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你也走吧，我想自己呆一会。”过了好长时间，白书记抬头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稍停了一会，然后我也向外走去……
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小军的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莉莉不可能是我的孩子。算了，也许是小军随便的一说，也可能他是说了句气话吧……
我出了墓园，扭头寻找小雪的影子，可是找遍了附近的每个角落，也不见她的踪影……
“唉，”还是让她自己好好的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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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几天你去哪了，我都想死你了。”儿子叮当见我进门，跑到我的身边。
我抱起了几天不见的儿子，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是啊，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爸爸你哭了，你不是经常告诉我，男子叹是不能流泪的吗？”儿子不解的问道。
“爸爸不哭，不哭了。”说着，我赶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刘英，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行吗？”刘英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她显的很平静。
“楚子明，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也累了，我不想天天面对这样的日子。”妻子平淡的说。
“可是，那些事全是误会，真的全是误会。”我努力解释道。
“算了，误会？这两个字你已经说了近百遍了，难道真的是误会？没意思，真的没意思了。”她无力的摇了摇头。
“那些事，真的……，”
此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也不想再重复的解释了，我也累了，真的好累……
“楚子明，我一开始就让步，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看看儿子都近都瘦成啥样了？我们好好的一家个，没有想到让你给搞成这样。”刚才还很平静的刘英，火气突然又冒了出来。
我也坐在那里，无语。
“楚子明，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解释，因为事实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事实，什么事实？”
“别装了，看来你楚子明真会装。好吧，你不承认，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莉莉是小雪和谁的孩子？告诉我实话，我想知道。”刘英努力的忍了忍心中的怒气，平淡的问道。没有一点要争吵的样子。
听完刘英的话，我惊呆了。她又是听谁说的这些话？莉莉本来就不是我的孩子，她怎么突然成我的孩子了。
“刘英，告诉你，莉莉不是我的孩子，这个全是别人瞎扯的，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这些闲话。”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给，签个字吧。”刘英递给我一张纸。
离婚协议书……
看着刘英找人写好的这个离婚协议书，我的心痛了……
“刘英，我们不要离婚行吗？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好吗？”我带着乞求的目光。
“楚子明，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以前你做的那些丑事我也不想听。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你怎么让我们娘俩活下去。我们总不能跟着你去要饭吧！还有，以前单位分房子，你为什么不要？白白到手的房子你却让给我别人。这些事你别以我为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你吵罢了。谁知道你竟然得寸进尺，天天的和那个白小雪呆在一块……你说，这些也是我的错吗？其实，我也想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你呢？饭都吃不上了，还天天呆在医院，一会陪这个，一会陪那个……”
“够了。”我打断了刘英没有说完的话。
“好吧，不提了，我都没脸得提你的那些丑事。签字吧，我已经想好了。还是和你离了的好。”
“好吧，你说离就离吧！但是协议得改一改，叮当得归我才行。”
“什么，归你？叮当归你，你拿什么养他。你自己都吃不上饭了，你还能管叮当？”
“这些你别管，只要孩子归我，其它的事情，我全答应。”
妻子犹豫了一会说：“孩子归你也行，可是楚子明，其它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你看看现在除了这个破房子你还有什么？”
“刘英，这样吧！有什么条件你提吧！”
“我提，我能提什么？你自己说吧！你想拿什么来补尝我的青春？”
“呵呵，”我苦笑了起来，青春？我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你还好意思笑？要是我当初知道你会是今天的样子，我刘英就是去死，也不会嫁给你，你自己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刘英瞪着眼睛，蛮不讲理的说着。
“好吧，你也别说了，我也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这样。叮当归我，房子和全部的家产归你，这样总行了吧！”
“就这些？”刘英看着我。
“是，除了房子和儿子还能有什么？”我问。
“你的私房钱。”
“我没钱，钱上次不是全让你拿去了吗？”我问道。
“呵呵，是吗？那这是什么……，”说着刘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存折。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那些钱是我这些年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的一些小散文得来的稿费。里面大概有二万四千多元。那是我从第一篇小诗的稿费到我今年春天得到的一篇散文的稿费。
这些年的稿费，我一分钱也没有花，全部存到了这个存折上。里面记录着我每得一笔稿费的收入。有几十元的，也有几百的。我连稿费零头的几元几角，都一分不少的全存到了里面。这些钱，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舍得拿出来花掉。其实是我打算等到儿子上大学的时候拿出来，给孩子上学用的。
没有想到，刘英竟然趁我这几天不在家，把家里的角落都翻了个遍……
“刘英，那些钱，给我和孩子留下吧！”我真心的希望刘英能留给我和儿子那些钱，因为除了那点钱，我现在一无所有。
刘英没有说话，笑了笑，把钱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儿子归你，你就知足吧。这点破钱，就算是这些年给我的补尝吧！”
我没有说话，无力的低下了头。
“好吧，那我现在找律师再帮我们改一下离婚协议，明天我再拿来你签字。还有，我们好歹也夫妻一场，你和儿子就在这里再住一个月吧！一个月的时间一到，你们就搬走。这，也不算为难你吧！”
说完，刘英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叮当，过来，”我叫着在阳台自己玩耍的儿子。
“爸爸，”
“叮当，明天和爸爸回奶奶家，好吗？”
“好，好，我好久不见奶奶了，我都想死她了。”
“好吧，爸爸现在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带你去奶奶家。”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我也不勉强了。就是再勉强过下去，也是真的没有意思了。我准备明天把婚离了，就带儿子回老家。
“哎，妈妈刚才不是还在吗？”儿子见刘英不在，问道。
“你妈妈这些天有事，不能陪叮当了。这些日子就让爸爸陪着你了。”
儿子没有说话，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好了，一会爸爸去给你做好吃的，吃完饭，爸爸再陪叮当看电视……”
“好，太好了，”儿子高兴的跳了起来。接着又去玩自己的了。
看着面前的儿子，我的泪不知道为什么，又流了下来。我赶忙转过脸去看着别处，不想再让儿子看到……
第一部分 第二十八章 儿子懂事了
晚上，儿子吃过晚饭就睡下了，我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熟睡的儿子。
既然事已如此，也就由它去吧。
但，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刘英竟然连儿子也能舍下，此时我的脑子里一次次的浮现出下午刘英离去的情景……
儿子在阳台上玩耍，而她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离开。现在我心里的怨恨，充满了整个大脑……
半年多了，这半年多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这些事真的全是我的错？真的是当初就不应该帮沈刚？还是……
既然我们已经决意离婚，那么明天我就带儿子回老家，回到养育我的长大的乡村，回到我最近来日夜期盼的老家去。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特别的想回家，特别的想老家的破旧房子，更加的想年迈的父母……
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别人都在说莉莉是我的孩子？
从小雪母亲的墓园出来，我一直不停的给小雪打手机，想问一下关于莉莉的事情，可是她的手机一直关机。
从我和小雪认识，我们的感情一直都是纯洁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事情，一次也没有做过。
算了，不去想了，那只是别人乱想的，瞎编的故事罢了……
我一直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直做到天亮……
“叮当，快起床了，一会爸爸带你回奶奶家。”
我一边做着早点，一边催着睡懒觉的儿子。
“爸爸，我妈妈回去吗？”儿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我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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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明，协议我已经改好了。”刘英进门就说。
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犹豫，很爽快的签了字。
“走吧，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刘英说道。
我还是没有说话，起身把昨晚收拾好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从卧室里拿了出来。
“叮当，我们去奶奶家。”我抱起了儿子。
“怎么？你们今天就走？”刘英好奇的问道。
我还是没有说话，抱着儿子出门下楼……
我们先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之后我抱着儿子踏上了回家的汽车……
一路上，我看着坐在我腿上的儿子，儿子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此时，我有点纳闷，为什么儿子没哭也没闹；就算是他不知道民政局是个什么部门的话。那为什么在车站，我带他离开刘英的时候，儿子竟然没有喊妈妈，只是用眼睛怔怔的望着刘英。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而儿子还是隔着车窗往后看着……
“叮当，”爸爸问你件事。
“爸爸，”儿子还是看着我。
“叮当，为什么我们乘车的时候，你没有叫妈妈一块回奶奶家呢？”
“爸爸，我已经五岁了，再过几天一过春节我就六岁了。我已经长大了，成男子汉了。”
此时，我没有明白儿子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而说了这些。
“爸爸，我知道你和妈妈离婚了，因为妈妈拿来的那张纸上，我认得离婚这两个字。”儿子说完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是啊，听儿子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再有几天就快春节了。儿子真的是懂事了。
“爸爸，”儿子抬起头，看着我。
“怎么？”我勉强的对儿子笑了笑。
“你和妈妈既然在一起天天吵架，那你们就别在一起了。你们不在一起，就不会吵架了。那样我也不会害怕了……”
是啊，大人的错，为什么偏偏让孩子得不到自己应有的快乐童年呢！……
“叮当，你喜欢妈妈呢，还是喜欢爸爸？”我问道。
“我喜欢妈妈，更喜欢爸爸。”
儿子的回答应让我没有想到。
“说说你喜欢妈妈和爸爸的理由？”我又问。
“妈妈会做饭，每天都是她给我做饭，她送我上学。晚上睡觉也是妈妈给我讲故事……。”
“那爸爸呢？”我问。
“我喜欢爸爸是因为爸爸懂好多的大道理，爸爸给我讲的一些道理和我们老师讲的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爸爸和我们老师一样，都是对的……”
“比方说呢，比方说爸爸哪方面说的对呢。”我问道。
“比方说，比方我拿苹果去幼儿园，妈妈不让我给别的小朋友吃，爸爸你却是让我给小朋友吃。因为，我有几个很好的小伙伴，我觉得给他们吃是对的……”
听着儿子的话，我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我紧紧的把儿子搂在怀里，扭头向车窗外看去。
因为此时，不争气的我，又掉泪了……
第一部分 第二十九章 回家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的老家终于到了，下了车还有三四里的山路要走，我抱紧了儿子，踏着还没有溶化的积雪，往家的方向走去……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很苍凉的样子，虽然是白天，但却是静悄悄的。一看远处村子上方烟囱里冒的浓烟，就知道此时的人们一定坐在炕头上聊着天，喝着酒……
是啊，现在这么冷的天，地里也没有什么农活。这也是一年之中最闲的一个时候吧。
“妈，我回来了，”我推门叫了一声。
母亲和父亲同时放下手里的筷子，目不转睛的看了我和儿子叮当一眼，接着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行李上去了。
“子明，你……，你拿这些回来干嘛？”母亲起身问道。
“先别问了，先进来，叮当一定饿了。”父亲打断了母亲的问话，接过了我的行李，又把叮当从我的怀里抱了下来。
“子明？你，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母亲追问道。
“行了，孩子刚回来，先让他们吃点东西再说吧。你看把叮当冻的，脸都红了。”父亲拿了个凳子，心疼的让叮当坐到了火炉旁边……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低着头不语……
“子明，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啊，别让妈着急行吗？”母亲真的急了。
“妈，我和刘英离婚了。”说完，我又低下了头。
“什么？你们离婚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婚？日子不是过的好好的吗？”母亲问道。
“算了，先让他爷俩吃饭吧，吃完了饭再说。”父亲在旁边劝道。
“不行，事情说不清楚不能吃饭。”看上去，母亲为和我刘英离婚而生气了。
“老太婆，子明和刘英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不会没事离婚玩的；他们想离就离吧。过不到一块不离还能怎么办……。”
“没你的事？”母亲朝父亲瞪了一眼。
“好好的一个日子说不过就不过了？这哪行啊！人家刘英这些年对我们这个家也做的却实不错，人家没有对不起我们楚家；再说人家以前也没嫌咱家穷啊。子明，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因为当官了，就看不起人家刘英了……”
母亲还是唠叨着，而我，还是不说话，还是低着头……
“不行，这婚不能就这么离了，我这就去刘英家。”母亲说完，准备往外走。
“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多事啊，他们的事情你就少管吧。”说着父亲把母亲拉了回来。
“妈，你别管了，我们，我们真的过不到一块了。”
没等母亲开口，我起身出去了。
我一个人站在大门上，向山下望去，呆呆的在那里站着，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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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别站着了，回家吃饭吧。”母亲在大门口叫道。
我转身看了母亲一眼，点了点头。
“子明，你们真的过不下去了？这婚可不是随便就离的，要是能凑和着过，还是凑和着过吧。两个人一起生活，哪有不吵架不拌嘴的啊……”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听母亲唠叨着……
“妈，”我放下筷子叫了一声，我想把离婚的原因告诉她。
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又低下了头继续吃着饭。还能说什么呢，这些事情有哪件又能说的清呢！
“唉，算了，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那就由你们去吧。”母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妈，我的工作也没了，我以后……。”
“什么？工作怎么会没了？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母亲又着急了。
我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低着头不语。母亲也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是不停的叹着气……
“子明，那你把这些东西收拾回来干嘛？工作没了，不会连住的地方也没了吧？”父亲问道。
“是的，那房子给刘英了，现在我和叮当一无所有……”
父亲听到我的话，并没有责怪，只是不停的吸着烟，而母亲也是叹着气……
此时，我的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走到这一步，竟然连住的地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