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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偷第4部分阅读

    错觉来自于船客g情的对望。

    呵!今朝各自扬帆返航,

    遥遥无期选择遗忘。

    “好罗!翔黑,我帮你画好了,你现在可以动了。”夜絮春双手染满水彩与广告颜料,很有成就感的看着自己画的成品。

    “谢……谢谢。”除了道谢以外,断翔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敢照镜子,更别说会知道夜絮春在他额头上画了什么。

    他伸展僵硬已久的筋骨,光看着夜絮春得意开心的表情,他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夜絮春拿起苦候良久的数位相机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巧笑倩兮的说:“来,翔黑,看这里笑一个,我来帮你照一张照片。”

    “不要。”断翔黑一听到是相机,害怕得赶紧用双手挡在自己的脸前面,慌张的说:“我不喜欢照相!”

    “为什么?用数位相机照相的话,不喜欢照镜子的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了呀!”夜絮春为了袪除他的恐惧,暂时放下手中的相机和断翔黑聊天。

    “嗯?”听到夜絮春的话,断翔黑感到非常奇怪,先确定夜絮春不再将镜头对准他,他才看着她问:“用相机怎么能够看到自己?不是要先等底片洗出来才能看到吗?”

    相对于断翔黑的满脸狐疑,夜絮春先是不解的盯着他,然后想起断翔黑已经有二十年不曾接触外面的世界,这才使她觉得好玩的笑出声音。

    “这就是科技的进步,这叫作数位相机,现在很流行的喔!”夜絮春将相机开关关掉,拿到断翔黑面前让他看个仔细,有耐心的跟他解说。

    “哦……”断翔黑完全了解的点点头,说:“那它还真是一个很方便的工具呢!”

    “对呀!所以……来照一张吧!”

    夜絮春用温柔的语调说服着他,断翔黑则因为受不了她的再三要求,便顺从她而点头答应。

    “看完照片以后你会把它删掉吗?”他坐在夜絮春指定的位子上,神情严肃,紧张兮兮的再三确认。

    “不会。”夜絮春老实告诉他,并打开闪光灯偷偷瞄准好镜头,说:“就当作是给我的留念,不好吗?”

    “嗯。”

    “那就笑一个呀!”

    “呵……”看着镜头,想到现在并没有戴面具,断翔黑还是笑得很尴尬。

    当然,夜絮春不满意他这样的笑。

    “翔黑,我喜欢你。”说这句话时,心里甜丝丝的感觉让她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听到她第一次回应他的感情,断翔黑喜不自胜,压抑不住内心喜悦而勾起唇角,粲然一笑。

    喀喳!喀喳!

    电光石火中,夜絮春便把断翔黑这等的绝妙表情连续照了好几张。

    “啊?春,你好j诈!”没想到中了她这么一计,断翔黑指着她控诉。

    不过,他还是笑个不停。

    夜絮春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的微笑着,靠到断翔黑身边把刚才照的影像给他看。“你看,这就是你喔!很好看吧?”

    断翔黑不发一语,目光慎重的凝聚在相机萤幕上面。

    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刻在左额上的恶心丑疤,居然被她化腐朽为神奇地变成一个很好看的图腾,像是美丽的艺术刺青一般。

    “春,你真的很会画画。”他将这一切归功于夜絮春的才能。

    夜絮春摇摇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关掉相机,转移断翔黑的注意力说:“那是你本来就长得帅,根本不是我的功劳。”

    任务终于成功了!她心里想着。

    “春……”他用颤抖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左额,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羞涩,吞吞吐吐的开口问:“你刚才……说喜欢我,是……是真的吗?”

    他这么突兀一问,变成了夜絮春一时语塞。

    “对了,我要把相机拿给管叔看,他一定会吓到,没想到自己伺候多年的少爷竟然长得那么好看!”机伶的夜絮春话锋一转,不再多作正面回应。

    她和翔黑……今生今世是不可能的了!

    过了今夜,她就要返回台湾,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一切都是为了报答抚养她多年的夜玄。

    “不行!”断翔黑反应激烈,伸手欲阻止夜絮春付诸行动。

    “为什么?你连管叔都不敢面对吗?”夜絮春动也不动,感觉像是有种东西正拧住她的心脏,让她每吸一口空气,心就抽痛一次。

    “不敢,我没那种自信。”断翔黑据实以告。

    这个回答让夜絮春的心被拧得更紧了。

    她的眼睛泛起蒙蒙水雾,仰起头专注的凝视断翔黑,嘴角微颤的开口问:“翔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不顾一切地走遍天涯海角寻找我吗?”

    也许正因为明白了自己的情感,她的情绪比往常都来得激动,期盼断翔黑可以给她正面回应。

    “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走出黑暗城。”他觉得好笑的答道,以为夜絮春只是随便提提。“你想也知道,我连管叔都不敢面对了,怎么可能会走到外面的世界去呢?而且,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最后一句话,他是十分笃定的。

    “这样呀……”夜絮春失意的把照相机放在一旁,背对着断翔黑偷偷擦掉眼眶噙着的泪珠。

    果然,她和他真的只能走到这里了……

    面对这令人心碎的认知,想起今晚过后她就要从他身边无声地消失,夜絮春决定放纵自己一遍,用心与身体将他记忆在脑海里。

    “翔黑,爱我……”她紧紧拥抱住断翔黑,将无法启齿的千言万语封锁于心,希望他可以从她的肢体中感觉到她没说出口的真情真意。

    断翔黑无法理解夜絮春这急遽的转变所为何来,任凭她主动的吻着他的脸庞。

    他总觉得今晚的她不太一样,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表示,不过似水的翦瞳好像在跟他诉说着离别。

    想到这点,他也热情的拥抱她,深深闻着她身上温暖的阳光气息,轻声道:“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喔……”

    帷幕悄然拉下,却怎么也遮不住房里的无限春光……

    台湾

    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手提着一个行李箱,身穿黑色小可爱以及同色系的迷你短裙,脚底踩着厚达十公分的马靴,大摇大摆地欲闯入夜家,却被夜忍冬给阻挡在门外。

    “喂,你是谁呀?怎么可以闯进我们家?”夜忍冬张开双手挡住女子的强行入侵,口气很冲的问。

    向来要委托他们“四季”的顾客是不会直接找来这里的,更何况今天夜玄外出,怎么可能会有委托人找上门?

    女子口中嚼着口香糖,不屑地白了夜忍冬一眼,气焰高张的双手交叉抱胸,对着夜忍冬说:“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走开!”

    血气方刚的夜忍冬这下可被这瞧不起人的目光给气得火冒三丈。

    他不甘示弱的回瞪一眼,不怀好意的笑说:“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年纪明明就跟我差不多,凭什么骂我?”

    眼前这名故作老成的女子充其量也不过二十岁左右,想他夜忍冬虽然是“四季”里年纪最轻的,今年也都已经二十一岁了!

    “哼,你这种看起来半吊子的年轻男人就是配不上我。”女子嚼口香糖的声音越来越大,表情已经显露出不耐烦。她往门里顾盼着,问道:“你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叫作夏的男人吗?还不派他来接我,我可是你们重要的委托人耶!”

    看她那副模样,简直就是个花痴!面对女子对他的存在刻意忽略,夜忍冬气得牙痒痒的在心里嘀咕着。

    “你凭什么证明你是委托者?我可不记得我爸有交代过这件事。”他摆出痞子样,硬是挡在门口,死都不让女子进门。

    “你!”女子为之气结,手指着夜忍冬,却说不出可以证明自己身分的话来。

    第16章

    “冬,你在外面吵什么?是谁呀?”夜曼秋听见门外吵闹声,随即出门一探究竟。

    女子看到夜曼秋的出现,边嚼口香糖边说:“我叫尹艳,是夜先生通知我来的,要在这儿住几天。你们这样子算是待客之道吗?”

    是个大陆人呀!听见尹艳浓厚的国语腔调,夜曼秋直觉认定。

    “秋,这女人很霸道,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自己身分的东西。”

    “嗯……”听夜忍冬的叙述,夜曼秋只好对尹艳表示:“尹小姐,实在很对不起,我们的住所向来不会让人随意进入的。”

    “你们欺负人呀?”越是进不去,尹艳就越是生气的想要进去。

    想她这辈子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气之下,她把自己的情绪藉由长声尖叫发泄出来。

    此时,夜封夏也听见了外头的叫嚣声,连忙走出门。

    “夏,这女人自称是爸通知前来的委托人,说要在我们这里住上几天。”看见又多了一个救兵,夜忍冬立刻向夜封夏报告。

    哼!你这个刁蛮的丫头,我非把你赶走不可!他心想。

    没想到夜封夏非但没有和夜忍冬站同一阵线,还很有气度的开口询问:“请问你是上海来的尹小姐吗?”

    尹艳见到成熟帅气的夜封夏,顿时心花怒放的停下嚼口香糖的难看行为,点头如捣蒜的说:“是,我就是。”

    “哥,你认识她吗?”个性没夜忍冬浮躁的夜曼秋也颇明事理,张着圆滚滚的双眼看着夜封夏问。

    夜封夏点点头,很客气的说:“是爸出门前交代我的,这位尹小姐就是这次的委托人,专程从上海来等待春的好消息。”

    “那就请进门吧!”听见夜封夏说的话,夜忍冬知道自己理亏,于是没好气的让出一条路,请尹艳进入。

    “这还差不多。”走进门前,尹艳偷偷用目光朝夜忍冬示威,神气的走进去,用大小姐的口气对夜曼秋说:“喂,我的行李箱很重,你帮我拿进来。”

    “委托人最大”是“四季”服务客人的不变法则,夜曼秋当然是无所谓的替尹艳提起行李箱跟着进门,不过夜忍冬简直是气炸了,恨不得从尹艳身后踹她一脚。

    “我会挪个空房间给你,你就姑且住上一晚,家父明天就回来了。”夜封夏带领尹艳走着,一边解释夜玄外出的原因。

    说真的,尹艳不断向他抛着恶心的媚眼,他心里其实是厌恶的。

    “好。”尹艳嗲声嗲气的回答,趁夜封夏不注意时又抓住夜忍冬,恢复本性问道:“喂,你们那个叫春的女人什么时候会把我要的东西拿到手?”

    “我不知道。”看她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夜忍冬根本不屑与她多作交谈,碍于她是委托人的身分,他只好尽可能的冷淡回应。

    什么嘛!她居然敢一脸看不起春的模样,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番婆子。

    走在最后头的夜曼秋看清楚一切情形与对话,她提着行李没多加发言,只是隐约感到不安。眼前这个名叫尹艳的女孩,将来似乎会对春不利……

    清晨的窗外,细细的春雨下个不停,灰暗的天空就像是现在夜絮春的心情。

    细雨一阵阵地扑打在夜絮春房间的窗户上,那一滴滴的剔透雨珠顺着风的施压,轻轻的沿着窗面滑落。

    夜絮春提起自己的行李,痴望着满是雨痕的窗面,无意识地,她忧伤的泪水似雨滴般顺腮而下,灼烫了她凄凉哀愁的面容……

    “唉……该是告别的时候了。”她对着窗子叹气,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乾,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爱情与亲情永远摇摆不定的衡量天秤下,她最后还是决定选择亲情,牺牲掉爱情。

    她承认,这段与断翔黑相处的日子的确是他俩生命中一个美丽的交会,但是,如果早知道爱上断翔黑是一个错误,她宁愿当初就乖乖地听从夜玄的话,什么都不去多加思考,永远不要正视自己的真实情感。

    “走吧!”她开口催促着自己迟迟不肯移动的双脚。

    走出原本就不属于她的房间,为避免被管叔发现,夜絮春小心的踏出如猫步般轻巧的步伐,往断翔黑的房间走去。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告别是他们之间唯一不变的句点。

    走进断翔黑的房间,夜絮春真的很庆幸现在的他还是熟睡的。

    昨晚欢爱之后,她在他左额上重新替他画上了一条以黑色为主色的傲龙,她依稀记得他笑着说她不管画什么都好看,然后就累得倒头大睡,没想到他这一睡就是那么的沉……

    “这是我答应要买给你的白色衣服……”夜絮春拿了几件新买的白色衬衫不动声色地放在断翔黑的枕边,用轻柔的口气看着沉睡中的他说着。

    睡着了也好,至少她不必找藉口离开他。

    夜絮春轻伸柔荑摸了一下断翔黑额头上的龙纹,煞是心疼的酸楚一笑,说道:“你真的应该对自己多点自信,有办法的话,就往外面的世界去吧!”

    断翔黑毫无动静,胸口微微地上下起伏着。

    “翔黑……”她不舍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激动的倒抽了好几口气,红着眼说:“虽然你没听见,我还是要跟你忏悔,其实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也许我现在的行为,将来会成为出卖你的尖锐利器……”

    说到这里,断翔黑微微翻动身体,吓得夜絮春一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定定的看着他,就怕他在此刻清醒。

    直到看到他继续平稳的呼吸着,夜絮春才无法自抑地哭出声音。

    然而,她并未放纵自己的情绪过久。

    为了怕不慎吵醒他,夜絮春努力压低哭声,任由眼泪滑落,断断续续的说:“翔黑,你可以尽量恨我、诅咒我都没关系,但……呜……”她泣不成声,停了好久才又说出真正的心愿:“但是请你……要过得比谁都好……为了要报复欺骗你那么久的我,你……一定要过得很好喔!”

    夜絮春站起身,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退离他的床边好几步,蹲下身提起门边的行李。

    她吸吸鼻子,伫立在门边像座美丽雕像,以自己的眼睛为快门,认真的将断翔黑的样子拍摄进心里面。

    “再见。”狠心抛下这一句,她便头也不回地步出房门。

    空气沉重的凝结着,在伊人离去的黑暗房间里,断翔黑的身体再也压抑不住地抖动起来,双手紧掐住自己的大腿。

    其实在夜絮春进房之际他就醒了,只是他发现她的怪异,于是选择静静的闭眼观察,孰料他会亲耳听见这一段残酷的自白。

    “为什么连你都要欺骗我?”断翔黑依旧闭着眼不愿面对现实,哀莫大于心死,珍贵罕见的男人眼泪因而滑落。他又哭又笑的喃喃自语:“原来你不是天使,你是假扮天使的冷情恶魔……”

    第17章

    情痴

    真爱 难以抹煞,

    既下决心便不怕千刀万剐。

    明知 赎罪的心就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随风飘散 任人践踏——

    无悔!居无定所的落英承受风吹雨打,

    这是上帝给予的最佳残酷惩罚!

    夜玄点了一根接着一根的雪茄,坐在会客室里,神色不甚好看。

    万万料想不到,尹艳不但年轻高傲,甚至还十分健谈;跟年纪整整大她三轮的夜玄谈起话来,她竟有一副社会历练丰富的老成模样。

    而且,她竟敢毫不避讳地跟他谈起这次委托案的隐私缘由。

    “不瞒你说,这件委托案都是因为爸爸疼我的关系才产生的。”尹艳自觉与夜玄平起平坐,说累了就喝一口桌上的柳橙汁,喝完又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你一定不相信,像我这么有钱的女孩,其实曾经去过黑暗城当下人呢!”

    夜玄知道尹艳期盼着他的追问,于是问了句:“为什么?”

    尹艳掩嘴轻笑,说:“你不觉得像黑暗城城主那么有钱的人很适合当我的丈夫吗?我是为了要认识断翔黑才委屈自己的。”

    “哦?”夜玄挑眉应声。

    听说近来上海女孩的眼光极高,对交往对象的挑剔程度甚至可以用势利眼来形容,如果对方没有达到月入百万的条件的话,她们根本看不上眼。

    如今看来,似乎传言不假呀!

    “不过那个断翔黑未免太过可恶了!”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尹艳像在喝猛酒般把柳橙汁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咬牙切齿的说:“后来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趁着暗夜的时候竟爬上我的床玷污我,还在我肚子里种下了小生命,而我又舍不得伤害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