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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10部分阅读

    张大双眼。燊枂身上的味道。

    氐宿仰头,宫殿里的水晶石微弱的光满,映出他迷幻的神情,“燊枂身上,没有血腥味。她的血,没有味道。”没有味道的血,对于血族来说,才是最美的香气。无味之血,很奇特啊---

    “我身上的血,是血腥味最浓烈的。你说,我和她,算是流着同样的血吗?”他冷眼问她。语气里,很是嘲讽。

    帝女的脸色一点点下沉,声音,也跟着沉到谷底,“听你的语气,看来,是非要燊枂不可?”

    “当然!”

    “是以妻子的身份,还是---”

    “只有傻瓜,才会把她推上妻子的宝座!”他不屑。

    这一来,帝女看不懂了。但是,看不懂,不要紧。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氐宿,诚实地告诉我,如果燊枂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他会杀了她吗?

    她背叛了他?男人脸上,忽然漫上哀伤,“如果,她背叛了我---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抛弃一切,回到我身边!”

    心甘情愿?帝女冷哼一声,“恐怕,不可能了!燊枂,在认识了那个讨厌的佐戎裔;;源氏哀之后,就把你抛弃了。她的心里,只有他。”

    “你说什么?”氐宿忽然扼住她的喉咙,低声怒问。

    帝女眼中没有半丝慌张,倒是有些得意,“你那么惊讶干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燊枂没味道的血,不就是证明吗?野心勃勃的源氏哀,只要表现出他的爱心,就可以将燊枂骗入怀,不是吗?而他,确实这样做了。燊枂连做梦,念的,可都是他的名字!”

    “我不信!”氐宿转身,冲出大殿。帝女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神秘一笑。

    巫女的后院,种满了银色的花树。曾经,没有名字。燊枂看见了,就取名为银忆花。银河渺渺,记忆永存。是为了铭记某些东西。

    银忆花开,燊枂和源氏哀在花雨中追逐,同样白净的衣带,在空中飞舞,纠缠。

    “源氏哀,你能追到我吗?”她跑在前边,扭头冲他喊道。长发,在花雨中飞舞,一尘不染的笑容,让时间都慢了半拍。

    他说:“能,因为你想!”说着,他大步上前,果然,捉住了放慢脚步的她。她在他怀中笑过,用他的蓝发和她的黑发打结,可是,怎么弄,也不是死结,这让她郁闷不已。

    然而,他搂着她说:“只要不放手,不是死结,也不会影响什么。”

    “源氏哀!”她忽然安静下来,仰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母亲将我许配给赛冷斯的时候,我很害怕。”她很害怕,害怕她就这样,和他分开。

    “为什么要害怕?”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温柔的气息扫过她面颊,“你不会嫁给他的,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嫁给他的,不是吗?”

    “源氏哀,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她努力睁大眼睛,笑呵呵地说。

    “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摩挲她的下巴。

    她兴致勃勃地说道:“好像,只要眼睛里只看着你,心,甜丝丝的,这是幸福吗?”

    “是!”他伸手,重新将她搂入怀。视线,飘到不远处,树影,在颤抖。

    然而,就在眼睛里消失他的脸的那一瞬,她的神情变了。眉头,不安地跳动着。她想,她想成为他的妻子的---

    一个突兀的身影,毫无预兆,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哥!”燊枂忙从源氏哀怀里抽身,不安地看着氐宿。氐宿身上的味道,那种味道,更加浓烈了。源氏哀没有松开揽住燊枂的手,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他担心,他一松开手,她就会倒下。

    他没想过,这只手,在氐宿眼里,会是最刺眼的针芒。

    某种杀气,在空中急剧旋转。

    燊枂深吸一口冷气,挤出笑脸,拉开源氏哀的手,迎上去,“哥哥怎么会来这里?这里的花开得很美。你也要---”

    她被他突然拥入怀,力气之大,感觉,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哥---你怎么了---”我快不能呼吸了!

    “不要说话!”氐宿柔声命令她。他看向源氏哀的眼神,几乎,是想把源氏哀大卸八块。

    相较于这种恨意,源氏哀更担心燊枂。“氐宿,燊枂---快不能呼吸了!”他淡笑着提醒,眉头却是皱着的。

    燊枂!氐宿意识到什么,慌忙松开自己的手,着急地询问,“燊枂,你没事吧?”

    燊枂脱离束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我没事,不用担心---”

    见燊枂没事,氐宿眼中的慌乱,演化为对源氏哀的敌意,“佐戎裔·源氏哀,我记得我说过的,任何一个对燊枂有所幻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是你忘记了,还是刻意的呢?”

    “未来血魔之王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只是,燊枂终有一天,会成为血族中某一人的妻子,而这个人,你不觉得,我比较适合吗?”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氐宿冷哼一声,手一伸,黑红色的刀刃赫然闪现。“在血世,谁也没有资格,迎娶燊枂---”话音未落,梅红色的人影,像箭一样,射向源氏哀。

    只见源氏哀不慌不忙,双手一伸,漫天的银忆花如同利刃,扫向氐宿---

    怎么会---

    燊枂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们,怎么会打起来?迎娶?没资格?说的,都是什么?

    厮杀的场面,在银忆花的辉映下,更加血腥。

    为什么?燊枂捂住口,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滴。不停流出的眼泪,好像是想冲刷掉她眼睛里映出的血腥。

    哥哥,她的哥哥,被她深爱的人伤到了!怎么办?

    “不要打了---你们都不要打了!”她忽然移开手,冲那两人大喊。

    闻声,在源氏哀花刃下遍体鳞伤的氐宿头也不回,继续攻击,“不行,燊枂,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就是这个人,不能原谅!”抢走燊枂的人,都不可以原谅---

    “氐宿,你真想死在我的攻击下吗?”源氏哀冷声问,同时,作为他武器的漫天花瓣聚集,成一把利刃,刺向氐宿。

    好厉害的人,能够瞬间解决掉赛冷斯的氐宿,竟然不能伤他分毫,还被他伤得遍体鳞伤,连反攻的机会都没有。

    氐宿毫不畏惧,发狂似地挥着黑刃,迎着源氏哀的大花刃,直上,“我会那么轻易就死吗?这样的攻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佐戎裔;;源氏哀---”

    花刃,竟然被他砍碎,黑刃,刺向源氏哀的心脏。源氏哀左移,瞬间侧身,屈肘,撞断氐宿的背骨,再一踢,带着神圣光滑的氐宿,就这样被踢去十米远,源氏哀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要杀了这个人,就可以---

    这样想的同时,他抬手,漫天花瓣,迅速聚集,涌向氐宿。就在花刃就快要接近氐宿时,蓝纹白衣的燊枂忽然出现,张开双手,挡在氐宿面前,眼中,泪光在闪烁。

    源氏哀咬唇,不甘地收手。花刃,恢复了原态,优雅旋落。“燊枂---”他呢喃一声,眼神复杂。他的视线,被她眼中的泪水遮掩了。

    下一秒,血,血,泪水也冲不掉的血,出现了。说时迟那时快,氐宿的黑刃,竟然在瞬间,穿透源氏哀的琵琶骨。

    “唔!”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血,止不住地流。可恶,竟然---

    怎么可以分心,原始血族之间的战斗,不能有半丝的分心。

    氐宿喘着粗气,快速抽回刀,再次刺向源氏哀。这次,他保证不会偏---

    然而,没有偏。他的刀没有偏,只是,刺中的,是燊枂的心脏。

    “燊枂!”源氏哀抱着燊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燊枂的心脏受伤了---

    同样惊慌失措的,还有氐宿。刀,无力地滑落。他跪倒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血色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燊枂,他伤了燊枂!

    此刻,燊枂的心,却很平静。他们,终于不打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不要害怕---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好累,她好累。看着他们厮杀,她好累。那种疲惫的感觉,撕裂了她的美梦。

    视线,开始模糊。

    燊枂怎么也想不到,她睁开眼的时候,是在邢台。

    第十五章 血世之锁

    在她昏迷的时间里,她的母亲,以弑母之罪,将她和哥哥送到邢台。这个中原因,只怕,是母亲用她威胁了哥哥吧。真是残忍啊,感受到威胁的帝女,连亲生子女也要杀吗?

    “帝女大人,作判决吧,只有把燊枂和氐宿同时处死,才能维护您高贵的地位---”

    “帝女大人,公主必须死---”

    “帝女大人不必犹豫,那孩子注定是不祥的存在,失去了,你还可以创造---”

    “再不下手,消失的,就会是我们啊---”

    “是啊,王子和公主都必须死---”---

    谗言句句,吹灭她心中微弱的亲情之火,她豁然站起,举着权杖,一声令下,毫不留情:“魔之侍卫听令,随我捉拿王子和公主。”

    ---

    月光下,帝女手持利刃指着燊枂的心脏,强迫嗜血的他归案。

    他没有犹豫,丢弃沾满鲜血的利刃,任由侍卫用巨型铁链束缚住自己,拉入刑场。

    风卷起落叶,不停地落在两人凌乱的身上。

    月光如水之夜,是要拉开定罪的帷幕吗?抬头,高楼之上,白影耀眼。

    帝女在侍卫的拥护下,举着权杖来到刑场,大声宣布:“王子公主企图弑母,此乃魔之禁忌,罪不可恕,赐死---”

    “真该死啊,竟然弑母---”

    “真不可饶恕,不过,这真是公主做的吗?”

    “王子嗜杀,死了应该是好事啊。”

    “骗人的吧,公主那么善良—”

    “万事皆有可能,不过,帝女也不是---”

    “现在是帝女大人站在统治台上,不服从的话,会死的---”---

    “杀死,杀死---”---

    少许的犹豫之后,不知居于何种原因,议论声变成统一的定罪声。燊枂闭上眼,尽量不去在意:无知的人民---

    氐宿冷冷地看着周围的所有人,嗜血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帝女怕夜长梦多,急急命令刽子手,“杀---”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然后,用力砍向两人的脖颈---

    绝美的声音出口,“结界--护--”

    白色的结界,横空而出,包围住两人。“-解-”源氏哀继续念动咒语,燊枂和氐宿身上的锁链瞬间破碎,结界外围的人因为惊诧,而忘记反应。

    绝美的脸,波澜不惊。在氐宿满意的注视下,她缓缓靠近,笑着解除他身上的封印,解开铁链,说:“至少,我相信哥哥没有做这种事。”

    “呵---”嗜血的人面露笑容。

    “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结界撤出的刹那,她看着高楼上洁净的月白影,建议。源氏哀,那是源氏哀--

    没想到,他否决了。“我不会逃离,我说过,我会扫除任何对燊枂心存幻想的障碍,这些人,都不该留下,不是吗?”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不要---”燊枂伸手,想拉住他,可是,太快了---

    刹那之间,帝女的头颅被割下,下一秒,全部,化作烟尘,被氐宿的地狱之火,烧成灰烬。

    慌乱声,逃窜声,惊天动地。

    一夜之间,那些说过燊枂该死的血魔,没说过的血魔,一一死在氐宿的手中。尽管源氏哀一直在阻止,但是由于其间,暴走的血魔对燊枂的血虎视眈眈,他一直守在燊枂身边,没有机会去阻止氐宿。曙光来临之间, 她跪在血泊中,扯着哥哥的手,恳求他:“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

    “燊枂---”他想答应的,所以,他伸出手,想扶起她。可是,在那一刻,燊枂的眼睛里,倒影出,一个白色的影子。

    他还是推开了她,“燊枂,我不能答应你。你如果真见不得血腥,就闭上眼好了。等你睁开眼,我就给你一个安静的世界,不会再有人流血!”

    安静的世界,是什么也没有的世界吗?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从小的时候开始,你就这样,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听听我的话?

    她闭上眼,源氏哀和氐宿的厮杀,开始了。为什么要给我安静的世界?什么都看不到的世界,要它何用?如果可以的话,死了,大家都死了就好了。弑兄之心,忽然闪现。高楼之上,乔觉·橘一身黑衣,漂亮的眉眼中全是自责。倒影在燊枂身上的伤,应验了。

    源氏哀给氐宿的伤,全部转移到燊枂身上。他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乔觉;橘飞身而下,带走了燊枂。

    源氏哀想也未想,抬脚追了上去。氐宿没有追上去,如果巫女的诅咒是真的,那么,他只要保证他不死,燊枂就不会受伤。

    他不会死的,他会创造出一个安静的世界,为她创造出一个安静的世界!他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背叛了他,他会好好保护她,直到她选择回到他身边为止。

    月光之下,燊枂躺在地上,血在流。乔觉·橘跪在她身侧,泣声道歉,“对不起,公主,对不起---”是她下的诅咒,是她下的诅咒。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弑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应该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才干得出来。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大错特错了!

    然而,燊枂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样,看着天上的月亮流泪。哥哥,她的哥哥---

    她真坏,她不是一个好妹妹,刚刚,怎么会有---大家都死了的心呢?再怎么无法忍受,也不可以有这样的心啊,她变了吗?

    一切,都变了!

    “我说,这是真的吗?”我忍不住问莱恩。莱恩抱着熟睡的凯琳娜,点了点头。我将血世轮回之书扔到一边,心中一阵空虚。

    我问莱恩,为什么燊枂不选择氐宿?

    “这个问题,她也问自己!”莱恩这样答道。意思是不知道。

    在我看来,源氏哀和氐宿都是一路货色,只是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衣而已。但是,这种观点中,又有所不同。我也说不出不同在哪里。更深一层来说,就是燊枂喜欢虚伪一点的男人。源氏哀的正义,只怕,只是做给燊枂看的吧。也许有那么一点,但是,如果没有燊枂,他会选择将所有人无情地踩在脚下。毕竟,没有人能够打赢他。氐宿有燊枂,所以,永远也不可能打过源氏哀,而源氏哀有燊枂,永远也伤不了氐宿。恶性循环!

    之后的情节,相对简单。

    燊枂去血灵世界,几番阻止氐宿未果,血族的士兵,越来越少,根本无法和血魔抗衡。逼不得已之际,她用自己的能力,改变记忆的能力,改变了大多数人的能力。制造出复仇的假象,想解除亲情的束缚。而乔觉;橘为了表达自己的愧疚,成了她改变记忆之后的母亲,一个被心爱之人利用,又被抛弃的女人。

    就在燊枂的复仇路上,我看到了莱恩的模样。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力量薄弱的少年。那个叫凯·绫罗的女人盯着他的遗体哭泣时,我感到很奇怪。这种感觉就像是,看着那些看电影哭泣的人一样,很滑稽。他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哭泣?然而,我的心,却因为绫罗的哭相,有所触动。似乎,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很高兴。

    事情,发生了一点变化。

    我注意到,那里边名叫凯·绫罗的女人,不像凯琳娜,而且,还有很大的区别。莱恩说,是因为不断的转世后,容貌会发生变化。

    然而,那种不对劲,越来越清晰。不安,越来越重,特别是到后来,每次有那些血腥场景时,莱恩脸上的笑容就会---

    凯琳娜的病,越来越重,我提议先不要急着写,让凯琳娜先歇一会儿。莱恩却推脱说,时间不多。

    是她的时间,还是他的时间?

    月圆之日,越来越近。凯琳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感觉每次写出来的文字,都是用她的精气聚集而成的。

    凯琳娜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我请来大夫为她治疗,大夫却说,她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两三天的时间。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沉入湖底。凯琳娜,要死了吗?

    人们一走,我抓着莱恩的衣襟,厉声质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你的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