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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贼第21部分阅读

    已经投诚自己这边,自然不能和他对耗兵力,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猛攻其他两寨,不攻七星寨,其他两部必然猜忌七星寨,这样即便郭义投诚自己原本还心存犹豫,到那会儿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攻击!给老子狠狠地揍这帮龟孙子!”高盛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四百儿郎便向棋盘山等两寨发起了猛攻。

    四百人犹如一把钢刀一样狠狠地插入棋盘山和另一个山寨的阵中,高盛营的儿郎每个人似乎都是疯狗投胎,完全没有阵型,就是一挑一,一挑二这种野蛮式的战斗。幸好对手也不是什么jg锐,再加上郭义的五百人马按兵不动,实际上,和高声营硬拼的只有一千人。

    似乎是被高盛营那种野蛮的气势给吓到,一千人的两寨竟然被攻得连连后退。

    钱万年本是少华山旁边一个小山寨的喽啰,在柴遇等人攻下那个山寨后,他因为有一膀子气力,就不被选拔到了高盛的营里,劫后余生的他原本以为噩梦结束了,少华山有吃有喝,小ri子比以前不知惬意了多少倍,结果他被高盛看中,调进了高盛营,每ri斗殴式的疯狗训练法,让他一下子ri子跌到了谷底。

    高盛在出发前发了话,这一仗,必须打赢,如果他发现谁的身上没有沾血,或者胸前没有伤痕,或者所有的伤都在背后,那就等着回去被众人殴打吧。

    想起高盛那一张布满虬髯的凶脸,钱万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倒吸了一口凉气。冲吧,杀够了人,自然能回去吃香喷喷的米饭,还有那醉人的烈酒。

    钱万年举起了手中的钢刀,一把拽过对手刺过来的长枪,顺势一刀砍中了对方的脖子,血一下就从对方脖子上飚了出来,喷了钱万年一脸。钱万年早有防备,眼睛一闭,避过这一波血腥,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对方已经软软地倒下。

    又一支枪刺了过来,很不幸,钱万年的肋下被刺中了,但钱万年仿佛兽xg大发一样,一刀斩断了长枪的木柄,刷刷两刀将对手送去了阎王殿,随后他忍痛拔出枪头,扔到地上,完全不顾自己的肋下正汩汩留着血,继续去砍翻第三个人。

    这样的战斗几乎随处可见,高盛的四百人和对方的一千人瞬间绞杀成一团。

    那厢边,郭义的属下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寨主:“大当家的,我们怎么不杀上去?”

    郭义自然没有将自己已经投靠柴遇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儿郎,这样机密的事,手底下的这帮人可瞒不住。他看着高盛和棋盘山、罗家山的人马战成一团,一时之间,一方占着人数优势,一方士气高涨,竟是拼了个不上不下。

    显然,他的七星寨人马就成了天平两边决定胜负的最终砝码,只要他的人手扑向哪边,哪边就必然会失败。

    是等两边再打会,还是现在就上去?自己若真是扑上去帮着柴遇打十三家的人马,那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郭义其实还在犹豫,毕竟到现在为止,他反水的迹象一点也没有泄露。

    突然,那个叫田七的亲信浑身是伤地跑到他的跟前,哀声道:“大当家的,凤栖山的人马占了我们的七星寨,全寨留守人员,被他们杀得一个不剩。大当家的,你要替兄弟们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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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大混战(下)

    郭义听到自己的老窝被黄真端了,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

    “黄真!我和你势不两立!”郭义大喊一声,却也将胸中的那口恶气吐了出来,他拉过一名亲信,命令道,“传我命令,黄真无义,趁我出兵,占我七星,让手下的儿郎们都在额头上绑上写有“七星复仇”字样的白带,随我复仇。”

    七星寨手底下的那帮喽啰,听说自家老窝被端了,有的被吓得腿软了,一屁股坐倒在地,有的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了,而更多得则都是光棍,听说老窝被端,一股子恨意涌上心头,郭义一声令下,五百人除了被吓摊的一百多号人,还有三百多人绑上了“七星复仇”字样的额带,随着郭义直接朝棋盘山的背后扑了上去。

    棋盘山阵中,牛忠已经拍了好几人去催促郭义出兵了,面对高盛的疯狗式攻击,他隐隐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郭义这狗崽子,他到底想要干啥?牛忠当然不知道郭义的老窝七星寨已经被黄真端了,若他真是知道,肯定也会担心自己的棋盘山老窝来,所以黄真没有告诉他,而牛忠更不知道,其实郭义早就有了投靠柴遇的心思。

    “老大!郭义领着七星寨的人马过来啦!”

    突然听到手下有人禀报,牛忠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心想这家伙总算动了:“那你过去和他们说,让他们绕过去攻击敌人的右边。”

    “不是,老大……”

    “什么不是?还不快去!”牛忠不耐烦地喝斥。

    “老大,我看他们满脸怒气,是朝着我们的背面来的!”禀报的手下有些畏惧牛忠,却也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信息瞒着不报。

    牛忠正要做出反应,却听背后响起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他手底下的人,正在全力与高盛营战斗,冷不防郭义的近四百人马扑过来,一时间人仰马翻的,有好些人甚至还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从背后一刀劈倒在地。

    正所谓哀兵必胜,郭义的近四百人马就是这股哀兵。他们怀着山寨被占的怒气,像割稻子一样将棋盘山的人马从背后一个个砍翻,等牛忠反应过来并派人上前整合队伍的时候,整个棋盘山的人马已经隐隐有了崩溃之势。

    高盛这时正杀得兴起,一见棋盘山人马似乎后院起火,他便想,莫非柴遇不让自己攻打七星寨,这七星寨还能是少华山这边的人马?他隐隐觉得也许就是这么回事了。

    没多久,柴遇也观察到举着七星寨旗帜人马和棋盘山的战成一团,他就意识到机会来了,便传令高盛,见到七星寨的一概不杀,他和郭义早就商量好了,到时候大伙以额头绑带为准。

    棋盘山和罗家山的人马与高盛营一阵厮杀,本就死伤惨重,这会儿七星寨的人马再在伤口之上又咬上了一口,整个阵型不到片刻就崩溃了,牛忠更是让高盛一刀砍翻,这些失去了首领的喽啰,顿时就像无主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撞得出去的算是暂时捡了一条小命,撞不出去的,都被一刀砍翻在地。

    而这时,两条战线上,一场场惊险的血战也在无情地上演。

    西南战场,朱仝领着五百人和陶俊的三百人合流,与代表十三家的黑泥沟等三寨共一千二百人战成一团。

    因为黑泥沟的何东一直防着陶俊,陶俊的倒戈倒也没让他太过吃惊,仗着人数上的优势,两边一直是胶着地厮杀着。

    而且,陶俊这边大多数都是刚招上山的喽啰,战斗力本就底下,若不是朱仝这五百生力军,靠着他的三百人马,如何抵得过对方的人海战术。

    而中路战场,这会儿,黄真已经探查到了柴遇已经派了两支队伍去攻打东南和西南两边,这让他几乎笑掉了大牙,心想:你拢共就两千人马,还分出去将近一千人,我这四千人四个打一个,哪有不赢的道理。

    因此,柴遇这边压力很大,八百人再加上五百人的预备队,要抵住对方四千人的轮番攻击,一时间,血肉横飞,各种残肢断腿在战场上怵目惊心。

    但谁也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每个人在这场战斗力,唯一的想法就是砍翻对方,然后自己便又多活了一会。

    突然,巩林癫狂地跑到柴遇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将军,七星寨郭义反水,和高盛将军一起杀败了棋盘山和罗家山的队伍,此时正向黄真的中路进军,打算攻击他的侧翼。”

    柴遇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盛那边居然真的赢了下来,原先他是想,既然郭义反水了,那高盛的四百兵过去就以是九百对抗对方的一千人。但高盛厉害后,他才觉得自己计算有误,因为郭义未必会这么直白地反水,如果看不到胜利的天平是向自己这边倾斜了,那郭义反水岂不是自己找死?

    但这样的担心都随着高盛获胜的消息而烟消云散了,柴遇兴奋地握拳在空中有力地挥了挥,命令道:“巩林,传令下去,把高盛营获胜的消息带给朱仝和陶俊,给他们点压力,你再通知孙列,让他做好拦截准备。”

    “是!将军!”巩林虽然跑得早就脱力了,但仍旧是忍耐着跑下去传令。

    这时候,其实中军的很多人都已经得到了高盛那边突破的消息了,但柴遇不介意再把这个消息以一种更郑重地方式重申一遍:“兄弟们,刚刚你们也听到了,高盛赢了,东南路的敌人已经被摧垮,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顶住中路的攻击,然后等待朱仝那边决出胜负,和高盛一起围上来狠狠地揍这帮王八蛋。”

    “将军威武!高盛威武!”全场突然有人带头,疯狂地喊了起来。

    而此时,中路这边只剩下了五百多原先的兵力和两百多的预备队,柴遇一马当先,带头杀进了对方的人堆里,这极大地鼓舞了身后的人马,大伙立马进入了一种癫狂地状态。

    不多时,柴遇的命令传到了朱仝那边。

    “朱将军,高盛营和连云寨的郭义合力,将东南路杀败,此时正朝着中路逼近。柴将军命你务必迅速击溃西南路,然后合围黄真的中路。”

    朱仝一听高盛营居然先自己突破了,这让他脸上有些发热,毕竟自己还比对方多带了一百人啊。当然,他本能地忽略了陶俊的人马比郭义少了两百人。

    朱仝派了一个人去给陶俊传信,他自己则鼓动手下的儿郎道:“高盛那边才四百人,都已经赢了下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和对手这样耗下去?跟我说,你们能打败前面的敌人吗?”

    “能!能!能!”朱仝手下剩下的四百多人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好,我朱仝杀在前头,能杀的跟着我杀穿对方,然后我们合围中路军,剩下的人让陶俊去烦恼吧。”朱仝高叫道。

    朱仝一马当先,一把关公大刀一下就杀出一片空挡出来,四百人高喊着:“牛忠败了!牛忠败了!”

    陶俊自从接到了朱仝的通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郭义的做饭把他架到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上,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他回过头,叫过身边的亲信,低声道:“去让郝弓动手吧。”

    郝弓是他预先埋伏下的一支人马,大约四百人,原本是救命用的,一旦柴遇这边失利,而黄真又怀疑自己,这些人可以接应自己出去,但现在,他显然还把他们用到决胜的战场上了。

    朱仝的四百多人直接凿穿了何东等人的大阵,往中路军黄真的本阵扑去,把西南边的将近九百的敌人留给了陶俊。而何东见朱仝往黄真那边过去了,想想黄真毕竟有四千人马,自己如果能赶紧杀败了陶俊,再赶过去夹击朱仝,必能获得最后的大胜。

    但他完全没想过,即便以他九百疲惫之兵,作为穿山狐的陶俊领着三百人马拖他个一时三刻,完全不成问题,更何况陶俊还有四百装备jg良的生力军。

    正当何东的人马全力攻击陶俊之时,郝弓的四百生力军从斜里杀出,何东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反倒被杀得大败。

    四路大军,朱仝四百人,高盛和郭义联军七百人,孙列三百人,柴遇七百人,拢共两千一百人马从四面合围黄真剩下的三千多人马。

    黄真的人马单兵战力本就不足,更是六七个山寨的松散联盟,这会儿被四面八方杀来的人一顿猛冲,柴遇更让人高喊“何东败啦!牛忠败啦!”瓦解对方的军心,两边从下午一直杀到晚上,不仅黄真被活捉,好几个山寨的头领都在战乱中被当做小兵砍翻了。

    最后,柴遇打扫战场,清点剩下来的人马,发现这一战过后,自己两千人马只剩一千四百多人,五百预备队只剩下一百多人,不过幸好俘虏了对方近两千人马。

    “郭兄,仗打赢了,你怎么一脸沮丧?”陶俊看到郭义这副样子,当然不会认为他这是在为黄真悲伤。

    郭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黄真背后偷袭七星寨的消息告诉了陶俊,陶俊一听也呆了,黄真偷袭了七星寨,那怎么会放过自己的连云寨呢?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几步,柴遇那边的哨骑也从各处回来了,并告知了众人连云寨、七星寨等寨被攻破的事实。

    一时间,陶俊和郭义相顾无言,眼下柴遇一家独大,自己如果回去,拿回七星寨和连云寨的可能很大,但柴遇还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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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实力

    柴遇当然不会再给陶俊和郭义反攻七星寨、连云寨的机会。

    都已经过去三ri了,柴遇都以各种借口,将陶俊和郭义留在少华山。

    两人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特别是郭义,经此一战,他的手下只剩下了三百人不到,甚至还比不上陶俊。

    但柴遇在这三天里,却没有闲着,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第一件大事就是迅速扫荡十三家的地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柴遇不会给他们重新复活的可能。

    更何况,哪家没有一点存粮,哪家没有一点留下的刀枪弓箭,对于这些东西,柴遇是绝不会放过的,现在他的队伍扩编在即,兵器和粮草自然是多多益善。

    在这个过程中,连云寨被屠的消息也传回少华山,着实让陶俊连着郁闷了三天。

    第二件大事就是探查周围几家大寨子的动向,但大寨子和中小寨子办事的方式果然不一样,他们并没有背地里搞结盟,甚至打算将少华山连根拔起,而是备齐了礼物,派了得力的干将来少华山柴遇获得这一场大胜,示好之意不言自明。

    这两件事儿办完了,柴遇才有时间和jg力来办第三件大事,那就是如何把郭义和陶俊收揽到自己帐下。

    这一点,许贯忠是深有体会的,因为柴遇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上夸赞了郭义的勇猛和陶俊的谨慎。而现下,少华山能拿得出手,独领一营的不过柴遇、朱仝、孙列和高盛四人而已,许贯忠只愿意参赞军务,那少华马上就要扩编,自然需要有得力的人来充当营指挥使。

    而郭义和陶俊正是合适的人选。

    对于怎样将这两人留下来,许贯忠和朱仝等人出了不少主意,有的建议强留,有的建议派人去当说客,有的建议一把火烧了七星寨和连云寨,让他们有家回不得,那样就只能归顺少华了。

    但柴遇显然觉得这样很难真正收服两将。

    所以,这三ri间,除了每ri听郑伍向自己汇报十三家山寨扫荡的进展,柴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去说服陶俊和郭义这两人,两人也多次向自己辞行,表示想回山寨看看,但都被柴遇以各种理由蒙混过去了。

    直到第三天半夜,许贯忠急匆匆地来敲自己的房门,递给了自己一张纸条,才让柴遇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纸条上写的是九个字:众强而彼弱,岂可存乎?

    柴遇看了哈哈大笑,不错,经过少华山前面的扫荡行动和这次十三家和少华山的大战,少华附近千人以上的大寨子只剩下四家,五百到一千人的寨子只剩下一家,就算陶俊和郭义回去,两家也只能算是小寨子,即便不被四家大寨子吞并,那一家中等寨子如何又能放过他们?

    所以许贯忠想得通透,两场大战下来,留下来的都是千人以上的大寨子了,中小寨子就只剩下被吞并的命运了。

    一旦想通了这点,柴遇马上就想到了说服陶俊和郭义这两人的办法,无非就是在强和弱这两个字上下手。

    到了第四天,陶俊和郭义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再次向柴遇提出下山的要求,但这次柴遇没有透露出留下他们的意思,这让两人欣喜若狂。但柴遇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两人下山前,柴遇要带他们逛一逛少华山。

    这个条件并不难办,甚至在两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此间主人发话,两人也权当这是回家前的一次点心。

    这天午后,郑伍来到陶俊和郭义房前,邀请到:“两位当家的,我家将军请两位于山前一叙。”

    陶俊和郭义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均掩饰不住惊喜,这几ri,两人的心也是折磨透了,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是那么地强烈,再加上大战过后,两人没有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利益,反而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