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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贼第14部分阅读

    ,高盛拎起拳头恐吓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走了是吧?”

    曹天戈此时力气不足,只得咬着牙悻悻地走到柴遇跟前,颇为诚恳地道:“此次柴家兄弟以德报怨,曹某虽是粗鲁,却也铭记于心,他ri若有机会,定当相报。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走。

    曹天戈一走,大伙又再说起蔡氏兄弟,但卢俊义显然没有迁怒于蔡氏兄弟,往事已矣,再去责埋人又有何意义,他深吸一口气,待平复了心情,便对众人道:“此去汤y,正好路过大名,我卢家世代都在此处,卢某思念故居,yu前往一探,顺便祭拜一下先人,林师弟你不如先行一步,去汤y打点一切,遇哥儿带着大伙在此处等我,多则一天,少则半天,我俩便能转回。”

    林冲一听也几yu落泪,他不同于卢俊义,他从小无依无靠,是后来被周侗收留之后,才在东京居住下来,然后成家立业,后来自己充军发配,妻子被逼致死,自己对东京这个地方也就没什么留恋了,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恨意。

    但他知道,大名之于卢俊义的意义却不一样。

    点点头,林冲心领神会地拍拍卢俊义的肩,答应道:“师兄且放心,我便先行一步去汤y,打点一切,遇哥儿遇事谨慎,当不会有负师兄所托,师兄万事小心,别耽误太久,毕竟卢家庄离大名太近。”

    “我陪你去!”柴遇走上前来,想要和卢俊义一起去。

    卢俊义摆摆手,道:“有小乙陪着我就行了,昨夜折腾一晚上,大伙也够累的了,正好趁此机会大伙歇息下,养养jg神。”

    柴遇能理解卢俊义此时的心情,只怕在此刻卢俊义的心里,也只有燕青燕小乙一个亲人了。

    眼看着林冲走了,卢俊义和燕青也走了,柴遇身边只剩下李绣娘、孙列和高盛三人,一下感觉冷清了很多,但意外地,他竟是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有一种重压卸去后轻松的感觉,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柴遇自己也没有发觉,自他下山以来,一路和卢俊义、林冲通行,压力是颇大的。毕竟这两位头领一来武艺高强,二来与兄长来往频繁,三来算是梁山上的高位人物,自己在他们面前,时时要jg醒自己不要犯错,并需要不失时机地表现一下自己。

    因此,这么一路下来,柴遇其实是一直紧绷着一根神经,直到刚刚林冲和卢俊义相继离去,他才突然轻松下来。

    “遇哥儿,我有些累,想歇息下。”李绣娘满脸倦意地过来说道。

    的确,从跟着大伙去攻打戚姬寺,到一路奔波至飞虎峪,其实她也只有在落霞山短暂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最为难受的是,她崴了脚,这一路之所以能轻松过来,是因为起码对脚踝的要求不是很大,所以这一下马,一路的劳累就连波袭来。

    柴遇点点头,会同孙列、高盛两人一同在山坳里支了一个简单的小木棚,李绣娘便可在里面歇息。

    男人们大多粗糙,此时又只是刚过中秋,天气还未完全转凉,些许微风,对他们三人完全不是个事,三人各选了一棵大树靠着,便算休息了。

    许是太累了,三人一觉就睡了大半天,等醒来时已是皓月东升。

    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天生敏感,孙列的直觉一向很灵敏,卢俊义和燕青两人离去时曾说,多则一天少则半天就回,这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仍不见两人回转,一种隐隐地危机感在他心头盘旋着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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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大名(下)

    “卢员外还没回来么?”李绣娘在木棚里睡了一个下午,脚上的疼痛已经没先前那么厉害了,她掀开盖在木棚上的大布后,见仍没有卢俊义和燕青的身影,有些疑惑地问。

    “头儿,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经过落霞山这一战,孙列对柴遇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了,此时私下无人,对他的称谓也跟着高盛改了过来。

    柴遇觉得孙列有些多心了:“卢头领之前说,多则一ri,少则半天,这会虽说已经入夜,也不过大半ri时光,卢头领和燕小乙许是见已经入夜,想在卢家庄歇一晚再过来,也说不定。”

    “对啊,对啊!孙列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这不还有时间嘛,谁回个老家还不多呆段会。”高盛一脸倦意,显然还没有完全休息过来,刚刚是被大伙吵醒的。

    柴遇心中一惊,别人如果回老家自然是要多呆些时ri,但卢俊义和燕青却不太一样,那个地方可说是他们的伤心地,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多留会呢?不会的,如果一切顺利,他们的确应该早点回来才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柴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能出什么事?一来,卢家庄在城外,并不在大名城内;二来,卢俊义和燕青都不是鲁莽的,只是回故居看看而已。

    突然,高盛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柴遇才意识到大伙这么一天下来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呢!

    “嘿嘿!”高盛尴尬地笑了笑,一手摸着肚子,“头儿,肚子饿了……有什么能让老高垫垫肚子的?”

    “没事,我们从张家庄出来的时候可带了不少吃的,我给你找找。”柴遇回去翻包袱,结果翻了几遍都没有,“咦?吃的呢?老高,不会被你偷吃了吧?”

    “头儿,冤枉啊,从昨晚开始我可是一顿饭都没吃过!”高盛辩解道。

    “遇哥儿,不会是昨晚打斗以后,离开地太匆忙,丢了吧?说实话,我也有些饿了呢!”李绣娘也是一手摸着肚子,被高盛的肚子叫一提醒,大伙现下都有些饿了。

    孙列沉思一会,还是不放心卢俊义和燕青,便趁机道:“既然如此,不如我过去大名城里买些吃的,顺便也打探一下卢头领的消息,如何?”

    柴遇明白孙列还是不放心卢俊义两人的安危,摆摆手道:“你如何去得?大名城里说不定还贴着你的海补文书呢!”

    柴遇又看了一眼李绣娘,她的脚还崴着,而且还是一个女子,自然不可能让她过去,他又去看高盛,高盛一个粗鲁汉子,买吃的行,但要让他探听卢俊义的消息,如何使得?

    “还是我去吧!高盛和我一起去,孙列你留下照顾绣娘,子时之前我们一定能赶回来。”柴遇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自己去。

    “遇哥儿!我……”

    柴遇看出李绣娘有些不放心,微笑道:“放心吧!孙列我信得过,有他护着你,当无大碍,安心等我回来!”

    一个时辰的策马狂奔后,一座雄伟的名城大名府,便出现在了柴遇和高盛的眼前。

    众所周知,北宋有四京,东京汴梁,西京洛阳,南京应天府,而běi jg,就是眼前这座位于河北东路的大名府。

    当时卢俊义身陷囹圄,宋江率众攻打大名府,负责镇守这座名城的就是蔡京的女婿梁世杰梁中书,当时他手下也算猛将如云,除了后来上了梁山的索超以外,还有管军都监李天王李成、兵马都监闻大刀闻达、首奖王定、副牌军周谨,杨志也曾在他手下公干,但后来押运生辰纲被劫后只得遁身山林。

    若是算上后来一起上梁山的好汉,包括卢俊义、燕青、蔡福、蔡庆、石勇等,大名福端的是人才济济。

    两人也不进城,寻着一个路人,便问卢家庄怎么走,那人指了个方向,却是在大名城的东北边,柴

    遇与高盛都是骑马,倒也很快找到了卢家庄所在。

    两人下了马,一路问路找过去,但见昔ri的卢家大宅风光早已不在,斑驳的红漆片片剥落,数只蜘蛛在粗大的立柱和门楣上安了家,结出了几张辐shè状的大网,门前厚厚的灰尘上,是几双不是一般大小的显眼脚印。

    脚印还很新,柴遇猜测,其中定有卢俊义和燕青留下的。

    他刚要上去推开大门,便听身后有人低声催促道:“这位好汉,快走快走,不然官差就来啦。”

    柴遇心中一惊,立马回头,见高盛已经怒目圆瞪地一把扯过那人,凶神恶煞地斥道:“你说什么官差?为何让我们快走?”

    那路人见对方这副模样,惊恐万分,柴遇暗道这必然是被高盛吓到了,便走上前去拉开高盛的手,安抚道:“这位大哥,我这兄弟向来鲁莽,别见怪!不知刚刚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见柴遇是个好说话的,也便安下心来,但仍是不放心的四顾张望一下,见没人盯着,便将柴遇和高盛拉到宅子拐角的暗处,低声道:“半ri前,这宅子里来了两人,小人认得,是去年外逃的卢员外,听说他在梁山泊落了曹……”

    高盛听他啰嗦,不耐烦地呵斥:“别说废话,挑重点讲。”

    那人唯唯诺诺,连声称是:“后来,小人见他和另一个男子在进门前遇到一人,三人聊了一阵,谁知到了ri落之时,便见来了大队官兵,听说将卢员外捉了去,唉,可怜啊!”

    柴遇听了心下大惊,按卢俊义和燕青的手段,又有趁手的兵器在手,百十个官兵根本拦不住,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擒了?莫非有别的情况发生?

    “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我俩还要赶路,这点银子,算是感谢大哥的提醒之恩了。”

    说完,柴遇塞了一小块银子到那路人手里,拉着高盛就离开了那个巷子。

    不久后,两人出现在卢家的旧宅里。

    “头儿,不是说官差要来么,怎么你还拉着我偷偷进来这里?”高盛有些不解,之前柴遇听了那个路人的提醒,拉着他又绕了一圈,从宅子的另一边翻墙进了卢家大院。

    “我想看看这宅子里有没有打斗的痕迹。”柴遇其实自从进了院子,就一直在仔细地搜寻着打斗的痕迹,奇怪的是,从前院到后院,偌大的一个卢家大宅里,愣是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卢俊义和燕青是不可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除非有人用了非常手段对付了两人。

    这时,柴遇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卢家宅子大门口那些散乱的脚印,按照刚刚那个路人所说,如果卢俊义和燕青只是遇到了一个熟人,聊了几句,然后大伙又安然离开的话,有几点就不能解释了。

    一是为啥后面又来了大队官兵;二是门前的几双脚印显得有些杂乱,有的甚至前脚掌有些用力过猛的感觉;三是宅子内竟然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他猛得省起自己下山前杨chun和阮小七都送了自己一包蒙汗|药,江湖上这种手段非常多,很多高手也因此着了道,全无还手之力。

    这下可麻烦了,这伙官差极有可能是大名府的,一旦深陷大牢,要救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高!”柴遇唤了一声高盛。

    后者立马应声:“头儿,有什么吩咐。”

    对高盛的反应很满意,柴遇说道:“你现在立马回去通知孙列和绣娘,让他们立马赶去大名城外不远处的悦来客栈,你们三人先在客栈休息,我在城中再打探一番消息,晚上城门估计会关闭,明早我去客栈找你们。”

    “头儿,你不会有事吧?”

    “少废话,赶快去!”柴遇二话不说,径直往墙边走去。

    看着高盛牵了马匆匆离去,柴遇才抬起脚步往大名府衙门走去。他心下暗想:如果卢俊义和燕青果真被官兵抓住了,那府衙那边肯定会有风声,自己不如去府衙门口碰碰运气。

    辗转来到府衙门口,见大门前冷冷清清的,没有多余的一个行人,柴遇无奈,只得去不远处找了个酒楼。

    小二忙上前给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柴遇坐定,忍不住打听道:“小哥,最近这大名可有什么新鲜事?”打听这事,也不能直接就问“府衙最近是不是抓了两个梁山泊的贼人?”那样就太明显了,所以柴遇变个法儿来问

    谁知小二却是个不善言辞的,想必平ri里只知端茶送水擦桌子,也不关心点国家大事,一听客观问了这么高深的问题,支支吾吾地想说点啥却愣是说不出来。

    谁知,西方不亮东方亮,邻桌有好事的人故意亮起嗓门,生怕没人注意:“若说近ri这大名府有什么新鲜事啊,还得问我王二,谁不知道我王二便是连府君后院那点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有渠道知晓。”

    “那都有什么新鲜事啊,说出来听听。”有邻桌的吃客起哄。

    “哎呀,这酒怎么就不够喝呢!”

    有人听到他这话,就知道这人想骗酒喝,大伙虽是有听故事的好奇心,却没有送别人酒喝得觉悟,纷纷“切”了一声,回头不再理睬他。

    柴遇笑道,尽管这人说话未必靠谱,但现在也只有碰碰运气了,他高喊一声:“小二,给这位王二哥上两斤醇酿!”

    王二一听有人给他点酒,给柴遇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这位好汉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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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牢狱(上)

    却说旁人见有冤大头帮忙给王二点了酒,就又围过来起哄:“酒也点了,你还不快说!”

    “嘿嘿!三件事,这第一件嘛,自然是一个月前,大名府换了新的知府,此人名叫袁涣,原本是西京置闲的官员,这番提拔到咱běi jg,那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原来自从去年梁中书被宋江攻下大名府,救走了卢俊义和石秀,毕竟梁中书是蔡京给朝廷举荐的,蔡京害怕皇帝迁怒于他,便将梁中书急急调任,但大名府的知府却一直空缺,一直到月前,朝廷才又派了这个袁涣过来。

    “切!还道是什么新鲜事,这事我大名人人皆知嘛!”酒客们连连起哄,柴遇确实心下一紧,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但有摸不着边。

    王二也不顾众人起哄,自顾自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这第二件嘛?就是咱大名府的推官许贯忠挂印离开,不知所踪。”

    “可惜了,可惜了!这许大人可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呐!”见众多酒客脸上纷纷现出惋惜之情,可见这位许贯忠看来官声不错。

    咦?怎么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过,柴遇心下暗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事,水浒传里宋江征辽回来,在一个叫双林镇的地方,随宋江征辽的燕青偶遇故交许贯忠,后许贯忠又给燕青指明‘雕鸟尽,良弓藏’的道理。”

    可不就是这人么?貌似还是个文武双全的隐士!待来ri定当过去拜访。

    但这些念头,不过一瞬,柴遇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王二说的第三件事上来。

    “这第三件事嘛,可不简单。”王二卖个关子,见众人一脸期待的样子,他方才满意地放下酒碗道,“大伙应知道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吧?”

    来了!柴遇心下凛然,上前两步,竖起耳朵来听,生怕错过了一丁半点的消息。

    酒客们觉得这王二是欺负大伙不知,连连起哄:“谁不知咱们大名府的玉麒麟,可惜去年时节,卢员外遭了难,去梁山入伙啦!怎么?莫不是卢员外要领兵再来攻打咱们大名?”

    去年时节,宋江和吴用率军攻打大名府,众人可都是亲历的,往事历历在目,焉能不怕?

    “知道就好,就在今ri午后,卢员外和浪子燕青突然出现在城外卢家庄,不知怎地,泄漏了消息,被官兵捕个正着,入了大狱啦!”王二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事,嘴角扬起微微笑意,这些人的生死与他没半个铜钱的关系,但这些消息却是能骗到不少酒喝。

    柴遇希望这人能透露更多的消息,忙不迭驳道:“这话可不尽不实了,想那卢员外和燕青,武艺超群,怎么可能就被几个公人轻松拿下呢!你这酒鬼,莫不是欺骗我等?”

    众人听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忙跟着道:“对呀!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抓了?”

    王二被问得窘迫之下,一改刚刚万事通的形象,无赖地道:“我哪知道怎么被抓的,反正是被抓了,不信你们可以去府衙问问!”

    柴遇观察了他一阵,确信这个人若真有消息,肯定会兜售出来,看他的样子,是套不出什么话了。卢员外和燕青这次看来是真的被抓了,自己是马上回梁山报信呢?还是自己去救出他俩?他陷入了沉思。

    柴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楼的,虽然早有预感,但突然得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难免有些难以消化。

    失魂落魄地沿着府衙门前的大道走到一人声鼎沸处,抬头一看,是一家叫“宜chun阁”的ji院,年轻的老鸨从不放过一个潜在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