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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贼第4部分阅读

    给蒋敬说了一天的题和各种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柴遇用脑过度了,因此第二天他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

    幸好爱马逍遥本来就有人照料,也不用他每天去照看,因此柴遇难得给自己放一天假。

    在院子里拉拉大腿,做几组俯卧撑和深蹲,柴遇回想起自己来到梁山已经有整整五个月了。

    这五个月里,他见识过兄长柴进的关心,安道全的高超医术,李应的拒婚,杜兴的不屑、朱武的神秘、卢俊义的细心教导和段景柱的爱马,也曾在照料逍遥和练习马术时得过董平、徐宁和朱仝等人的指点。

    小三关里,柴遇则会过了有些自负却很好学的蒋敬,sè厉内荏的蔡福,号称拼命三郎其实胆大心细的石秀,便连梁山高高在上的宋江、吴用两人,他也曾面对面回过话。

    梁山一百单八将,其实他不过才和其中二十几人打过交道,大部分人其实并不怎么见面,尽管之前宋江经常喜欢宴饮众好汉,但柴遇因为并不属于天罡地煞体系的人物,也就上次仗着老哥的面子混进去胡混了一次。

    但以后不一样了,毕竟,他已经闯过了小三关,成为梁山正式的一名步军将校,虽然没可能纳入天罡地煞体系,但就职务来说还在某些好汉之上了,理应有机会出席各种宴饮。

    近期无宴,因为九月初九重阳节,宋江要在梁山开“菊花会”,将召集梁山所有好汉赏菊,柴遇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这天傍晚,柴遇因为得了一些清闲,开始一点一滴地回想这五个月来的一点一滴,手上则用干布擦拭掉刚刚冲凉沾上的水,谁曾想突然从院子外窜进来一人。

    “兄弟,借你的地方躲躲!”

    刚见其人,便闻其声,是行者武松。他的声音很好辨认,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两人其实在沧州时就认识,那时候武松打了人,以为犯了案,躲在柴遇府上,托庇于柴进门下,柴进还请武松指点过柴遇一些拳法,其中当然也包括武松后来赖以成名的醉拳。

    那时候,武松犯了疟疾,很多人都嫌弃他,不敢和他走得太近,只有柴遇经常给他送些吃的,帮他拾些柴火烤烤身子,因而两人关系不错,即便是上了梁山后,武松反倒对柴遇比对柴进还客气。

    武松张望了一下,一个箭步冲进柴遇的屋里,整个人像躲债主似的找地方躲藏,最后见整个屋子里实在没地方可藏,只能哧溜一下窜床底下去了。

    这一气呵成的功夫,让柴遇不禁赞叹,连躲床底这么不光彩的动作都这么帅,不愧是行者武松啊!

    柴遇也跟着就走进屋子,随手关上门,想着把武松拉出来问问今天发生了何事,能把武松逼到这等地步,至少在梁山上还找不出这么一个人来。

    正当他赞叹间,屋外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柴遇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上门,打开门一看,来的是母夜叉孙二娘。

    这不是柴遇第一次见孙二娘,但绝对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孙二娘。

    只见她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铅粉,上身似有似无地裹了一层薄纱抹胸,露出了大半个胸脯,桃红纱的主腰镶嵌着一排金sè纽扣,腰下则系着一条鲜红生绢裙,本是一个活脱脱的妖娆妙人,却眼露凶光,满脸杀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女人啊!赶紧给老娘闪开!”孙二娘手劲很大,一把就将柴遇推得踉跄。

    她拿眼扫了一圈,见屋内空无一人,又扭头对柴遇吼道:“人呢?我家武兄弟人呢?”

    柴遇一听顿时头大,到底是出卖还是不出卖,这是个问题。

    传言孙二娘对武松有意思,照这个架势看,还真有其事啊。见过追人的,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追人的。张青啊张青,你还是改名叫张绿得了。

    哪知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就听外面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柴大官人,有否看见我家娘子进了这院子去了哪里?”

    柴进不疑有他,认为是平常兄弟间窜门,便道:“我方才瞧见二娘朝那边去了,不知为何,急匆匆的,唤了几次,也不见回头。”

    张青虽然看上去气定神闲,向柴进告了个罪,脚下却明显加快了步伐。

    柴遇一听坏了,这个方向只有自己一个屋子,孙二娘就在这儿,这万一有点事,自己如何说得清楚,他回头正要和孙二娘说说,却没了人影。

    见鬼了,这大门都没迈出去,能躲去哪儿?柴遇有心无心地往床底看去,只见那儿露出一只鲜红的裙角,心说这戏可丰富了。

    床下之人许是发觉了裙角外露,等柴遇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也正是这一个回头的时间,张青已经赶到了,他就没有他老婆孙二娘那么彪悍了,颇有礼貌地不痛不痒地问候了几句,无非是最近瘦了jg神了之类的话,然后马上切入正题:

    “柴小官人,听柴大官人说我那个浑家往你这边跑来了,不知你见过没有?”

    当然见过!可柴遇不能说,不然孙二娘非活剥了自己不可。

    柴遇只能支支吾吾地拖延时间:“这个嘛!见是见过,不过……”

    “不过什么?”张青忙追问道。

    “不过……”柴遇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天杀的武松,躲哪儿不好,非躲自己这边来。

    瞧这情形,铁定是张青发现孙二娘和武松的事,跑过来捉jiān捉双了。但是他又不是前世某美院的某教授,对付这种事根本没什么经验。

    瞧着张青一脸着急的样子,柴遇突然很同情他,有心撒个美丽的谎言:“不过我瞧见嫂嫂往那边跳墙走了。”

    张青抱拳感谢,刚要离开,就听院子那头有人和柴进抱怨道:“张青这厮呢?lgbd,这厮上个月和我赌钱输了几百两银子,刚刚见了我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跑开了。我刚刚见他是往这里去了,是不是?”

    柴进忙打马虎眼说没有的事,结果那人不信,连说:“你别替他遮掩了,我都瞧见了,lgbd,这回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张青一听坏了,这是债主来追债了,他赶忙往屋内一窜,见左右都没有躲得地方,只得矮了身子,往床下钻了进去。

    柴遇连连咂舌,都是钻床底的活,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咛?这下床底都可以开个茶话会了。

    来人疙疸脸,玲珑眼,腮边长着长短淡黄须,铜铃sè的身上密密麻麻地长着乌黑小点,穿个棋子布背心,腰上系着一条生布裙,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咦?这不是小七哥么?”柴遇和阮小七年纪相仿,所以赶紧叫声哥,且不打算给他开口问张青去处的机会,忙道,“原本小弟我正打算晚上去找你喝酒,你倒是不请自来了,一定是事先闻到酒香了,对不对?对不对?

    听说今ri小五网了一箩好鱼卖给了快活楼,走走走,咱们哥俩今晚就去快活楼喝他个天昏地暗。”

    小五正是阮小七的哥哥阮小五,三人都是一流的打鱼高手,而快活楼是宋江的弟弟宋清在梁山开的酒楼,纯关系户出身。宋清铁扇子这样的名号,就和鹿鼎记里韦小宝自号小白龙一样,没什么实在的意义。

    在宋江的支持下,宋清这酒楼开得颇大。那是自然地,整个梁山除了东南西北四个迎客的小酒馆,就他一个大酒楼,还在中心地带,纯垄断行业,当然赚钱。

    阮小七憋得慌,没抓到张青,一路上不停地数落着张青,骂的不过瘾,还顺带着捎上几条关于孙二娘和武松的花边新闻。

    原来这孙二娘没上山时就跟武松走得很近,武松和张青又是拜把子兄弟,所以上山后天天往人家家里窜,起初张青倒也没觉得什么,都是自家兄弟,自己老婆又都是大大咧咧的母夜叉,能有啥事?

    但人言可畏,梁山一百多好汉,就只有三个女的,平时大伙无事就爱开这三个女的玩笑,但顾大嫂、孙二娘和扈三娘这三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发起疯来,没几个男的能顶得住,穷极无聊之下,大伙就都开起她们老公的玩笑。

    孙立有势力,王英有宋江这个靠山,大伙都不敢太过分,只有这个张青,身无长技,十足的一个窝囊货,所以大部分的话头便集中到他的头上了。

    这一回两回下来,张青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有几次更是勒令孙二娘不准去武松那。但孙二娘哪是能喝得住的主,张青被孙二娘咆哮了几句又立马软了下来。

    长久积郁下来,张青不敢在家里发火,就只能在赌场上去找平衡,谁知这人赌运又差,还碰上阮小五、阮小七、雷横、顾大嫂这几个老赌鬼,自然是输得jg光,赊的债利滚利,一下就涨到了几百两。

    今天小七见到张青,正要提醒下对方可别赖了那几百两赌债的事,谁知对方却对他视而不见,远远地跑开了,阮小七气愤之下就一路追了过来。

    这一晚,柴遇与阮小七没心没肺地拼着酒。

    其实柴遇的心思都不在酒上,他一想到躲在自己床下的武松、孙二娘和张青三人就想笑,阮小七问他有啥可笑的,他回说:“开心!”小七不疑有他,继续和他拼酒。

    在回家的路上,柴遇吐了,吐了之后人就清醒很多,他坐在忠义堂前的石板上,望着遥远的星空,想着这些好汉也不过都是凡人,即使是勇武如行者武松,也害怕自己嫂嫂爱上自己这种事再次发生。

    孙二娘呢?xg烈如火,结果嫁了个窝囊的老公,见到武松就像发情的母猪一样往上拱。但不得不承认,武松这人浑身散发着男人的魅力,特别是对嫂嫂级的人物有特殊的吸引力。

    张青更是像个凡人,娶了个这样的老婆,跟着落草不算,还得提防着她出轨,赌个钱还输个几百两,衰透了。

    即使今晚一起喝酒的阮小七,虽然号称活阎罗,但也是一个凡人。不然为何没ri没夜的赌钱,见缝插针地喝酒?还不是晁盖死后,人生没了追求闹的。

    【新出场人物:行者武松、母夜叉孙二娘、菜园子张青、活阎罗阮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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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决斗

    小三关之后,整个梁山都在传着柴遇勇闯小三关的事,特别是他智斗神算子蒋敬,力敌铁臂膊蔡福,完胜拼命三郎石秀,这多少让柴遇有点声名鹊起的感觉。

    但很多事传来传去都变了本来的面目,不知是谁嘴碎,说了句“不知道和李逵比如何”,结果到最后便传成了,李逵只有一身傻力气,估计挡不了柴遇十招。

    柴遇从丫鬟那里听到这个有人说“李逵挡不了柴遇十招”这个话,便想不知是哪个缺德的,非要把自己和李逵这个莽夫扯一块,这人头脑不清,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这天,柴遇正在家中小憩,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听着声音很像是李逵。

    柴遇有些纳闷,莫不是被他猜中了?

    他整理下衣服,不紧不慢地走到外面,便见一人独自在柴家门口邀战。

    “柴遇小儿,你总算他妈的出来了。来来来,让俺一斧子劈了你。”李逵叫嚣着。

    虽然见过李逵好多次,但没有一次像这会一样面对面的,但见眼前这人一身粗肉,铁牛似的遍体的顽皮,赤黄sè的眉毛连成乌黑的一字,头发乱蓬蓬的,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似的,手上还提了两把板斧。

    柴遇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你这黑厮,我与你又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劈我?”

    “哈哈!有人说你十招就能打趴俺,俺不信,更不服。”

    柴遇一手托额,心说坏了,要是给这厮缠上了,还不得天天找他比试?何况柴遇还记得当初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任还在李逵脸上画过大花猫,虽然这厮记xg不一定好,但难保他见到正主,想起此事,公报私仇啊。

    不知怎地,看到李逵他就想到了朱仝,那些天,他在马厩里照料逍遥,练习马术,朱仝也曾过来指点过他几回,因而两人也曾闲聊。

    有一次朱仝不知怎地就说到了上山这事,提起小衙内被李逵劈了,不觉悲从中来,老泪纵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得出来,朱仝对小衙内是从心里喜欢的,他和李逵这类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朱仝曾经说过,这事没完,只要找到机会,他一定要杀了李逵。可惜在山上,有宋江哥哥的照拂,一直没有这种机会。

    柴遇至今仍能想起朱仝的那声叹息,充满了无奈和不忿。

    在李逵的叫嚣声中,这些思绪不过都是一闪念的事,对于李逵的脾xg和故事,柴遇也早就耳熟能详,所以不一会儿他就计上心来,要替朱仝创造一个报仇的机会:“唉,我柴遇刚学武没多久,怎么打得过大名鼎鼎的黑旋风李逵?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你总是躲着,所以你一定打不过。”

    李逵有些懵,眼珠子转了转:“那我不管,今ri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柴遇暗骂一句“莽夫”,却仍旧笑呵呵的样子,道:“我听说当初朱仝在沧州不肯上山,沧州知府的小衙内特别喜欢和朱仝玩耍,你便去一斧子剁了才四岁的小衙内,断了朱仝的后路,因此朱仝对你恨之入骨,有没有这回事?”

    柴遇知道对付李逵这种人,不能跟他在某件事上纠缠,必须绕开刚刚那个话题,另外开一个话题,朱仝这事显然是李逵人生中的一大污点,虽然他自己未必意识到这事的xg质其实是很恶劣的。

    “是又怎样?”一提起这件事,李逵的一股子牛脾气就上来了。当初要不是军师吴用唆使他杀去断朱仝后路,他也没必要杀小衙内,不过杀了也就杀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朱仝上山后屡次要找自己拼命,不胜其烦。

    柴遇见这招果然管用,继续添油加醋:“都说黑旋风李逵敢作敢当,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

    “柴遇小儿,你敢再说一次,俺劈了你!”李逵恼羞成怒。

    “李逵躲着朱仝,不敢和朱仝决斗。”柴遇不管他是否恼羞成怒,自顾自说着。

    “哇呀呀!俺劈了你!”李逵举起斧子,气得不行。

    “李逵躲着朱仝,不敢和朱仝决斗。”

    “你……”李逵突然意识到自己为啥每次都躲着朱仝,他突然记起来宋大哥和吴军师曾经提醒过自己,莫要与朱仝冲突。

    “那是因为宋大哥和军师不让俺和朱仝打!”李逵仿佛找到了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

    “李逵躲着朱仝,不敢和朱仝决斗。”柴遇还是这句话。

    “……”李逵怒得几乎毛发直立,大吼道,“好,你等着,俺这便去找朱仝,你小子别走,回头再找你算账。”

    看着李逵怒气冲冲往山前跑去,那正是第三关朱仝的驻守地方向,柴遇突然觉得心情大为畅快:这黑厮,看你怎么收场。

    转念又想到朱仝,叹口气低语道:“朱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咦?遇哥儿,这黑厮干嘛,怒气冲冲的?”阮小七今ri正好过来找柴遇玩儿,看到这一幕不禁问道。

    “哈,有好戏可看了,走,去山前南路第三关。”柴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山前南路第三关,是距离忠义堂最近的一关,从忠义堂顺着坡下去,绕过了断金亭就到。

    此时,李逵正在关前声嘶力竭地叫骂:“朱仝那厮,黑爷爷不怕你,有种的快快出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黑爷爷不怕你!”

    当其时,朱仝正在关内喝闷酒,一听李逵在关前叫骂,便又勾起小衙内被斩的伤心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再加上酒气的刺激,一张通红的脸上须发怒张,只见他抄起身边的九龙回旋刀就跑出关去,连甲都没披。

    朱仝一出关门,就见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好汉,像王英、阮小七、鲁智深、刘唐、顾大嫂、孙二娘这些闲着的人,听到李逵那破天的叫骂声,早就聚了过来,站在那儿开始起哄了。

    朱仝对小衙内被劈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他不敢嫉恨宋大哥和吴军师,所以只能找李逵发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朱仝二话不说,横刀就是一扫,李逵双斧一架,却被震出很远,两只拿斧子的手的虎口有些震裂,心下不由大怒,大叫一声,拿起斧子左一斧右一斧地劈起来。

    两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