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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绮罗第5部分阅读

    外吓住了。”

    房扬古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俯身吻了吻她。

    “齐珞自以为聪明,想设计你失身给我爹,除掉她心头之患,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发展。”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魏婴抬眼望他,悄悄地、悄悄地挨进他的怀里,他的气息与体温亲密地穿透她的肌肤毛孔,渗入了四肢百骸,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能想,觉得自己软弱得像根藤蔓,只想紧紧依附在他身上。

    房扬古深深凝视着她,她的眼神与今早以前都不同了,没有了迷悯和无助,从羞涩与惶惑,到深情和炙热,少女情怀有着奇异的蜕变,像只初次展开双翅的蝴蝶,娇嫩鲜妍。

    “接下来怎么办?”她乌黑闪烁的眼瞳紧瞅着他,询问着。

    “正式将你收房。”他柔声说。“但是……公主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是一大阻碍,也许暂时无法给你名分。”

    “不要紧。”她摇摇头,沉静而稳妥地微笑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是真心待我,即使没有名分都不要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房扬古心口一热,紧拥住她,叹息地说:“你回答了早上的问题,我现在终于才肯定你对我的心意。”

    “这么简单?”魏婴错愕,然后噗哧一笑。“少将军真坏,害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早上,饭都吃不下,原来只是这么简单,下回别再问我这种拐弯抹角的问题了,累死人。”

    “感情的事情当然要弄清楚,盲目是不可以的。”他认真地、温柔地看着她。

    “我知道。”她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你和公主便是盲目的,但我不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盲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我对少将军的感情便是这样。”

    房扬古的心灵被她温柔的触动了,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专注地看进她眼底,在她眼眸中,他看见了深笃的柔情。

    他终于领悟,爱情竟是如此瑰丽缠绵、如此喜悦甜美。

    突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惊动了他们,屋外传来房庆绪财狼嚎叫般的怒吼,震天价响地踢着门。

    房扬古惊跳起来,抓起衣服随意披上,冷静地对魏婴说:“穿好衣服,千万别出来,我爹发起狂来很可怕,最好躲远一点。”

    魏婴惊慌失措地穿上衣服,忽然听见阿乔的惨叫声,她吓得急忙就要冲出去,房扬古迅捷地压住她,安抚着:“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千万别轻举妄动。”

    魏婴惊惧地点了点头。

    房扬古立刻拔足奔了出去,赫然看见阿乔倒在地上,脸肿了大半边,而房庆绪则挥着青铜剑正要朝她砍下。

    房扬古奔窜上前,抓住阿乔的肩往后一拉,避开了房庆绪那一剑。

    “爹,你疯了不成?”他怒吼。

    房庆绪几乎是在半疯狂的状态下,当他抬头看见房扬古半裸着上身,胸肌结实且充满了力量,裸露的胸膛闪射出铜一般的年轻光泽,这么一比,更显出他的老态,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一个白发衰翁。

    “看这样子,你是已经得到她了?”房庆绪阴沉沉的说。

    房扬古冷冷地看着他,不出声。

    无以名之的怒火,烧得房庆绪理智尽失,他扬起青铜剑,目光凶狠地瞪视着房扬古,怒声逼问:“为什么连我的女人都要抢?那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跟我抢?”

    房扬古惊诧万分,看样子,他把魏婴当成魏姬了。

    “爹,你清醒一点,楼婴不是魏姬,魏姬已经死了。”他冷冷地提醒。

    “废话!”房庆绪哈哈大笑,粗暴地咆哮着。“我亲手杀了魏王,亲眼看着魏姬自杀,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吗?我还没老到记不住——”

    房庆绪挥剑朝房扬古砍来,房扬古的速度更快,侧身躲了过去,房庆绪毕竟老了,青铜剑在他手中舞得愈来愈沉、愈来愈重。

    他气喘肝叮地骂道:“我知道你自小就恨我,恨我杀了你娘,所以处处和我作对,想不到现在居然连我的女人也胆敢来抢,别以为我怕你,我既然能杀了你娘,当然也能杀了你!”

    一提到卞文昭,房扬古不禁脸色苍白。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爹,我早就杀了你!”他的眼神惊猛地盯住房庆绪。

    一句话刺激了房庆绪,他嘶吼着,双目尽露杀机,剑尖笔直地朝房扬古胸前刺去,房扬古一闪身,劈手夺下房庆绪的剑,招式又狠又疾,猛一反手,剑尖对准房庆绪的咽喉直刺过去。

    房庆绪闪避不及,眼睁睁看着剑尖直抵他喉咙口,陡然停住。

    房扬古目光冰冷,斜睨着房庆绪,他最爱看房庆绪败在自己手里,脸色尸白、冷汗淋漓的样子,他真希望娘也能看见,多痛快。

    冷然对峙了半晌,房扬古丢下剑,漠然一笑。

    “如果你不是我爹,我早把你杀了。”他清清楚楚地说。

    接连两次的警告,让房庆绪忽地瘫软,坐倒在地,兀自喘个不停。

    房扬古正待要转身,一个人影飞扑上来,拾起地上的青铜剑,迅雷不及掩耳,朝房庆绪胸口狠狠刺下——

    浓稠的血喷出来,溅了她一身!

    是魏婴!

    房庆绪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僵住了。

    魏婴无限伤痛,泪如雨下,嘶声哭喊:“原来就是你杀了我的爹娘,我要杀了你偿命!”

    房扬古大惊失色,飞快地将魏婴扯到自己身后,蹲下身察看房庆绪的伤势,他发现魏婴并没有刺中要害,如果及时抢救,还能活命。

    “你爹娘……”房庆绪陷入痛苦的漩涡中,脸孔扭曲着。

    “我就是魏姬的女儿。”魏婴声泪俱下,像头张牙舞爪的猫,愤怒地猛扑上去,发狂地攻击房庆绪,剎那间,房庆绪的脸上又多了五道血痕。

    房扬古急忙拦住魏婴,将她搂紧在双臂中。

    房庆绪的嘴角冒出血沫,眼中布满血丝,惊恐地瞪视着房扬古和魏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神志不清地、尖寒地叫着:“魏姬……文昭……你们都来找我报仇了吗?你们是来杀我的吗?你们来呀!来呀!……”

    房扬古不忍看下去,心情有着理不清的复杂,他骤下决定,急唤惊魂未定的阿乔,命令她:“阿乔,快去找人来救大将军,快去。”

    “不许去!”魏婴激动地狂喊。“阿乔姐,如果你站在我这边,就不许救我的仇人!”

    阿乔怔住,双腿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

    房扬古大吼:“阿乔,你身为将军府的人,还敢犹豫?”

    魏婴意外地看着房扬古,她眼中燃着仇恨的人,令他头皮发麻。

    他所害怕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魏婴奋力想从房扬古的手臂中挣脱,房扬古抱紧她,蛮横地扛在肩上,他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大宛宝马立即朝他们狂奔而来。

    阿乔远远看见齐珞和阿灵一行人缓缓朝这里是来。

    “糟了,公主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大喊。

    房扬古抬头一望,眼神阴郁地叮嘱着阿乔:“想法子救大将军,楼婴若不走,一定难逃死罪,我现在带她走,今晚子时,你教房云带着钱到东城外十里虚的小酒楼来找我,记清楚了?”

    阿乔无助地点头,凄怆地与魏婴对望一眼。

    魏婴朝她伸出手,哀哀地唤了声:“阿乔姐——”

    房扬古带着魏婴跨上他乌黑的大宛宝马,决绝地策马离去。

    事情的发展出乎房扬古的意料之外,此刻的他昏乱得没有一点头绪,脑中只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个事实,他必须尽快带魏婴逃走,才有活路。

    第七章

    大宛宝马一直的狂奔,房扬古策骑东驰,毫不停歇地疾驰了十里地。

    申牌时分,红日厌厌地坠落。

    远远望见小酒馆的招旗,房扬古轻轻一勒马头,放慢了速度。

    魏婴靠在他身上,一路激烈的颠簸也没听她发出一点声音来,她无力的倚着他,紧咬着唇,神情黯然。

    房扬古忐忑不安,尽管魏婴依偎在他怀里。他却感受得到她下意识的抗拒。

    到了小酒馆,房扬古扶着魏婴下马,店家笑脸迎上来,招呼小伙计把马拉进了马房。

    “客官,吃酒还是住店?”店家扯着嗓门问。

    “住店。”房扬古说。

    “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间房,她是我的夫人。”房扬古低头望了魏婴一眼,她不看他,脸上木无表情。

    “两位客官请这边走。”

    店家走在前面带路,将他们两人带上二楼,店家虽觉得这模样姣好的一男一女,看起来挺古古怪怪的,却以为是小夫妻闹瞥扭,也不以为意。

    店家斟满了热茶,殷懃地询问:“客官还需要些什么?小的就去准备。”

    房扬古又望了魏婴一眼,说:“一壶酒、几盘热菜。”

    “马上来、马上来。”店家笑盈盈地退下。

    魏婴背对着房扬古,缓缓走到窗边坐下。

    房扬古深深叹了口气,所有的深情缱绻,竟在条然之间变了颜色。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柔声说。“只是没有料到,会是在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复杂的时候。”

    魏婴转过头来,怒视着他。“你救我,原来是替你爹赎罪。”

    “不是,他不值得我替他赎罪。”他冷冷地说。

    魏婴根本不在乎他说些什么,愤怒之下,记忆竟变得特别鲜明起来,她不曾仔细想过与他初见面时的情景,现在一件一件地回想,便心如刀割。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你一见到我,便掐住我的咽喉,那个时候,你原是要置我于死地,目的是要灭我全家的,对不对?”她抖抖瑟瑟地追问。

    房扬古心一沉,她已将矛头指向他了,这么一来,杀她父母的仇也会一并算在他的头上,他耐心解释着:“你冷静听我说,魏宫的血案与我无关,我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么做,但事发之后,我立刻派人安葬魏宫百余口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父母亲恐怕曝尸荒野,哪能得以厚葬,你知道吗?”

    “没有血案,又何需厚葬?”她冷冷地回答。

    房扬古打了个冷颤。

    “国与国之间的争战,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僵硬地说。

    魏婴漠然地望了他一眼。

    “当时若是杀了我,现在就不会有人找你兴师问罪了,你何必救我,然后自讨苦吃?”她的语气里不带一点感情。

    “因为我动了侧隐之心,因为你无辜,因为你可怜。”他平静地回答。

    她不看他,嗤之以鼻。“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可怜,要不是你爹杀光了我全家,我会需要你的可怜吗?你以为我被杀父仇人的儿子所救,心里会多开心?难道因为你的侧隐之心,我便该感激你们全家吗?”

    魏婴的每句话都像利刃,在房扬古的心上来回切割,他努力压制怒气,试着用最平稳的语调安抚她。“为什么不能认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娘不是说,你会遇上你命中的贵人,而我就是……”

    “不是,不是!”魏婴打断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房家的人没有资格提起我娘……”

    房扬古怒气陡生,他扳正她的肩膀、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要讲理,你不能把我爹的全部罪行都算在我的头上。”

    “父债子还,我爹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原谅我和杀他们的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她的脸色苍白,淡漠地望着他。

    房扬古大震。“但是你爱我。”

    “我现在无法再爱你了……”魏婴浑身轻颤,眼泪扑簌簌落下,她哭喊。“我身为魏王的女儿,杀父灭国之仇如何能不理会、如何能释怀……”

    魏婴的哭喊被几下敲门声给打断了,她别过头,把脸压在衣袖上,无声啜泣。

    房扬古脸色僵硬地开了门,店家捧着一盘子的酒菜,面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客官,酒菜来了。”

    房扬古正被魏婴的一番话弄得五内俱焚,不曾留意店家偷瞧魏婴的怪异眼神,把酒菜一接过来,便急急关上房门。

    他把酒菜放在桌上,伸手去拉魏婴。

    “饿了吗?过来吃点东西。”他柔声轻哄。

    魏婴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淡:“别理我,饿了我自己会动手。”

    “你现在一时受了刺激,正在气头上,我们现在什么都先别谈,等过几天再说,你先吃点东西好吗?”房扬古放轻声音、温柔地说。

    “再过几天也是一样,你最好都别理我。”魏婴仍旧冷淡。

    心高气傲的房扬古,从来也没这样对人低声下气过,所有的忍耐力全被魏婴磨光了,不由自主地就把少将军的架子给摆出来。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再也不是什么魏国的公主,你心里最好要清楚这一点,坐过来!”他板起脸,厉声喝道。

    魏婴惊望着他,气得声音发抖,残忍地反击回去。

    “我是因为被下了药,所以才变成了你的人,如果不是你,也一样会失身在房庆绪手里,你们齐国人所做出来的全是一些下三滥的事。”

    “你现在果然后悔了?”房扬古凝视着她,表情阴郁。

    魏婴望定他,目光冰冷,漠然不语。

    “我所担心过的事,竟然都一一发生了。”房扬古阴沉地一笑,说:“不管下不下药,你成为我的人只是迟早的事而已,你爱我,这是不容置疑的。”

    “我爱房扬古,但我不爱房庆绪的儿子。”她低哑地强调。

    “难道要我和他脱离父子关系吗?”房扬古恼怒地大吼。“如果你希望这样这也不是办不到的事,反正自小我就恨他,有没有他这个父亲也无所谓。”

    魏婴咬了咬唇,轻轻说:“脱离父子关系能代表什么?你体内仍然流着他的血,你看见他中了我一剑,仍会不忍心、仍会想救他。”

    房扬古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镇定,全被魏婴的三言两语焚毁了。他跳起身,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放我走。”她平静地说。

    房扬古嗤之以鼻。“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到哪里去?”

    “天无绝人之路,我的将来与你无关。”她倔强地反驳。

    “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他眼中怒火炽炽,气得想捏碎她。“你已经是我的人,哪里也不准去。”

    “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魏婴冷哼一声。

    “是这样吗?”

    房扬古抬高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她轻蔑的眼神令他愤怒、令他心灰意冷,他的手指有意无意触碰着她的嘴唇,她的眼神微变,掠过一丝迷乱,他抓住这一刻,倾身吻住她——

    魏婴措手不及,半个身子一软,连抵挡他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房扬古横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他没有停止热辣辣的吻,一手压制住她,一手缓缓解开她的领扣,然后顺势拉扯开来。

    “不行——”魏婴抬起手推他,软弱地躲避他的吻,他抓住她的手臂,啃咬着她柔软的耳珠,一路舔吻向她的锁骨,然后停在她的|乳|尖。

    他用她无法抵挡的舌缓缓滑向血滴一般的红痣上,贪婪地吭吻,她只觉得浑身都酥软了,思绪荡漾,难以招架,她已迷失在恨与爱交织的情海,茫然漂流,无处停靠。

    房扬古紧紧覆在她身上,眸子因欲望而蒙眬,他狂炙的吻教她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在他身下挣扎蠕动着,更将他的渴望撩起,他在她耳边喘息着:“我现在就要你。”

    魏婴感觉到他的亢奋与激动,他已如箭在弦上,停业停不住了。

    “不要——”她狂乱地摇着头,房扬古无法理会,一心急欲征服,动作粗野了一点、蛮横了一点,她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身体不由自主挺贴向他、不由自主地接纳了他。

    雪崩海啸般的欲潮猛烈袭来,魏婴用力抓住他肌肉贲张的臂膀,两人的喘息声尽被淹没。

    魏婴发出了低吟,像闷闷的呜咽声。

    房扬古撑起上身,震动地看着她,汗水滴在她胸前,与她细细的汗水交融在一起,他看见她急遽滚下的眼泪,心紧紧一抽。

    “你羞辱我。”魏婴哭着控诉。

    房扬古动也不动,低声说:“我没有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