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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骗身第5部分阅读

    ?她竟完全一无所知。还有,刚刚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夫……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肖天恩颤着声,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迎上前去,步伐却在瞧见柳素真身后那几名族老,以及她那脸色铁青的爹时顿住了。

    她瞪大双眼,双腿也跟着发软,纤弱的身子晃了晃,下一刻便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罗致远说得对,柳素真压根就没有失去记忆,他记得所有的事情,一切不过是他布的一场局。

    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若他真的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怎么可能在见到她时,情绪还能这般平静无波?便是因为没在他眼底瞧到愤怒和恨意,所以她轻易地相信他失去记忆这说词。

    再者,她也太天真,竟认定就算他恢复记忆也没有证据,却没想到他把族老跟她父亲都带来了。

    其实他是恨她的,也是愤怒的,只是因为不爱她,所以可以做到假装对她视而不见,沉寂隐忍至今,就为了要在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桩丑事。

    她忽略了看似谪仙般清雅的他竟有这种狠劲,他对自己够狠,对她更狠,因为他一点也不在乎让人发现她的背叛,这折辱不了他的骄傲。

    就在她茫然失措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到她的面前,她天真的以为是柳素真心软了,立刻眸带期盼的抬起头,却迎来了自己亲爹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以及满口的咒骂。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想隐瞒多久?你是肖家所生所养,代表的是肖家的脸面,可如今你竟行如此苟且之事,让我还有何颜面再见素真和柳家诸位族老?”

    肖老爷痛心疾首,语气沉重,那话语听起来隐隐有断尾求生的意味。

    肖天恩一向聪慧,所以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她绝望地抬头看向除了刚才出言让她去找罗致远之外,便一直静默的柳素真。

    “我没做错事,我找他过来只不过是在讨论该怎么把你接回府中休养,虽然于礼法有亏,可是我问心无愧。”深吸了一口气,她强作镇定的道。

    若是不这么说,一旦她出了柳家的门,便会被爹送到家庙去,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有孩子,以爹的个性,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连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今晚在玉荷坊的后院有一场恶战,若不是我命大,只怕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为自己、为亚冬讨个公道了。”

    柳素真的语气平淡,没有抑扬顿挫,对于妻子的背叛,他已从初时的愤恨诧异,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心绪再不会为她而起波澜。

    “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诬赖我!”肖天恩仍旧矢口否认。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承认那些事,绝对不行!

    “难道你敢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筹划的?”

    “我什么都没有筹划,也什么都不知道,你问再多次也一样。”

    “其实,你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方才你和罗致远的对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第6章(2)

    她当然知道,自见到柳素真在房里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事迹已经败露,可即使只剩一线生机,她也不能放弃。

    她的手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肚子,现在唯一能够给她力量的,只有她的孩子了,深吸了一口气,肖天恩知道自己只能撑下去。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因为贪图明云舞的美貌,又想结合她的势力,所以才这样陷害于我。”她哀哀切切地说道。

    既然她已经黑了,那就大家一起黑吧,搅混了这水,她才有机会翻身。

    听到肖天恩的话,柳素真唇畔微微上勾,彷佛只要听到明云舞的名字,他就会觉得很愉悦似的。

    见状,肖天恩恨极了,他从没在自己面前笑得那样温柔,她可是他的妻子啊!她努力这么多年都得不到,为什么那个姓明的女人却能轻易拥有?

    她银牙紧咬地瞪着他,正想说话,他却先一步开口。

    “是,我是对明云舞有心。”

    “爹,你听听,他自己都承认了,是因为他对旁的女人有情,所以才设计我的!”

    肖天恩扯住父亲的袍子,期望能得到他的认同,可刚刚的情况肖老爷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拉得下老脸同女儿一般胡搅蛮缠。

    “各位叔伯,你们也都听到了,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而抛弃糟糠之妻,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不像你那么无耻,既然已经移情,就该有勇气来找我谈和离,可你却贪恋我柳家的富贵,和罗致远暗通款曲,还珠胎暗结,最后甚至想置我于死地,我是对云舞有心,但我也会先与你算清这笔胡涂帐,然后才会三媒六聘的求娶。”

    肖天恩震惊不已,原来当冷情的男人情动时,竟会表现得如此热烈。

    “你……”环视着众人,肖天恩悲哀的发现,就算她再做任何垂死挣扎,只怕也不管用了。

    因为她与罗致远的那番对话,她的恶在他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她忍不住转头看向早已被请回来的罗致远,心中哀切不已。

    “各位叔伯,肖老爷,方才他们说的话,我相信你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了,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只想请各位族老和肖老爷做个见证,我会写和离书,原因便是

    夫妻不睦,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我柳家骨肉这点……“

    “这样的孽种自然该打掉,免得污了我们两家的名声。”肖老爷冷酷的道。此话一出,柳素真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罗致远在下人的压制下愤恨的大吼,“柳素真,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我的命,我没有二话,可是孩子何辜?”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愿意按照原定计划带着肖天恩远走高飞,我愿意放她离去,和离书我也可以不写,就说她因病而死,也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以免伤害了柳家和肖家的声誉。”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原本已心灰意冷的肖天恩蓦地张开了眸子,眸中也透出了一抹希冀,罗致远却是抿唇不语,满脸怀疑的瞪着他。

    自己两次下毒手害他,可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素真,这怎么可以?”

    虽然这样宽大的胸怀让人敬佩,可事关柳家声誉,那些族老哪里能够容忍,对他们来说这对j夫滛妇就该浸猪笼,连那孽种也不可存活于世。

    “是啊,绝对不行!”

    对于族老们的反对声浪,柳素真并不意外,一开始他也是恨不得杀了他们以祭枉死的亚冬,可后来他想清楚了,这事他也未必没错,若非他无法爱上肖天恩,总是淡然以对,她或许也不会犯下大错。

    在还没有认识明云舞以前,他总觉得夫妻之间未必要有情爱,只要相敬如宾、各司其职便已足够。

    可当他的心牵挂着明云舞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是他的冷漠对待让肖天恩痛苦,才会起了异心,既是如此,他自然有责任。

    更何况就算杀了他们,亚冬也不会回来,肖天恩腹中的胎儿更是无辜,思及此,柳素真便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

    一抬手,他坚定地制止了此起彼落的反对声,他成为家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只见他气定神闲地道:“这事若是做得狠了,虽然能大快人心,可却会伤害到柳家的声誉,咱们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咱们族里那些公子小姐们想,一旦丑事外传,只怕他们也要愁嫁、愁娶了。”

    “这……”这些族老们最重视的当然就是家族声誉,毕章柳家在云州可是百年望族,所以被柳素真这么一说,倒觉得若能压下这事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家主受到伤害,他们难免心有不甘,于是故意推托,没有爽快的答应。

    肖天恩内心仍存有一丝能留下的希望,她满眼祈求的看向柳素真,谁知他却是冷冷的别开了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在这一刻,她才真的死心了,于是她将目光调往罗致远身上,然而将她方才举动都看在眼里的罗致远心也凉了,可是一想到她肚里的孩子,终究还是不忍抛下她不管。

    抬眼,罗致远望着柳素真肃穆的道:“我会带着她远远的、悄悄的离开,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家三口一条生路,无论你有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柳素真也不想逼得太过,只淡淡的说:“你们今晚就走吧,但我要你们答应我,今生都别再踏入云仲一步。”

    “好!”罗致远郑重颔首,起身来到肖天恩的身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起了虚软的她,抱着人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柳素真也没了心思应酬族老和肖老爷,只是吩咐了几个妥贴的人亲自护送他们回家。

    至于他这阵子不在府中所积下的事务,倒不急于一时半刻处理,更何况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玉荷坊去了。

    方才他不让她跟来,想必这会儿她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初升的太阳带着浅浅金光,将天边云朵映成了一片金黄铯。

    摆脱了那一场紊乱,柳素真的劲马疾驰,好不容易瞧见了玉荷坊的后门,却因为心中太过急切,稍有分神,直到离门十步之遥才急扯缰绳。

    只见骏马扬起两只前蹄,高昂地嘶鸣了两声,这才险险地停了下来。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原本该因听到声响而出来察看的守门婆子却不见人影,他初时不以为意,只是几个箭步上前敲了敲门,却始终无人应门。

    敏感的察觉有些不对劲,他连忙提气跃上了墙,惊见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后院竟鸦雀无声,死寂一片。

    出什么事了?

    当这样的念头窜起,他轻点足尖,颀长身影几个起落,人已经到了明云舞住的厢房。

    怎么也没想到他匆匆赶回,迎接他的不是她的笑脸,而是一室的狼藉,还有处处残破的家具摆设,连明云舞惯用的精致茶具也都被砸碎了一地。

    柳素真见状心中一窒,无数种臆测在他脑海中翻腾。

    忧心着明云舞的情况,他带着慌乱的情绪冲进内室,只见床榻上空无一人,这才想起就连平素贴身伺候着的采田也不见人影。

    望着眼前这混乱的景况,借着蛛丝马迹,柳素真猜测必是有人闯进来掳走了她。

    可会是谁呢?

    虽说玉荷坊做的买卖可能竖敌,但是玉荷坊的后台也是超乎寻常的硬,不但有三公主撑腰,甚至连皇上都心生忌惮,默许了它的存在。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是谁敢恣意地在道里生事?

    更何况玉荷坊里虽然称不上是高手如云,可无论是何管事还是余大夫,他们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便是看似寻常的洒扫婆子也都是有点来历的,照理说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闯入,但现实是那些人全躺在外头了。

    柳素真沉着脸,努力地思索着,耳朵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阵阵细碎的抽噎声。

    循声找人,没一会工夫就找到了藏在床底下、三个几乎抱成团的小丫头。这些人他认得,她们是平素在外头伺候的二等丫鬟,他正愁找不到人问明情况,一看到她们立刻长手一伸,将她们都拖了出来。

    “我问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急急喝问,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死命地掐着那般难受。

    “呜呜呜……”小丫头们先前才受了一次惊吓,如今又见柳素真黑着脸斥问,顿时吓破了胆子,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能抽抽噎噎的哭泣。

    深吸了一口气,向来冷静自持的柳素真依旧压不下心中的急切,平素看似儒雅的谪仙如今就如同修罗一般吓人。

    阵阵想要杀人的冲动涌上,柳素真觉得若再问不出点什么他真的会疯狂,便又冷声喝道:“还不快说,要是再不说清楚,以后也别想开口说话了。”

    三个小丫头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敢再哭了,连忙结结巴巴地道:“昨晚公子走后,突然闯进了一批黑衣人,那时小姐还气定神闲的在屋子里头和采田姐姐说笑,一点都不见担心。”

    以那女人大胆的性子,再加上有一群练家子保护,照常理说的确是不需要担心,这也像是明云舞的作风。

    “然后呢?”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阵白烟,不过片刻时间,几个婆子和修剪花木的大叔就全都倒地不起了。”

    说到这里,几个丫头还心有余悸的哽咽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眼看那群人就要冲进屋子,小姐心善,怕他们伤害我们几个,便连忙叫采田姐姐带我们几个躲进了床底下,我们才藏好,小姐刚叫采田姐姐也去躲起来,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藏,那些人就破门而入了。”

    “他们冲进来之后呢?”

    随着小丫头们的叙述,柳素真初时的慌乱已经过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下来,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这样他才能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明云舞。他不能忍受她有任何一丝受到伤害的可能。

    “他们进来后,小姐挡在了采田姐姐的前头,冷静地问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冲着她来的,是要她的命还是要请她去做客。”“那女人的胆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听到这里,柳素真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在那种性命交关的时刻,亏她还能想出做客这么文雅的说法。

    “那些人倒也没有对小姐无礼,顺话说要请小姐去做客,于是小姐便说只要他们不伤及任何人的性命,她就跟他们走。”

    所以那女人才会这样乖乖跟人走,只求那群恶徒不伤人。

    他相信若非是顾忌下人,以明云舞的机灵,想要逃过这一劫不是难事,可是她偏偏要逞强。

    这便是肖天恩和明云舞的不同了,一个完全不在意旁人,只在意自己,而另外一个看似冷情,其实比任何人都重情,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尽力保全她所爱的人。

    那个傻瓜,怎么就不能撑一撑,只要她能再多撑一会儿,或许他就赶回来了啊!

    第7章(1)

    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虽然已经被请来做客三天了还没见着正主儿,可是明云舞的表现却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就算镇日被关在屋子里,她依然自得其乐得很。

    她一会儿向送饭的人要纸笔,好在无聊的时候练练大字,然后又向人要了绣花用的绷子和针线,说是要让采田打发打发时间。

    有时心血来潮,向来不碰针线的她还会有模有样的拿起绷子,跟着采田学学绣花的功夫。

    在采田惊讶的目光中,她自我解嘲的说,虽然现在有些来不及了,可是总得在自己的嫁衣上绣些什么,就算只是几朵花,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自古女子提到嫁人都羞得跟什么似的,可偏偏明云舞说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连一直忧心忡忡的采田也忍不住被她给逗笑了,甚至还挺认真的教起明云舞该怎么绣些简单的花花草草。

    明云舞本来就不笨,只不过以往得要管着玉荷坊,还要动脑筋、动心思与明家人斗智,自然没有心力花在这些闺房女儿该做的事情上。

    现如今被人请来做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能练练手艺,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倒还真让她绣出了几朵似模似样的花朵来,惹得采田直用祟拜的眼神看着她,盛赞她天赋异禀。

    两人说说笑笑,吃好喝好,日子过得倒也挺快意。

    反正人家供着的都不急了,她们急个什么劲,是吧?

    “明姑娘还真是惬意,如此随遇而安实在令人欣赏。”一道低沉嗓音传来,打破了她们的悠闲时光。

    明云舞顺着声音来源瞧了过去,只见一个完全称不上玉树临风,只能说是五官端正的男人正踩着闲适步伐踱步进屋来。

    她懒洋洋的挑眉,不动如山地坐在原位,连开口询问他的身份和目的都没有。“不好奇我是谁?”

    “你很重要吗?”她冷冷地问道。

    虽然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但就这么被人给掳了来,心中要说没憋着一肚子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然也不用给这个掳来她的罪魁祸首好脸色看。

    轩辕冷见状,眸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和欣赏。打从出生以来,见到他的人哪一个不是唯唯诺诺,何曾见过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不禁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