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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峨眉派在下很大一盘棋第32部分阅读



    “等?等什么?”

    “等一张请柬。”

    6小凤愣了愣,还待再问,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驼铃声。在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哈拉苏,怎么会有驼铃?

    他怔愣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看到一个一身红衣露出了手腕和小腿,服饰颇有些异域特色的少女走了进来,行动间带着叮叮当当的玲响。

    几乎是在她出现的刹那,岁寒三友猛然站了起来,然后恭敬地拜服下去。双腿跪地,手背朝天,竟然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叩首大拜。红衣少女却是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叶孤城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带有异域风情的礼节,“叶城主,我们教主有请。”

    叶孤城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在走出门之前,他突然回头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微寒的目光中蕴含的巨大压迫让所有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不自主地低下了头去。视线在青衣男人身上停了停,他突然开口道,“6小凤,我飞仙岛白云城内的监狱还空着。”

    6小凤愕然地抬起头看了过去。就看白衣剑客目光转寒,淡淡道,“你若是再将她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里,我不介意亲自出手把你锁在岛上,一辈子不许出岛一步。”

    直到他们走出去了很久,6小凤都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呆站着原地,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累劈傻了的焦黑凤凰。

    而直到他回魂,他才发现岁寒三友居然趴在地上还没起来。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三个总是一副自傲自大的样子老头子表现得如此恭敬,青衣男人有些好奇地蹲□去,戳了戳孤松的肩,“喂?刚刚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你们怎么这么怕她?”

    一向威风凛凛的孤松此时居然有些颤抖,“她是……圣女。”

    “圣女?”

    “教主……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么?6小凤托腮沉思着,他突然有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猜想。那位西方魔教的教主大人……不会是把芷然拐去做圣女的吧?!

    西方魔教总坛。

    一树缤纷的海棠花下,粉色长裙的少女安静地坐在琴案前,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动,柔若无骨。

    泠泠的琴音在庭院中回荡,和着满圆的j□j,如潺潺流动的小溪,带着融融暖意,仿佛能够一直流进人心底。

    一曲终了,叶芷然放下手,抬眸一笑,“教主大人觉得我弹得如何?”

    “不错。”

    一身墨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淡淡开口。

    “就只有个不错啊,教主大人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叶芷然撇了撇唇,手指再次抚上琴弦。

    略一挑眉,玉罗刹缓缓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古琴上拂弄,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并不怕我?”

    叶芷然歪头想了想,开口道,“玉教主既然把我请来了,却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想来目前是不打算对我动手的。这说明,我是不是还有存在的价值?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害怕?”

    “哦?”玉罗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未再发一言。

    叶芷然的小指勾了勾琴弦,有些犹豫道,“而且,前辈你的长相……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长辈有些像。”

    “是吗?”玉罗刹侧头看了她一眼,琉璃色的眼瞳中划过一丝兴味,“老夫倒是从未听说过有人跟我长得像过。”

    的确,玉罗刹的面容虽俊美无匹,但是无论是高挺的鼻梁,琉璃色的眼珠,浅色的长发,无不昭示着他的长相更为偏向西欧,在这中原大地,的确是不大可能有人长得和他相像的。但是偏偏,叶芷然还真的就见过一个,发色瞳色,五官轮廓,几乎处处可以见到他的影子……虽然,不是在这一世。

    “那个长辈……叫卡卢比,前辈你有听说过吗?”

    叶芷然紧紧盯着玉罗刹的眼睛,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绞紧衣角,略有些颤抖的声线泄露出了她情绪中的紧张。心中好像揣了一块大石块,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中。

    在她的期盼的目光下,玉罗刹只是略一沉思了片刻,就淡淡道,“从未耳闻。”

    “是……是吗……”石块轰然落地,砸在了心底。叶芷然慢慢低下头,勉强的笑了笑。手指依然缓缓地拨弄着琴弦,不再多言。

    低着头沮丧地抚琴的少女自然不会意识到,在她那句话问出口之后,他身边的墨衣男人眼眸中闪过的一抹若有所思。

    90番外 经年破雪

    到了第二日,飘飘扬扬的雪花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下得更大了。屋檐墙角积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天地间一色素白。厚厚的云层将太阳遮挡了大半,却并不让人觉得光线阴沉,白得耀眼的雪地将天色映衬得分外明亮。

    叶芷然难得起了个大早,走进饭厅时却发现有人比她还早。

    “西门庄主在峨眉山休息得可习惯?”

    坐在桌边的白衣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那就好。你这么早就起身,我还以为是我们峨眉客房的床睡着不舒服,怠慢了贵客。”

    粉衣女人慢悠悠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口中说着担心的话,语气却是没有半分客气。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着实让人怀疑,其实她是十分之不待见她对面的男子。而实际上……她也的确很不待见!

    西门吹雪似乎并未介意她一大早起来就隐隐针对的态度,或者说他直接把她无视了,微微抬眸,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扫过,又平淡无波地收回。一大早的挑衅没有得到回应,叶芷然颇感无趣地低头喝茶。热腾腾的蒸汽如朦胧的烟雾在眼前氤氲开,模糊了眼前人的轮廓。那一身白衣如雪的身影隔了一层雾气,显得更加不真实,如隔云端。

    早餐很快就被端了上来,几碟小菜,一碗清粥,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叶芷然看着桌上的早餐沉默了片刻,没有动筷子。捧着一杯热茶,年轻的峨眉派掌门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向门外,纷纷扬扬的落雪似乎又大了。

    今天的早餐,送来得好像有点晚。低头抿了一口茶,叶芷然清淡如水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人。西门吹雪作为世家公子,用餐的动作自然是极为优雅好看的。好看得她有点微微晃神,记忆中,有一个人也是如此,风仪气度高贵清华,令人心折。她慢慢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恢复平静的目光扫过对面人手中微顿的竹筷。

    “怎么?这粥不和西门庄主的口味?”

    西门吹雪抬起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垂眸,轻轻抬起了筷子,“这粥很好。”

    叶芷然不再说话,也没有动她面前的竹筷,只是捧着茶杯慢慢喝着,回头看着门外。饭厅中一时安静了下来,门外,天地清寂,雪落无声。

    “你与我师姐,有六年没见了吧?”

    门外松柏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交错的枝桠渐渐支撑不住雪层的重量,终于被压得渐渐弯曲。枝叶间的积雪颤颤颠颠地,延着枝叶间的缝隙滚下。屋里,白衣男人放下竹筷,抬眸看了一眼,“是。”

    “这样啊……”叶芷然轻轻叹了口气,清淡的声线在冷冰冰的空气中悠悠拉长。她微微垂眸,唇角勾了勾,没来由地,带了些讽刺意味。

    “六年未见,却还能察觉到这早餐出自何人之手……西门吹雪,你心中,当真已没有我师姐了?”

    十一月初,自紫禁之巅的比武过后再未出万梅山庄一步的剑神西门吹雪应峨眉掌门叶芷然之邀前往峨眉。传闻这两个当世顶尖的剑客在峨眉金顶曾有一战。观战者除了峨眉掌门的几位师兄师姐就只有峨眉前掌门独孤一鹤,因此这场比武的最终结果和峨眉掌门打破自己立下的誓约引西门吹雪上山的原因终成江湖人甚为不解之迷。

    万梅山庄。

    大雪连绵不绝地下了几天,到这日,天色方晴。枝头的白梅未谢,空气中漂浮着幽幽的冷香。一片洁白如冰玉的花瓣在微微冷风中打了几个旋儿,慢悠悠地飘落而下,落到树下石桌上的白玉酒杯里,澄清的酒液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一个极修长干净的手伸过来将酒杯拿起,宽大的白色袖摆轻轻拂过青石桌面。

    “西凤?”

    “6小凤带来的。”

    坐在桌边的白衣男子微微敛眸,沉默了片刻,“她如何。”

    西门吹雪抬眸看了他一眼,“还不错。”

    “如此便好。”

    七年之后。

    时光的流转不会为任何一对人的缘起缘灭发生改变,江湖依然是那个江湖,充满了动荡和纷争。十四年的时间足以造成一批武林新秀的崛起,也足以让昔日众人瞩目的新星成为传奇。

    若说今日武林上声名最为显赫,身份地位最为人所推崇的,非峨眉派现任掌门叶芷然和武当现任掌门叶孤鸿莫属。十多年间,折于这二者剑下的江湖赫赫有名的剑客不知凡几。他们二人的声望是生生踩着前去挑战的江湖人的性命堆起来的,不容半点质疑。

    于是,当某一天,这两人联名以锻炼门下弟子的名义向其他几大门派发出邀请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立刻响应者如潮。而这个消息,也在一夕之间传遍整个江湖。

    武林大会这个玩意儿,大家都熟的。那部武侠小说电影电视剧中如果不出现次吧武林大会,那简直就不是真的江湖,那个主角没有去武林大会里潇洒走一回那简直就不算在江湖上混过……除了6小凤世界里这个奇葩的江湖。

    这里没有正邪对抗……武林大派的掌门们忙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一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的长老给搞死了谁还管你正邪不正邪你以为当个掌门容易吗?!(具体请参照前武当掌门石雁)这里也没有魔教需要围剿……人西方魔教好好地在偏远地方待着呢,就算真的吃饱了没事做硬是要跟人家对着干,人家西方魔教的教主一旦出手没有一个掌门能够跑得了!这里更不需要推选武林盟主……如果有,这种整天管人闲事的职业的第一人选也绝壁是6小凤!可惜他绝对不会去当……

    于是,在其他武侠世界中显得相当重要的武林大会,在这个世界就显得不那么重要甚至可有可无了。少了如此一桩大八卦的江湖民众们,每天无聊的生活也只有靠围观围观某只热爱作死的小鸡来打发了。可偏偏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这只小鸡突然想开了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不能这么折腾了,还是他又被锁在哪座孤岛上没人放他出来蹦跶了。最近这几个月,江湖上居然风平浪静地神马都没有发生……神马都没有发生啊!这怎么能够啊!!!

    就在大家无聊到都快集体投票表决把某只带给大家热闹围观的小鸡给挖坟挖出来的时候,突然传出了要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可想而知大家对于此时多么的欢欣鼓舞热烈欢迎。一时响应者如潮什么的,也就可以理解了……

    武林大会的地点定在了武当山,自消息传出那日起,从五湖四海赶来的江湖人就络绎不绝。由于第一次承包这种大工程,比较没有经验,武当山上的住房瞬间就不足了,导致来得晚了的江湖人只能在武当山脚的镇子里租房子住,来得再晚一些的,就只有自己盖房子了……

    而那些在武当山脚的镇子上租房子的江湖人则是被武林大会到承办方郑重警告。租房子可以,不准随便侵扰平民。你们是江湖大侠,不是地痞流氓!

    江湖人都是好名的,不得不说这句话有时候比让他们罚款还要有用……

    嘛,扯远了。到了武林大会召开的这日,观者如云。除了正中间的比武台和特意空出来供几大门派的掌门休息的观看休息的场所其他地方都挤满了人,跳到树上房顶上的不知凡几。有小镇里脑袋灵活一点的小贩甚至专门带了许多小吃果子上来叫卖。

    小贩的叫卖声,熟人见面的打招呼声,抢位置的吵架声,全部混杂在一起,让堂堂武当山顶颇有了些菜市场的味道。

    正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各大门派掌门来了。”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当然这只是比较而言,私底下的小声议论也是绝对不会少的。

    “点仓派的掌门林远,据说一手盘龙剑法无人能出其右!”

    “这么厉害?那六大门派掌门里面他排第几?”

    “额……好像是第六。”

    “……”

    “啊,这个更厉害!崆峒掌门于……”

    “他排第几?”

    “……第五。”

    “啊,你看!少林寺方丈也来了,据说这位已经四十年没有出寺门了,啧啧,武当和峨眉两派的掌门面子真大!”

    “……四十年?这老头多大了?”

    “……不知道。”

    “武当掌门终于到了,你看,这个是真厉害了吧!”

    “唔……我在想据说他和峨眉掌门叶芷然比剑一次也没有赢过,这个传闻是真是假?”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是我已经看到右侧有一个武当弟子瞪着我们很久了……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不想了,谢谢。”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绵绵不绝,而在峨眉掌门叶芷然带着峨眉派的人出场的时候,这样的议论达到了顶峰。

    七秀的内功向来有驻颜的功效,十几年过去了峨眉掌门的眉目依然如同她少女时期一样精致美好,清丽如画。岁月的沉淀更让她多了一抹少女时期所没有的动人风情。

    只一个出场,峨眉掌门便将全场的江湖人士震撼当场,喧哗吵闹的广场上,竟然生生安静了半分钟。

    前面两个一直在底下聊天的江湖人,其中一个突然直愣愣地一掌拍上另一个人的肩,“我突然相信之前那个传闻是真的了?”

    “啊?什么传闻?”另一个人显然还没有晃过神,“武当掌门叶孤鸿一次都没有赢过峨眉派的掌门的传闻?”

    他右侧的武当弟子转头怒视他。

    “不是……我是说……传闻峨眉派的掌门是天下第一美人那个……”

    “哦,那个啊……”灰衣短打的江湖人怒视自己的小伙伴,“你居然才知道!”

    “……”

    小伙伴默默地转移了话题,“啊,对了。峨眉掌门身后那只小黄鸡是谁?”

    峨眉掌门身后的那只小黄鸡……额,不对,那只黄衣少年,一出场就吸引了众多江湖人的目光。因为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大概只有十四岁的样子。身后背着两把剑,一把轻剑一把重剑。那把巨大的重剑吸引的目光尤其地多,在这个江湖上,人们暂时还没有见过使用这样的兵器的人士,那把巨大的剑压在少年的脊背上都让人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背得起来。

    能够出现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的,自然不会是普通弟子,但是……

    “没听说过峨眉掌门有收嫡传弟子啊?”

    关于这个黄衣少年的身份又是引发了一整轮的讨论。

    而这时,武林大会,已经开始了。

    91半步天道

    庭院之中,一树绯红的海棠花开的烈烈夺目,粉色的花瓣随着吹进庭院的清风飘飘扬扬地落下,如一场浪漫的花雨。这株完全违背了它生长的季节在冬天开得绚烂的植物在满院的苍翠间分外地吸引人注目。

    一身白衣的剑客踏入庭院时,目光就落在了这株开得反常的花上,眸光清冷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正在此时,一道疾风划过,凌冽的刀芒夹杂着着雷霆之势破空而来。看似速度十分缓慢,但惊觉之时却发现它已至面前,仿佛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霸道诡异至极。

    白衣男子却如未曾闻见一般,不闪不避地站在原地,随意地一抬手手。干净修长的指间,一缕剑气如清风般缓缓拂过,迎面撞上破空而至的刀芒。在二者接触的刹那无形的气劲猛然爆发,如飓风般瞬间席卷整个庭院,仿佛能够毁灭天地的力量在空气中奔腾。树枝在疾风中噼啪作响,地板好似被巨力掀起还未落地就在空中碎成了几十块,浓浓的烟尘在空气中逸散。

    安逸宁静的庭院一瞬间由极静变得极动,而诡异的是,这种爆炸一般的变化只发生在了遥遥对峙的两人之间的空间里。无论是白衣剑客身旁微微垂下的杨柳枝条,还是一袭墨色长衫负手而立的男人身后的海棠花树似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