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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金簪第2部分阅读

    她倒也没挣扎,任由他去。

    “我祖父曾在朝中当过御医,由于我爹醉心于武学,对医术毫无兴趣。因此在他告老还乡后,将所有的医术全传授于我。庄内的药房收集了全天下的珍贵药材,难免会引起有心人士的觊觎。”

    没想到他不仅武艺出众,竟也有一身的医术,老天未免也太厚待他了。

    “在想什么?”下颌被挑起,一双清莹美眸迎上他深邃的黑瞳。“方才的事让你受惊了。”

    “还好,只不过有些意外罢了。”美眸微垂,唇畔有抹淡笑。

    袁浩风深深凝视她许久,修长的手指停在她粉唇旁的浅笑,嘴角勾起一抹笑。

    与她相处愈久,愈觉得她像个谜团。

    拥有绝美出尘的容颜,却有不符合她外貌的韧性。明明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却有一副热血心肠的胆量,让他不知该称赞她,还是笑她不自量力。

    清丽的脸上永远是那抹浅笑,淡淡且不自觉地与他人划分距离,竟让他有种荒唐的感觉,像是她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他眼前。浓眉因这想法,不悦地紧皱着。

    她还有多少种面貌,是他不曾见过的,他会慢慢挖掘出来。到那时候,就是她完整属于他的时候了。

    羽蝶疑惑他的举动,抬眸对上他若有所思的黑瞳。

    袁浩风双眼迎上她的美眸,大手轻抚过她细致的脸庞,轻笑道:

    “待会经过佃农家,了解情况后,就会赶往别庄,今晚会在那过夜。”

    在别庄休息了一夜后,袁浩风决定要在这多停留儿天。用过早膳,便拉着羽蝶往一条弯延的山径走。直通山林深处。

    “浩风你要带我上哪?”羽蝶被他拉着走,看着他带笑的侧脸,不禁有些好奇。

    “带你去见一位老朋友。”

    他脚下速度未减,小心牵着她的柔荑,遇到较泥泞的山路,为免她绣鞋弄脏,干脆横抱起她走过。

    待山路较平坦时,正欲放她下来——

    蓦地,一枚暗器破空而来,袁浩风旋身躲过。再度将她搂抱回怀里。脚尖挑起地上的石头,使力一踢,与迎面而来的暗器相撞,力道竟大得将暗器嵌进树干里。

    “哈哈哈……”一阵浑厚的朗笑声回荡在整座山林间,笑声未停已出现一道灰衫布衣的身形。

    “浩风,你的功夫似乎又增进了不少,要想打赢你,看来是愈来愈难了。”

    来人有张粗犷刚毅的脸孔,和一副壮硕魁梧的身躯,不笑时那模样看来倒挺凶恶的。没想到外表俊美儒雅的袁浩风,竟会有这样的朋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袁浩风外表看似无害,实则骨子里侵略性十足,这也是她与他相处后,深刻地认知。所以,也就不难接受他所相交的朋友了,羽蝶暗自打量着。

    “你这家伙知道就好,不要每次见面都搞这些小把戏,你不腻我都嫌烦了。”

    袁浩风颇为无奈地睨视着好友。

    他抱怨的话换来一道更得意的笑声,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闪着一丝兴味,看着他怀中的女子。

    “你不帮我介绍一下,你怀里这位天仙般的美人。”

    他揶揄的话,令羽蝶双颊涨红,推开袁浩风的胸膛。袁浩风也只能叹气地任由她去,淡道:

    “她姓伍名羽蝶,是我的客人,目前留在庄内帮我的忙。”大手一伸将刻意远离他的人儿捉回,对她柔声说:“羽蝶,他是我的好友叫陆士刚。”

    羽蝶微笑对他轻颔首,轻道:

    “陆大哥好。”

    “好,好!”被这样一个娇美的女子含笑轻唤,反教让他手足无措,不自觉地搔了搔头发,那与他粗犷外表不符的困窘模样,让羽蝶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

    下一刻,身子猛然被压进一具结实的胸膛,羽蝶诧异地抬眸,却对上一双灼热深沉的黑眸。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笑得那样自在,不是淡淡飘忽的笑。不过,我不喜欢你是因他人而笑,你的笑该是因我而起,因我而笑。”轻柔的细语在她耳畔响起,充满宣誓似的霸气,不断地撞击她心湖。美眸微垂,避开他炽人的黑眸,小巧的粉唇扬起一贯淡柔的浅笑,浓眉因她的反应狠狠地拱起,正欲逼迫她时——

    “浩风,你们两个别净杵在那儿,到我住的地方好好地喝上两杯。”

    陆士刚粗线条地没发觉两人的异样,不过倒适时解救了羽蝶。

    袁浩风阴沉的黑瞳注视她半响,才松开对她的钳制,改搂着她跟上陆士刚的脚步。

    这时的松手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他有的是时间,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在陆士刚的带领下,往山林深处走去,一路上不知名的鸟啼声,伴随着迎面而来的凉爽清风,让人心旷神怡。

    就在到达他所住的木屋时,羽蝶被屋前的的小药圃吸引住目光,好奇地弯身察看。而两人也就由她去。径自人屋把酒言欢。

    陆士刚取出珍藏的一坛美酒,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豪气地笑道:

    “来!我们兄弟俩今日好好喝上一场,不醉不归!”

    袁浩风眼里闪着促狭,取笑道:

    “要想灌醉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别忘了每次先醉倒的可是你。”他的酒量自小就出奇的好,堪称千杯不醉,比喝酒他可从没输过。

    “这倒是,那我们尽兴就好。”陆士刚丝毫不以为意,谁教他老比不过袁浩风的海量。

    袁浩风扬起一抹笑,看着笑得开怀的他。当初会跟陆士刚结为莫逆,也就是欣赏他豪爽率直的个性,虽然神经是粗了点,不过倒也证明他是个无心机之人。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眼光调向屋外,瞧着那抹娇美的身形。看她不时将药草往鼻子嗅了嗅,那模样倒像是很有兴趣般。

    陡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兔子,顽皮地跳到她脚边,就见她唇畔噙着一抹笑靥,将它抱在怀里抚触。莫名地,他竟羡慕起那只兔子,能依偎在她怀里。

    蓦地,一只大掌在他眼前挥舞,企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袁浩风剑眉微蹙,拉下他的手。没好气地说。

    “你在做仟么?”

    陆士刚像看不懂脸色般,一张粗犷的脸兴奋地凑到他面前。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很喜欢羽蝶妹子,不然怎会老偷瞧着她。”他调侃道。

    “羽蝶妹子?”浓眉微扬,一脸古怪地睨视着他。

    “嘿!这……从没有人喊我一声陆大哥,被她这么一喊,我倒是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陆土刚不好意思地搔头,他是真的喜欢羽蝶。如果真能有这样的妹子那可是他的好运。

    “放心,羽蝶现在是无亲无戚,她会很高兴多了一个兄长的。”瞧他担忧的模样,袁浩风笑着安抚道。黑眸一瞥找寻那抹身影,只是这一望去,竟不见佳人身影,浓眉不安地拧着。

    “奇怪,怎么不见羽蝶的身影了。”

    闻言,陆士刚探头朝外看去,轻道:

    “应该是去附近走走,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虽然有他的保证,但接下来的谈话,袁浩风都是得心不在在焉。就在两人喝完一坛酒后,仍不见羽蝶,他决定出去寻人了。

    “士刚,我决定去四处找找,羽蝶这么久没回来可能是迷路了。”

    “我也一起去。”

    陆士刚这下也觉得不对劲,两人匆忙走出门,正犹豫该从何处走时,一道惨叫声从前方传来,两人脸色大变,提气飞奔而去。

    羽蝶痛得冷汗涔涔,她太不小心了,竟然会顾着追兔子,误中陷阱。看着左脚踝被一个齿形铁器狠狠地咬住,疼得她脸色发白,正欲咬牙将铁器扳开,一阵急切的叫唤声传来,令她只好忍痛松手。

    “羽蝶!”

    袁浩风火速赶来,在见到她的情形后,俊脸阴鸷铁青,略一运气轻易将铁器扳开。黑眸在触及她脚踝伤处后,爆出一声如雷怒吼:

    “陆士刚!”

    比他晚到一步的陆士刚,在见到袁浩风怀里惨白的娇容,目光不由得往下移。原本白皙柔嫩的脚踝处,竟环绕着一圈齿形伤口,伤口处极深,怕是伤到骨头了。

    没有意外,在袁浩风脚边瞧见一个被破坏过的齿形铁器。那东西他不陌生,甚至相当熟悉,只因那是他惯用猎捕野兽,亲手所做的陷阱。

    “这……对不起,我忘了提醒你们,我在这山林里埋藏了许多用来捕兽的陷阱。羽蝶伤得如何了?”他歉疚的目光在羽蝶周围打转,担忧地注视着她紧闭着眸子,毫无血色的美颜。

    袁浩风凌厉地扫过他一眼,抱起怀中的人儿,如来时般飞奔往别庄方向而去。离去时,抛下他警告的话: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这笔账先记着,下次有时间再找你算账。”

    陆士刚原就不善的脸,因忧心而紧皱着,看来更像个恶人。

    他不是怕袁浩风离去时的话,相反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挂心的是羽蝶的伤。

    这下好了,还没认妹子,就先伤了人家,可他又不能跟去,而袁浩风现在正在气头上,去也只有挨打的分。看来,只有过些时候,再去探望了。

    匆忙赶回别庄,在仔细榆视她伤口后,确定是伤到骨头。由于这里药材有限,袁浩风只能以有限的药材,先将就替她处理包扎,当下决定即刻起程返回傲剑山庄。

    “天杀的陆士刚!下次见而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才行。”此刻在马车内,袁浩风搂抱着羽蝶。瞧着她的伤处,就心疼地忍不住谩骂。

    “别这样,陆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的确是她太大意了,照以前这种错她不可能会犯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怪陆士刚。看来她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也该让事情早日做个了断了。

    “不怪他怪谁?你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你不用再帮他求情了,这辈子他想认你做妹子,想都别想了。”

    袁浩风决定要让他达不成心愿,伤了羽蝶他可能也没脸提了。

    “你说什么?陆大哥要认我做妹妹?”她惊讶地问。

    “没错!那家伙长得那副恶人脸,从来没人叫他陆大哥,不被他吓死就好了。所以才会听你叫他,乐得想认你做妹妹。”仍在气头上,所以开口火药昧十足。

    羽蝶惊愕过后,听到他不善的话,只觉得好笑。真是莫名其妙,受伤的又不是他,他干吗比她还生气?

    许是被他强搂抱习惯了,她竟开始习惯他的气味。粉唇噙着一抹迷离的苦笑。她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个胸膛不会是她最后的依归。

    微风吹拂着窗幔,随着奔走的马车,将阵阵凉风吹进马车内。羽蝶舒适地依偎在袁浩风怀里昏昏欲睡,在规律的马车走动,逐渐跌人梦乡。在意识即将失去时。她明白这次回去,一切都将改变。

    袁浩风凝视着怀里的人儿,黑眸底盈满柔情,在不惊动她的状态下,挪动身躯让她能睡得较舒服。

    而他就肆无忌惮地将她绝美可人的美颜尽收眼底,好教他刻画在脑海深处。

    马车方抵达傲剑山庄,就传来若薇清脆的咋呼声:

    “表哥,你们怎么才出去两天,就赶回来了?”

    话尾消失在见到袁浩风将羽蝶抱下马车,又发出惊呼声:

    “天啊!羽蝶姐姐出了什么事?”

    袁浩风拧眉瞪了眼像麻雀嘈杂的人,避升她向前的小小身形,不堪其扰地抛下一句,就径自走人了。“你们两个帮我照顾一下她,暂时别让她来烦我。”

    随后跟上的两人,有些无奈地对视,但仍遵照命令阻挡欲跟上的若薇。

    “喂!你们两个别挡着我,我要去看羽蝶姐姐怎么了。”若薇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睇视眼前高大的两人。

    “表小姐你也听到了,是庄主要你暂时别去打扰他。还请表小姐先回房,别为难我们才好。”程衍睨了跟不吭一声的聂真,只好认命地陪笑。

    “我不管!不然你们告诉我,羽蝶姐姐怎么了。”知道他们不可能放行,只好从他们口中知道情形,满足她的好奇心。

    “羽蝶姑娘不小心踏人陆士刚所做的陷阱中,脚踝似乎伤得很重。庄主大怒,也失了游兴,当下决定返回。”既然身旁有个惜言如金的人,那么他也只好尽责地扮演多话的角色了。

    “原来是那个大块头害了羽蝶姐姐的,下回见到他,定要在他酒里下泻药,替羽蝶姐姐报仇!”若薇愤慨地嚷嚷。

    既然现在表哥不准她去,那她就等表哥不在时,再去不就得了。心下这一思忖,决定放过他们,乖乖地先回房去了。

    见她难得合作,程衍心下松了口气,算他怕了这个难缠的小祖宗了。

    “伤口还疼吗?”

    袁浩风将羽蝶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让她坐卧着,盖上锦被避过受伤的腿。跟着坐上床沿,关心地问。

    “嗯。不过比先前好多了。”唇畔漾开一抹柔笑。

    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美好的轮廓轻抚过,最后停留在她的粉颊,黑眸注视着她清灵的美眸,轻道:

    “在腿伤好的这段期间,可能要委屈你待在房里。不过,只要我一有空,我会抱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这……不用了,我等脚好点再出去就成了,况且我还有另一只脚啊!”

    她淡笑地婉拒他热心的提议,大不了她不走出房门就是了,只用一脚在房内行动还是可以的。

    “不行!我坚持每天会过来抱你到处走走,这可是我十分乐意的事。”

    唇角勾起一抹谑笑。“我相信这两天你该熟悉我了,埘我的碰触也该习惯才是。”黑瞳闪过一抹邪笑,欣赏着她因羞赧而绯红的双颊。

    “你这人真是的!”她轻斥。

    这人不仅在行动上老爱轻薄她,连在言语上也爱戏弄她,弄得她手足无措,他反倒兴味盎然。真是恶劣得紧!

    袁浩风的回应来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愉快的畅笑。

    “好了,不逗你了。你先休息吧,晚点我再过来看你。”

    细心地扶她躺好,在她额际轻落下一吻,才不舍地离去。

    留下陷入自己思绪的羽蝶,清灵的美眸此刻正写着挣扎,最后化为冰冷。

    夜幕低垂,漆黑的穹苍上悬挂着一轮弯月,点点星光闪耀着,看似与月争辉。

    阵阵晚风轻拂,吹散了不少暑意,也吹动着树枝沙沙作响。幽暗冷清的小院里,在深夜里带着一丝诡谲。

    “是谁在那?”突如其来的一道低哑醇厚嗓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袁浩风从暗处走出,俊逸的五官在蒙蒙的月光下。烘托出非凡的神采。一身白袍在夜里格外明显,看似儒雅温和,实则不然,可由他一双深邃犀利的黑瞳看出。

    “羽蝶,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该死的!你脚受伤怎么走到这的?”

    当他看清坐在石椅上,那抹清妍纤弱的身影后。从最初的讶然,转为怒意。

    气她不懂地爱惜自己,从她的厢房走到这小院里。大约得走上十来步。没错,是不远,但以她目前脚受伤的情况,她该不会是一路跳过来的吧!

    一想到这情形,浓眉不禁紧蹙着。

    “我……睡不着,所以才想来这坐坐。”注视着他阴沉的脸色,暗叹这下又惨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走到这的。”他微愠地问。即使明知道答案,仍要她亲口说出来。

    “别这样,你不是早猜出来了吗?我知道我一路跳过来很危险,但我很小心并没有摔倒,也没有跌伤。你就别生气了嘛!”

    知道他的性子,只好软言相求。柔美的娇颜上净是楚楚可怜的神态,纵使有再大的火,相信也没人发得出。

    袁浩风凝视了她许久,半晌,发出一声轻叹。罢了,谁教他也舍不得太苛责她。

    一个箭步,将她从椅上抱起,随后落座,让她坐在他腿上,螓首枕在他怀里。

    “下次不可再犯,我说过你若待在房里觉得闷。可派人通知我。”温热的气息轻拂她嫩颊,吐露出警告的话。

    “可现在已是半夜,我总不好打扰你睡眠吧!”她替自己辩解。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只要是你的事,我再忙都有空。”他话里别具深意,教羽蝶一时哑然。

    静寂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包围着两人,蓦地,袁浩风起身抱着她,提气一跃,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