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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的温柔第4部分阅读

连婷他的心情后,会看到惊悸、不知所措的连婷,会看到逐渐疏远他的连婷。所以他宁愿故步自封,迟迟不肯踏出一步,宁愿委身当连婷的哥哥。

    令人想不到的是,连婷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但是连婷比他有勇气多了。她不怯懦也不逃避,她只是有计划的培养自己,两年的风雨无阻,只为等待满二十岁的那夭……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自嘲的苦笑。

    难道在等待连婷开口?连婷被他紧拥得喘不过气来。

    少骐哥怎么了?是同情她吗?还是觉得对她有所歉疚?不!她惊慌的想,她不要他疚,若真是如此,她会一辈子不安。感情原本就是要两厢情愿,她自己单方面的痴心傻恋,并不是他的错呵!可是,她又十分恋着这种感觉,被紧拥的温暖感觉;在仍带著冬意的初春,风虽寒冷,气温仍底,但人体却是如此的温暖。

    少骐哥刚洗过澡吧?身上散发出清爽的香皂气味;似乎也刚洗头发,她知道夏家用的洗发精品牌和她的一样,那香味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贪婪地呼吸著,这一切,或许明天以后就只能在多中感觉。想著,她的眼眶又潮湿了。

    “连婷,”夏少骐终于找回他的声音,那低沈迷人,足以慑人心神的温柔嗓音。“我不出国了。你毕业之后就嫁给我吧!”

    连婷张大眼睛,他说什么?夏少骐有些不舍的将她放开。“我不想再等了,嫁给我吧!”夏少骐十分坚定的说。

    连婷被突来的转变震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却是:“那徐吟乃怎么力?”

    夏少骐有些失笑。“我不知道徐吟乃在我们之间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我只知道,我爱你,连婷。”他终于把藏在心中十多年的话说出来。

    晕红飞上她的脸颊。但她仍固执的问:“你是因为可怜我,对不对?”眼里有些许不满的抗议。

    “你可能不知道,你刚出生,连怕母就把你托付给我了。”夏少骐笑笑,轻捏连婷的小巧的鼻尖。

    其实她知道。连婷红著脸回想——记得是十岁那年吧。有一天,她在学校受人欺负,被讥笑为没有父亲的孩子,因为玩笑开得太过火,她受不住就当场和对方打起来。老师知悉后,每人赏十大板,并在讲台前罚站到放学。那天,她一路哭著回家。

    面对伤心的女儿,林心连找不出话来安慰她。那时候,夏少骐正在北部上大学,林心连就问连婷:“要不要叫少骐回来?”

    她摇摇头。须臾,她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要叫少骐哥回来?”声音仍有点哽咽。

    林心连笑著将典故告诉她。

    大概就是那次以后吧,连婷发现自己瞧少骐的眼光开始变得不同。

    十八、九岁的夏少骐,有其他男孩所缺少的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因此吸引了不少其他学校的女孩。

    他的性各一如外表,温文尔雅,头脑好,体贴又温柔;他的噪音在那时已充满魔力。

    和那些只能选选观望,不敢与之谈的女孩相比,连婷常觉得自己是幸运,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毫无顾忌的赖著夏少骐撒娇,随时跟在他后面。直到赖云桢点醒她,青梅竹马大都是兄妹般的感情,甚少能进出爱的火花。她开始慌了,尤其是他们之间还差了八岁的遥远距离。她尝试改变自己,逼自己去上课,期望在二十岁那天,能有一番成绩,以表示自己的心意。

    这也是她为何不肯搬去徐家的原因之一,之二因为徐吟乃,她讨厌的人。虽然她有时会觉得对不起林心连,不过她相信日后的说明必能取得林心连的谅解。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照著剧本演下去,她在决定死心时,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希望让感情画上休止符,谁知一切竟出乎意料之外。

    一直躲在门后的夏少麟和谷斯侬一改先前嬉闹的态度,气氛也有些许凝重。夏少麟一直低头不语,谷斯侬则眼眶湿润;能有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好了。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夏少麟抬起头。他默示斯侬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则蹑手蹑脚跑进屋里;待他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样东西。谷斯侬看了,险些笑出声来。

    “少骐哥,你还是出国去吧!”连婷很正经的,像脱去稚嫩的面孔,换上成熟的外衣。“我知道出国进修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未来不要有憾恨。”

    夏少骐望著连婷,久久不能自己,但他心底仍犹豫著。

    连婷仿佛一下子看穿他的心事,笑著说:“你在国外不可以乱瞄别的女生哦!再漂亮都只能看一眼,看过就算了。可别忘了还有连婷在等你。”

    夏少骐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当他低头欲找寻她的唇时,两个不识相的家伙冲出来。谷斯侬和夏少麟拿著手拉炮,猛对他俩开火。

    “恭喜两位,贺喜两位,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子子孙孙,福寿无疆!”夏少麟打趣的说着。

    “臭少麟!”连婷随手拿起空袋子,追打夏少麟。

    夏少麟边躲边喊:“还没进门就咒小叔,不可能哟!”跨张的摆着手指头。

    连婷又羞又气,攻势更加凌厉,夏少麟闪躲不及,挨了好几下。另一边的谷斯侬早笑弯了腰,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夏少骐的脸上漾着笑容。或许连婷永远也长不大,到老都是疯疯癫癫的,像个玩童般。但无可否认的,她永远会是夏少骐手中的小宝贝,生生世世呵护着她。

    徐吟乃在夏家出现,造成颇不小的冲击。连婷下意识的往夏少骐身边挪。夏少麟先是讶异她的突然出现,但在看到谷斯侬的笑容后,他明白了,谷斯依走过去揽著徐吟乃的肩,朝满面疑问的连婷及夏家兄弟娓娓道来。

    谷斯侬以为夏少骐和连婷之间。主要是不晓得连婷对夏少骐到底有没有爱情的存在,她也不好意思当面问连婷,假若连婷无意,那岂不糗大了。适逢徐尔祥和林心连结合,而徐尔祥的女儿徐吟乃和谷期侬是高中同班同学,于是她就拜托徐吟乃担任“第三者”,介入他们之间,藉以察看连婷的心意。

    连婷还是不太相信,她的眼神仍存著戒心。

    “连婷,我不需要骗你呀广谷斯依将手盖在她手上。这件事,连伯母也知道。”

    “我妈……”连婷用眼角描徐吟乃—眼,后者一脸苦笑。

    “你也知道,林……阿姨……”徐吟乃仍习惯林心连妈妈,就如连婷一直没有开口叫徐尔祥爸爸过。

    “她不是那种旨委曲求全的人。若是我的态度真的那么差,就算我父亲脆下求他,她也不是不肯嫁我父亲的。”

    连婷想想,是有那么一回事。但她心中仍觉得怪怪的,无法释怀:“吟乃当初愿意演这个角色,还是我保证会向你解释清楚,她才答应的。连婷,你不会要我做个背信的人吧?”谷斯依使出她惯用的撒娇招式。 连婷很为难的看看夏少骐,又看看徐吟乃。“你真的……不曾喜欢过少骐?”

    徐吟乃差点为之绝倒。她边擦拭笑出来的眼泪,边笑说:“我自然喜欢少骐,他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但是我已有更喜欢的人了,就是我男朋友。”

    谷斯侬赶紧接下去。“为了要制造和你不期而遇,吟乃费了好大的心思,想尽藉口约少骐出来,在你较常出现的书局约会,以造成冲击的场面。结果主角没遇到,反倒被她男友碰到了。”

    她递个眼神给吟乃,要她自己结尾。

    “守本……我男朋友在看到我跟少骐时,并没有当场追问;我回家后,才晓得他早打了十几通电话到家里。若不是林阿姨在一旁帮我解释的话,恐怕还没促成你们俩,我跟他就先吹了。”徐吟乃笑笑,有些自嘲的。“要知道,像我这么高的女孩,能找到一个身高一八五的男朋友,可是机会中的机会。虽然少骐也很高,人非常好,但我已心有所属,只得促成小妹,做个现成的媒人罗!”

    连婷眼前浮起一层雾,胸口则胀满激动不已的情绪。

    夏少骐了然的拍拍她的手,朝她鼓励的一笑。连婷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说:“谢谢,我很抱歉。”

    “不,”徐吟乃在她身旁坐下。“我早就从林阿姨那儿听说了你,对你的印象颇佳。其实刚开始我满反对他们结婚,但相处久了,我想,父亲和林阿姨一定会幸福,而我这个也许不久就会离开的女儿,怎么可以霸道的阻断他们?只是第一次和未来的妹妹见面就是那种态度,虽然目的达到了,我可难过了好几天呢!”

    “对不起。”连婷只说得出这句话,以难得的笑颜面对徐吟乃。

    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每个人心中的结已消,最是舒坦不过了。

    “我有个建议,”总算有夏少麟说话的机会。他站在桌子上,一副讲演者的姿态。“今晚我父母不在,没有办法请诸位女士吃饭。既然连婷学了那么久的烹饪,我们干脆让她有机会大展手艺,也顺便让我验收未来嫂嫂的手艺如何。所谓”洗手做羹汤,先遣小叔尝“。我这个提议好不好?”

    一时喧哗声四起,众人纷纷叫好;只有连婷羞红脸,躲在夏少骐背后。

    “今天就让你们做一次大男人。”谷斯侬实事求宣布道:“由连婷当主厨,我和吟乃充当助手,露一手让你们瞧瞧。”

    夏少麟跨张地吹著口哨,夏少骐则把连婷交给谷斯侬和徐吟乃,这下连婷骑虎难下,只得和谷斯侬、徐吟乃一起朝超级市场出发。

    待她们走后,夏少麟忙不迭询问少骐。“哥,你信任连婷吗?”

    “你忘了我们家最不缺胃药吗?”他难得消遣连婷一次。

    夏少麟遏止不住大笑出声。

    第七章

    速食店的一角,连婷托著腮,表情有些烦躁的瞪著楼梯口。这两个迟到大王!她转过腕表,三点五十,她们已迟到二十分钟了。

    “我再给你们十分钟!”她在心中发狠道。这句话十分钟前她已告诉过自己一次。

    三点五十三分,赖云桢和庐漫期的身影总算出现了,端着托盘四处张望。好不容易,赖云桢发现已招得手疼的连婷。

    “人怎么坐这么角落?”庐漫期将托盘放下,坐在连婷对面。

    “难道你想坐在楼梯口,让所有上二楼来的人都看到我们的吃相吗?”连婷没好气的应著。

    庐漫期和赖云桢对看一眼。

    “对不起嘛!”赖云桢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因为我出门前被电话绊住了,所以才让你们等那么久。”

    庐漫期也在赖云桢家等了近十五分钟。

    “算了!”连婷罢罢招待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庐漫期眼尖,发现连婷指头上一只小小的戒旨,立刻将她的手拉下来,仔细端祥。

    “从哪来的?”赖云桢也盯著那只同心结样式,用小碎钻镶饰的戒指。

    连婷不好意思的用手庶掩发烫的双颊,一改适才的逼人气氛。“少骐给的。”

    “你可别告诉我们你已经订婚了!”庐漫期的语气中带著威协的味道。 连婷轻轻点头。

    赖云桢和庐漫期皆张大嘴。庐漫期首先发难,“你竟然没有通知我们?”

    “好朋友是这么做的吗?”被忽略的感受强过好友订婚的喜讯,赖云桢也不服气的责难。

    “我找不到你们呀!”连婷连忙辩驳。“一个在台北,久久才回来一次;一个是公务繁忙,成天见不到人影。况且这只是我和少骐私下订的嘛!他送我一只戒指意思一下罢了。”

    “少骐回来了?”赖云桢问。

    “上个月。”

    一股谈淡的愁绪在三人之间升起。多久了?快三年了吧!毕业至今已将近三年。

    赖云桢和古廷伦顺利的插班考上大学,只是一个在北部,一个在南部。遥远的距离和聚少离多,冲淡了彼此的感情,渐渐的,两人往返信件的时间拉长了,通话次数亦越来越少,到三年级时,两人就人去了联系。这段维持两年多的感情,就此画上休止符。

    骊歌声又近,赖云桢凭著优异的成绩,早有公司和她洽谈谋职之事。所以她留在台北工作的机率很高。

    庐漫期则报名参加一项短期秘书课程训练。在结束后,考入一间颇具规模的贸易公司,属于秘书课的一员。半年前,被调任为部门经理的秘书,这等于是升迁,其职位和薪水相当于一位课长级的主管;在近十名的秘书中,阶级只差董事长秘书一级。

    她目前仍和罗昊德交往中。罗昊德几乎已完全接掌他父亲的公司,大部分的事部由他决定。不过老董事长已事先强调,等他结婚的那一天,才要将公司完全交给他。罗家目前仅剩他一个儿子,上一代传宗接代的想法仍很强烈。

    罗昊德的记忆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也没听过他曾经偶然想起什么。因此医生猜测他可能一生都想不起过去的他。

    三个人里头,大概只有连婷是属于“不务正业”

    的一群。她是美工科毕业,现在为一家连锁鞋店担任美工人员,属接case形式;有工作时,就依据公司送来的资料,将数百张大、小海报一次做完,再狠狠休息个把礼拜。一般而言,过年过节时期和夏季会比较忙,其他时间都满空闲的。

    夏少骐回国后,仍在原先服务的大学任教,星期二、四晚上则固定在一家语言中心担任美语老师。

    “对了,你们会当我的伴娘吧?”连婷谒问两位好友。

    庐漫期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手。“你要结婚了?”

    “两个月后。”连婷笑得很幸福。“下星期就要拍结婚照了!”

    “臭小子!瞒这么紧!”庐漫期狠狠捏一下连婷的双颊。

    “我这不是说了?”连婷一向不喜欢庐漫期捏她的双颊,在她的感觉,这是对付小孩子的动作。

    “那伴郎呢?”赖云桢塞一块薯条进口里。“不帅的不要哦!”

    “漫期自然是昊德罗!云桢……”连婷放低声量,极小心的说:“心里有没有结象?”

    “我?当然有罗!”她神秘的眨一眨双眼。

    “哪个?我们认不认识?”连婷和庐漫期争相发问。“大学同学吗?还是校外的?”

    “拜托!”赖云桢比一个s手势。“当天你们就会见到他了。”

    “可是伴郎要量礼服也!”连婷才不会轻易放过她。

    “好!好!好!”赖云桢没辙。“下次我回来会顺便带来给你们看的,ok?”

    “不可以太久喔!只剩两个月呢!”

    “知道!”赖云桢将鸡块塞入连婷嘴里。“不会误了你的终身大事的。”

    话题一转,又转回连婷身上。三个人兴高采烈的讨论婚礼的筹备事项。

    庐漫期听到隔壁办公室有声响,知道是总经理来了,连忙冲光一杯咖啡,端到隔壁去。

    “总经理,早。”她将咖啡平稳的放在桌上。

    “早!”骆期铭上半身前倾,双手在桌上交叠,隔著镜片,注视正翻著记事本的庐漫期。

    庐漫期可以感受到骆朝铭炽热的视线,翻著本子的手也微微颤抖。她找到她所要的记事后,迅速将它念出。“总经理,您九点半有一个会议,会议主题是探讨下半年的投资计划走向。十二点在皇家和士华总经理有餐会。另外,您夫人刚才打电话来,希望您下班时能顺道到百货公司帮她拿上星期订的珠宝组合。”

    “没事了?”

    庐漫期迅速点头。“没事了。”

    “我晚上也没事,不妨一起用餐?”

    “非常抱歉,我晚上已和别人约好了。”庐漫期稍稍欠身。“总经理若没有其他事要交代,我回办公室了。”

    庐漫期转身,快步又不失优雅地走到门前。手刚触及门把,骆朝铭已伸手过来盖住她的。他用的劲道很大,庐漫期想抽都抽不出来。骆朝铭站在她身后,热气猛往她脸上吹。庐漫期只觉冷汗涔涔,脸颊都浮起鸡皮疙瘩。

    “跟谁有约?男朋友吗?漫期,我邀过你那么多次,总被你拒绝。这次该给我个面子吧?”

    “总经理,您晚上不是要帮夫人拿东西吗?”庐漫期连声音都微微发抖。

    “不要紧。”他的脸低下来,嘴巴靠著庐漫期的耳垂。“告诉她我有应酬就行了。”

    “可是我已经告诉她,您晚上没事了。”

    骆朝铭脸色微变,力道也松了。庐漫期乘机转动门把,逃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将自己丢到椅子上,大大松口气。

    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