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感觉有一股吸力从水晶球上传来，像是在撕扯他的灵魂，一阵虚弱感传来，少年感觉有些头晕。
一股极细的白烟从少年的眉心飞出，而后直接被吸进了水晶球。
这是少年被扯下一缕灵魂之力，接下来，那水晶球会检测出这缕灵魂之力的强度，强度越大，代表少年的灵魂越强大，便越有可能成为魔师。
当灵魂强度强到一定程度，那这个人便拥有了魔师资质。
很快，水晶球感应到了少年的灵魂之力，球体中央，一颗黑色星辰发出了淡淡的金光，准确来说，是半颗。
光芒很弱，像萤火之光。
“灵魂强度，半星，不合格，没有丝毫成为魔师的可能。”蓝袍中年人的声音冰寒无比，似来自九幽，不带一丝情感，直接就宣判了少年的死刑。
那少年呆呆地将手从水晶球上拿开，起身离开，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已经第四次了，他整整失败了四次，父亲为了让他有钱测试，将家中的产业一再变卖，如今，那个原本还算富足的家庭，已大不如前，连一般的普通人家都不如了。
而这一次他又失败了，还败得这么彻底。
让自己成为魔师，是父亲毕生的希望，可如今看来，自己是没有能力替他达到了，少年真得很沮丧。
“下次别再来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魔师的，好好生活，做个平凡的人吧。劝劝你的父亲，让他别再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否则，他会被这巨额的测试费拖垮。”蓝袍老人看了少年一眼。
“不可能的！我的儿子注定应该成为魔师，怎么可能又失败了。”与那少年同来的那位中年人似是受了什么打击，精神有些错乱，一个人胡言乱语。
“不自量力的人，总是这么多，普通人中出过几个魔师？没有优良传承，根本不可能成为魔师。”一个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在风歌的耳边响起。
风歌转头看向，发现又是那个蓝发少年，在那边冷言冷语。
“土鳖，你果真也来了，好好看着我的测试结果吧，待会你一定会感到自卑。”蓝发少年也发现了风歌，与之四目相对。
“真聒噪！”风歌道，眸光有些冷。
“有资本的人，当然可以说他想说的一切。不过，这种感觉不是你们这种土鳖，可以体会的！”蓝发少年道，自信无比。
“我等着看你的结果，别到时候，爆破牛皮。”风歌道，对这种人很反感，还没怎么样呢，就先做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蓝发少年冷笑。
周围的人被惊动了，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又转头看向了蓝袍老人。
“下一个，周先礼。”
“在！”一个长得高高大大，长发微卷的少年急忙应道，从座位上起来，走向了测试区。
“你今天第一次来？”蓝袍老人看向周先礼，问道。
“是的！”周先礼道，声音微有些颤抖。
“嗯！交完钱后，把手放到这里。”蓝袍老人指了指水晶球，依旧是面无表情。
最后周先礼的测试结果是，一星，比之前那名少年要好上一点，但仍然是不合格。
接下来，一连上去了几十位少男少女，其中一个灵魂强度超过一星的都没有，全军覆没。最后，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测试大厅。
要通过灵魂强度测试，太难太难了。十万人中，都不见得有一人，对寻常人来说，这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只有那些魔师的后人，通过的机会才会大上一些，但依旧是非常之难。
“土鳖，轮到我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么通过的。”这时，蓝袍老人叫到了蓝发少年的名字，他威风凛凛地看了风歌等人一眼，然后才上去。在看清云小幽样貌之时，他曾有瞬间失神，片刻之后才恢复过来。之前他一直没拿正眼瞧风歌几人，直接现在才发现他们中还有一个倾城倾国的云小幽，不禁惊为天人。
“正好，让那小美人见识见识我的天资，相信不久之后，她就会抛弃那帮土鳖，来到我的怀抱。”蓝发少年一边走，还一边轻声自语，在做着美梦，称云小幽为小美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年纪比人家小。
“你就是那翁老头的孙子？”蓝袍老人看着坐在面前的蓝发老人，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他与蓝发少年的爷爷有些交情。
“是的，许爷爷，我可常听爷爷提起你呢，他说你是他的知心好友。”蓝发少年在蓝袍老人面前显得格外乖巧，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第八十七章 狂妄的蓝发少年
别人或许不清楚这蓝袍老人的底细，但他却知道，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实力强得惊人。
“是吗，翁老头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许姓老人笑道。
“没有，没有！我爷爷说您是个好人。”蓝发少年忙奉承道。
“你真会说话，好了，先测试吧。”许姓老人道。
“好类。”蓝发少年交了钱，熟门熟路地将右手放到了水晶球上。
突然，许姓老人手中出现一块新的灵晶，之前那块灵晶已耗尽了灵气，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色石头。
新的灵晶一换上，水晶球开始发光，球体中间再次出现了五颗黑色星辰。
“上次你的成绩是一颗半星辰，离两颗星辰已经很接近了，一年过去了，你的灵魂强度肯定会有所增长，有很大机会达到两颗星辰，放轻松，尽量做到心无杂念。”许姓老人第一次这般耐心地对测试者说这么多话。这年头，还真是凡事都得靠关系。
“嗯！我知道了。”蓝发少年道。
不一会儿后，他的脸色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一小缕白烟从他眉心飞出，没入水晶球。
球体中央，当即有一颗黑色星辰发出了耀眼的金光，整一颗星辰都被点亮了，而且亮的速度非常之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比其他那些测试结果一星的人不知快了多少倍。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玉桌上的水晶球，虽然蓝发少年为人讨厌，但不可否认，他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突破一星的测试者。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很快地，球体中间的第二颗黑色星辰也被点亮了，迅速发出了金光。
“天啊，他真得突破了一星，好惊人的天资。”有人惊呼，能够突破一星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还没完，你们看，已经一星半了。”有人尖叫，这蓝发少年，天资果然惊人。
接下来，星辰被点亮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直到测试结束，第二颗星辰也没有被完全点亮，大约还差五分之一的体积。
很可惜，蓝发少年仍然没有通过测试，但他离成功已经很近很近，只差一步。而且，他此生也未必没有机会成为魔师，只要在十六岁以前，灵魂强度能达到两星，就算是拥有了魔师资质。
或许明年，这蓝发少年就可以通过测试。
“你已经很不错了，或许半年，或许一年，你应该就能迈过这道坎。这个成绩，翁老头应该会满意的。”许姓老人赞赏地看了蓝发少年一眼。
“谢谢，许爷爷。”蓝发少年自己也很得意，虽然没有直接通过，但在他这个年纪，能有这种灵魂强度，已经相当难得了。在十六岁之前突破两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土鳖，看到了没，这就是我的实力。”回座位时，蓝发少年狠狠地瞪了风歌一眼，发出一声胜利的低吼，有一种已经横推对手的气势。
风歌视而不见，全无反应，当他是空气。
蓝发少年咬牙切齿，像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恨恨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后，还不时地瞪向风歌几人，一脸的冷笑。
“没想到这小子虽然狂妄，却真有几分天资。”黄千山道。
“这不是也没通过吗，有什么天资！”殷俊嘟囔。
“这你就不懂了，普通成年人的灵魂强度也只有半星。在他这个年纪，灵魂强度能超过一星的，就算是很了不起了，何况他离两星已这么接近，极有可能在十六岁前突破两星，拥有魔师资质。”黄千山分析。
前方空地上，测试仍在进行。一个又一个少男少女，被叫了上去，但成绩大多都不太理想。
只有一人超过了一星，成绩是一又四分之一星。可他再过几天就要满十六岁了，可以说已没有了成为魔师的希望。
人，一旦到了十六岁，灵魂就会定形，强度不会再增长。所以，如果到了十六岁，灵魂强度还没到达到两星，那就一生也达不到了。
“风歌！”
许姓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终于轮到风歌测试了。
“小歌，放轻松，失败了也很正常。”殷俊嬉皮笑脸，不知是鼓励还是揶揄。
“小子，测试之后，希望你能断掉其他念头，专心专研武道。这样我那五百黑石币才不算白花。”黄千山一脸肉痛，对风歌那五百黑石币的测试费心疼不已。
“歌歌，加油！”只有云小幽很有诚意地在替风歌打气。
风歌冲云小幽一笑，又白了殷俊与黄千山一眼，然后向许姓老人走去。
“土鳖，看你测出来有几星，别到时候连半星都不到。”蓝发少年见轮到风歌测试，故意大吼，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有病。”风歌冰冷地回了一句，便不再看他一眼，大步走到许姓老人面前坐了下来。
“一个土鳖而已，还在我面前得瑟，不知所谓。”蓝发少年仍不肯罢休，骂骂咧咧。
“少爷，您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有损您的身份啊！那小子一副武者打扮，却来参加神罗殿参加资质测试，简直没脑子。难不成，他以为他能同时拥有武者与魔师两种资质不成，普天之下，这样的奇才，能找出几个？他这是在白日做梦。”蓝发少年身边的中年仆人道。
武道与魂道，皆是极为厉害的修炼之道，一个人，能拥有其中一种天资，已经极为难得，算是上天的恩宠了。
更遑论，同时拥有两种天资，那概率就跟日出西方，冬雷夏雪差不多，小到无限接近于零。
“你是武者？”许姓老人一眼便看到了风歌背后的长剑，以他的眼力，自然能辨出青石剑不是魔兵，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面前那少年是一名武者。
“不错，我是武者。”风歌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习武几年了。”许姓老人问道。
“六岁习武，到如今正好八年。”风歌道。
“哦！八年了，很难得，而且我观你之气势，应该已是一名顶阶战者了吧，这证明你武道上的天资不弱。此刻，想要放弃，不觉得可惜吗？”许姓老人好奇。
第八十八章 我想要魔武
“我从未想要放弃。”风歌道。
许姓老人露出惊色：“你来参加测试，不是想要弃武从魔？”
“我想要魔武双修。”风歌语出惊人。
“什么？他说他想要魔武双修，好大的口气！”
“先不说拥有魔师资质难于上青天，即便他有了，兼修两道也需耗费难以想象的精力，除非他在两道上的资质都非常惊人，否则只能一事无成。毁灭者，那只是一个传说，多少年没出现了。”
人们议论纷纷。
蓝发少年更是直斥风歌疯了。
许姓老人也被吓了一跳，道：“众人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有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风歌道：“不去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
许姓老人怒道：“冥顽不灵，浪费老夫口舌，开始测试吧，看你天资几何。”
风歌面色不改，交完钱后，直接将手放到了水晶球上，如之前一样，水晶球发出一阵强光，一缕白烟从风歌眉心冒出，迅速没入水晶球。
许多人冷笑地看着水晶球，想看看这口气大得惊人的少年，究竟能点亮几颗星。
蓝发少年也露出冷笑，并已开始想象一会风歌满面颓然的样子，但只是一瞬之间，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这……不可能！”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盯着前方的水晶球，双眼发直，因为那球体中间的第一颗星辰，竟然瞬间就发出了金光，完全亮了起来，紧接着，第二颗星辰也开始发光。
这跟他原来预想的半天无一颗星辰发光的场景，完全不同，有云泥之别。
“原来他的天资也不弱。”
“是很强好吗！”
“你们猜他能不能达到两星？”
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许多之前等着看风歌笑话的人都震惊不已。
“该死的，他明明没有魔师高贵的传承，是个土鳖，灵魂强度怎么可能这么强。”蓝发少年看着那刺眼的金光，眼中尽是怒火，一下拽紧了双手。
风歌此时的成绩已无限逼近他，这让向来优越感泛滥的他，有些接受不了。
“妈的，小歌又在出风头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滩上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殷俊心里很不平衡。
而一旁的云小幽则很替风歌开心，展颜轻笑，直接迷倒了一片。
但黄千山却看着前方，沉默不语，面色有些凝重。
“一又十分之九星，成绩很不错。”终于，测试结束了，许姓老人宣布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
这已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成绩了！
这个之前被看低的少年，让所有人大大地吃了一惊。
蓝发少年见状直接崩溃，发疯似的带着中年仆人逃出了大厅，他不想给风歌等人机会嘲笑自己。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风歌身上。
奇才！众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两个字。恐怕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形容这少年的惊人天资。
“还是差一点。”风歌低声轻语，似乎有一丝不甘。
“已经很不错了，或许不久之后，你就能通过测试。”许姓老人旁边长发青年笑道。
风歌没有接话，默默地朝座位走去，看不出有什么喜悦。
这个成绩对别人来说，或许已经足够好了，但对他来说却有些差强人意，他心中有些失望。
“小子，你真的决定了要魔武双修？”风歌刚回到座位，便迎来了黄千山的质问，老头脸上的神色很凝重。
殷俊与云小幽都惊讶地看向黄千山，因为在记忆里，这个猥琐老头从没有这么这么严肃过。
风歌也看向了黄千山，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道：“我想试试。”
黄千山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发现风歌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许久之后，一声无奈的叹息悠悠响起。
“我想成为毁灭者。”风歌道，他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只让黄千山三人听见。
“我就猜到了，你是这种想法。但根本不可能实现。你的资质不够！”黄千山并没有感到吃惊。
可殷俊与云小幽，却被大大地吓了一跳，风歌的志向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有些不自量力。
毁灭者是什么？那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可以横扫武者与魔师，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了。
想做毁灭者，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够？”风歌不解，疑惑地看向黄千山。
“因为你在魂道上的天资太差，即使将来，你的灵魂强度达到两星，也仅仅只是勉强能够修炼而已，并不会有大成就。要成为毁灭者，必须在两道上都拥有极为惊人的天资，才有一线希望。”黄千山解释。
“不是仅仅能够同时兼修两道，就可以称为毁灭者？”风歌越听越疑惑，黄千山现在说的跟当时说的，好像有点对不上号。
“那时候，可能我跟你说的不是很清楚，其实，魔武双修与毁灭者是有本质区别的，魔武双修者必须将魂道与武道同时修炼至战尊境之上，才能够称为毁灭者。”黄千山道。
“魂道，武道，同时战尊境？”风歌心中剧震，这不是比登天还难！
将两道同时修炼至战师境就够难了。战尊境……简直遥不可及。
这黄老头真是不靠谱，当初也不说清楚。
“小子，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还是专心修炼武道吧，以你的天资一定会有大成就的。”黄千山劝道。
风歌没有说话，目光中有着一丝遗憾，以他的魔师资质来看，此生，毁灭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