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情偷 > 情偷第2部分阅读

情偷第2部分阅读

    “哦!”夜絮春应了声,表面上无能为力的点点头,听从管叔的话移动脚步离去,私底下却是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一个解除断翔黑心防的方法。

    浩瀚苍穹在橙红色的夕阳照射下变得五彩缤纷,成群鸟儿排列着整齐不紊的队形准备归巢,一轮明月已然高挂天际与夕阳互争光彩。

    夜絮春愉悦地准备好一顿营养晚餐,如同早上一样把属于断翔黑的餐点摆在餐盘上,端起餐盘,她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

    今天中午,管叔因为不敢违背断翔黑的命令,所以还是如常地由他负责替断翔黑送餐,但之后夜絮春在与管叔一番僵持下,总算是获得管叔勉为其难的首肯,取得了伺候断翔黑日常起居的机会。

    “春,加油!”在走出厨房前,她小声的替自己打气,接着顺手关上电源。

    即使现在外边的天色还算是亮的,这座城堡里却总是如其名般的黑暗,对于还不甚了解房屋格局的夜絮春来说,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需要小心的呀!

    第6章

    夜絮春嘴边哼着乡间小调,步伐缓慢的端着餐盘来到了断翔黑的寝室前。

    这座城堡的其他地方她也许不熟,但唯独这条路她已是认真的用感觉和早上的印象把它给记起来,以至于走起来特别自然轻松,不受黑暗局限。

    “少爷,晚餐时间到了。”夜絮春轻松愉快的忘了管叔先前的千叮咛、万交代,一来到房门前,她便主动伸出右手打开门叫唤。

    原以为断翔黑的寝室也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谁知——

    门一开启,映入夜絮春眼帘的是开着夜灯、光线微弱的房间,断翔黑就站在夜灯旁,戴着面具看向她。

    “是谁叫你开门的?”面对这样冒失的入侵,断翔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别过脸,并用凶猛的喊叫意图吓退夜絮春。

    发现自己的错误,夜絮春立即惊得花容失色,反射性地将门快速关上。她转身把发抖的背脊贴在门边,瞠大难以置信的双眼用力喘着气。

    好可怕!这是她首次亲眼看见断翔黑戴着面具的模样!

    虽然她的资料里有记载着这一点,虽然刚才的光线十分微弱,虽然只是那么无心的匆匆一瞥,她却实实在在、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断翔黑吓人的样子!

    以黑色为主的房间为背景,他戴着一个遮住鼻部以上的半罩式面具,身上披着一袭黑色风衣冷寂地站在光影下,目光如炬的瞪着门口的她,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看到了传说中的古堡幽灵!

    不对……如果要更贴切描述的话,他的模样及眼神就好像歌剧魅影中的那个魅影,晦暗、孤独并且哀怨。

    “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夜絮春端着餐盘的手紧张得直冒冷汗,嘴巴上道歉连连,心里也持续着向天主祷告默念。

    这个男人铁定是她这辈子的克星!不然胆大的她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被他吓得飞掉了三魂七魄?

    “你有没有看到?说!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断翔黑用气愤的双拳捶打着门,若要说他情绪激动,又似乎是惶恐的成分居多。

    门外的夜絮春明显感觉到他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

    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打颤,故作镇定的回答:“少爷,我什么都没看到!刚刚一发觉自己做错事,我就立刻关上门了,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不能说!她的潜意识强烈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说实话。

    “真的吗?”断翔黑停止动作,怀疑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恐吓意味,不容许夜絮春对他有半句谎言。

    “真的。”天呀,相信我吧!夜絮春努力的祷告,心跳快到令她自觉几乎负荷不了,沉重的压力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断翔黑静默一阵,而后平淡的轻声道:“念在你是新人的份上,我原谅你,以后不许再有第二次,否则我绝不轻饶。”

    “是的,少爷。”断翔黑心平气和的声音终于让夜絮春松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上始终不敢松手的餐盘,她鼓起勇气说:“那……您的晚餐我要怎么送给您呢?”

    “你放在外面,我自己会拿。”

    “好,那我就放外面。”夜絮春把餐盘摆在门前。

    心跳速度还没恢复正常,现在的她只想先远离这片浓密的乌云,其余的以后再仔细从长计议。

    “喂!”在夜絮春的脚步声离去之前,断翔黑发出了这么一声喊住她,说道:“你喜欢水仙花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叫管叔给你换上别的。”

    “咦?”原来那束花是他送的呀!“我很喜欢,谢谢少爷的好意。”

    “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一瞬间,夜絮春的心跳已恢复平稳,听见断翔黑的声音,她总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断翔黑现在的表情是木讷害羞的。

    这样的直觉让她暗自在心中对他有了另一种正面的看法。

    “那我走了罗!”即使明知断翔黑看不到,夜絮春还是对着门浅浅一笑,在回厨房之前敞开心胸对他说:“对了,少爷,我不叫作‘喂’,我的名字是夜絮春,夜晚的夜、柳絮的絮、春风的春。”

    自动报上了名字,等了几秒钟,见断翔黑没有回应,她才识相的走开,好让他心无罣碍的吃顿晚餐。

    对夜絮春而言,断翔黑今晚这种没有强硬拒绝她的表现,已经算是两人关系间一个可喜可贺的大进步。

    断翔黑将耳朵贴在门旁听着门外夜絮春的动静,直到确定她的脚步声已完全消失,他整个人便放松的倚在门边,抬起头看着黑色的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多年来僵硬的唇角竟然微微勾动起来,喃喃自语的说着:“春……真是个温暖的名字……”

    台湾

    宁静的早晨,一阵电话声响起,正在练习中国气功的夜玄只好立即中断运气,动作敏捷地接起电话。

    “四季,夜玄。”他简单的说。

    “喂,夜先生,我是尹艳,您应该记得吧?”电话那头传来正统的中国国语,声音听来相当年轻。

    “哦,上海尹先生的千金,我记得。”夜玄找了个位子坐下,皱了一下眉头。

    他知道尹先生是这次任务的委托人之一,不过……委托人的女儿在这时候打电话来找他做什么呢?

    “我父亲和他那些好友已经决定把这次委托的过问权交给我,所以我打电话来关心一下。”不知是否是因为住在繁荣上海的关系,话筒里不时有热闹的音乐和人们的交谈声传来,因此尹艳的说话口气也变得尖锐。

    “哦?”夜玄挑挑眉,问道:“那么……请问尹小姐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们要的东西什么时候会到手?只要东西到手,我会亲自到台湾登门拜访。”

    “这次任务并不简单,可能需要多点时间来完成,不过一旦任务即将完成时,我一定会通知你。”

    “听说……这次任务是由您的大千金出马,是呗?”尹艳问话的语调像是非常看不起人一般,简直是把夜玄当成下人了。她不给夜玄回答的时间,又接续挑衅的问:“这次任务对象那么有钱,您女儿应该不会动了真情而毁了这次任务吧?”

    不论是这样的嚣张气焰或是尹艳对于夜絮春明显的不信任态度,都令夜玄深感不悦,然而这种刁钻的客户对经验老到的夜玄来说倒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这点你放心,我夜玄调教出来的儿女个个都是无情且专业的夺取高手,当然他们也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呵呵……那最好。”尹艳做作的掩嘴轻笑,压根儿不觉得自己失礼,继续边笑边说:“我当然希望这次咱们的合作会很完美,不过……您老可别忘了这次委托金额不算少,任务失败的话可是视同违约的喔!到时……”

    “我知道,依照我们主雇双方订定的契约,一旦违约,我方的赔偿金额将是此番委托金额总数的一半。”夜玄受不了尹艳年纪轻轻的就如此目中无人,直接打断她的话,企图封住那喋喋不休的吵闹嘴巴。

    “嗯……”话被打断的尹艳似乎不太高兴,思考良久却无话可说,只好咽咽口水润润嗓,开口道:“好吧,那我就在上海等您的好消息罗!”

    “没问题。”夜玄点头,在他挂上听筒之前电话已传出断讯声。

    跟春截然不同,这个尹艳可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呀!

    第7章

    矛盾

    封印欲望的桎梏在暗夜里被解开,

    于是,

    复杂的情感澎湃,

    悸动的心在昼夜交替处徘徊——

    啊!是该坦然走向黎明追寻真爱,

    还是该继续沉睡,拒绝拥有未来?

    星期六,下午三点半。

    中午夜絮春和管叔一起用餐时,管叔向她交代了一番,说是要和一些二十几年前认识的老朋友聚聚,他大概度假个几天才会回来。

    管叔还特意强调,在他不在黑暗城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家事以及断翔黑的古怪性格都得请夜絮春多多包涵、照顾,夜絮春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这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呢!”反正一个人闲来无事,贤慧的夜絮春索性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拿起拖把,从大厅开始着手清理。

    说真的,她来这里也好几天了,这间城堡还是有很多地方是她没去过的。

    这么大的地方居然一点人气都没有,即使是白天也还是死气沉沉的,眼看少了一个至少可以陪她说话的管叔,为了不让自己太寂寞,她开始唱起轻松的歌曲。

    时间在工作中一分一秒流逝,忙碌之中夜絮春拿起手绢擦擦额头沁出的汗水,抬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她好奇的把清扫工具放在一旁,顺着走廊直走到尽头,看到右边有一道铁铸成的大门,只需要按一下门旁的开关,铁门就会自动打开。

    而就在门一开的瞬间,夜絮春的眼睛立刻为之一亮,惊呼道:“哇,看来我是误打误撞找到一个好地方了!”

    成群的乌鸦还是如昔地围绕在城外粗声嘎叫,如果只有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今晚肯定无法成眠。

    但是夜絮春对于这种气氛并不畏惧,今天活动的精神与兴致一来,她便整天马不停蹄的工作,忙得都晕头转向了,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害怕?

    做完了零零碎碎的家事,接着又伺候断翔黑吃晚膳,印象中她才刚喘了几口气,没想到马上又有事要做了。

    “啊,管叔真是辛苦呀!”夜絮春手里捧着一叠衣物走着,将心比心的感叹起管叔平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根据管叔交给她属于断翔黑日常作息的时间表,现在这个时刻正是断翔黑预备盥洗的时间,她必须将晒干的干净衣物整理好交给断翔黑,顺便交换他要换洗的脏衣物出来。

    断翔黑就连衣物也是清一色的黑色,这点夜絮春今天才知道。

    “少爷,我给您送干净的衣服来了。”她站在门前温柔叫唤。

    奇怪,她现在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断翔黑整日几乎足不出房,他到底都是去哪里盥洗的?难不成……他的房间本身就是一间高级总统套房,所有的设备一应俱全?这未免也太奢华了吧!

    “外面的灯全关了吗?”断翔黑最关心的就是这点,对于门外叫唤的人是夜絮春他倒不讶异。

    管叔的行踪都必须先行向他报备,当然这次的休假也是他同意的。

    “关了。”夜絮春看看四周,肯定的回答。

    他明明有戴面具,为何还是怕别人看到呢?夜絮春对于断翔黑的神经质感到纳闷,在观看四周时突然察觉到原来他的房间位置也有经过特殊安排。

    在这里,连比一根头发细的月光都透不进来。

    就在她纳闷之际,断翔黑藉着无灯光之便,打开门把脏衣物丢出来,然后飞快地从夜絮春手中接过衣物,抢先在她回过神之前又关上门。

    “谢谢,你可以走了。”

    “啊?”夜絮春被他快速又准确的动作给震慑住,一时间会意不过来。

    他的眼睛……好像不分白昼黑夜都看得见东西。

    “我说你可以走了。”断翔黑慢慢地重述一遍,彷佛能解读她此刻的心思,接着说:“你根本毋需讶异,在黑暗里我的视力的确比一般人好,不过那也仅止于看得清楚人、事、物的轮廓罢了。”

    “我没有讶异……”

    被猜中想法的夜絮春吓了一跳,心虚的弯下腰摸黑寻找他丢出来的换洗衣物,起身打算听从他的命令离去,只不过就在脚步一迈开时,羞赧的她又忍不住回头问道:“少爷……您……为什么那么怕被别人看到呢?”

    “没什么,下人不应该这么多嘴。”断翔黑摆起主子的姿态直接驳回了她的疑问,语气凝重。

    夜絮春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没有继续追问。

    怕断翔黑又生气,她紧张的抱着那一堆拥有他个人味道的衣物,在自以为熟悉却看不见的环境里奔跑着离去,然后就——

    “啊——”一道弱女子的长声哀叫回荡在整座静寂的城堡里。

    闻声,断翔黑本能的走出门一探究竟,原来是夜絮春不慎踩了个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好痛……”断翔黑的衣物散落满地,夜絮春坐在那一团混乱的中央,忍痛揉着自己受伤的脚踝。

    看来是脚扭到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你受伤了?”断翔黑走下楼,看着夜絮春问。

    面对身旁突然冒出来的关切询问,夜絮春难以置信地仰起小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朝她走近的高大黑影,说不出话来。

    是他吗?那个避不见面的断翔黑居然因为关心她而走出房门了?

    “痛吗?”他再度问道。

    虽然夜絮春看不见他,断翔黑还是与她保持着一公尺的距离。

    “嗯……我想是脚扭伤了,都怪我不好……”证实是断翔黑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在耳后响起,夜絮春这才回答。

    她试着要站起身走一走,可是却站不起来。

    断翔黑看着她接连失败的举动,终于不忍心的靠近她,蹲下身低头说:“我来帮你吧!之前我和管叔也常发生这种事,都已经久病成良医了。”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脚踝预备替她治疗,还先行向她做心理建设道:“等一下你可能会觉得很痛,不过一下子就会好了。”

    夜絮春点点头表示同意,秀气的脸颊泛起红晕。

    “断少爷,您果然是个温柔的好人……”咬唇忍着痛,夜絮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以表感谢,但还是因为脚踝过于疼痛而叫了几声。

    根据她多日来对他的观察,断翔黑其实应该是个温柔的好人,内心十分渴望着有人能多关心、了解他一点,不过却因为某种她不知道的原因而不敢与外人接触。

    如果她能善用这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卸除他的心防。

    纵使夜絮春讨厌如此富有心机的自己,但为了不让夜玄失望,她选择以完成委托任务为首要之途。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温柔。”断翔黑觉得荒谬的笑着,站起身,退开了几步,“好了,你现在可以站起来走动,我想应该不痛了。”

    夜絮春先是动动脚,再站起身走了几步路试试,果真这会儿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少爷,谢谢您!如果您没有下楼来帮我,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像盲人般伸手摸着地板,将散乱的衣物一一捡回自己的手里,开心的不断感谢着断翔黑。“我就知道少爷一定是个大好人。”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夜絮春的话似乎在断翔黑的心里起了某些作用,让他清楚感觉到自己心里那道乏人问津的心门在动摇。

    他下意识害怕这样的奇妙感觉,于是利用转身走上楼来逃避。

    “少爷,您要回房了吗?”

    夜絮春的这个问句让断翔黑在第二层阶梯转角处顿住了。

    “翔黑。”他背对着夜絮春吐出两个字,停顿好几秒才又开口:“你应该早就知道这是我的名字,以后直接叫我翔黑就好了。”

    这表示他已经越来越能接受她了吗?夜絮春为此喜上眉梢,感谢上帝没有让她这些天的努力付诸流水。

    开心的心情让夜絮春甚至不怕再受一次同样的伤。

    一心希望任务早日达成,她不畏惧的凭着感觉踏出轻盈的脚步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