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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53部分阅读

初抱着,明明那么格格不入,关艾却觉得视觉效果和契合。

    关艾突然想起了那句矫情的话:爱情总发生在不经意间,来得无声无息。

    就像那个黑色的抱枕,无声无息的。

    这个傻女人,需要点,聪明人,总有些方面格外愚钝,关艾便点破,说:“左城在等你的表态。”

    江夏初有些恍惚。

    “你呢,怎么打算?左城入狱已经半个月了,而且二审也没多久了。”

    一开始江夏初沉默,半响,才抬头,看关艾,眸子有些放空:“关艾,其实我一直都恨他。”

    听说重情义人,不轻易恨一个人,一旦恨上了,就比爱还来得强烈,关艾觉得江夏初就是这样的人。她恨左城,以至于都不知道,还有另一种感情的存在。

    关艾点点头:“我知道,你恨他嘛。”顿了顿,语气认真,严肃地不让人有闪躲的机会,“但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看着江夏初的眼睛,“你爱不爱他?”

    江夏初恍然,摇摇头,眼神茫然又空洞。

    关艾无奈,叹气:“我就知道,那我问你。”托着江夏初的脸,一字一字问得庄重,“江夏初,你爱左城吗?”

    爱吗?她脑中忽然闪过很多很多画面,一幕一幕,都有左城。

    左城说:我的夏初啊,你怎么独独对我这么狠呢?

    左城说,夏初,夏初,你若转身我便在地狱。

    左城说:就算我死,也舍不得你死。

    左城说:谁都不能判我的罪,我只给了你这个权利。

    左城说:你不要我啊,夏初。

    ……

    这么这么多话,她竟记得这么清楚,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像刻在了记忆里,腐蚀到身体里。

    第一次,她问自己:你爱左城吗?

    张张嘴,不知怎么回事,不敢回答了。

    关艾过来揉揉她的头发:“别急着回答我,亲爱的,好好想想。我走了,我家男人还在楼下等我呢。”

    关艾走后,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安静在发酵,她觉得冷,缩进沙发里,无意识里喃了两个字。

    “爱吧。”

    有一种爱情,深入骨髓,在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看不见,察觉不到,也正因为藏得深了,所以也剔除不掉,那种爱情叫做:爱了,但是不能爱。

    关艾下楼,路过小区路口,瞅了瞅一群面无表情的保镖大哥,上前:“我说大哥,你们不用吃喝拉撒吗?”

    对此,关艾很好奇,这些保镖大哥怎么能做到于泰山压顶而不动呢?

    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眼神都没抛过去一个。

    关艾又问:“大哥,你们的女朋友知道你天天守着别的女人吗?”

    好吧,左家的人,都在内部找女朋友,所以关艾口中的那些女朋友们,也天天守着一个女人。

    “拜托有点反应好不好?”还是没一点反应,关艾焉了,“得,我自找没趣。”

    不远处程信之无奈地摇头,上前,拉着关艾:“走吧。”

    “关艾。”

    “嗯。”关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脑中还在想着那些保镖哥哥们。

    知道关艾心不在焉,程信之托着她的脸,顿了很久,语气忽然就有些沉闷压抑了:“两年前,那次车祸不是意外,是我。”

    关艾不吃惊,倒是好奇:“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不是突然,我早就想告诉你。”

    关艾哪里知道,程信之犹豫纠结了多久。

    关艾拿开程信之的手,不以为意地笑笑:“可是我早就知道。”眼珠子一转,眸子弯了弯,像一轮上弦月,“为了你的初恋情人嘛,我懂的,谁年轻的时候没爱上过几个渣。”

    关艾口中的渣,诚然,是关盺。没办法,亲姐妹明算账,在后一任的眼中,前任永远都是渣。

    程信之倒是诧异了:“怎么知道的?”

    “偶然。”关艾只回了两个字,没不打算细说。

    她没有告诉程信之,为了这个偶然,她还冒险和左城做了交易,不告诉她,一来是不想她的男人有心理负担,毕竟女人出面,没面子嘛。二来,不想程信之知道她在两年前就惦记上了他,太掉粉了。

    程信之也没有细问,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关艾却忽然想到一茬,半是嘲笑半是愤然地说:“我说,你就那么喜欢关盺啊,居然肯为了她去伤天害理?”

    哟,空气里怎么一股子酸味啊,是谁打翻醋坛子啊。

    程信之揽着她,似笑非笑:“那时候,我以为欠了她,拒绝不了。”

    关艾语气更酸,赶得上陈年老醋了:“难怪,最难消受美人恩。”从鼻子里哼哼一声,瞪了程信之一眼,十分愤慨,“少给转移话题,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来着?是不是美貌?你这贪图美色的家伙。”

    这是脑子被醋浸了吧,居然忘了双胞胎的美色一样。

    程信之好笑地看着她,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喜欢她叫关盺。”

    “胡扯!”

    关艾很显然不信,傻子才会相信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名字迷恋一个女人,除非他真是傻子。

    只是关艾这么知道,很多年前,古龙巷里,名唤‘关盺’的女孩让程信之傻了多少年。

    程信之亲了亲她因为生气而嘟起的唇:“我喜欢记忆里的那双眼睛,一双很美的眼睛,笑着的时候会弯起来,生气的时候,也会弯起来。”

    关艾正生气呢,一双眼睛弯弯。

    程信之看着关艾,就是这一双眼睛,在他少年时便深深几下,他不禁上前吻了吻她的眼睛:“只是你们长得太像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发现,那是你的眼睛。”

    那天在医院,她笑着说:你说,我是不是看上你了。

    当时,她只是浅笑,眼眸儿弯弯,像月初的月牙儿,那双眼,与记忆里一模一样。

    他才恍然发觉,一切都错了。当时,他做了很傻的动作:逃。

    一个固守了十几年的信念,一瞬之间换了概念,面目全非,他除了逃,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他庆幸,错了这么多年,她都在原地。此时,这个女人便在他面前,对着他笑容深深,眸子弯弯。

    关艾眨眨月牙状的眼睛:“你在夸我眼睛好看吗?好吧,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喜欢。”

    程信之只是笑,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没有在一开始认出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环着他的腰,心里欢天喜地。

    时光不等人,记忆留在空白的流年了,还好,她在等他,就算错了,却不是永恒。

    这叫,缘浅,情深。

    半个月,很快便过去,第一次,江夏初觉得时光不等人,太过匆匆,她只是几个打坐,几个恍惚,时间从指间过去,她都来不及深思,来不及清醒。

    自那天关艾问她爱不爱左城,已经整整十五天,她问了自己十五天,没有找出答案,这天下午,便是左氏案件的二审。

    江夏初一如往常,窝在沙发里,想着事情,浑然忘我,她需要时间,她需要思考,只是好像没有时间了,也来不及思考,上午,进叔便来了。

    “少夫人,算我求你了,救救少爷。”

    没有多说,一来便开门见山,说明,时间紧迫了,连狐疑的时间都没有了。

    江夏初抱着那个黑色抱枕,似乎心不在焉,却又像认真回答:“我救不了他。”

    她连自己的心思都理不清,怎么救他呢?

    “只有少夫人你能。”进叔语气沉凝,“一个齐明海如何能将少爷困住,少爷下了死命令,整个左氏才没有任何动作,不是他不出来,而是他不想出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终是赔心

    江夏初抿抿唇:“那你就更不应该求我,该求左城才对。”

    进叔无奈苦叹:“少夫人,少爷在赌,和少夫人赌,他弃了所有筹码,只留了你,他把他的一生,他的所有,甚至整个左家都压在你身上,只不过等你一句话,一次妥协。”

    又是一场豪赌,那是左城的专场啊。江夏初忽然有点想笑,轻声冷哼:“当初,他若对我妥协一次,以琛也许就不会死了。”

    进叔片刻的哑然,苦笑:“原来你还在怨少爷。”

    怨,如何能不怨,那个到死也未能瞑目的男人,不是别人,是她的以琛啊,那个在那么多年里充当她生命里所有角色的男人,她怎能不怨。

    江夏初只是冷笑,久久沉默。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早在两年前齐以琛的心脏便开始衰竭,根本活不过两个月。”

    江夏初猛地抬眸,清凌凌的瞳子睁大。

    “果然,少爷什么都不说。”

    “说、说什么?”心被揪扯,她很怕,忽然觉得天要塌一般,压在眼前,不能呼吸。

    “少爷其实可以放任齐以琛就那样死掉的,都等了那么多年,少爷怎么会等不起那两个月,可是,他却偏偏走了那一步,让你有了机会怨他,怪他。少夫人可知道为什么?”

    江夏初张张嘴,哽塞。

    “他说,与其让他死在你面前,不如骗你,若是能骗你一辈子,是他的幸,若是不能,他来担所有的后果。”进叔似有若无地叹着,“我只是没有想到,后果很这样严重,为此,少爷搭上了所有。”

    黑色的抱枕滚落在地,她若正若忡,半响,一低头,眼泪滴在了手背上。

    她笑:“他啊,总喜欢骗我。”笑着笑着,就哭出声了,“那个傻瓜。”

    都说,那个男人有一颗世人不能揣测的玲珑心,那般精明厉害,江夏初只说,那是个傻子,世上最傻的傻子。

    那个男人啊,喜欢撒谎,喜欢玩心玩计,喜欢佯装强大得无人能及,转身却躲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将伤口掩藏。

    他爱她,却让她流尽了这一生的眼泪。她怎么就遇上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呢?幸?还是不幸?

    江夏初不知道进叔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怀中抱着的黑色抱枕都湿了,那是左城最喜欢的,因为她在上面绣了她最爱的香樟花。

    桌上,留了一分黑皮密封的文件,她伸手,带了些颤抖,缓缓翻开。

    那是一分病例,所属人——江夏初。

    2012年十一月九号:不眠。

    只是寥寥两字,然后,脑中有什么在横冲直撞,一幕一幕,由远及近,像古旧的老照片。

    画面里,女人坐着,男人半跪着。

    他凑在她耳边,极尽轻柔地哄着:“夏初,乖,闭上眼睛好不好?”

    毫无焦距的眼睛睁着,她毫无反应,像个掏空了灵魂的木偶。

    他捧着她的脸,伸手去拂她的眸子:“就一会儿,夏初,听话,闭上眼睡会。”

    她忽然转眸,依旧冰冷。

    她说:“以琛会怪我的,他睁着眼等了我那么久呢?”

    说完,眸子睁大,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黑眸中,一点倒影也没有。

    他缓缓将她抱住:“夏初,你若要怨,要恨,都对我好不好?”

    2012年十一月十三:失魂。

    依旧寥寥两字,一段悲伤从四面八方侵来。

    女人坐在天台,怔怔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是男人的倒影。

    “夏初。”

    他轻轻唤了一句,上前,拥着她,托着她的脸:“乖,看看我,夏初。”

    放空的眸子凝住,她伸出手指,凑在唇边:“噓。”她说:“夏初她睡着了,不要吵她。”

    “你说什么?”他忽然擒住她的右手,一字一字艰涩嘶磨,“你是谁?”

    眸子还落在远远的窗外,她一个人对白:“她手腕受伤了,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她抓着我的手,一直让我救她。”忽然,她慌乱地摇头,嘴里开始无意识地呢喃,“包扎伤口,要包扎伤口的,我让她松手的,她不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留了很多血,很多血。”

    他抿着的唇,毫无血色,凉眸一点一点冷彻。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突然,她疯了一般地推他:“我要去救她。”

    “江夏初,你给我清醒点……”

    忽然,她安静下来,空洞的眸子一点一点染红。

    “血,好多血。”

    男人低头,他正抓着她的双手,左手上,一条狰狞的伤口,血汩汩而流,滴了一地。

    2012年十一月二十五:失语。

    两个字,映进江夏初蓄满泪水的眸中。

    记忆里,还是女人与男人,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她的脸,还有左城的脸,都瘦得脱像。

    她躺在床上,像具死尸,左城抱着她。

    “夏初。”

    只有左城一个人的声音,怆然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夏初,夏初,我的夏初,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眸子对着眸子:“就一句,一句就好。”

    左城近乎哀求的语气,眸子是红的,自始至终,她像个木偶,不语,不动。

    “我求你,求你开口说说话。”

    挣开左城的手,她看白色的天花板。

    “你说话啊,张嘴,你给我张嘴!”忽然,左城捏住她的肩,重重摇晃,嘶喊,“你真想变成哑巴吗?”

    她还是不说话,开始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往后瑟缩。

    左城眸子一沉,全是慌乱,将浑身颤抖的她抱进怀里:“不怕,不怕,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大声,不该吼你,都是我不好。”

    “你若不想说话,便不要说了,只要你好活着,活着就好。”

    2012年十二月七号:无意,无识,自残。

    六个字吗?是疯得越来越彻底了吧。

    还是那间空荡荡的大房间。

    “怎么又弄伤了自己?”

    左城蹲下去,跪在地上,将桌子底下的她抱到床上。

    “疼不疼?”解开她的衣衫,密密的吻落在她肩上,背上,全是红痕:“这一身的伤疤,你是要我的命吗?”

    她像个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人偶,任他褪尽衣衫,吻遍了所有伤口,然后,拿起窗台的绳索,一圈一圈地捆绑,左城眼眸有泪,反反复复喃呢了三个字:

    “对不起。”

    “要是难受,就对我发泄好不好?”他抱着她,将手指放在她唇边,“我的夏初,我要这样绑着一辈子吗?那我陪你好不好?”

    她狠狠咬下去,片刻,那双绝美的手边血肉模糊。

    2012年十二月二十九:不能食。

    “张嘴。”勺子凑在她唇边,左城哄着她,“夏初乖。”

    久久,她机械地张嘴,机械地吞咽。

    左城欢喜地抱住她,吻她的唇:“我的夏初真乖。”

    忽然,她紧紧抓着左城的衣角,低头,吐得脸色惨白,脏了左城白色衬衫。

    他一把将痴傻的她抱住:“夏初,怎么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要你,是我太贪心了吗?夏初,我怕了。”

    久久,他闭上眸子,眼泪滴在她发间。

    “我怕你活不了。”

    2013年四月三号:深度催眠。

    “我知你会恨我,但是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好好睡一觉,我一直都在。”

    “夏初,很快就不会疼了,相信我。”

    “我的夏初,请一定要活着。”

    只有左城的声音,自始至终她紧紧闭着眼,毫无生机。

    2013年九月六号:初醒。

    她睁开眼,茫然,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

    “我是谁?”

    他一把将她抱住,贴在她耳边:“你是深夏。”

    她怔怔地跟着重复:“我是深夏。”

    “记得吗?深夏爱谁?”

    想了想,她笑着:“深夏爱左城啊,最爱左城了。”

    他也笑了,俯身便温柔地吻她:“嗯,我是左城,我是你的左城。”

    “你是左城,左城,是你,我爱的你回来我身边了。”

    唇角漾开,那样的笑,如此纯粹,如此明媚。

    那是江深夏的笑,此生江夏初都不会那样笑,对着左城。

    合上病例,她颤抖不已的手指已经泛白。

    从2012年十一月九号到2013年九月六号,几张病例,短短数字,这是她空白了将近两年的记忆,一场悲伤,写了两年的长河,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啊——”

    终于,她无法支撑,跌在地上,大哭出声。

    人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