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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4部分阅读

    墙,温柔地看着。

    许久,她扭过头,问他:“够苍白吗?”像是无家可归,受尽折磨的少女吗?

    黑影一闪,有力的双手搂住她的双肩。他附在她耳边轻语:“最完美的苍白,是舍弃灵魂!”

    “那就是,还不是特别像了!”她挫败地叹了口气,推开他,继续往脸上涂粉。

    忽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他说:“你需要的,不是这些,是眼泪!”

    眼泪,会让失去辨别虚假的能力。她理解了,高兴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哼着小调冲向白昼。

    “契旯,等着我,我会带你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的!”房间里,回荡着少女清澈的嗓音。

    高枕无忧?他伸手,探向那片光明,眸子更加深邃了。他渴望的,从来就不是高枕无忧。刀剑碰撞的乐律,才会激起心中的波澜。被血腥浸染过的空气,才有被呼吸的价值。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完美。他应该怎么感谢她,这一切,可是她带来的。燊枂,他完美的小主人---

    圣花山顶,生长着最美的花——卡桑诺灵。白色的花瓣若雪,淡雅的芳香直入心灵,但是,那花树却丑陋得令人害怕:扭曲的形状、滴着褐色液体的伤口、斑驳的皮肤---就像一个生痔疮的苍老病人,苟延残喘。

    正午太阳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净白而美好的轮廓,蓝天颜色的长发,迎风微扬的白色镶金线大衣,手握白色雪梅折扇。他的身侧,白裙苍白的少女捧着脸,盯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从来没见过,可以看着我哭泣的少女!”他扭头,冲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她擦掉泪水,扶着栏杆,将视线转移到丑陋的花树。

    他似乎被她的对话吸引了,追问:“既然有,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如果我告诉你,你却将我的话置之不理,会很悲伤的!”她伸手,接住一朵花,瞬即将其吹落。

    “哦?”他似乎很惊讶,唯美的眼睛比平时大了些,“如果我理了,是不是有荣幸得到你的答案?”

    “对!”她侧头,对他展露笑意。

    雪梅扇,平整地打开,“那你说吧!”

    遥远的地方,有一群人孤苦伶仃。他们在社会底层挣扎,折了腰也要拼命往上爬。她说,她是那样一群人中的某个人的女儿,有个哥哥。她继承了往上爬的意志,有了野心。

    “听起来,似乎易如抬手!”他支着下巴,沉吟。

    “是的!”她不否认。

    如此,她以一个野心者自居,进了菲尼氏的城堡。豪华如宫殿的城堡,常人,会被这种光亮迷惑。她不会,能迷惑血族之心的,只有夜之杀戮。

    这座城堡里,生活着最墨守成规的人,还有

    最柔弱冰冷的男孩。他叫菲尼;赫版。大病初愈,疾病夺走了他男孩该有的刚毅。他喜欢叫她姐姐。

    夜幕拉开,高楼之上,他指着城堡,笑问她:“是否,满足了?”

    她看着那座城堡,空空的眼睛里什么也没装下。“我说过,我是有野心的人,所以,让我进军校吧!”

    他答应了,没有问原因。

    她曾怀疑过,眼前这个人,只是绝美的迷雾,终将散去。

    她回到华贵的房间,径直朝窗口黑色的人影走去。她的房间,永远保持着夜的黑。

    “真的要去那里吗?”他没回头,风撩起他的碎发。

    她靠着他的手臂,将脸掩藏在长发里。“是啊,总感觉,有些事情需要做!我会让你成为最完美的影子。我会把手刃那个凶手。”

    “嗯!”他微微仰头,盯着天上的星辰。清幽的香气刺激着他的感官。

    树影斑驳,隐藏在黑暗蠢蠢欲动的脏东西,是应该清理的!

    他的字典里,没有感动。有的,只有欣赏,如果真的存在悸动这个词,那应该是之后在那之后才发生的。就在那天,她为他杀了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似乎,对眼前的女人,多了一丝情感。

    但是,再多的情感,也无法埋没他的目的。他要的是她独一无二的灵魂!他真实的笑容,只会在获得灵魂的时候展现。只是,那个时候,他的主人已经看不到了。聪明如她,应该可以猜得到吧!

    我的---主人!

    清幽的树林里,鸟喜鸣,落叶簌簌。银发男人手扶着青竹,背对着被疑惑占据了深褐色头发、穿着白色侍卫服的俊美男人,嘴角有着神秘莫测的弧度。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赫版戒备地追问。

    男人微微侧头,镶嵌着蓝宝石的耳扣十分耀眼。“没什么,我只是执行作为臣子的职责而已!”他的语气很轻,好似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这种态度惹恼的赫版,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镇静,“我可没听说,身为臣子的人会像主人伸出獠牙!”

    “伸出獠牙?”男人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比喻,很是在意,“良禽择木,这是本能!”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赫版定睛盯着这个人,想从他身上,寻找一点人的情绪的蛛丝马迹,然而,结果让他失望了。

    男人抬手,矫健的身影在青竹间快速转换,令人眼花缭乱。等他再次停下来时,一片青竹,就这样断身倒地。男人举起毫发无损的手,淡定地说:“力量,无论何时,都不会让我流落街头。我有选择的!”

    是吗?赫版移开惊愕的视线,转身,将手插在裤袋里,迈步远离,“下一个月圆之日,如果你说的真的,我应该可以在王城之东看到你。如果你有何不轨?我保证你活不过月圆。”

    男人没说‘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他。当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时,黑色的眸子转红,瞬间消失。月圆之约。

    曦魂家的城堡,也是少有的豪华。银发男人出现在城门口时,门外悉数屈膝,高喊:“见过殁大人!”

    男人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而后,穿过楼台水榭,来到被尘土和霉味包裹着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各种杂物杂乱无章,只留下一条路,直达最里边的白色石床。在石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人身材瘦小,黑色大衣,短卷发,很好看但是苍白的面容,裸露的右肩上有一个大大的梅花印。女人面色安详,如果不是那虚弱的呼吸,她就像是一个已死的人。男人的深邃的眸中,温柔的流光晶莹。

    终于,铁人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盯着她的睡颜,他的心才缓过劲来。握住她冰凉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他喃声呼唤:“罂粟?”

    抚摸着她面部的轮廓,眼神黯然了。

    明知道她不会明白,但是,心已经收不回来了。在那个牢狱一般的世界里,只有她,生死相随。拥抱着她,才能感受到呼吸的感觉,她会明白吗?他深呼吸,一手捏开她的下颚,紧握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破肌肤,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入她口中。

    他的脸上,写满了期待。“醒过来吧。不是高昂着头许诺过,只有我,才能夺走你的生命吗?”

    血还在滴淌,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漂亮的唇角,被牙齿紧破,血丝渗出,“是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你这样忽视主人的命令,算什么?”他怒然,收手,起身,奔出地下室。

    无月之夜,男人的怒嚎划破长空。天上,雷鸣大作。银发男人跪在泥泞中,仇恨之火灼烧雨夜。

    “己璞,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

    不远处,一个穿着朴素,相较于刚才的女人,长相微微逊色的女人举着黑色雨伞,有痣的唇角动了动。在她的身侧,站着一个体格匀称,比她还美丽的阴柔男人。男人一身青衣,和她一样打着黑伞,举着金画扇,面上带笑,那笑却没能到达眼底。

    看着雨水中的人,女人苦笑一声,将伞扔到一边,迎着雨水,消失在雨夜。阴柔的男人愣了一会儿,举着伞跟上去。

    在一棵几乎可以遮天的大树下,女人侧头靠着大树,发还滴着水。而那阴柔男人,唇角带笑,一点点靠近她的脖颈。尖锐的獠牙刺破血管时,她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

    视线,开始模糊,死亡来临之前,女人血泪一行。

    终于,终于还是这样了吗?她,迷楠;凉菊是带着绝望投身在血魔的獠牙下,结束的吗?

    “曦魂;殁---”最后一刻,她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如果,没有在落花三千的时候,邂逅他,她会幸福吗?如果,她只是保持着朋友的角色,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还有可能获得他偶尔的注视,哪怕是没有波澜的。她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出卖自己的一切,和血魔交换他最爱的人的性命。如果可以,不遇上,不遇上那抹完美的风景,就好了,就好了---

    可世间最不能容忍的,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

    血已经停止涌动。阴柔的男人推开她的尸体,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带着满意的笑容,打着伞没入雨夜。

    真是满意的一餐,失落绝望之人的血液,几乎静止流动的血液,竟会如此美味。不过,他更期待的,是与那个在雨中嘶吼之人的厮杀。他大大方方地来到地下室,给昏迷中的女人喂食自己的血。邪恶的笑,引起空气的波动。

    獠牙,在黑夜中露出寒光,“曦魂;殁,我等着你,呵呵呵---”---

    云微微扬,树木的绿色和谐入目。冷漠的黑色短卷发少女,一身黑色大衣,立于窗前,出神。初升的红日虚弱的光芒打在她有着梅花印的右肩上,迷人的景色,让人无法移目。

    罂粟,在旁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围绕贵族少年曦魂;殁身边的影子,但是,即使有这样的认识,仍有许多贵族,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企图夺走她的关注。

    午时,下课铃响,如往常一样,她率先冲出校门口,找一家新的餐馆,订购美食,静候魂希的到来。有的人找准这个时机,在终点,给她找麻烦。

    “罂粟,你这是为何?跟在那小子的身边这么久,也会腻吧!不如,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聘请你做我的专人陪护,如何?”

    四个贵族少年,穿着闪闪发光的金装,骨子里,却在干令人可耻的事。

    餐厅老板面色为难,这些,可都是贵客,都不能得罪,不过,真要是闹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冷漠的少女不语,保持那个拒人千里的姿势,翘首等候。

    贵族少年本来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认为自己就是天地,被忽视,自会失去理智,随手拿起桌上的果汁,就泼了过去。黄|色的液体,顺着黑色的发丝下流。

    四名贵族少年见中招,忍不住大笑,“哈哈哈——瞧,她现在像不像落水狗啊?”

    “像极了,明明就是狗,还装什么清高——”

    “给她三分颜色,她就飞上天了,如果我是曦魂,这样的人随地一抓就是——”

    “是啊——”——

    少女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似乎,那些人的嘲笑捉弄,与她无关。

    晚到的银发少年看着眼前的情境,一把推开其他人,上来把空了的果汁杯往地上一摔,“啪”玻璃杯应声而碎。他抬手,一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

    其余人大惊,还未缓过神,魂希的拳头便打向那些罪魁祸首,几秒钟不到,地上倒了一片。

    清理干净这些人之后,他气呼呼地冲出店门,而那个似木头的少女,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大桥边,他才停下,对她怒声斥责,“你有没有弄清楚,我才是你的主人,只有我,才有羞辱你的权利---”

    只有我,才有羞辱你的权利---

    女人从梦中惊醒,血红色的眸子中满是惊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打斗。她捂住头,痛苦地甩动,那个声音,那个声音---

    “主---主人---”痛苦的呼唤声,从女人的口中传出,被空气无情地腐蚀掉---

    晨时,天洁净,云微移。短发女人一身黑衣,像个影子一样跟在银发男人身后。他们穿过大街小巷,来到王城之东,忽然,他转身搂住她,跃上高楼。深邃的眸中露出笑意,他指着那座辉煌的王宫,沉声说:“罂粟,月圆之日,这里的肮脏的气息,就会被换掉。到时候,就跟在我身后,露出笑颜吧!”

    漂亮的眸子注视男人几秒,她别开头,淡淡地点头。忽然,她咬住唇,冷汗直冒,美眸中,血红色渐渐浮现。那个声音---

    黑暗的角落里,阴柔男子用金扇遮住嘴角的笑意,万分期待地盯着那对主仆。曦魂,当你知道自己的所有物被抢走时,会有什么反应呢?真是期待呀---

    祭台之上,一群有抱负的将领围着眼角有黑痣十分有气势的男人。

    “这边已经部署好了,只需要您一声令下,定能摧毁王的势力!”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髯须的黑壮汉子。

    赫版的眼睛扫向众人,众人都心领神会地点头。赫版刚想说散会之时,却有一个阴柔男人高调地跳上祭台。

    “什么人?”众人立刻散开,将黑影包围。

    “安德拉军长?”赫版和大多数一惊。来人,竟然是安德拉军长,这可怎么是好?

    “你来做什么?”赫版眼神冰冷,斜眼看着那个脸上带着讥笑的男人。

    众人正犹豫,要不要将这个知道秘密的人拿下之时,安德拉开口了。

    “我来这里,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如果你真想取得胜利,就必须寻求她的帮助,不然,你们这些人就算全部一起上,也敌不过国师大人轻轻一击。好好的宏图霸业,就这么夭折了,令谁都会惋惜的---”

    她?赫版面无表情地盯着来人,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形成。

    已经明白了吗?安德拉后退一步,转身,跃入夜中,“各位请放心,到时候,我定会倾力相助!”

    “赫版大人!”多数人围了上来。

    赫版抬手,压下他们的慌乱。目光,投向远方,“那个人,无关紧要!”

    笑意,慢慢浮现在有痣的眼角。那个人,就算是全世界都改变了颜色,他都不会转移注视的焦点---

    蝴蝶流连奇花,蜜蜂窥探。秋叶纷扬,宫女娇颜,手握扫帚清扫。对镜,绝美的女人拿着木梳,释然。终于,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了吗?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被欲望沾染的手环上她的脖颈,镜子里,出现了清秀,但是,令人厌恶的脸。

    “我的王后,为何今日,面露微笑。”他说话的时候,低头打量她脖子上的黑绳。

    为何?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她起身,依偎在他怀里,浅笑问:“臣妾一直有个问题,不知王是否介意?”

    男人的手,覆上她的纤腰,“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说着,他低头亲吻她的脸。

    “王,爱我吗?”她问。

    “爱!”男人没有停下,嘴唇滑到她的肩头。

    爱?女人冷笑,轻轻拥紧他,袖中寒光现,抬起,“那么,就此定格吧。王,会开心的吧?”手就此挥下,刺进男人的心脏。

    “你---”男人惊呆了,被痛苦扭曲着的脸,甚至不能表达出此刻复杂的心绪。

    女人像撕开什么脏东西一样撕开他的手,冷眼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地痉挛,血从心脏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双目瞪得老大,质问她。粗重的呼吸,是生命即将消逝的迹象。

    “为什么?”她冷笑一声,抬手,解下脖颈上的黑绳,相貌瞬变。不是绝美的面容,不再是那张绝美的脸,而是一张,集会风花雪月的妖媚之容。“我,根本不是燊枂。我,只是沙萌!这一切,都只是幻术而已”

    闻言,男人呕血,狂笑出声,“你是谁,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夜夜抱着的人是你。你不是她,你可知,我也不是王!”

    “什---什么---?”美丽的面容僵住了,这---怎么可能---但是,突如其来的景象,却让她不得不信。男人的脚,已经开始沙化了。是---血魔?

    到了死亡关头,男人反而安静下来了,“现在---你会相信,我爱你吗?我,乃一等血魔裘罄;茨”

    现在,你会相信,我爱你吗?

    裘罄;茨?是那个,很多血魔闻风丧胆的血魔---怎么会?难怪,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