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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江山第39部分阅读

    ,可是看似闲聊的样子,实际上却一直是太后在冷言嘲讽着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也不恼怒,仿佛是早已习惯这些,时而微微一笑,算是对太后的回应。

    而躲在暗处的绝尘,心头早已无法按捺住那股气愤,若非以大局为重,他真想上前去手刃贼人。

    良久,太后才停下了说话。这时,外头又跑进了太监,來到太后跟前低声说道:“启禀太后,外头的大臣都已经散去了。”

    太后微微一愣,然后似是早已料到一般,傲然一笑道:“哦?可是皇上说了什么?”

    “禀太后,皇上还沒出现,是那些大臣家里头的家眷们纷纷來口信叫他们回去,那些大臣们这才回府去了。”

    太后听后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來,便叫太监退下了,自己又陷入了沉思。

    太妃娘娘等着那太监离去,然后面色微微一变,抬头朝上座的太后缓声柔和地笑道:“方才见皇上和太后母慈子孝,臣妾的心中竟莫名有些感动和感触。”

    在沒有外人的情况下, 一般太妃娘娘和太后说话,都要自称为“臣妾”,方能让太后的眼目柔和一些。

    “妹妹多思了,逸儿不也是一得空就待在福康宫里头尽显孝道吗?虽然他在生活上有些放浪不羁,但是总归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皇上的样子,所以妹妹也沒什么好惋惜的了。”

    太妃娘娘淡淡一笑,“太后说的是,其实要不是先帝怜悯臣妾给了臣妾这么一个好皇子,臣妾如今也不会病榻床前有人问津了,确实该知足。”

    太后漠然听着太妃娘娘说的话,倨傲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知道就好”,可是太妃娘娘全然当做看不见一般,继续柔声道:“不过,假若当年臣妾腹中的孩子沒有夭折,或许今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上座上,太后陡然听见太妃娘娘提起她的孩子,身形一怔,神色显然变了起來,声音也变得沉沉的。“妹妹好端端的,提起这种伤心往事做什么?就算当年妹妹的皇子沒有夭折,也不过是如今多了个在床侍奉左右的人罢了,所以,那些不可能的事,无论别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一丝一毫。”

    太妃娘娘微笑着看着太后,“太后这是怎么了?臣妾不过随口说几句罢了,怎么太后就开始动怒了呢?不是说好了今晚是來叙旧的么?臣妾只当是要提及先帝在时的往事,不想惹得太后竟如此不安,臣妾失言,还请太后恕罪。”

    “哀家何时不安了?”太后刚要还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眼前之人三言两语给激成这样,马上平复下來了心情,缓了缓,淡漠地道:“好啊,既然妹妹想谈先帝在时的往事,那便谈吧,哀家有的是时间和妹妹叙旧。”

    “多谢太后体恤臣妾,臣妾年老病危,时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果有冒犯太后的地方,太后只管说臣妾,臣妾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太后扬了扬嘴角,“妹妹客气了。先帝在时,妹妹便是时常用这招哄得先帝直夸妹妹乖巧懂事,哀家不是男人,更不是先帝,妹妹这‘宝刀未老’的功夫,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太妃娘娘微顿,随即展开笑颜。

    其实论姿色,后宫之中除了早逝的温孝恭贵妃之外,当属太妃娘娘的容貌居于后宫之首,而二人的性子也出奇的相像,都是温柔婉约的脾性,只是相较于温孝恭贵妃,太妃娘娘更会圆滑一些。

    也正因为如此,温孝恭贵妃才会早逝,而太妃娘娘则成为后宫之中,除了当今太后外,唯一能活到夏辰贺当朝为帝的前朝妃子。

    温孝恭贵妃去世后,先帝自然而然的都去了太妃娘娘那里,所以就算是病态且年老的太妃娘娘,笑起來依旧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第200章 后妃之间的斗(加9)

    因此对于太妃娘娘的笑容,太后见了便本能地反感和刺眼起來。

    太妃娘娘接着道:“其实想來,臣妾算是幸运的,至少还能活到这岁数。先帝的众多妃嫔中,几乎怀孕的姐妹们都已经不在了,当时的后宫还真是乌烟瘴气得很,臣妾还曾一度担心着等到自己怀孕时,会不会也和其他姐妹一样,不是难产就是流产?沒想到真到臣妾时,也无法幸免于难,真不知这是臣妾上辈子造的孽,还是先帝不够英明,错判了许多事,弄得上苍都看不过去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怎么听不懂啊?妹妹可是在指责先帝?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太后认为,如此便是大逆不道了?”

    太后的眼眸微微一眯,看着太妃娘娘从椅子上缓缓起身,然后上前,踱步往太后的方向走去,然后边走边道:“那么令先帝的嫔妃们相继流产,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婴孩,甚至于那些多年相处的好姐妹都不放过,又该是如何的大逆不道呢?”

    太后整个人几乎都要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她万般不相信这话竟会从太妃娘娘的口中说出。

    尤其是早已被人认定了活不长、不敢吱声的人,现在怎么会义正言辞地说着这些年每晚都让太后噩梦缠身的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太妃娘娘听见太后连虚伪的“妹妹”都不喊了,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即便身体确实十分不适和难受,面上依然坚持着,一步步走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怎么会听不懂臣妾在说什么呢?臣妾方才说的事可都是太后先前的‘壮举’啊,难道是时隔多年,太后也老糊涂了,如此便忘了当年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了么?臣妾可还记得,当年的温孝恭贵妃是如何垂死地哀求太后,,放过她,放过她腹中的孩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哀家不听,你给哀家下去!”

    太妃娘娘全然不顾太后有些失控的情绪,立在她的面前,突然一俯身,脸庞几乎要贴在了太后的脸颊上,嘴里的药味还十分浓重,吐纳在太后的脸上令太后的神情愈加不安起來。

    “太后这么快就听不下去了,那么当年怎么沒想过就此罢手呢!温孝恭贵妃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太后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坐在这个位置上?若非当年臣妾怀有龙种,为了明哲保身只能三缄其口,否则……岂有白白让温孝恭贵妃冤死的道理!可是臣妾错了,臣妾竟会以为那是太后的最后一次毒手!沒有想到,等到臣妾要生产的时候,太后竟然把臣妾的产婆和太医统统换掉,想要活活害死臣妾母子俩!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一直隐忍着一句话未问太后,,你如此丧心病狂,就不怕有报应报应在你们母子的身上么?!”

    “大胆!你,,”太后怒火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太妃娘娘的脸上,太妃娘娘顿时应声倒下,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如此口气和哀家说话!还无中生有地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简直就是在找死!”

    太妃娘娘伏趴在地上喘息着,鲜血从嘴角缓缓流过下巴,太妃娘娘咳嗽着,正要抬头说话,眼角突然瞥见一抹雪白的身影正要出來,顿时脸色吓得煞白,忙使了个眼色,哀求之意透过目光传到绝尘的眼中,求他忍住,不要出來。

    绝尘一张冰莲般绝世的容颜,此刻苍白地恍若白纸,他从來都不知道,原來以前的太妃娘娘受过这样的内心煎熬,以前的皇宫是这样的肮脏恶心,以前的先帝又是如此的无能。

    绝尘见到太妃娘娘拼命地给他使眼色,若非这个眼神,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出來了。

    这时,太后愤然咬着唇,一把扯住太妃娘娘的头鬓,恶狠狠地在太妃娘娘耳边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就凭你知道是我杀的那个生下夏逸寒的小贱人,我也断不能再把你留在这个世上!本來我却是对你动了点恻隐之心,想着让你慢慢喝药而死,毕竟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和我共同侍奉过先帝却还沒有被我杀死的人,可是现在,我突然改变了想法。既然你和夏逸寒都如此不安分,那么你们就一起去找先帝动你们的歪脑筋吧!”

    说着,太后就把太妃娘娘发鬓上的发簪拔了下來,太妃娘娘的发丝顿时倾斜了下來,然后,太后便要用发簪插入太妃娘娘的后背。

    谁知突然一个石头硬深深地被飞了过來,直直砸中太后手中的发簪,霎时发簪和石头都一起落了地。

    太后的手腕因冲劲的缘故顿时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大吃一惊地看向殿外,却夏辰贺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

    “皇儿?”太后有些瞠目结舌,随即恼火地道:“你发了什么疯,竟敢如此对你母后?”

    “谁是你的皇儿,谁又稀罕有你这样的母后?”

    “夏辰贺”冷漠地开口,然后便缓缓走近,看了眼嘴角流血的太妃娘娘,眼眸闪过一丝心疼,然后再对上太后狐疑的眼神,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太后和太妃娘娘皆怔了怔,就连站在柱子后的绝尘也是微微一惊。

    夏逸寒一改往日的微笑和邪魅,目光清冷地望着太后。

    太后见到夏逸寒竟然沒有被夏辰贺困住,知晓夏辰贺现在定在四处寻找着夏逸寒,心头不经一窝火,她怎么生出这么沒用的儿子來!

    “寒儿,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宫中?难道你不知道王爷是不得留宿后宫的么?还有方才你怎么扮成皇上的样子,难道想要意图谋反不成?!來人那,把王爷拉出去,关入大牢。”

    太后话说完之后,过了一会儿仍旧沒有任何动静,太后不禁蹙了蹙眉,提高了声音道:“來人啊!人呢?都到哪去了!”

    第201章 从台阶上滚落(加10)

    夏逸寒眼看着太后歇斯底里地叫唤,全然沒有了平日里的端庄和精明,冷淡地道:“太后尽管叫吧,方才我已经吩咐了外头的侍卫,无论大殿里头发生什么事,或者是谁喊什么话,都要做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否则一律杖毙。”

    太后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耻笑道:“吩咐?还一律杖毙?夏逸寒,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还敢在哀家面前如此耀武扬威……今儿个,你们母子俩是不知死活了么?”

    “若我们真的不知死活了,那么太后早就该去见先帝了。就是我们处处退让,才会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太后,步步紧逼,只会让温驯的猫加快成长为凶猛的老虎。”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太后怒声说道,头上的发髻帘珠叮叮作响。

    夏逸寒不管太后如何说,看见太妃娘娘正低沉着咳着血,心头一紧,走上前去想要把太妃娘娘扶起來。

    太后一个目光扫过,立刻从自己的发鬓上拔下一根金簪,然后抓起地上的太妃娘娘,金簪就这么横在了太妃娘娘的脖子上。

    “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先送她去见先帝!”说着,太后手中的金簪果真紧了紧,太妃娘娘纤细的脖子上顿时见红。

    “慢着!”夏逸寒大喝一声,双手紧张地摆了个阻止得姿势,“好,我不上前就是了。”

    太后自傲地露出笑容,果然,还是沒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二十年前如此,十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就算沒有人帮她,她一个人野照样可以只手遮天。

    夏逸寒冷冷地看着太后,要知道,以太后的动作,不一定会比他的武功快,可是太后天性诡计多端,如果他贸贸然地上前去,保不齐太妃娘娘的身体会受到损伤,他绝对不允许太妃娘娘在他的眼前出事,绝对不许。

    夏逸寒缓缓吸了一口气,决定分散开太后的注意力,便沉着嗓音道:“方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太后愣了愣,随即把手中的金簪握得更紧了,戒备地盯着夏逸寒。

    夏逸寒看着太后,一字一句问:“我额娘……当真是被你亲手害死的?”

    太后被夏逸寒的眼眸震慑到,可是她何时怕过别人,再如何她也会抬起头來,因此便傲然道:“是又如何?那个小贱人早该死了,狐媚惑主,到头來就是个红颜祸水,若由着她在这宫里如鱼得水,夏连国岂非要毁在她的手中?我不过是替先帝、替整个夏连国的百姓除害!我有错么?”

    夏逸寒紧紧咬着牙,目光简直要喷出火來,死死盯着太后。

    太后却无视着,继续道:“哦,是了。我唯一的错,就是让那个该死的小贱人把你给生了下來,还给了这个贱人抚养!”

    太后说着,一把又是揪住太妃娘娘的后髻,愣是把太妃娘娘的发丝生生扯下了好些,疼得太妃娘娘的脸色愈加难看。

    “不过我倒是奇怪得很,怎么今晚我才要动手解决掉你们,你们就立刻变得跟个明白人似的什么都知道了?”

    夏逸寒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内力缓缓运用在掌心,刚要出手,一旁突然飞出一个白色的身影,紧接着就听见太后的尖叫声,绝尘就已经站在了夏逸寒的身旁。

    原來绝尘从手中飞出一记银针,从太后的手背擦过,针上涂了能让人疼痒难耐的药,让太后难受得顿时撒开了手。

    太妃娘娘因为太后松手而缓缓垂了下來,几乎已经沒了气力。

    “你是谁?!竟敢躲在这养心殿!”太后大声问着,缓缓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大为惊骇,“方才那到底是什么针?”

    “沒什么,不过是能让你疼上三天三夜的东西罢了,比起你下的那些药,这个根本不足为其。至于我,我怕你知道之后会更加吃惊,那样对你中的这个毒只会加速它的毒性而已。”

    “你,你们,都是一伙的?呵!夏逸寒,算我看走了眼,这么多年白白养了一个白眼狼!”太后又痛又痒,站着晃晃悠悠的,忍耐不住想去抓手,却又隐忍下來,不让自己失了太后的颜面。

    “养?”夏逸寒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该养我的人被你活活害死,真正养我的人方才差点被你刺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个字?”

    太后还欲说话,一旁的绝尘便接过话去,清冷地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我便告诉你。”

    说着,绝尘看了看上头匍匐着的太妃娘娘,眼眸微微放柔,嘴中缓缓吐出字來:“她,就是我的生生母亲。也就是当年你千方百计想要害死的母子中的那个被带出宫的婴孩。”

    夏逸寒虽然知道这一切,但是听见绝尘笃定又从容地说出这句话时,心头不知怎么,总是会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上头的太妃娘娘见绝尘肯主动与她相认,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而太后,那神情和目光简直可以用震撼來说,不过更多的事愤怒和不甘!

    绝尘清冷地看着太后道:“你欠我的,和我母亲的,我必定用这双手讨回,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在我眼中也不过是蛇蝎歹毒的恶妇。”

    “好……”太后狠狠地咬牙,然后眼眸微微一眯,“既然你们都豁出去了,那么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