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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刀传说第13部分阅读

    境之时,幸得陆丽娘救援。陆丽娘内心甚是喜欢沈万三。在众多阻拦之下,万三终于将陆丽娘娶了过门。陆丽娘精于商道,确实是个贤内助,帮了沈万三不少忙。于是两人经常双栖双飞,也就难免冷落了褚氏。最后褚氏在沈茂四岁时,投塘自尽。也鉴于此,沈茂才仇视陆丽娘,认为自己娘亲的死,陆丽娘便是罪魁祸首。当然沈茂对沈万三也并无多大好感。

    沈茂十三岁时,马越山前往苏州拜会沈府的管家王信。王信与马越山乃结拜兄弟,马越山与剑圣山庄的楚天南师出同门。加上剑圣山庄名动天下,沈万三为免家庭矛盾日甚,与管家王信一琢磨,认为将沈茂送到剑圣山庄学艺,也未曾不是个办法。一来可缓解家庭危机,二来也可让他煅炼煅炼,等将来他长大之后,仇恨之心大减,自会理解。谁知这家伙倔强得紧,竟然没法放下仇恨,反而恨根深种,于是甚少回沈家。

    陆丽娘唤丫环沏一壶参茶,在王氏身边坐下。

    王氏又哆嗦了些许琐碎的事,见到叶七等人,于是问道:”这几位公子……”

    沈茂道:”『奶』『奶』,这几位是我的朋友。”王氏哦了一声。沈茂又道:”『奶』『奶』,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叶七叶大哥。”

    ”叶七?”王氏稍愣,恍然道:”哦,我记得你家先生,好像膝下曾有个徒弟就叫叶七来着。”

    叶七道:”是的,婆婆。”王氏道:”没想到长成个小伙子啦。对啦,这次你家先生可来?”叶七道:”先生没来。我此番前来,正是受先生所托。”

    王氏道:”可惜了,今回又缘悭一面,不能一睹先生风采了。老头子可要吹胡子瞪眼睛了。”

    叶七将包袱解下,道:”这是先生的贺礼,婆婆您先收着。”

    陆丽娘将包袱接着,放在檀桌上。

    王氏道:”可是出自先生的手笔?”

    叶七道:”正是。”王氏笑道:”想来我家老头子要喜笑颜开了。先生的手艺,老身五年前曾见过一回,当真叹为观止,令人疑为鬼斧神工之作。”

    叶七道:”婆婆夸赞了,先生虽然精于此道,却也不敢以此榜居。”王氏道:”先生是自谦之言,想来先生这几年,手艺更是日渐精湛了,这大家之称,也非夸大其词了。”

    叶七道:”可惜这雕塑,我也未曾打开看过,不知是否果真如婆婆所赞。”

    王氏赞道:”果然是名师高徒,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王氏啜了口参茶,道:”你这次来苏州,就好好玩玩。”叶七道:”那就叨扰了。”王氏道:”什么扰不扰的,先生跟我家老头子是故交,你又于我家茂儿有救命之……咳咳……”王氏说得急了,气喘了起来。气喘稍定,王氏道:”丽娘,将东厢房腾出几间吧。”

    陆丽娘道:”娘,丽娘稍会就去安排。”

    王氏又啜了口参茶,将目光移到楚霏霏身上,问道:”霏霏今年多大啦?”

    楚霏霏道:”『奶』『奶』,霏儿今年正好十八呢。”王氏道:”时间真是晃得快呀,好像两年前见到你,还需抱着呢,不想这么大啰。”

    陆丽娘道:”娘,霏霏十岁的时候曾来过两次,相隔七八年,今回才是第一次。”王氏呵呵笑道:”都七八年啦,你瞧我这记『性』。我记得那时好像是你父亲楚天南吧,拽着一个小姑娘,脸蛋儿粉嘟嘟的,特招人喜爱。”陆丽娘道:”娘还抱过她呢。”王氏笑道:”对,对,就是呀,刚到时还腼腆着呢,谁知才半天的光景,和人玩熟了,还挺疯挺野的呢。”

    楚霏霏嘟起小嘴,道:”『奶』『奶』,霏霏哪里野啦,不信你问沈茂师兄,我是最乖的啦。”王氏拍着她的手心,呵呵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呀,你瞧,多秀气的一个闺女呀。对啦,可曾相亲家啦?”楚霏霏脸儿一红,低头不语。

    王氏瞧见,笑道:”你瞧,会害臊啦。将来谁娶了霏儿,那是修来八辈子的福气呀。”楚霏霏道:”『奶』『奶』笑话人家哩。”王氏道:”可惜我家茂儿的『性』子呀,又倔又烈又顽劣,将来呀,给他娶个母老虎回来,治治他才行。”楚霏霏道:”师兄其实最温厚着呢。人缘也好。”

    王氏瞧了沈茂一眼,笑道:”真的?那看来咱茂儿懂事了呢。”言罢,将手腕上的一只镯子撂下,道:”霏霏长大了,『奶』『奶』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这只镯子也戴了些许日子,勉强可以,你就戴着吧。”

    楚霏霏见那只手镯透体肉『色』,隐隐光华流动,想来年代久远,必然昂贵异常。

    楚霏霏道:”『奶』『奶』,这礼物也贵重了点,霏儿……”王氏笑道:”傻丫头,『奶』『奶』叫你收下就收下吧。”

    楚霏霏只得收下。

    王氏又坐了一会,才走出大堂。

    第十五章苏州沈府(3 )

    酉时,沈家设宴招待叶七等人。席间,叶七见到了沈老爷子、沈万三、楚天舒与管家王信。

    叶七刚进沈府时,则暗自猜度,沈万三乃举国巨商,想来相貌非凡。一见之下,才知自己的猜测错得离谱。

    沈万三身着普通长袍,年约四十,中等身材。五官只能用端正来形容,并没有特殊之处。这等普通的相貌,纵使走到大街上,和平民百姓,也殊无多分别。

    只是谁曾想到,就这么一个相貌平平之人,竟然是苏州首富。

    反观管家王信,倒是透着精练与能干。叶七不禁想起怀里的盒子,正是由王信托的镖,是否应该将东西物归原主?然而想起武同临走之际的叮嘱,不禁又按下了这个念头。

    沈老爷子必竟老了,头『毛』黑白掺杂,皱纹纵横,显得甚是苍老。席间他询问了先生一些近况,之后不禁哈哈笑道:”还是先生豁达呀,只寄情于山水之间,不履凡尘,不恋尘俗,令人钦慕之甚呀。哪天我也有先生这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雅致,那也就耳根清静了。”

    王氏瞥了他一眼,道:”你这老头子,老『毛』病又发了不成?先生乃高人,是你羡慕得来的么?”

    沈万三席间甚少开口,显得心事重重。本来,叶七以为,现在沈家齐聚一堂,时值沈老爷子大寿之喜,又有傧客在旁,按理说,沈万三纵使不是欢声笑语,也不应该如此沉默不语。

    酒宴接近尾声之际,下人来报,湖广第一名捕展蝉求见。沈万三双眉一蹙,便吩咐下人,将客人引进客堂。

    一会,沈万三、王信与楚天舒离席去见展蝉。

    叶七等人酒饱饭足,各自回房歇息,自然不在话下。

    月牙如钩,悄挂枝头。沈府上下,灯火辉煌。

    叶七濯洗完毕,准备就寝。叶七向来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谁知才躺在床上,窗外就响起几下”笃笃”的声响。

    叶七坐起,却见窗户已开,一位少女,扎着两条小辫子,坐在窗框边上,两腿晃『荡』,黑溜溜的双眼,盯着叶七直笑。

    叶七乍见那少女,讶道:”苗苗?”那少女跳了进来,拍了拍手儿,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记得苗儿。”

    叶七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那少女浅笑盈盈,摇晃着脑袋,突然声音一变,道:”本公子博古通今,能谄会算,这点小事,掰掰脚趾头,也能算得出来,这又有何难。”

    谁知叶七一听,更是惊奇,疑道:”张三?”苗儿笑道:”反应还蛮快的嘛,怎样,我这乔装的手艺还过关吧。”

    叶七仔细瞧了苗苗一遍,确实有七分张三的影子。

    苗苗笑道:”一点儿也不好玩,恁地小气,叫你两声笨蛋,就不高兴来着。

    也不知是真的傻愣还是装的,说你不愣吧,跟人家共乘一骑这么久,也认不出来;说愣吧,一路上又将人家抱得死死的,十足一个登徒浪子。”

    叶七内心不禁暗自叫苦,辨道:”我那时哪里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来着。”

    苗苗瞧着叶七的窘迫神态,不禁噗哧一笑。突然凑了上来,嘴儿冷不防在叶七的脸上亲了一口。

    叶七但觉幽香扑鼻,复见苗苗离自己太近,此刻吐气如兰,美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樱桃小嘴更是丰满透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娇艳欲滴。叶七没来由地心弦一紧绷。

    苗苗脸颊倏地一片红晕,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勾住叶七的脖子,美目凝视叶七,悄然问道:”傻愣大哥哥,这些天有没有想苗儿呀?”

    叶七道:”想呢。”突然想起夏虹雨,如若她看到自己这样,定然会不高兴。

    于是又道:”苗苗,你松松手,抱得太紧啦,我快喘不过气了。”

    苗苗笑道:”之前你兀自抱了人家那么久,现在才抱你一会,就不行么?”

    叶七道:”不,不是的,苗苗。我是你哥哥,这样抱着,是不是有点,有点那样。”

    苗苗脸儿一紧,问道:”你不喜欢见到苗儿么?”叶七道:”不,不是的,苗苗天真烂漫,玉雪可爱,我满心欢喜,还犹恐不及呢。”

    苗苗盈盈一笑,道:”那哥哥喜欢苗儿,苗儿也喜欢抱着哥哥,又有什么不妥的?”叶七不禁暗自苦笑,不知如何跟她细说。

    ”我,我……”叶七吱吱唔唔一会,道:”我自幼是个孤儿,和先生相依为命,一直希望有个妹妹……”

    苗苗慢慢地松开双手,内心突觉好生委屈,乍地一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几下,眼圈微红,泪水就在眼里滚动。

    簌!簌!一滴、两滴,晶晶莹莹地滑落下来。

    叶七慌了,心里一疼,问道:”苗苗,你怎么哭了?”

    谁知苗苗一听,更是泪如涌泉。

    叶七手足无措,仓促间竟然不知如何安慰,于是手忙脚『乱』地举起衣袖,擦拭苗苗脸上的泪珠。边擦边道:”苗苗,是我不好,害你哭了。”

    苗苗破涕一笑,道:”苗儿累了,我先回房歇息,好么?”言罢,也不等叶七回答,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徒留叶七一人站着发愣。

    ”哎!”窗外一声叹息。

    叶七一惊,觉得这声音好熟。举目瞧去,却不见人影。叶七连忙窜出,但见花纵中人影一闪,倏忽不见。

    叶七急忙纵起,追了出去。

    才越过花纵,准备翻墙而过,却在高墙下,一人如幽灵般倏忽出现。那人背对叶七,双手后拢。

    叶七纵是艺高胆大,也不禁吓了一跳。那人默不作声,瘦削背影显得弱不禁风。

    叶七只得停了下来,问道:”阁下是谁?”那人没有作答,仍然保持姿势背对着。叶七不禁暗自诧异,再瞧那人背影一眼,突然内心一颤。

    这人随意那么一站,竟然令自己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

    沈府竟然藏有这等高手。这人是谁?

    第十六章沉浮(1 )

    叶七暗忖此处始终是沈府,自己私自走动,终是于礼不合,为免产生误会,于是抱拳道:”在下叶七,在此贵府作客,刚才追踪一行迹可疑者,实是情非得已,如有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那人嘿嘿两声,阴恻恻地道:”你不必哆嗦,老夫并非沈府中人,你想追刚才那位姑娘,需得拿出真本事。”

    叶七暗道:”此人并非沈府中人,那他到底是谁?难道和出声叹息的人是一伙?他们来沈府又有何事?原来出声叹息者是个女的,只是声音甚是熟悉,自己理应认识。隐隐约约之中,想到一人。只是刚才神情恍惚,对方逗留的时间又短,是以又不敢确认。”

    叶七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又急于想追上那人,是以不想逗留,当下身躯横移,想从右侧越墙而过。谁知叶七双脚才刚刚越起,那人已横移一丈,刚才好挡在叶七前方。叶七如想越墙而过,势必撞上那人,况且那人的位置,恰巧是叶七的落脚点,也是旧力已穷,新力未生之际。如若此人趁此出手,叶七只有引颈待割的份。

    叶七只得硬生生收回脚力,坠落于地。

    此人眼界之高,方位把握之妙,当属罕见。没想到尚未真正交锋,已处处被动,实是叶七出道以来的第一次。叶七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凝神以对,以防对方出手袭击。

    ”好!能发能收,居然能瞧出老夫所占的地利之势。”此时,那人才微微转过身来。

    叶七终于见得此人的庐山真面目。此人年约六旬,长脸孔,尖下巴,鼻如鹰钩,目光炯炯有神,翕张之际,犹如利剑。

    那人端详叶七一会,目无表情地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不错。只是你想和那位姑娘相会,需得闯过老夫这关。”

    叶七问道:”前辈和那位姑娘相识?”那人道:”认得也不认得。”

    这是什么话?既然认得,为何还说不认得。那人目注叶七疑『惑』的神情,又道:”老夫说认得,是指老夫知道她是谁;说不认得,是指她未必就认识老夫。并且她一路跟踪于你,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个黄雀自然是指他了。原来是他认得她,但她未必认识他,换句话说,两人并非一伙,因为他们根本不相识。难怪这一路上,隐隐之中觉得有人跟踪。只是自己只能感觉一人,这么说来,面前这位老人的轻功,居然逃过自己的神识,实是已到达惊世骇俗地步。纵观他刚才瞬间横移的本领,就可窥一斑了。

    这等高手,会是哪方人手?叶七遂将自己所知晓的高手猜度一遍,仍然不见丝毫端倪。

    此人是谁?难道是为了龙皇秘诀?难道这么快就已泄漏了消息?想到此层,叶七不禁内心一凛,要来的迟早会来,纵使想躲,也躲不过来。想到这来,叶七反而身心松懈下来。

    那人见叶七本来冥神苦思,神情凝重,须臾怡然自得,不禁暗暗称奇,遂道:”你也无需费神猜测老夫身份,老夫已多年不进江湖。干脆利落点将老夫放倒,那你爱去哪去哪,老夫也理会不得。”

    对方已然说到这份上,那还有什么好说,除去手底下见真章之外,别无它途。

    叶七道了声”得罪了”,立即扬起右手,向那人胸前劈去。

    那人本来面无表情,此刻见叶七右手劈来,竟然目『露』惊奇,想来比之刚才,更令他吃惊。

    缘何?叶七虽然以手掌斜劈,然而当手掌划破夜空,手掌边沿竟然隐见刀茫,霍霍发亮。这确确实实是以手代刀。这一刀虽然破空无声,右掌刚刚扬起时,很慢;但是到劈下之际,却快。快到已经不能用肉眼去识别。

    面对这等高手,叶七自然是全力以赴。此刻紫焰黑留在房里,自然是以手代刀。此人的身法太快,那就以快制快,这一招正是”自然七刀”的”水中井月”。

    行家一出手,立见深浅。那人面对叶七挥出的一刀,立即收起小觑之心。这年青人的修为,确实超出自己的想像。然而此刀太快,眨眼间已到眼前,手刀划过的痕迹,已然不能用肉眼去判断。

    那人只得双目一闭,用神识去捕捉叶七这一刀的落点。此着丝毫不可出差错,如若判断失误,以这一刀的后继之威,自己将身首异处。

    待叶七的手刀达到胸前五寸,那人双目一睁,炬光乍闪,右手倏忽探出,丝毫不错地向叶七的手腕抓落。

    叶七内心凛然,对方的落点,正好将自己的后着封死,自己的”水中井月”,后半招没法舒展。此人眼界之微,可谓洞察秋毫。没想到才交手不到一招,就已落下风。叶七未及思绪,立即变劈为截。

    叶七变招快,那人变招更快,左手闪电当胸拍出,挟着一阵冷切入骨的阴风,如一座冰山般朝叶七撞来。

    电光火石间,叶七恍然大悟,此人居然能招招领先,将自己封杀,想来武道修为,已达洞悉先机的境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穷奢变化,落入巢臼。我内力未必就逊『色』于他,想来他自恃修为日深,并不知我状况,如若和他实拼,或者可收出奇不意之效,也未可知。当下不假思绪,右手刀错过那人的右手一抓,朝他的左手削落。

    那人微讶,暗道:”始终是年青气盛,竟然想和自己比拼内力,当真是自不量力。那人也不再变招,手掌依旧拍出。

    双方手掌交实,竟然没有丝毫声响。在交实的刹那,双方的内劲,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