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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与血之诗第2部分阅读

了,战锤用力砸在他的右肩部。

    沉重的战锤,挥动起来的力量极为可怕,威亚戈几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吃痛地吼了一声,随后狼狈地落在地面上,抱住自己受伤的右臂,不断翻滚着,想要减轻自己的痛苦。这一回,他是彻彻底底没有反击的力量了,沙雷恩不愧是强盗的首领。

    白sè的毛发渐渐缩回体内,身形逐渐变小,骨头变得正常,脸恢复了人形,耳朵恢复原状。威亚戈又变成了那个年轻的德鲁伊,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威亚戈仍旧抱着右臂,双眼能看见的只有泥土。剧痛就像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仿佛要将他的感官彻底扭碎,不留任何一点给他。

    在威亚戈的眼里,这个世界逐渐被黑暗所覆盖……从周围,向中心,彩sè一点点被漆黑所吞噬。蓝天很快就化为黑sè天幕,太阳也隐去了踪迹,就连“红之祈愿”也不见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这个清晰的念头在威亚戈的心里跳动着,它就像温暖的火苗,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并且提升了他们的温度。几乎结冻了的希望,现在又慢慢融化了覆盖它的厚冰层。

    过了不久,他的视力恢复了,而且也能隐约听清楚东西了。

    “砸碎他的脑袋!沙雷恩!”一个强盗兴奋地吼道。

    威亚戈仍旧趴在地上,保持自己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死了。他的左手仍抱着右手。威亚戈闭上眼睛,静悄悄地抓住了他唯一可以翻盘的机会。

    “他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沙雷恩怒气冲冲地说道,“砸碎他太便宜他了。”

    于是有几个强盗立刻会意了沙雷恩的意思,他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威亚戈扔去。石头落在他的身上,留下许多淤青和擦伤。

    石头雨点般地砸着他,威亚戈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幸好这些石头都不大,而且也不锐利,总算是没能要了威亚戈的命。荒原在这一点还是相当仁慈的。

    过了不久,一块特别大的石头砸在威亚戈的身上,他痛得翻了个身。旋即,他意识到了这个动作可能带来的危机,立即将左手藏在背后,身体朝上。

    “这家伙左手拿着什么东西?”沙雷恩骂道,“cāo。”

    “砸碎他的脑袋!”又有人这么鼓舞沙雷恩了。

    看见威亚戈确实已经一动不动,失去了反抗能力,沙雷恩大步朝威亚戈走去。

    威亚戈此时身上穿着的德鲁伊袍,已经被石头砸得破烂不堪,身上也多处受伤。在这种情况下,沙雷恩认为威亚戈是没有任何一点点威胁的。

    强盗首领举起手中的战锤,高声嚎叫着,随后用力砸下。

    一根藤蔓阻止了沙雷恩的动作,它从沙雷恩背后的土地蹿出,迅速地捆住了沙雷恩的脖子。藤蔓用力地向后拉,沙雷恩感到可怕的束缚,扔下战锤,双手握住勒住自己脖子的藤蔓,试图将它们掰开。藤蔓上有许多细密的尖刺,沙雷恩的脖子和手都被划出了许多小伤痕。

    其他强盗们立即冲过来,举起手里的武器,用力劈砍着藤蔓,想要将它给砍断。

    威亚戈倒在地上,左手握着他的杉木树枝,不断输送着自然能量!

    强盗们此时专注于如何毁掉藤蔓,没人来关心这根藤蔓的呼唤者——威亚戈。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但是jg神力、魔力、对自然能量的亲和力,仍然保留着,而且没受到任何的破坏。只要他仍然输送着足够有力的自然能量,藤蔓就很难被砍断。

    更何况,原本的普通藤蔓,就有相当高的坚韧xg和硬度,能够应付大多数武器。

    沙雷恩感到四肢逐渐无力,缺氧让他痛苦无比,想要尽快结束自己的痛苦。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报告缺乏氧气的危险,而它们报告的方式就是继续传递可怕的痛苦给身体的主人沙雷恩。窒息而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沙雷恩挣扎着,扭曲着,任何事情都消失在他的脑海里,他唯一盼望着,就是平时最免费最廉价的东西,空气……

    他死了,即便他力气超群,能力出众,领导力强,他仍然死了。

    “沙雷恩!”一个强盗惊叫着,“沙雷恩死了!”

    渐渐的,藤蔓松开了,又回到了地底。而沙雷恩,死不瞑目地向前扑倒在地上,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勒痕。于是,一个优秀的强盗头子,就这么倒在了残酷的阿塔克荒原上。

    “现在,谁还想试试?”强盗们循声望去,威亚戈站了起来。

    他现在看起来相当可怕,血液在他的皮肤上流动,伤口看得很清楚。他就像是不死的战神,将要灭绝他面前所有挡道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

    强盗们一哄而散,首领都死了,谁还想面对这么可怕的家伙?

    为了防止强盗去而复返,威亚戈特地命令藤蔓,捆住了两个逃得慢的强盗。藤蔓抽打在这两人的身上,他们发出瘆人的喊叫,惨叫声传出很远,让强盗们再也不敢回到威亚戈身边,面对这么一个实力超群的德鲁伊。

    “呼——”解决了出门以后遭遇的第一个危机,威亚戈向后倒在了土地上。他的状态比强盗们还要糟糕,几乎濒死。刚才拼着全力站起来,已经燃烧了他最后的生命中的好一部分。他痛苦地缩起来,凭借本能来恢复自己几乎残破不堪的躯体。

    他刚开始的一会儿,还能祈祷伟大的阿塔克战神,让野兽远离真正没了反抗力量的威亚戈。短短几秒过后,他就只能服从于死神德斯提尔的安排了。他怀疑这时候德斯提尔正穿着可怕的灰sè斗篷,背着巨型镰刀,以凡人看不到的形象站在旁边,思考着要不要将威亚戈的灵魂带到冥界里。

    “现在,我得孤独地前进了。”威亚戈在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个。

    黑幕席卷了他的视野。

    幸好,还有个念头维持着威亚戈的生命之火,让它生生不息。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七、赏金丰厚

    威亚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面灰sè的天花板,上面吊着一个式样jg巧的魔法灯,此时正发出明亮和煦的橙黄sè光芒。他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软绵绵的床以及暖呼呼的被子,让威亚戈几乎不想动弹了,他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像英灵殿一样的地方。

    英灵殿……

    威亚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的额头流出冷汗。难道这里真的是传说中,荣耀的死者的归宿,英灵殿?它又称万魂殿,坐落在温德肯夫大陆的最高点——温德肯夫之巅。没有凡人能爬上去观察这座神殿,但每个人都相信,光荣死去的人,他的灵魂将会被它保护,不会堕入黑暗的冥界,而是进入英灵殿,享受美好的宁静。

    他翻身下床,发现身上有许多地方绑着绷带。这副形象固然不怎么样,不过威亚戈感觉好多了,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不痛也不疼。

    只是由于长时间躺在床上,有些不灵活罢了。

    威亚戈拉开窗帘,窗外正是满天星斗,“红之祈愿”在夜间更加的明亮了,连在它旁边的月亮都显得有些暗淡。而他所处的楼房之下,是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的街道布局很有特点,一环套着一环。从内到外,圆形的街道互相连接,让这座城市从上面看下来,就像是一圈漂亮的涟漪。

    “鹰背城!”威亚戈总算是放心了,他没死,“只有这座城市的街道才会这么有趣。”

    鹰背城是阿塔克帝国在东部荒原上的重要城市,管辖周围危险的平原,以及整座烈岚森林,可以说是辖区最大的一座城市。它经济繁荣,粮食产出富裕,不断开发周围具有潜力的荒原。同时,它也是阿塔克帝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传说,当战神阿塔克第一次来到温德肯夫大陆,欣赏这片已经被其父辈、兄弟修缮得非常美丽的世界时,他最先看到了一只雄鹰。从未见过这种生物的战神,跳上去,坐在了它的背上。雄鹰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掉了下去。

    鹰所坠落的地方,修筑起了鹰背城。

    威亚戈收回视线,关上窗帘。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威亚戈审视着房间的布局,这座房间并不特殊,像是一座旅馆的普通房间,不过要豪华得多。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他的衣服、树枝以及其他东西。

    威亚戈走上前去,将自己穿戴整齐,将树枝别在腰带上,其他东西则都塞进了一个背包里。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是否都在,接着将背包背上。

    他感觉jg神好了许多,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格外愉快。

    抱着这份轻松,威亚戈推开了门,顺便扫了一眼门旁边的ri历。

    “八月三十一ri……”威亚戈瞪大双眼,吃惊地念出来。

    离入学式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了两天!他紧张地拉开大门,将外面的女侍者吓了一跳。

    “对不起。”威亚戈匆匆点头,就想朝走廊里冲。

    “先生,先生。”女侍者推着一个大推车,上面放着许多食物,牛肉、蔬菜沙拉、“燃烧金sè”麦酒、甜品、调味料等等……应有尽有。

    “怎么了?哦!”威亚戈回过头来,看见了侍者所推的东西。

    “奥拉瓦先生让我给您送来的,”女侍者恭敬地说道,“您已经昏迷三天了。”

    “……”威亚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的星星让他想起来现在是晚上,怎么着急也没用。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回到了房间里。

    “那么,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威亚戈坐在床上,注视女侍者将推车推进房间,将一样样让人垂涎yu滴的食物放在了干净的玻璃桌上。

    “奥拉瓦监察使将您带到了我们‘锈剑’酒馆,预定了一周我们最好的房间,并且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来护理您。”女侍者轻声说道,回忆着那位先生的出手阔绰。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威亚戈按着自己的头,“奥拉瓦……是谁?”

    “监察使先生说他在准备清剿沙雷恩强盗团的时候发现了您,看见那个臭名昭著的强盗头子已经被您杀死,而您奄奄一息。于是他马不停蹄地将您带了回来。”女侍者缓缓讲述。

    “……原来如此。”威亚戈笑了笑。

    “请慢用。”女侍者将身一躬,迅速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威亚戈看了看玻璃桌,上面不仅摆着食物,还有全套的刀叉、杯子等器具,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他这时候才感觉到有些饿了,立即拿起银餐刀,切下一大块牛肉,用叉子叉起来塞进自己的嘴里,痛快地咀嚼着。它烤的刚刚好,选用的牛也不错,威亚戈很满意。

    父亲偶尔也会带全家去尝尝像这样的美食,不过一般都是在生ri或者神恩节、新晨ri、丰收祭之类的ri子里。每一次,都给威亚戈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他拿起杯子,倒了一整杯的麦酒,一饮而尽。

    酒水刚开始还很苦涩,但它们一到了胃里,就开始释放自己的力量。既辛辣又炽热的畅快感觉顺着血管四处狂奔,感染着威亚戈的每一根神经。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威亚戈迅速拿起一块餐巾布,擦了擦自己并不整洁的嘴角,同时离开桌子。

    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同时说道:“如果里面没有回应的话,我是打算直接进来的。很高兴你醒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挂念着你。你的伤口让两个医生处理了很久,完事以后他们请假回去休养所耗费的体力。”他的声音很有威严,同时也在努力生涩地表露他的温和,“我是奥拉瓦·佐伊,鹰背城的城监察使。”

    “是您救了我吧。”威亚戈感激地说道,“谢谢。”

    “如果沙雷恩是被你干掉的,那么我就不会后悔那天下午路过你附近。”奥拉瓦微微一笑,“从沙雷恩的尸体上看,他的脖子有明显的藤蔓勒痕。”

    “是的,他很棘手,不过最后还是输了。”威亚戈叹气,“我的马被他的强盗同伙杀了。”

    “你叫什么?”奥拉瓦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我叫做威亚戈·多罗依,打算去战歌都‘皇冠之下’学习,不过入学式的截止ri期快到了。”威亚戈遗憾地说道,“也许我赶不上了。”

    “多罗依……”奥拉瓦眯起眼睛,“冒昧地问一下,您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叫利尔·多罗依。”威亚戈疑惑着这个问题。

    “噢,我早该想到。外貌、xg格、本领……”奥拉瓦笑着说道,随后,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他将口袋里的一袋子金币放到玻璃桌上,“这是沙雷恩的赏金,为了他那顶红sè帽子,我手下的卫兵死了十二人。他的帽子,价值两千个金币,现在全部都是你的了。”

    “两千个金币!”威亚戈站起来,“这么多!”他心狂跳起来,这笔钱实在太多了。旋即,他的心里又产生了一股忧虑,如此多的钱,带在身上只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考虑到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携带这样一笔巨款,所以这钱袋里只有三十个金币。”奥拉瓦说道,“其他的钱,存放在任何一个卫兵营地里。随便找一个营地,向他们的队长出示这个……”他拿出一张长便条,上面印着一个红sè的章印。

    便条的其他地方,写着这样一行字“持此条者,因杀死强盗首领‘红帽子沙雷恩’,允许得到一千九百七十个金币的赏金。证明者:鹰背城,城监察使,奥拉瓦·佐伊。”

    章印是一个图案,剑、眼睛和王冠,这是阿塔克帝国监察法律系统的标志。剑代表武力,眼睛代表监察,王冠代表皇权的支持。王冠在其他两个图案下面,意味着即便是皇室,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国王犯法,也会遭到监察势力的制裁。

    监察使们还有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方来约束阿塔克人的犯罪,那就是安德斯特监狱。那所监狱是可怕的噩梦,据说在那座监狱,每个受刑的犯人都是笑着走上刑场的,因为他们总算逃脱了监狱里的残酷待遇。在他们眼里,绞架比安德斯特监狱要温暖得多。

    “大家都用这个来领取赏金,你也是。小心点,一旦章印被毁坏,卫兵们会认为你冒领,而将你丢进安德斯特监狱的。”奥拉瓦将价值将近两千金币的便条就这样扔在了桌子上,“对了,你说你要去‘皇冠之下’学院?”

    威亚戈一边将便条和金币收起来,一边点头。他心里一阵高兴,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总算是得到了回报,而且是像这样一笔优惠得让人难以自制的回报。

    “我很希望你能在学院里看到我的儿子,卡斯珀·佐伊。”奥拉瓦站起身来,“但,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一周内,只有一艘通往战歌都的船只,其他都被科尔贝克贸易商队给包了。而且那艘唯一的船只,今天下午刚刚开走,我亲眼看着它消失不见。你没法坐船了。”

    威亚戈倒抽一口冷气,他赶不上“皇冠之下”的入学式了。

    “不过,晚上十一点还有一艘去战歌都的公务船,我可以让你免费搭乘。”奥拉瓦话锋一转,“就当是……为老朋友之子准备的礼物。”

    八、航行以及教导

    夜晚十一点,威亚戈看见奥拉瓦许诺的那艘公务船果然停在了克伦斯河边。一个小型码头就建立在河岸上,周围是漆黑的夜sè,树木朦胧在荒原之中。码头看守人的小屋里灯火通明,听见了威亚戈的脚步声,一个昏昏yu睡的老人推开门,四处张望。

    “监察使的公务船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伙子能搭乘的,回去吧。”老人一边打哈欠一边说。

    “让他上船,奥拉瓦监察使下的命令。”一艘jg致的中型木船上,一个jg明干练的男人大声说道,他穿着白sè的衣服,衣服胸口处有一个“剑、眼、王冠”的标记。

    “抱歉,我不知道……”老人畏缩着回到了木屋里,过了一会儿,小屋里就暗了下来。

    威亚戈看见那艘船被一根粗绳子系在码头的铁柱上,先前说话的男人高声说道:“快上来,其他人差不多到齐了。我叫做瑟穆勒,十分钟以后我就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