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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爱了第3部分阅读

    而是高兴这场把他们困在“冬情温泉”的雨,能让她多看堂御天几天,延长了这段属于她的梦幻之旅。

    到了堂御天的房门外,她轻轻叩了叩门。

    “谁?”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含糊不清。

    “是我,古夕蔷。”

    “等一下,我才刚起床,等我穿好裤子再进来。”

    夕蔷脸一红,最后那句话真煽情,害她忍不住幻想起他没穿裤子的模样。

    堂御天顶著一头乱发出来开门,他穿著白色的薄t恤,宽松的灰色棉质裤,双眼半眯著,似醒非醒。

    “请进。”声音更是半死不活。

    “我给你送早餐来。”她捧著餐盘,小心地低下头,侧过身进去。

    “好香。”他关上门,好奇地探头一看,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等夕蔷放下餐盘,就凌空拈起一块小松饼放进囗里。

    夕蔷屏息地等待他的评语,她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了神奇的变化,好像电动玩具里战败的男主角吃下一剂能量丸一样,顷刻间复活了。

    “太好吃了,这个东西。”他挑高了眉,睁大眼睛。

    夕蔷带著飘飘然的心情看著他吃下她一个一个揉出来的小松饼。

    堂御天没有忽略她心满意足的表情,他啜饮著什么都不加的黑咖啡,点开电脑桌面上的档案夹。

    “故事有了一点进展,想看吗?”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想。”

    她重重地点头,提著裙摆跪坐在和式桌前,聚精会神地阅读萤幕上的文字——小蒙知道自己这一回病得很凶,在昏昏沉沈之际,她依稀看见那个异国男子守在她的床前,在她高烧不退时,他用他冰凉的掌心平贴在她的额上,让她觉得舒畅沁凉。

    她刚刚从睡梦中转醒,门铃就凑巧地响起,她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把门打开,门外站著昨天在电梯中遇见的异国男子。

    “你好,我的名字叫奥菲,住在楼下,我是来看看你,你的病好些了吗?”他大剌剌地表示他的关心,并把一盒热热的水果派递到她手上。

    “谢谢你,我好多了。”她没想到他是如此细心而体贴的人,一时有些无措,结舌地说著:“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喝杯咖啡?”

    他点点头,大方地进屋。

    小蒙泡了两杯咖啡出来,无意间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模样,狠狠地吓了一跳,镜中的女人舌燥唇干、双眼红肿、憔悴不堪、还一头乱发,她匆匆钻进浴室梳洗整齐,擦了一点口红,这才神清气爽地再度出现。

    奥菲注视著她,笑容和他的眼瞳一样深不可测。

    “你……不是本国人?”她轻轻地问。

    奥菲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涩楚的笑容。

    “为什么会来这里?来念书的吗?”她用著对一般陌生人最制式的问话。

    “我来,是为了你。”他的语调忧伤,唇角的微笑也很忧伤。

    她呆了呆,心跳加快起来,如果是告白,也未免太直接也太快了吧?

    “小蒙,别再为你的父母伤心了。”他忽然说。

    她停止了呼吸,惊诧地看著他,她的父母上个月同时车祸去世的事,他应该不可能知道的?

    “你的父母现在都很好,他们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他们不要你不快乐。”

    她震住,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父母怎么想?”奥菲的话让她酸楚地想哭。

    “我就是知道。”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心烦意乱地低喊:“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又是那种笃定而忧伤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她的泪水决堤而下,浑身止不住的发颤,他到底是谁?

    “你每一次的生日我都知道。”他的唇畔有著深沉的哀伤。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大喊出声,无法再让自己继续这样的对话,她觉得心脏有如撕扯般地痛楚著。

    奥菲缓缓站起来,俯身,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深深地吻住她。

    她迷迷糊糊地合上眼,既陌生又自然地承受他的唇、他的吻,就像她不止一次这样与他亲密过,她的心好痛好痛。

    “好好照顾自己,试著让自己快乐起来。”奥菲温柔地在她耳畔低语。

    她看见他的眼神里有著浓浓的离愁。

    她努力想稳住慌乱无助的情绪,却徒劳无功,她的泪水漫出眼眶,怔怔地看著奥菲转身,飘然离去。

    这天午后,她作了一个非常古老的梦,梦里,她看见了奥菲,抱著拥有象牙色肌肤,蒙著黑色面纱的美丽少女。

    少女的胸前中了一箭,殷红的血染艳了大地,在沙漠中的夜色下,奥菲紧紧拥著她,痛苦地哭喊:“伊也达,我不能忘记你,我永远不能忘记你,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模样,我一定会找到你——”

    奥菲褪下伊也达腕上色彩缤纷的银手链,小蒙在梦中惊见这条手链,猛然惊醒过来,背脊一阵发冷。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化妆台前,抖抖索索地翻出三天前在骨董行买下的银手链,手链上漆著的美丽颜色已经褪去了。

    小蒙刹那间明白了一切,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忘记,而他,就算地老天荒了也忘不了她。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滴在褪了色的银手链上。

    堂御天从来不曾看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在读他的小说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现在他看到了,他看到夕蔷动容的神情,明明应该是看完了,但她却还静默著,他不惊扰她,默默凝视著她眼角薄薄的泪光,一室的静寂。

    地老天荒了也忘不了她。

    夕蔷乍然回魂,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她转脸望了他一眼,难为情地笑著。

    “地老天荒也忘不了,好悲伤的故事,我都看呆了。”

    “好动听的赞美词。”他扯唇一笑,忽然瞥见她的发梢沾著白面粉,他感到错愕,难道那些松饼是她特地为了他而做的吗?

    “你的文字很细腻、很感人。”她没有发现他的发现,仍沉浸在故事中。“我很好奇,故事中的男主角到底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我写短篇小说从不设定男女主角的国籍。”他回答她。

    “是吗?你写的每一个故事我都想看,我想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她忘情地说著,眉目间漾著恬静的笑容。

    他专心看著她说话时的侧脸,发现她的面颊弧度优美,瓷白莹润。

    他见过太多的都会女子,写过无数性格迥异的女主角,从不曾以为精灵似的灵性女子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

    没想到,真的会被他遇上,也似乎隐隐地被她捕捉了。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伸过头去望著冷光萤幕上显示的名字——是sally!

    他转过脸,对著近在咫尺的夕蔷古怪地笑了笑,然后发出慵懒而玩笑般的声音:“不、接。”

    曲子应声断了。

    夕蔷一手捂著嘴,格格地笑出声。

    “我看过这个广告,好好玩,你果然是吃这行饭的人,模仿得还真像,如果对方知道你对著电话说不接,肯定会气死了。”

    堂御天看著她带著点傻气的笑,小而圆润的唇,花一般地笑著。

    他嗅到一丝丝香甜的气息,从她身上若有似无地飘散出来,有奶油的香味和花的芬芳,他支著头,用眼神细细品味她雅致的五官和古典味十足的红唇。

    夕蔷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眼睛会放电了,堂御天深邃的双眸此刻就几乎电得她魂飞魄散,他深长的凝视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浪漫的绮想,如果他现在想吻她,她是拒绝不了的。

    她看见他眼中跳动著奇异的火焰,她不懂那是什么,但她感觉到他正一寸一寸地逼近她,他俊美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她垂下眼睫,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即将落下来的吻。

    手机蓦然响了起来,夕蔷微微一惊,睁开眼睛,看见堂御天意味深长的望著她,欲笑不笑。

    她脸红气喘,这辈子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羞窘过,说不定,堂御天会以为她是个多轻浮渴欲的女孩子,明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还一迳痴缠上去。

    “你接电话,我出去了。”她胡乱收拾好餐盘,匆匆忙忙地起身,活像当场被逮到的窃盗现行犯一样。

    “喂,-,有事吗?”

    她听见堂御天接起电话,温柔地叫著-,-是谁?他的未婚妻吗?她的心莫名地酸了起来,恍惚地走向长廊。

    “堂御天!”手机里的-发出几近哀嚎的声音,大叫著。“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除了找你要稿,还会有什么事,截稿日已经过了两天,你的稿子呢?每次都让我开口要稿,你能不能主动一点啊?”

    -的身分是堂御天的编辑玟玟。

    “小美女编编,不要每次打电话来就‘要搞’、‘要搞’,一个正常的男人哪禁得起你这样三番两次的挑逗,居然还挑明了要我主动一点,真是太大胆了。”堂御天顾左右而言他,忍住惭愧的笑意。

    “你——”玟玟气结,纤细的声音几乎爆裂。“都已经火烧屁股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玩弄我,如果这本书再开一次天窗,以后我就每天到你家盯著你,直到你写完为止。”

    “那可不行。万一写到g情的场景,我可不敢保证会己会不会变成野兽,把你扑倒来一场实地演练,如果你想成为我的女主角,我是不会反对出任男主角的。”

    “堂御天,你简直太欺负人了!”玟玟的声音又拔高了好几度。

    “我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欺负你,换了别人,我还不见得有调情的兴致。”堂御天低低轻笑。

    “别闹了,快把稿子e-ail过来啦!”玟玟死咬住重点不放,快要崩溃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压力,你是没有听见读者催书的声浪,堂大爷,拜托你,别害我再继续挨刮下去了好不好”

    为了催稿,玟玟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软硬兼施。

    堂御天笑不可抑,不再折磨她了。

    “可怜的小玟玟,再等三分钟,我就会把稿子给你,就这样喽!”

    “等等,改天有空到出版社一趟,顺利带一张你满意的相片过来。”

    “干什么?”他狐疑地问。

    “别紧张,我们要在书的内页放上你的照片和一些关于你本人的文案。”

    “不要。”他郑重拒绝。“我可不要自己的长相曝光。”

    “干么,你是长得太帅还是太抱歉?”玟玟笑著打趣。

    “用背影杀手来形容比较合适。”

    “言下之意,是说你这个人只有背影好看喽!”

    “不,光是我的背影就能电死人。”他说得正经八百,还故意装出超低磁性的声音。

    “啊——太臭屁了——”玟玟大笑著,加上一句:“我才不信!”

    “不信最好,总之我绝对不放照片,ok?”

    “好啦,稿子快过来,我等你。”玟玟笑著挂断电话。

    堂御天从来不曾到出版社露过脸,出版社里也没有人见过他。他喜欢把自己分成两个部分,写书时,他希望读者单纯地喜欢他的文字,而不是因为他的人;拍服装平面广告时,他则单纯地希望自己只是具没有姓名的衣架子。

    他将自己一分为二,而且很喜欢这样的分法,如果两者合而为一,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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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在夕蔷眼前绵绵密密地下著,花架下或站或坐著一群男人,每个人都在大雨里苦中作乐,脸上虽然摆著酷酷的表情,嘴里却不停地发出咒骂声,惹得她忍不住发笑。

    “欧阳霖,拍快一点行不行,我都快得肺炎了!”尹东拨开额前火红的头发,大骂躲在廊下调焦距的欧阳霖。

    “别缩头缩脑的,pose摆帅一点。”欧阳霖斜著嘴偷笑。

    雨下个不停,工作天又已经接近尾声,欧阳霖只好决定在雨中拍完落后的进度,期盼能因此拍出特别的效果。

    果然,“笑”果十足。

    “还以为这回的工作舒适写意,结果还是逃不过被雨淋的命运。”何右晋苦著脸,一手勉强遮雨,另一手拚命拉扯黏在腿上的牛仔裤。

    “欧阳霖,你的突发其想最好成功,如果失败了,我一定海扁你一顿。”吕瀛受不了身上又湿又冷,忍不住出声恐吓。

    “别废话了,快点拍一拍好收工,我可不想因此而病倒。”堂御天把淋湿的头发往后梳,声音里也透著隐隐的火气。

    “好好好,快点、快点,每个人都摆出自己最完美的pose,都别再出声也别再动了,好好享受雨淋的滋味,我要一口气拍完喽——”欧阳霖一面诱导,一面“喀嚓、喀嚓”地猛拍。

    每个原先都抱怨个不停的人,一听见“喀嚓、喀嚓”的声音,立刻很有敬业精神,摆出了最专业的pose来。

    夕蔷凝视著靠坐在花台下,随意伸长双腿,仰著脸,任大雨冲刷面庞的堂御天,心动得难以自抑。

    “ok!收工了!”

    欧阳霖一出声,每个人如获大赦,逃难似的冲进廊下。

    “简直是活受罪!”

    “还没完咧,等一下还得跟这条裤子奋战个半天。”

    “光脱这条裤子可能就要花上五分钟来解决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抱怨个不休,一边就在走廊下费力脱掉湿透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脸色一个比一个还青白。

    “冷得受不了,我要去泡温泉了。”尹东抖个不停,围著浴巾大步就往温泉跑去。

    尹东的提议引起了共鸣,大家也纷纷走向温泉,欧阳霖把一条大浴巾丢给堂御天,说:“明天早上我们就要走了,你还没泡过温泉,一起去吧。”

    堂御天刚交完稿,正想好好放松一下,冰冷的身体又极度渴望被加温,想也没想,就跟著大家走向温泉池。

    石头砌成的温泉池,有著朴实而原始的美感,一半是露天的,另一半搭盖著圆木屋檐。

    堂御天滑进热气氤氲的温泉里,背靠著光滑的石壁,闭目休息。

    “后天要去泰国拍一支矿泉水的广告,好累啊——”尹东喃喃自语著。“一天到晚日晒雨淋,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这个地方真好。”欧阳霖遥望著远山云雾,悠然长叹。“在这里三天了,就像与世隔绝一样,感觉也好像与世无争。”

    “我发现这里的女孩子也相当与世无争,对不对呀,欧阳霖。”尹东不怀好意地笑说。

    “别乱开玩笑。”欧阳霖冷下了脸。

    “那么认真干么,其实杨妤洁很好哇,很阳光,也很能玩得起来,条件都相当不错,配你是绰绰有余的了。”尹东挑明了说。

    “什么话,好像我的条件多差一样。”欧阳霖抗议。

    “是朋友才给你忠告。”吕瀛抢白。“你喜欢的要是古夕蔷,我一定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堂御天皱了皱眉,半眯著眼睛看吕瀛,说到古夕蔷,他不得不集中精神了。

    “古夕蔷不好吗?”何右晋天真地问吕瀛。“我倒觉得古夕蔷很美,我喜欢这种容貌的女孩子,很典雅、很秀气,书里面都说女孩子像花一样,我就觉得古夕蔷真的很像。”

    “没错啊,是很像,可是就像温室里的花,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吕瀛的贱嘴又开始发功了。

    “对呀,堂御天,她有气喘病对不对?”苏类转头问他。

    “那很重要吗?”他没好气地应著,就希望他们最好快点闭嘴。

    “就是啊,那很重要吗?”何右晋附和著。“气喘病又不是绝症。”

    “如果你喜欢那种只能拿回家当成鲜花供养的女孩子,那是你的事。换成了我,可没有那种力气去呵护照顾,还是健康一点的女孩子好。”吕瀛有话直说。

    堂御天虽然听得刺耳,却无力反驳。

    “你这么说也对,林黛玉型的女孩子的确太娇贵了。”尹东颇有同感。

    “林黛玉虽然娇贵,但容貌才情都是上上之选,古今中外还挑不出几个男人能配得上她。”堂御天冷冷地驳斥。

    “可是红颜薄命,能配得上她又如何,有哪个男人会想要一个病奄奄的女孩子?”吕瀛一副和堂御天杠上的姿态。

    堂御天盯著吕瀛看,眸中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