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她看看四周每个人都忙騄不已,心想该问谁好?
来到日本才短短一个星期,她已能感受到日本人大都很冷漠,不太会主动与人接触,更别说帮忙别人。
“这该怎么办?”她心里着急不已。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有一名女孩走了过来。“她是要你将这份资料影印十份,然后马上送去会议室。”
“你会讲中文!”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会讲中文的人。
“我是台湾人,当然会讲中文。”女孩理所当然的说。
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让她心头一阵感动。“你也在这间公司上班吗?”
“不是,我只是来送花。”她看了一眼气势磅礴的办公室,和公司名称还真是配呀!霸气十足。“不过你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进来这里上班。”
“我叫楚怜心,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楚怜心先自我介绍,她可是她在日本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我叫骆海踜,”她从口袋小掏出一枝笔,抓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等你的电话,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再见。”她望着骆海踜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舍,随即才想起自己的事务,赶忙去影印、
一会儿后,楚怜心轻敲了一下会议室的门推门进去,她走到那名女主管的旁边,将印好的资料放在她而前的桌上。
“对不起,这是你要的资料。”她一紧张,一句日文讲得零零落落没文法。
“叫你印份资料,要花这么久的时间,你到底有没有办事效率,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等着这分资料开会吗?”
楚怜心对女主管的斥责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从地脸上的表情也知道她正在发火。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她受到怒责的这一幕刚好被才进会议室的裴騄撞见,他沉默的走到前而中间的位子坐下来。
女主管一见到社氏进来,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脸上堆满笑容,“对不起,也不知道是谁让这种人进公司,日文不会讲、不会听,叫她做个事错误百出,真是拖累了大家。”
她完全不晓得引楚怜心进公司的人就是裴騄
楚怜心囚自己的愚笨低垂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对不起。”
“以后她就直接到我办公室上班。”,裴騄并没有出言指正女主管竹,而当他说出这个决定时,所有主和不禁面面相觑。
那名女主管没料到社长竟然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整个人就这么愣住了,张着大嘴发不出声音,
“开始开会。”裴騄宣布会议廾始。
自发生影印事件之后,楚怜心的心情简直跌落到谷底。她并没有依裴騄的意思调到他的办公室,依然留在总务部门学习。
但她变得很害怕再碰见那名女主管,害怕她的冷嘲热讽,虽然她还是一样听不懂她说的话。
“楚怜心,社长叫你到他的办公室。”一个职员过来传话。
她在叫她做什么?如果可以,她很想请对方用英文告诉她,但大部分日本人的英文又不怎么好。
“她说社长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今天又来狂霸集团送花的骆海碐再替她解了一次围。
“谢谢你。”楚怜心转过头想向来人道谢,一见到是骆海碐时,真挚的笑容立即堆满了脸,“你又帮了我一次,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那就请我吃饭。”骆海碐厚着脸皮说。
原以为她会打电话来,等了三天却没等到半通,所以今天她才会自告奋勇的再来送花。
“这没问题,对不起,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你,可是上次我一个不心就把电话号码给洗掉了。可不可以请你再写一次给我?”弄丢人家电活号码是很不礼貌的事,她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呀!,,骆海碐从口袋世掏出一支原子笔,这会儿她不写在楚怜心的手背上,而是拨开她的衣领,直接写在她肩膀上。”晚上回家洗澡前记得把电话号码记起来。“
楚怜心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到她俏皮的表情时,才知道她是故意的,因而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你们社长在找你,我看你还是赶快上去吧!晚了只怕会被炒鱿鱼。”他们的交谈全是用中文,不必担心会有人听得懂。
“那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ok,我等你电话。”
骆海碐一离开,楚怜心毫不敢耽搁的直上了裴騄的办公室。
“你好,我是楚怜心。”她害怕出错,用英文说着,
社长秘书听过有关她的传闻,站起来走到社长办公室的门边,举起手敲了敲门,“社长,楚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秘书打开门,示意楚怜心进去。
她走进去,“你找我有事吗?”
“为什么不到我办公室来?”裴騄抬起头看着还远远站在门口的她。
“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来到她面前。“你不用担心会为我添麻烦。”
“可是……”她正想解释,却见到他微变的脸色,和一双愈显阴森的眼。“你怎么了?”
裴騄头一低,正好瞥见写在她肩膀上的字,他一把将她的襟口拨开,露出有点潦草的“骆海碐”三个字,及一串龙飞凤舞的数字。
“你真是这么不甘寂寞吗?你在日本连语言都不通,却有办法勾引男人?”此刻的他像是个被嫉妒冲昏头的愚蠢男人。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一脸的无辜和茫然。
“不懂?!”他将她用力一推。
楚怜心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后脑勺就这么撞上墙壁,痛得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强忍着不哭出声,她要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
“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竟要这么说我?”
“你真是个贱女人,到现在还要装?”如果她不是老爹的女儿,他会一把招死她,不让她再用一双泪眼扰乱他。“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勇人?”她在日本只认识他和老爹,有什么男人?
“骆海碐,那个在你肩膀上写字的男人。”
骆海碐!只因为她一个顽皮的举动,裴騄却将她想成如此不堪,
楚怜心的心顿时被一片片的撕碎,再也无法完整:
她站直身,但得一手撑着墙壁。她的眼睛无神,神情悲叨、“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地看我,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是个水性杨花、滛荡的女人,”
“是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因为嫉妒,裴騄说起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曾爱过我,又怎会想要信任我。”
就在这时,裴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起进来的四个人全被眼前的两人给吓到,楚怜心满面泪痕,裴騄则一脸铁青,猜想得到他是发了多大的火,
而惟一有本事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气成这个样子的人,众人心底皆有数——除了楚楚可人的楚怜心之外,找不到第二个人。
“裴騄,发生什么事了?”葛野一见到女儿一脸悲痛欲绝的神情,他整颗心部纠在一起,
他想安慰楚怜心,却被她躲开。
她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人,其中有两个是她没见过的,或许他们就是季颿所说的另外两个兄弟,只怕她无缘认识这种大人物了、
她对裴騄深深的一鞠躬。“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给我的帮助,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或许她根本不该跟着他来东京,至少她还能保有美好的回忆。
楚怜心一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坚,但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想赶快离开,一颗脆弱的心已无法再承受他任何言语上的伤害。
“怜心,你要去哪里?!”葛野急着要追出去,却被程骥给拉住,
“我去追她,”他早就想看看是怎样的女孩会让风如此无可自拔,
“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管洩也不禁皱紧了眉头,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裴騄气成这样,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裴騄看了一眼一脸心伤的葛野,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没事。”
“怎么会没事?!”季颿叫了出来。“如果没事,怎会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跑出去,而另一个铁青着脸。”
他怒瞪多嘴的他一眼,强制平息自己的怒气,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你们今天一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头有个任务要你和程骥一起去,我们想知道你的时间安排得出来吗?!”葛野平静的说,就算他现在整颗心全系在怜心身上,还是不能忘了上级交派的任务。
“没问题,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出发,这次是为调查一桩国际洗钱案,由于牵涉的人太广,还有很多国家的政治人物,你们一定要特别小心谨慎。”他简单的说明任务的内容。
裴騄点点头。“水,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一句话。”
“帮我调查一个叫做骆海碐的男人。”他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男人。
“骆海碐?他是谁呀?你的情敌吗?”如果是,那这场爱情游戏可热闹了。
“管洩对季颿偶尔的粗线条真是感到头痛,不知他是真笨还是装傻。”要是知道他是谁,还需要你去调查吗?“
“问问都不行吗?”季颿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声、
“裴騄,你不在日本的这段时间,就让怜心搬到我那里住吧!”葛野说完之后,径自走出了裴騄的办公室。
第七章
“你等一等。”程骥在楚怜心还没跑到电梯之前就抓住她了。
楚怜心连头也没回的用着哽咽的嗓音说:“请你放手。”
“你只要不再跑,我就放手。”
她撇过脸看着他,“你是谁?”
“你别怕,我是裴騄的兄弟,我叫程骥。”
程骥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这般的楚楚可人,也难怪裴騄会陷下去。
他举起手按了下电梯,门一开就拉着她一起走进去,按下自己住处楼层的数字键。
“放开我,让我走。”她实在不想再见到裴騄,那会让她记起他的残忍。
“让你走,你又能去哪里?”程骥看着她,说出了最现实的事。
现在的她确实无处可去,就算要回台湾,别说护照没拿,就连买机票的钱也没有。“就算流落在东京街头也没关系。”
“何必说气话呢!”
电梯“当”一声门开了,程骥率先走出去,在们边密码锁上按下一串数字,随即大门静声开启。
楚怜心低着头,静静的跟在他后面。他说的没错,在东京她又能去哪里呢?
程骥进屋后,便先打了通电话给葛野,要他别担心。然后冲泡了两杯咖啡,一杯端给她。
“谢谢。”
“当我听颿说騄爱上一个女人时,我就一直猜想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程骥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你的确是个很容易让人爱上的女人。”
楚怜心苦笑的摇摇头。“他怎么可能爱上我,他对我只是同情罢了。”
“如果他只是同情你,只要给你一笔钱就行了,何必将你带来东京,带在身边。”他们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就算他喜欢我也只是喜欢我的身体,而不是我的人,”
“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是喜欢你的身体,而非你的人?”整个人靠进沙发中,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种事只要用感觉就能知道,”
“感觉这种东西我不太相信、”他宁愿相信眼睛见到的事实。
“厕所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当然可以;”程骥的手一指,“就在那边;”
“谢谢。”
楚怜心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进厕所后,她站在镜子前面,将领子往旁一拨,露出骆海碐留下的电话号码,
就因为她一个无心的玩笑,让她完全了解裴騄对她的真正想法。
骆海碐的出现,只是让她提早梦碎,不,该说是梦醒,一个根本不该作的梦。
她很快的将骆海碐的电话号码记在脑海里,然后用水将肩膀上的字洗掉,走出厕所。
程骥对她湿了一小片的衣服,并没有多问什么。
“你的电话可不可以借我?”
他点点头。
“谢谢。”
她拿起电话,按下已记在脑海中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骆海碐吗?”她用中文怯怯的问。
程骥一听到骆海碐三个字,心想,这就是让风气到脸色铁青的人吧!
“我是,你哪位?”
“我是楚怜心,”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暖流缓缓注入,温暖她受伤的心。
“哈,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该不是想请我今天吃晚饭?”骆海碐开玩笑的问。
“我方便去找你吗?”在日本或许只有她能帮助自己了。
“当然可以呀。”
“那你住在……”
骆海碐念了一个地址给她,“这是我打工的花店,我上班到五点,你五点之前来这里都可以找到我。”
“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过去。”
“ok,我等你。”
“拜拜。”她和骆海碐约好之后,便将电话挂断。
“他就是让騄情绪失控的人?”
“她是我在日本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个台湾人,她让我感觉很有亲切感。”
“她是个女人?”听她这么说,这个骆海碐应该是个女人。
“嗯,公司的花刚好是向骆海碐打工的花店订的,送花到公司的她,接连两次
帮了我,所以我们才会认识。“不知为何,她一开口便向他解释事情原委。”上次她将电话号码写在我的手背上,结果被我不小心洗掉了。今天她又来公司送花,为了防止类似情形,便将电话抄在我的肩膀上。“
“所以騄就误会了?”深陷在爱情理的男人,平日再聪明也罔然。“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第一次认识他时,是从饭店的房间逃出来的,你想就算我向他解释,他会相信吗?”
程骥心想,的确很难相信。
她幽幽的道:“如果他相信我,就不会怀疑我了。”
“初尝爱情滋味的男人醋劲绝对不输女人。”现在他终于知道真正的原因了,看来騄这回陷得不浅。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他起身去开门,“老爹。”
葛野走进来,来到楚怜心而前、
“老爹。”她站起来,跟着唤了一声。
“如果你不想和裴騄住在一起,那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吧。”虽然无法与她相认,但至少他可以尽点做父亲的心力,给她无言的支持。
“搬去和你一起住?”她有些诧异,也有点感动。
“我和你阿姨是旧识,我曾经亏欠她太多,就算我为若君做点事吧!”
“老爹,谢谢你。”楚怜心感激的说。
数日后,楚怜心和骆海碐相约喝咖啡,两人坐在咖啡店里享受香醇浓郁的咖啡。
楚怜心有点心不在焉的搅拌着咖啡,神情落寞,她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开口过。
“你有心事吗?”骆海碐关心的问。
“没有。”她仍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没有才怪!”骆海碐最看不得别人不高兴,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什么事是困难到无法克服的。“从刚才到现在,你的脸可是比苦瓜还苦,眉头皱到都快打结还说没事。”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还该继续留在日本。”她从裴騄的住处搬到老爹那儿后,就没再见过裴騄,公司也没再去了。
她相信裴騄知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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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关心她、在乎她,不会对她不闻不问,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自己在他心里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你想回台湾?”
“我找不到继续留在东京的理由。”当初是因为裴騄,她愿意到任何一个有他的地方。现在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不甘寂寞、低贱的女人,她不知道再留下来有什么意义,只有让自己更加心痛罢了!
“你在台湾不是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就算你回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她听楚怜心况过自己的故事。
“至少台湾是我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而且我的朋友都在那里,就算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