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化蝶 > 化蝶第38部分阅读

化蝶第38部分阅读

    麻,几下就理顺了,免得到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吉宗抬起头,看看三郎佐坚定的神色,心里忽然有些坚定起来。她想起了三郎佐曾经对她的点拨,用心而不是脑子去决定事情,她现在脑子里已经是一锅粥了,不如听从心的指引。而且,这事,也确实该有个了断。她中了降头似的做了那件事,是该给竹和自己一个交代。

    “谢谢你,三郎佐。”吉宗真诚道谢,紧绷了许多天的心,松快了些。三郎佐总能在恰当的时候,给予她最直接的提点。她拿起信笺,果断的拆开。内容是,竹君约她往吉原一聚。

    把信拍在桌子上,张扬的字迹一如竹的为人,吉宗的心,又有些浮躁了。她能感觉到,心里有丝雀跃,甚至有丝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期待的向往。三郎佐扣在膝盖的手掌收拢,眼底倒是一片清明。他又何尝不是在理清自己的思绪,跟自己的软弱做个了断。

    阿圆扫了两人表情,却是觉得,不管如何,吉宗只要不吃亏,那就是赢面很大的一局。别人如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她有八卦的心,却没有多余的感情去关心故事里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就知道扔颗炸弹下去,就能把潜水的你们炸出来。好多留言,开心。

    不过,也有亲看过上章,愤然离去,我好伤心啊(嘤嘤嘤嘤)

    我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啊,想让所有人满意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不满意。

    所以,我还是矫情的,执拗的按照自己的前设写吧。

    大家多担待了(抱拳)

    ----

    再一次对追文的各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更谢谢大家的留言,真的是我的动力。

    ----

    音の羽扔了一颗地雷 抱住,摇尾巴

    第125章吉宗的醒悟

    吉宗带了四个亲随,前往吉原,因为三郎佐常在吉原以纪文的身份出没,不好随便泄露身份,所以没有让他跟着。吉宗来了吉原三次,每次心情都不同。她把缰绳递给了随从,抬腿进了吉原游廊。

    经过上次和三郎佐去过的扬屋,吉宗又想起三郎佐洒钱的事儿,还有那个因为斗气替她们带来好销路的奈良茂。一群人弯身捡钱的闹剧,好像还历历在目。吉宗露出来会心的笑容,心情也轻松了很多,脚下的步子也缓了下来。她不再火急火燎的赶往高嶋屋,像只扑火的飞蛾。慢慢的,她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高嶋屋,吉宗来了,一说信笺里的包厢名字,在门口迎客的人就恭敬的把她领了进去。又是“牡丹阁”,上次吉通约谈,就是在此间。这才多少时日,已经物是人非阴阳两隔。快到门口的时候,吉宗下意识的停了下脚步,看了看那个游廊,她第一次见三郎佐,就是在那里。她吸了口气,微微垂目,映入脑海的,是三郎佐拿树枝指教她功夫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想到他。吉宗摇摇头,不知不觉间,三郎佐在她心里好像已经升到了一个亦师亦友的位置。

    再想想临来前,三郎佐的话,有些事情,是该快刀斩乱麻的理顺了。

    领路的人替吉宗拉开金色的开满牡丹的拉门,室内的萎靡也就露了出来。竹也带了四个护卫,不同于吉宗让人在扬屋那里歇脚,他的护卫都排了一列,坐在那儿。厅堂里,一个形容俊秀的男子正在跳舞,几个人在旁伴奏。内室里,竹劈拉着腿歪靠在迎枕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对于竹身为一个男子,带着四个女性护卫来吉原游玩这种事儿,吉宗已经说不出有什么感觉了。

    她想的,只是,竹到底有没有身为男子的自觉。他一件黑白染墨的常服,外面挂了件金黄|色绘着奔马的羽织,红色的衬衣松垮的敞着领口,隐约可见胸膛。赤着脚随意的打着拍子,吉宗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醉生梦死。而且,竹带来的四个护卫,没有一个在看跳舞的男人,眼神都在竹的身上粘着。

    “都出去!”吉宗出声喝斥,心里无端的烦躁。

    竹笑了笑,轻轻挥挥手,他的随从和其他人,都迅速撤了出去,还体贴的替他们拉上了门。

    “呵,咱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竹隔空点了点吉宗,吉宗今儿穿了红色的衬衣,白色的猎装,袖口带了金黄|色的束带,虽然不及竹的精致,但乍一看,两人和穿了情侣装似的。吉宗抿了下唇,走进了内室,面对着竹,坐了下来。

    竹倒了盏酒,仰头喝了,却因为动作太猛,流出来一些,顺着下巴滑到修长的脖子上。吉宗看得有些愣神,刚刚的怒气也消了七八分,竹不太斯文的抹了把嘴。又倒了一盏酒,推到了吉宗面前。

    吉宗盯着他看了半天,后者也笑眯眯的任她盯着,半晌后,吉宗微叹了口气,就着竹的杯盏把酒一干为敬。

    “啊~”竹见她喝酒爽快,心情看上去也不错,拿起筷子夹了菜,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嘴。

    吉宗下意识的张嘴,吃了满口的甜,才惊醒过来。她是来和竹说清楚的,却从进来开始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先是动怒又是喝酒的,现在,竟然吃了甜的齁人的菜。她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现在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竹见了,也大概猜到她不喜欢吃甜了。总不至于是看他看得忘了咀嚼吞咽吧?

    最后,吉宗还是硬咽了下去,竹笑得前仰后合的,不过笑过了还是替她倒了杯酒。吉宗抿了口酒,压了压甜味儿,道“不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不过,我倒是也有事和你说。”

    竹的手伸过案几,直接压在了吉宗的唇上,两人隔着案几,也不过是一臂的距离。“嘘,看你的表情这么严肃,说出来肯定扫兴,不如,我先说吧?”他微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吉宗。吉宗的嘴唇感觉到竹的手指很冰凉,心里却觉得像有火在烧。

    “我很喜欢你那天送我的礼物,觉得怎么也该谢谢你。”竹没有收回手,隔着案几,改压为抚,轻轻用拇指磨蹭着吉宗的唇瓣。吉宗豆蔻年华,唇像水凝一般,还是漂亮的樱花粉,竹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惊讶于那柔软的触感。上次接吻的时候,是什么味道?他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

    吉宗“啪”的一下,挥掉竹的手,正色道“能好好说话么?”

    竹也不恼怒,收回手,把刚刚磨蹭过她的拇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暧昧的抹了一下。吉宗脑袋嗡的一下,分不清是气得还是羞的。

    “我说到哪儿了?”竹看着吉宗气恼的样子,又笑了起来,用手支着腮,歪着头想。眼神迷蒙,倒像有了几分醉意。“嗷,礼物,我很喜欢。”他的手指点了点案几,把头偏向吉宗一点儿,问“那,你想从我这儿要什么回礼呢?你好好想想,什么都可以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调故意压低了几分,从骨子里透出诱惑。他约在吉原,又如此做派,所谓的“回礼”也就不言而喻了。

    吉宗抿了唇,几分气恼,但也有几分不争气的心疼,她暗骂自己没出息,面上却正色道“难道你就没收过不需要‘回礼’的礼物么?没有人送你东西,是不求回报,只为了满足你,让你高兴的么?”

    竹的眼底一道戾气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他啪的一下,把隔在两人之间的案几推到了一边,和吉宗膝盖贴着膝盖的紧挨着。他身上特有熏香味道和身影整个笼罩住了吉宗,他的食指弓起,用关节轻轻刮过吉宗的脸庞,贴在吉宗耳边道“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你如此僵硬刻板,可曾领会过男人的滋味和妙处?”

    感觉到吉宗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竹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你正室侧室都有,姿色也都不俗,该不是到现在你还没尝过吧?”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吉宗抓住竹的手腕,不让他再贴近半分。吉宗天生臂力异于常人,竹被她抓着也疼的皱了下眉,但随即又不正经的笑了。一点儿不怕死的又用另一只手拂过吉宗的耳朵,而后是脖颈,小指甚至还在吉宗的耳垂上轻轻弹了一下。

    “那我温柔些,保证给你一个回味无穷的初夜。”他的声音里,依然暗含挑逗,只是仔细分辨的话比刚刚多了些黯哑。

    “我那么做,并不是为了让你如此‘回报’我,我只是想做就做了,那样做,我自己很开心,你并不需要感激我。”吉宗的话,一直在竹的干扰下没说完。现在,她终于完整的一口气说完了。

    竹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向下。“是么,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到我开心,你就觉得满足?听你这么说,我真开心。”边说边贴近吉宗,鼻子轻轻磨蹭着吉宗的脸庞。

    吉宗觉得心里涩涩的,鼻子也有些酸楚。她的真心,就被竹如此戏虐的对待,不管她如何坚强理智,现在也是难受。如果竹是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这句话,那她的心,一定会幸福得开出花朵来。可是现在,竹轻浮的挑逗着她的身体,作贱着他自己,也作贱着她的感情,她的心觉得疼痛,像被尖锐的东西慢慢划过一般。

    “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回应别人的真心。哪怕你不喜欢,觉得我碍眼,直说就是了,何必作贱你自己。我也不是那么厚颜的人,只是喜欢你,就要被人如此轻贱么?”吉宗抿紧唇,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眶里晃荡的水珠落下。捏着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了几分。

    竹觉得疼,“嘶”的一下撤回了手,也离开吉宗几分,两人又恢复了一点儿距离。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我喜欢这么做。怎么,不是我喜欢你就高兴么?现在,又不是了?女人还真善变。”竹冷了脸讥讽道,一边用手轻轻扶着手腕来回晃动着。“你不是喜欢我么?我以身相许你不应该欣喜若狂么?怎么,你的喜欢,不到这种渴望肌肤相亲的程度?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你的喜欢,就是那种哄小孩子似的把戏?”

    吉宗第一次知道,原来话语也能伤人。竹的话如有实质般,每一字每语句都化作利箭,射向她的心,每一箭都将她射了个对穿。她也是人,也会疼,也会自保,这种时候,吉宗为了维护自己仅存的那点儿尊严,猛然站了起来

    “我想,你既然如此不屑于我的喜欢,那我的话也不必说了。你的谢礼我也不需要,我们~~”

    “你本来想和我说的,是什么?”竹打断了吉宗急促的话,双目炯炯的盯着她,难得有几分认真的问道。

    吉宗被他打断,微张着嘴,把即将出口的恶言吞了回去。她,甚至连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她自嘲的笑了笑,见识了自己的痴迷,抬眼直视着竹,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我的喜欢,是一生相守相伴。你可愿意随我回纪伊,我德川吉宗此生,定不负你!”

    竹看着吉宗,眼神幽暗得看不到底,让人觉得像窥探深渊,又是害怕又有种坠落的诱惑。竹看了吉宗许久,忽然,他笑了起来。前仰后合,震天动地,笑得整件和室的屋顶地板都在颤动。

    “哈哈哈~”竹笑得倒地不起,捂着肚子,连连捶地“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他像是要停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笑得大力捶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吉宗看着竹笑得打颤,甚至都开始抽搐,她的手在身侧捏紧了拳头,一颗心也逐渐变得冷硬。有什么东西,碎了,落了一地,细微的响声,被竹的笑声完全掩盖了。

    原来,疼痛真的能让人成长,吉宗现在看到的景象,竟比之前清晰透亮了许多。好像有一道膜,被竹破了开来,带着痛,也带来清晰的世界和视角。人一直有一层保护膜,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也让人看东西迷蒙一片。爱是把利刃,让人坚强也让人懦弱,吉宗想要勇敢,也鼓足了勇气,只是,她的心,换来的是对方无情的嘲笑。其实,能博君一笑也算不错,她是不是应该这么想?吉宗自嘲的嗤笑一声,在心里跟之前的自己一刀两断。

    她不想否认自己,她爱过,那么真实,她不想让那些美好变得可笑。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她静静的看着竹,等他停下笑声,眼里无悲无喜。竹似有所感,被她的眼神,激了一下,倒是收了笑。

    竹摸了摸笑出来的眼泪,嘲讽道“这就是你的真心?哈哈,真是好笑,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放着堂堂亲王的正室不做,跟着你回纪伊那个土地方,做一个侧室?这就是你的真心,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我以为我就够卑鄙的了,不过,和你比起来,真是甘拜下风。拜托,是你喜欢我,而不是我喜欢你,好嘛!”

    “来人!”竹止住笑,猛的也站起身子,比吉宗高了几分,阴着脸对着外面吩咐道“给我叫这高嶋屋的太夫来!”

    吉宗平静的看着竹,也有些奇怪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梦里,浑浑噩噩的,现在,梦醒了。

    “我知道自己声名狼藉,我也知道在外人眼里我有多下贱,可是,还容不得你来可怜我,作贱我!我是谁?我是德川竹!”竹怒睁了双眼,厉声道

    “我也和你同姓德川,有名有姓,而且,我是将军的养子!堂堂正正的王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羞辱我!跟你回纪伊?当侧室么?!想起来就施舍点儿感情和时间,玩弄一番的下贱男人么?!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个傻子?”

    吉宗看着震怒的竹,细细听了听他的话,认同的点点头,之前的自己,确实太自以为是了“不,傻的是我。你从来都不傻,只是看得太明白了,会很辛苦罢了。”吉宗随和的应下了竹的话,也真诚的对自己的天真和无礼进行了反省。

    “刚刚失礼了,请您原谅。”她和刚刚的告白一样真诚的说。当然,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道歉就可以了。不过,想来她也算救过竹一次,不管是否耽误了他的什么谋划,从公道上说,怎么也算扯平了。

    竹的怒气一滞,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怒火更汹涌了几分。正好此时,拉门响了,竹大步越过吉宗,从她身后一把拖过了高嶋屋的太夫。

    “你应该问问他,你愿意带他回纪伊,看他愿不愿意!这才是天大的恩赐,对他的恩赐!说不定他还会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呢!”竹把太夫粗鲁的拖到吉宗面前,往地上一扔!把自己受到的屈辱,也一股脑的扔了回去。

    吉宗一看脚边上狼狈倒地的人,愣了一下。竹怒火全都发了出来,喘了几口气,也慢慢找回了理智。他看向倒地的太夫,心里也是一惊。这人不过十五六岁,却美得惊人,照此下去再过几年必定出落得祸国殃民。冰做的肌肤,宝石一样耀眼的五官,冷艳干净到让人想残忍的踩碎了弄脏他。他倒在地上也不见狼狈,反而楚楚可怜,更添姿色。

    竹刚刚发完火,现在脾气收不住,而且,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可以收敛脾气的时候,除了面对能左右他命运的那几个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冒充太夫?当我是傻子糊弄么?你这个年纪顶多是个‘振袖新造’,滚滚滚!让你们太夫出来,不然我拆了这里!”竹抬脚就要踹地上的人,被吉宗止住了。

    “等等!”吉宗急喝道,不理竹诧异的收回了脚,还有他轻蔑的眼神,一副女人都是如此的样子,兀自弯身扶起了那人。

    “阿袖。”吉宗不确定的出声问道,此时她才想起三郎佐把阿袖弄进了高嶋屋,眼前的人正是阿袖。

    “多谢大人。”阿袖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对着吉宗矮了□子,身段柔软娇媚。他不急不慢的理顺了衣服,对着竹弯腰行礼“这位公子见谅,我家哥哥正有客脱不开身,让我先来任您差遣一会儿,并无欺瞒轻视您的意思。若是不合您的意,我这就下去了,也替您再去催催哥哥。”

    竹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阴沉,吉宗和这个振袖新造明显是旧识。

    “就你吧,刚刚的话你还没应呢。这位大人是纪伊藩主,她要带你回纪伊,你可愿意?”竹恶趣的挑起阿袖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还真是无死角,每个角度都很漂亮,近看更精致。

    “公子说笑了,我们出身低贱,又怎么能污了这位大人门楣。”阿袖冷冷的说着,但也不惹人讨厌,有种任人采撷的脆弱。

    竹轻佻的摸了摸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