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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江山第35部分阅读

下车方便过,所以翊女沒犹豫多久,就答应了。

    只是在陪与不陪的问題上,二人又是一番争论,最终在宋卿芸的坚持下,翊女只好妥协,不过以半盏茶的功夫,如果宋卿芸沒回來,那么翊女便不会讲情面了。

    “他手下的人,远不止只有我。”

    搁下这句话,翊女便放宋卿芸下车去方便。宋卿芸的心却顿时有些慌了,翊女这话的意思是……夏逸寒除了翊女之外,还派了其他人在附近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难道他当真要如此做吗?宋卿芸越发蹙紧了柳眉,话既然已经脱口了,便只能下车作势着去方便,而实际上,宋卿芸只能奋力一搏了。

    急匆匆地四下寻了番,宋卿芸就把能做成药粉的草药全都一把抓了过來,用力拿脚踩碎,然后取了汁,从衣物底层掏出一个瓶子,二者相溶,极快成了一种粉末。

    好在夏逸寒沒有把自己精通药理的事也告诉翊女,否则翊女一搜身,这瓶唯一能派的上用场的药瓶也沒有了。

    又捡了一根较粗的树枝,宋卿芸便深吸一口气,回了马车。

    车外的马夫不知去哪儿小憩了,也给了宋卿芸一个绝好的机会。

    宋卿芸轻喊了一声翊女的名字,奈何车内人沒听到她的声音,沒有回话。宋卿芸只得一手握着树枝,一手伸入怀中,紧紧攥着药瓶,只等掀开车帘的一瞬间,把药粉撒在翊女的眼前。

    谁知宋卿芸刚掀开车帘,还沒來得及一气呵成地完成这些动作,一个手影快速而准确地抓住她正欲倾洒药瓶的手腕,惊得宋卿芸顾不得许多,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拿着树枝挥舞过去,招式和力度都用了九成,可想而知那股迫切逃离的想法。

    就在宋卿芸使出浑身解数过到第三招时,突然看清楚和自己打斗的人的面容,蓦地一怔,连忙收回手去,却还是划到了绝尘的手背。

    车内,又探出一个身影,担忧地出声道:“公子!沒事吧?”

    绝尘轻轻一淡笑:“被猫爪子抓了一下,不打紧。”

    宋卿芸已然错愕在原地,见绝尘松开了自己的手,忙把树枝和药瓶丢到一旁,看着绝尘被她的树枝划到的手背正流着殷红的血,不禁有些愧疚。

    饶是她再肯练,收放自如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这也是南宫长风最为头疼的一件事,她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武功力度,所以方才出招,就伤到了绝尘。

    “我……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翊女……她人呢?陵越怎么也在?”一连串的问題,显示着宋卿芸又惊又喜的心情,惊得是绝尘和陵越的出现,喜得是她暗暗有预感,自己不会被翊女送进深林之中。

    绝尘还沒开口,陵越就从车上跳了下來,身上赫然靠着个人儿,正是翊女。“她被公子点了睡|岤道,二十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我是陪着公子來的,现在的者楼府不知怎的,日日都來一个女子,就是之前公子救过的那个黄衣女子,她还带了好些东西,者楼府一下子变得杂乱不堪。真不知是何人告诉那个黄衣女子我们家公子的住处,要是让我知道,我非……”

    “好了,去把她和其他的人安置好,再來唠嗑。”绝尘云淡风轻地一道,果真制止了陵越的话,陵越又看了眼宋卿芸,微微颔首示意了番,便带着翊女离开了。

    宋卿芸看了看陵越远去的方向,突然似想明白了什么,道:“那个车夫也是你们……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全是你帮我解决掉的?”

    绝尘想是在听什么平常事一般,自然地道:“恩,不然怎么能这样和你说话?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了下來,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的人都弄昏,不过现在看來,就算我不出手,你自己也会摆平的,倒像是我有些多管闲事了。”

    “要不是你來,我未必有这个把握。”宋卿芸的这句话十分老实,这是实情,如果说还有其他人,宋卿芸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离去。

    “你的武功越发长进了。”绝尘全然不担心自己的伤势,依旧淡然处置地道。

    宋卿芸瞧了一眼绝尘手背上的伤势,撇了撇嘴道:“那是因为你知道是我,而我不知道是你,失手自然难免。”

    “失手也要有铁手才行。”绝尘渐渐敛去了玩笑之色,道:“我欠你一个答案,所以你便把者楼府的位置告诉了夏之凌,对不对?”

    宋卿芸想了想,道:“是,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我希望你可以自己解决,并且做到完全不伤害任何局外人。”

    这回轮到绝尘撇了撇嘴,不语。

    宋卿芸倒是第一次见绝尘略带孩子气的样子,面色却一点儿也不放松,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你看不出,夏之凌她喜欢你……可是她是你的妹妹,她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皇兄呢?所以你不仅欠我一个答案,也欠夏之凌一个答案,更欠太妃娘娘的答案,明白吗?”

    第182章 一同进宫可好

    绝尘拿眼瞧了一眼宋卿芸,然后蓦地一笑,道:“我怎么发现,你越來越会说教了?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性子的人,断不会和你交换要求。”

    “为什么?”宋卿芸也略带玩笑地道:“嫌我话多了?”

    绝尘凝视着宋卿芸,从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直移到小巧红润的唇畔,看得宋卿芸的笑容渐渐淡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绝尘。

    绝尘却也只是半刻怔神,便敛去眸中深处的情感,那是掩藏得极深的,连宋卿芸都沒读懂的情愫。

    他淡然一笑道:“是。如果早些知道,就不会心不由己了。”

    宋卿芸懵了懵,显然沒懂绝尘这话的意思,嗔闷道:“你还当真嫌我话多啊?”

    绝尘轻笑不语,宋卿芸知道是被耍了,却也无法生气,无奈一笑之后,忽然想起了正事,道:“夏之凌的事由你看着办,但是你我之间的事,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你我之间的事?这话若让他听去,你就不怕良人吃醋?”绝尘说得漫不经心,风清侠骨的样子,却十足地调侃。

    宋卿芸不免重新打探了一眼绝尘,发现最近的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绝尘了,对于他说的每一句话也越发听不懂,不知是她的原因,还是绝尘的原因。

    “我指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仅关乎我,关乎他,也关乎你的一生。齐白松老太医……你见过了吗?”

    绝尘的眼眸黯淡了一会儿,然后平淡地道:“见过了。”

    就在宋卿芸殷切的目光期盼中,绝尘毫无波澜地道:“不过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宋卿芸皱起一张脸,简直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我一回來就去告诉你了,距离你去找齐白松老太医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可能?!”

    “不过这倒是促使了我做了个决定,也就是现在要给你的答案。”

    宋卿芸好不容易才缓过神來,然后看向绝尘,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并不再期待着绝尘的答案是否有利于他们,而是觉得世事无常,她这么千辛万苦地费心费神,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容不得宋卿芸多想,绝尘已经淡淡地脱口道了话语。

    “夏辰贺和夏逸寒,我选择夏逸寒。但是江山皇位和神医高徒,我选择前者。”

    宋卿芸默不作声,只看着绝尘,良久,忽的一出声,声音竟异常地颤抖,连她也被吓了一跳。

    “是不是皇子身份比那些爱护你的人还要重要?”

    绝尘并不为之所动,而是看着宋卿芸的眼神里多了分悲凉,俊美的眉宇轻皱,“沒有这重身份,我怎么保护那些爱护我的人?你以为齐白松是怎么死的?宋卿芸,所有的事都沒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有的人心也都不是你用揣摩就可以摸清的。宋府是你家,由你怎么折腾都无人有权阻止和反对,因为那是你的恩怨,你的情仇,你有你想保护的人,可是我也有。皇宫更不是宋府,不是凭你一个小小的计谋就可以翻天覆地的地方,亦不是多了你会变得如何、少了你又会变得如何,那是个人吃人的地方,稍有差错,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只有做到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才能保证你不会被人所吃,你想保护的人不会被人所吃,明白吗?”

    这是宋卿芸第一次听见绝尘这般叫她的名字,也是绝尘第一次这么敞开心扉和她说着对宫中的见解,而绝尘的话,也确实让宋卿芸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宋卿芸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她突然发现,最近的事情她都失算,不是她大意,不是她掉以轻心,而是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逸寒的身上,当局者迷,她竟然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竟然让自己的情感左右了她的判断。

    这么一思考,许多以前不明朗的事好像顿时拨云见日,可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说不上來,只是一个想法直冲上來,让宋卿芸无法压住。

    她看着绝尘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也不会再劝说你。这确实是你的权利,皇宫就好比宋府,你就好比是我,自己家里的事始终要自己出面解决,旁人再怎么帮也是无济于事。我也了解你想保护亲人的感受,江山自古以來都是能者居之,如果你比夏逸寒更亲民治国,我不会偏帮他,虽然也不会支持你。不过你说相较夏辰贺,你更支持夏逸寒,那么现在我就要你与我一同进宫,把你不支持的那个人拉下來,这样你也才能有机会争夺这大片江山,不是吗?”

    绝尘松了松眉目,微一挑眉看着宋卿芸,“所以你想我先帮你把夏辰贺拉下來,再让我和夏逸寒争夺皇位,胜者为王?”

    宋卿芸自嘲笑道:“这么一听來,这笔买卖对我一点儿也不亏。”

    绝尘凝眸打量着宋卿芸,然后在与她无声的对视下,微微一颔首,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先说好,沒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见宋卿芸戒备认真的模样,绝尘不禁轻笑,然后不答反问:“你觉得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事?”

    宋卿芸努了努嘴,然后沒做什么答话。

    这时,陵越已经安顿好了一切,牵着原先马夫赶着的马儿走了过來。

    “公子,只有这匹马了。”

    绝尘打探了眼那匹马,淡然道:“倒还算是匹好马,你且骑着它回者楼府吧,我可不想日后回去时那里变得乌烟瘴气的。”

    显然,绝尘把夏之凌送的东西和去时的恬躁,形容得十分不堪。

    不仅是因为他们二人身份的问題,也是因为绝尘不忍伤害夏之凌,所以才一次次拒绝得那么干脆,至少宋卿芸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其实还是蛮佩服绝尘的处理方法的,尽管她不认为,逃避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

    陵越显然沒明白绝尘的意思,“那么公子要去哪儿?我沒关系的,公子如果需要就骑去吧。”

    绝尘瞥了一眼宋卿芸,宋卿芸觉着有些理亏,转头看向别处,佯装不知情。

    绝尘轻叹一声,道:“我要去一趟皇宫,师父若是问起你如实说便是。这匹马快是快,却不如脚下功夫,还是自己走去的好。这匹马你就骑走吧,别浪费了,不然等他们这群人醒來,还有一匹马在,形势也太好了些。总该也让他们尝尝脚踏实地地走路的滋味。”

    绝尘的话一出口,宋卿芸就觉得好笑,原來他还有这打算,怕翊女他们醒來后追上,所以故意把马牵走。不过他也说的对,以这马的速度,确实不如用轻功飞行。

    第183章 被女人拉下马

    而陵越和翊女一样,全然不知道宋卿芸也会武功,还是会如此高深的轻功,所以困顿地看了看两人,不免对于绝尘的话摸不着头脑:“公子要带着宋姑娘……飞去皇宫?”

    绝尘和宋卿芸都微怔片刻,然后宋卿芸抿了抿唇,绝尘则轻声一笑,反问:“不行么?”

    “沒、沒有。”陵越猛然摇着头,却笑容异常得來回在绝尘和宋卿芸之间扫视着,即便他什么也沒说,但是宋卿芸还是知道是陵越多想了,不禁扶额长叹。

    等到和陵越分别之后,绝尘便和宋卿芸双双运用起轻功,然后一前一后地穿梭在树林之间。

    绝尘回头侧望着还沒有特别熟练心法口诀的宋卿芸,明显有些落后,他的脚下微微一顿,然后转回头去,清淡地道:“心无旁骛,方能脚下生风。”

    “啊?”因为风大,宋卿芸不是很确定绝尘有开口说话,亦或是他开口说话的内容。

    绝尘依旧保持着身姿,淡淡丢下一句话,脚下的速度便不再放慢,一般无二地飞去了。

    “感重则重,感轻则无,若你一直如此苦练,十年也依旧是无法达到最高境界。”

    宋卿芸顿了顿,立刻心领神物绝尘的话,又调整了会儿姿态和心态,果真是事半功倍,不一会儿,她便依稀可见绝尘的背影。

    皇宫之中。夏逸寒正闷坐在一个宫殿之内,看似蓬荜生辉的宫殿内却空无一人,夏逸寒连倒水也要自己來做。

    而这样的情景不过才出现一天,仅仅是他让宋卿芸离开的时候,夏逸寒的心中也算落了一块石头,如果让宋卿芸知道他现在的近况,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來。

    这时,门外突然传來一些动静,紧接着,一声“吱呀”,大门被外守的人打了开,缓缓走进一个人來,大门便又紧闭了起來。

    “微臣参见王爷。”

    夏逸寒深不可测地盯着來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含笑道:“免礼吧。”

    “多谢王爷。微臣奉了皇上的指令,特來给王爷诊脉,听闻王爷近來身体有些抱恙。”

    夏逸寒闻言也不起身,只等着來人走近,方才收起笑容,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凝眸看着來人,低沉着嗓音道:“外头情况如何?”

    而拥有一副老年模样的男子微微颔首,褪去了面上完全沒有哪里显得不自在的皮具,露出真面目,让人眼前一亮。

    闻邕收好人皮面具,拱手道:“回王爷,皇上派人四处散播王爷抱恙的消息,然后说已把王爷接入宫中就医,大显皇上仁德之心和兄友弟恭之情,民间的百姓和文武百官也对皇上此举改了观念,原先的宋府一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夏逸寒敛了敛眉,说:“那么他叫人來,交代了什么?”

    闻邕顿了顿,道:“那时我已经和原來的太医交换了身份,所以皇上下命要我……要我在王爷的药膳中下毒,让王爷一蹶不起。必要时……可加重药量。”

    夏逸寒一脸寒意,连一旁十分了解夏逸寒的闻邕也不觉有些心颤。

    夏逸寒默不作声地握紧了拳头,极力压低了声音,却实在可憎于夏辰贺的做事,而使声音有些嘶哑。

    “我已经退让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闻邕犹豫了番,开口道:“王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逸寒清冷地道:“说。”

    “既然王爷退也退了,让也让了,便是顾足了手足之情,是皇上他不懂得珍惜。自然,天下也不该由这种无情之人來治理,否则日后必定民不聊生。”

    夏逸寒看了眼闻邕,淡然地问:“你觉得我适合这个位置?”

    闻邕低下头去,恭敬地道:“适不适合我不清楚,但是夏辰贺,肯定不适合。”

    夏逸寒从不要求自己的人对他毕恭毕敬,相反的,更希望知道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对于闻邕的这句话,夏逸寒不知怎么,心中忽的有些稳了。

    再次看向闻邕,夏逸寒的眼眸已经又恢复了平静。“沒错,无论我适不适合,夏连国的皇帝,都不该是他夏辰贺來当,温孝恭贵妃的命,是该到时候找他们母子还了。”

    说着,夏逸寒看向闻邕,“他虽然说我抱恙,却沒有十足的证据。你且再扮成老太医的样子,然后与皇宫各处说我并沒有生病,而是被皇上囚禁起來了。皇上借故要与我下棋,谁知竟把我困在这里,为着是要一网打尽所有会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宋天青如此,赵致远如此,我亦如此。”

    闻邕的目光顿时泛着精光,那是有着久久隐忍后迫不及待要释放的情绪。

    想來闻邕待在夏逸寒身边也有六载了,时刻都在为夏逸寒筹划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