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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囧妃,洞房夜休第29部分阅读

    不必理会!”水冥赫坐在马车内,靠在车壁上,闭眸假寐。

    南宫浅妆撇了撇嘴,掀开车帘看着甄倩气的跺脚,急声开口道:“王爷,倩儿的马车在途中耽搁了,如今还未到,宫宴眼下要开始,重新准备也来不及,可否顺道搭载一程?”

    水冥赫蹙眉,这女人怎生阴魂不散?

    南宫浅妆见水冥赫不悦,掀开车帘对车夫说道:“放木梯,请甄小姐上来。”

    水冥赫蓦然睁开眼,桃花眼闪过厉色:“本王误以为你不愿见她。”

    “做人要有眼色,我如今寄人篱下,肯定要顺着王爷的意愿来,怎能反客为主?”南宫浅妆轻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水冥赫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这该死的女人怎就没有女子的温柔?不…恐怕她的温柔独独展现给那个男人。

    “倩儿谢过王爷、南宫小姐。”甄倩此刻上了马车,浅笑嫣然的坐在水冥赫身旁,温柔的询问:“王爷身子不适么?”

    “你家王爷身体掏的太空,很虚,要多补。”南宫浅妆嘴角挂着邪笑,翘着二郎腿揶揄道。

    水冥赫眼皮子微掀,危险的睨了一眼南宫浅妆。这还是女人么?心里再一次如是想。

    可甄倩却不知南宫浅妆话里的弦外之音,接口道:“如何补?”

    “牛鞭啊!”

    水冥赫:“……”

    随着话落,马车一阵颠簸,南宫浅妆屁股仿若生了根,不动丝毫,反观甄倩,整个人飞了出来,重重的跌倒在水冥赫怀里,水冥赫反射性一挥手,甄倩反弹的倒出马车之外,险险的被车夫接住。

    甄倩惊吓的脸色惨白,胸口隐隐作痛,安静的坐在水冥赫身旁,再不敢造次。

    一路无言的到了宫门口,马车是不允许进宫,可水冥赫有特赦,到了太后慈安宫宫殿前停下。

    南宫浅妆率先下了马车,入目的便是庄严的宫殿,门口立着四名宫女,四名佩刀侍卫,一位公公,与雪临国的陈公公不同,稍稍正常一些,脸上的脂粉厚重一些,相貌阴柔。

    余公公面色平静的立在马车旁迎接宣王,可瞧见跳下马车的南宫浅妆,煞白的脸惊皱成一团,翘着兰花指指着南宫浅妆半天未挤出一字。

    “余公公,父皇可在?”水冥赫下了马车,手背立在身后,收起一贯的放荡不羁。

    余公公回过神,看到宣王殿下,脸上浮现笑容,恭敬的说道:“皇上还未到,小王爷来了,刚离开去御书房了。”话对着水冥赫说,眼神却撇向南宫浅妆,揣测着她是哪家不知礼教的女子,竟敢在王爷前面跳下马车。

    几人一同进了慈安宫,太后一袭暗红色绣凤尾的宫装,雍容华贵的端坐在高座,面容慈祥,一双与水冥赫相似的桃花眼,精明锐利,常年浸在权势里浑然自成。

    身旁端坐着一位女子,大约十三岁左右,乌黑的墨发挽着公主髻,白净的脸庞,柔滑细腻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细柳,双眸水润晶亮。薄而小的红唇微抿,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温婉细致,清丽脱俗。

    “孙儿见过皇祖母。”话虽是行礼,水冥赫却没有动作,径自走到太后身旁。

    南宫浅妆不想生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草民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殿内的人齐刷刷的看向南宫浅妆,太后微微侧目,打量着南宫浅妆,瞧清楚她的模样后,微微蹙眉,端茶浅啜。

    甄倩眼底闪过讥讽,越过南宫浅妆,稍稍欠身走到太后跟前,甜腻的说道:“太后,倩儿好些日子未进宫,很想念您。”

    “倩丫头嘴儿甜,只有你惦念着老婆子。”太后笑道,亲昵的拉着甄倩的手,目光慈爱的盯着甄倩的俏脸,闪烁着水光。

    “皇祖母,孙儿可是一心惦念着你。”水冥赫坐在太后另一边,与女子拥簇着太后。“皇祖母,您对孙儿有偏见讲出来,别责罚妆儿,孙儿会心疼。”

    太后抬眼看着南宫浅妆的脸,心口发疼,脸色沉郁的说道:“赫儿,你在外面胡来,哀家由着你,婚姻大事,可要哀家与你父皇点头,不要顺便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都娶进府。”

    南宫浅妆嘴角微抿,太后对她很有偏见呢,若她真的是干娘的女儿,那么太后便是她的外祖母。干娘对她的情,跪她一跪又何妨?

    心里微微苦涩,貌似她和亲情犯冲,都不受他们喜爱,但有什么关系呢,她有那个人便足矣。

    “皇祖母,孙儿的婚事自然由着自己做主,可不想娶个冤家,日后府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水冥赫桃花眼含笑,睨了眼南宫浅妆,微微有些诧异,她倒是老实,居然忍得下臭脾气,没有折腾。

    太后又气又笑,拿水冥赫没有办法,她子嗣单薄,唯有三个孙儿,自小有个孙女,打出生就失了踪影,至今都毫无下落,见着甄倩,便会想起无缘的孙女,才会格外喜爱她。

    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有在中秋团圆,便会想起她们,心痛难以自抑,寻常倒还好些,如今,南宫浅妆的出现,勾起那段不好的往事,太后难得的好心情消散。

    “皇祖母和你父皇还会害了你不成,倩儿丫头端庄识大体,与你很相配,改天向你父皇讨要圣旨,给你们赐婚,定下来,赶紧生个曾孙给哀家抱抱,哀家年老了,不知还能挨上几年。”太后眉宇间陇上忧伤,宫中自鸢儿离去,便冷清下来,皇上也不愿纳妃,宫中只有一位贵妃。

    甄倩心中暗喜,得意的看向南宫浅妆,见她低垂着头出神,杏眼一沉,浅笑的说道:“太后娘娘,姐姐身子娇弱,您让她跪着,病倒了该如何?王爷会心急的。”

    闻言,太后目光锐利的射向南宫浅妆,见她低头神游,气的拍案而起。“你看看,她眼底有没有哀家,这点罪都吃不起,如何嫁入皇家?”

    太后身旁的女子,搀扶着太后坐下,轻柔的替太后顺气,暗自打量着南宫浅妆。

    水冥赫嘴角噙着笑,阴冷的扫了一眼甄倩,半真半假的说道:“本王现在就心疼了,跪坏了,皇祖母别想抱曾孙了。”

    “你…”太后因着水冥赫的话,气的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紧紧的扣着案几说道:“哀家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她嫁进水家。”

    水冥赫心一沉,目光复杂的看向南宫浅妆,不知为何皇祖母会如此抗拒她,皇祖母为人温和慈祥,从未如此动气过。

    “皇祖母,为何她不可?”水冥赫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莫不是皇祖母听了南宫浅妆不好的传闻?微眯着眼看向甄倩,是她告状了么?

    甄倩被水冥赫的眼神盯的心肝儿发颤,紧紧的搅着手指头,垂眸看着鞋尖,只要能除掉南宫浅妆,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为何,你竟敢问哀家,你知不知她的母亲害死了你姑姑。”太后紧揪着胸口的衣襟,模糊的视线也遮挡不住太后对南宫浅妆的恨。

    水冥赫心中震动,原来如此,莫怪皇祖母对她如此深厚的不满,只是罚跪,算是最轻的处罚,若是父皇…恐怕会立即斩了南宫浅妆。

    “母后…您说什么?”随着低沉醇厚的嗓音落下,一抹明黄出现在大殿。

    第三章 册封郡主,赐婚宣王

    一头白发随着他疾步走动而飘飞,如古希腊天神般雕刻的五官,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虽年惑四十,丝毫没有因此折损俊逸的脸,反而凭空增添男人成熟稳重的魅力。

    南宫浅妆怔怔的望着突兀出现的南诏帝水澈,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与水冥赫不同,里面蓄满沧桑、洞察一切的犀利,浑身散发着孤寂、落寞。

    “母后,您说谁?”水澈一身龙袍,灿烂耀眼的金黄,丝毫驱散不了他身上足以令人冻结成冰的冷意。

    太后唇色惨白,未曾料到他此刻出现,身子晃动几下,滑坐在软塌上。

    水芊鸢是整个南诏国的禁忌,私下论处之,行以截舌之刑,南诏国血流成河,笼罩在乌云下,死气沉沉,一年后,令贵妃诞下小王爷,皇上终于从悲恸中走出,至此,水芊鸢几字,无人敢提。

    如今,她激动的失去了理智,说出了水芊鸢,撞上了水澈,他仿佛‘活’了过来,可太后明白,这只是另一轮痛苦的开始。

    “澈儿…”太后愧疚不安的盯着水澈,苍老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嘴唇蠕动,强扯开嘴角,道:“你来了。”

    水澈自身上散发出危险和血腥的味道,微眯着眼扫过大殿,目光错落在跪在大殿正中央的南宫浅妆,那一抹血一般的殷红,撞进水澈瞳孔,震动死寂的心。

    “鸢儿…”细长的桃花眼里破碎出亮光,夹杂着痛苦,激动的伸出手,弯身将要托起南宫浅妆,却在咫尺处停顿,犹豫挣扎的收回手,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

    南宫浅妆始终低垂着头,长长的墨发遮掩住容颜,心底却因水澈表情而震撼,这不止是简单的兄妹情,她能感受到那浓郁刻骨的相思、情感、悲伤。

    “鸢儿…你回来了?”水澈醇厚暗哑,夹杂着难言的激动苦楚。“可是还在怨恨我,所以…不愿见我。”

    南宫浅妆不知道干娘与南诏帝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此刻定然不能抬头。

    水冥赫眸光闪烁的看着父皇,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心底不禁疑惑,父皇对姑姑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那外面传言父皇对母后感情甚笃,为何又对姑姑有禁忌之情?

    忽而,水冥赫嘴角露出嘲弄,他是父皇在民间与母亲邂逅生下的孩子,三岁被找回宫中,由于母亲难产而死,生活凄苦,加之年龄尚幼,三岁以前的记忆全都抹去,而宫里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有皇祖母叮嘱姑姑和母后是禁忌,切莫提起。

    现在父皇的模样,他明白哪儿不对,父皇寝殿、御书房,从未有母后的任何物品,唯有一副与皇祖母寝殿中一模一样的画像,那便是姑姑水芊鸢的,可笑的发现,他只知母后的封号靖贞皇后,却不知名讳,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他一直也没有太在意,如今想来,处处透着古怪。

    脑中灵光闪动,民间流传着父皇与母后的相貌,描绘的一副二妹的画像,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话一传开,第二日,那名科考状元便被诛九族,画像被毁。

    水冥赫晦暗难明的扫了眼南宫浅妆,心下有了计较。

    “澈儿…”太后见水澈如此,心里阵阵抽痛,无限的悔恨涌来,当初若不是她,也不会酿成悲剧。

    一旁看戏的甄倩,心里乐开了花,真是天助她,南宫浅妆竟然是南诏帝仇人的女儿,非但没有机会嫁给宣王,甚至…眼底闪过精光,飞快的盘算着。

    “皇上,南宫姐姐是宣王从闽城带来的女子。”甄倩‘好心’的提醒南诏帝,嘴角微勾,等着看南宫浅妆被降罪的下场。

    水澈锐利嗜血的视线射向甄倩,仿若在将她凌迟。

    甄倩吓得脸色一白,为何与她预想的不一样?不是该让南宫浅妆抬头,看到那张面貌勃然大怒的问罪么?

    被南诏帝嗜血的眼神给震住,再不敢多嘴,老实本分的候在太后身后。

    南宫浅妆嘴角露出讽刺,甄倩聪明反被聪明误,南诏帝怎会不知道她不是水芊鸢呢?他只是活的太痛苦,自我麻痹,宁愿在幻觉中沉沦,也不愿醒来面对现实。

    南宫浅妆缓缓抬头,清亮的凤眼看向水澈,行礼道:“草民南宫浅妆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水澈晦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南宫浅妆的眼睛,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少顷,伸手托扶着南宫浅妆起身,轻柔的笑道:“鸢儿,你真淘气,不愿被朕找着,连容貌也换了,可朕怎么会因此认不出你?”

    水澈骨节分明,抚摸着南宫浅妆的双眸,本该完美如艺术的手,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疤,无一丝完好。

    南宫浅妆眼睫轻颤,感受到他手心的凹凸不平,没有推开他的手。

    大殿众人的神色尽收入眼底,太后神色错愕的看着水澈,不住的摇头。水冥赫则是目光深沉,猜不透他此刻思索着什么,甄倩满眼嫉妒怨毒,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南宫浅妆心里想着,若有一人爱她如斯,逆天改命也要与他在一起,厮守到白头。

    百里玉虽爱她,爱到甘愿放弃一切,乃至生命,但她知道,远不及水澈来的刻骨。

    可她看到癫狂的水澈,心有不舍,怕是痛到极致,才会墨发如雪。她甘愿百里玉对她的情有所保守,就不会那么痛苦。

    “皇上,她不是鸢儿。”太后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道。皇上的作为她痛心,犹记得他悲恸的抱着鸢儿的尸身,锁在紫苑殿三日,再次出来之时,少年空白发,这是何等剜心蚀骨的痛,才能使墨发寸寸变白!

    “她是,朕说是便是,世间哪有女子,能如鸢儿一般,把一袭红衣穿的如此美。”水澈握着南宫浅妆的手,蓦然一顿,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套带上,握着南宫浅妆,宠溺的笑道:“鸢儿喜爱美好,容不得一丝瑕疵。”

    南宫浅妆有些心酸,心里升腾着怪异的情绪,与百里玉的不同,却也理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

    “无碍。”鬼使神差的,南宫浅妆笑着摇头,伸手脱掉水澈的手套,便瞧见他眼底骤然闪过惊喜的光芒,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

    太后脸色灰白透着青色,愠怒的起身,被水冥赫拉住:“皇祖母,即使她是害死姑姑之人的女儿,只要能让父皇开心,那又如何?”

    闻言,甄倩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饮恨的瞪着南宫浅妆,这贱人为何如此命好,即使她是水家仇人之女,水冥赫依然护着她。

    “赫儿,连你也一起糊涂?”太后痛心疾首,这女人给孙儿灌了什么迷魂药,让水澈和水冥赫如此相护?

    “皇祖母,您想看着父皇如活死人一般的活着?亦或是再次大开杀戒,来宣泄心里无处安放的痛?到时候南诏国如当年一般,民声载道,当今天下即将狼烟四起,首先攻打的便是南诏,皇祖母,您一向以大局为重。”最后一句话,水冥赫目光深邃的看着南宫浅妆道出,他竟不知父皇会因南宫浅妆一袭红衣认定她是姑姑,可为何父皇丝毫没有顾忌的当着皇祖母的面,展现对姑姑的一网深情呢?

    太后整个人仿若苍老了十岁,闭上眼,无力的跌坐在软榻之上,皇上这十多年来,她都看在眼底,若当真因着斩杀南宫浅妆,引起南诏的覆灭,她忍!

    水冥赫此话当真没有夸大,即使水澈没有失去理智的大开杀戒,失去民心,百里玉也会挥军南下。

    四国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其他二国定当会挥兵攻打南诏,分一杯羹!

    “母后,今日是家宴,莫要因儿臣扫兴,恰好鸢儿回国,当真是一大喜事,快快摆宴。”水澈一脸喜色,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甚至在南宫浅妆面前有些小心翼翼。

    太后抿紧唇,忽觉疲劳不堪,挥手示意身边的陪嫁丫鬟应姑姑上菜。

    ……

    家宴极为冷清,令贵妃去国寺替南诏祈福,至今未归,除了南宫浅妆和南诏帝,只有太后,与伴在她身旁的女子金巧儿,小王爷水墨的未婚妻,小王爷水墨,宣王水冥赫与甄倩,围坐一桌。

    气氛冷凝,在场的众人食难下咽,而水澈则替南宫浅妆不停的布菜,南宫浅妆也不客气,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水澈夹什么吃什么,一点也不挑剔,甚至吃的欢脱时,指着菜色让水澈端过来,看的众人眼睛疼。

    水冥赫眼底有丝笑意,南宫浅妆果真不凡,若是一般的女子,早被皇祖母的怒喝,吓得魂不附体,哪能假扮姑姑,甚至吃的津津有味,连父皇都当成奴仆指使。

    “可有吃饱?”水澈嗓音低沉醇厚,如当提琴一般悦耳动听。

    南宫浅妆丝毫不怕水澈,既来之则安之,没必要提心吊胆,真有什么事,见机行事便可。她感觉与水澈的相处,关系很微妙,就像是父女一般的模式,虽然水澈把她当成水芊鸢,可一点也没觉着对她的感情是爱情。

    若她是干娘的女儿,水澈还是她的舅舅呢,替她布菜算得啥事?

    长辈疼爱晚辈,天经地义,谁敢嚼舌根说句不是?

    南宫浅妆俨然忘了,这关系只有她和百里玉知道,别人哪知?

    “嗯,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