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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上)第3部分阅读

相信我。我不要钱,那些钱你拿了不还给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正常的工作,让我可以交差,我便可以摆脱这一切。”

    “说穿了,你根本就懒得理我,只是为了工作,逼不得已才会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他冷冷的瞪着她问。

    她用力的点头,不管这样是否会伤害到他,反正他连自尊都可以丢弃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伤得了他?

    “很好,既然你没办法推掉这个工作,就让我替你想个办法吧。”他平静的说,然而紧随而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梁列毫不怜香惜玉的猛然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压在自个身下,同时倾身封住她因惊惶而冲出口的尖叫。

    该死的她!

    该死的工作!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只要能早点摆脱他,她不惜花费再多的钱……

    好,很好,她想摆脱她是吧?

    他成全她!

    只要他强犦了她,她想摆脱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她可以直接报警将他送进监牢中,完完全全的摆脱掉他!

    “不……不要—……”

    好不容易从他粗暴的吻中获得一些空隙,谈群美惊惧的出声,但下一秒钟,她的唇瓣再次被封住。

    她一脸恐惧的瞪大双眼,拼命的挣扎想推开压在身上早已失去理智的他,但是他的力气好大,她的努力起不了作用。

    在衣服一件件由身上剥下,她依然竭力维持镇定,思考着要如何自救,但当他粗暴的吻从她双唇上滑开,转而来到胸前,含住其中一个蓓蕾时,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整个人逐渐变得麻木……

    她麻木的睁着眼,瞪着布满灰尘与蜘蛛网的天花板,感觉……疼痛……?;;;;;?;;;;;?;;;;;?;;;;;?;;;;;脸上毫无血色……双腿颤抖的支撑全身的重量走进家门,谈群美压根没想到这个时间爸妈竟然会在家。

    下意识的,她用力抓紧掉了两颗纽扣的上衣,用以掩饰自己的狼狈,但她怀疑这样有用,因为刚刚搭计程车回来的途中,她已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己的惨状,除了头发凌乱、服装不整外,引人注目的还有那张苍白的脸与红肿的唇。

    “爸、妈。”她低头叫道。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谈母瞄了她一眼,视线就这么定在她身上。

    “有些书面报告要做。”谈群美低声回答。

    “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谈母拔尖了音调。

    谈群美浑身一僵,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敢抬头,只能在心里拼命的想到底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

    如果实话实说能让从未关心过她,只在意她的“丰功伟绩”的爸妈因此关心起她的话,或许她会说。但是以她对他们的了解,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相反的,她可能因此而遭来另一顿责罚。

    所以她编了个慌。“我不小心在外头跌了一跤。”

    “这么笨,连走路也会跌倒!”谈母骂道,紧接着问:“有没有让人看到你这一身狼狈?你最好别让我在外面听到什么你女儿那天跌得好惨之类的话,害我丢脸。”

    “你讲的这是什么话,女儿跌倒有什么好让你觉得丢脸的?”一旁的谈父开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詹家那对母女最毒的就是那张嘴,如果让她们知道群美今天不小心跌了一跤,天知道会被她们传成什么样子!”

    “你们女人就爱斤斤计较这种事。”

    “什么我们女人?如果你今天不小心绊了一下,却被人传成跌到狗吃屎,你会不介意吗?”

    “你举的这是什么例子?”谈父皱起眉。

    “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情了吧?”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到是群美……咦,人呢?”转头才发现女儿早已不见踪影,谈父不悦的怨声道:“真是越大越没礼貌,要离开也不会说一声。”说着,他朝楼梯方向走去。

    “你要上哪?”

    “上楼去教她礼貌。现在是只有我们在,哪天如果我有朋友来,她还是这样一声不吭就上楼,叫我们的脸摆哪?”谈父冷沉着声。

    “要教她晚些时候还来得及,可是我们现在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谈父一愣,立刻举起手来看表。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吧,这事等晚上回来再说。我们走吧。”说着,夫妻俩相携离去,谁也没有发现女儿的不对劲。

    悄悄上了楼的谈群美站在莲蓬头下,任热水不断冲刷自己全身。

    她没有听到楼下父母说要上楼教她礼貌的对话,也没有听见车库内车子发动离去的声音,只不断感觉一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冷。

    她将水再开得热些,全身的肌肤都被热水冲得变得通红,但是为什么她依然冷得发颤?

    他们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他们竟然相信她跌倒的谎言,她可真是幸运不是吗?

    “哈哈!”她被自己突然冲出口的笑声吓了一跳,她的笑竟像在哭。

    她在哭吗?

    她讶异的立刻跨出浴缸,冲到镜子前。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自己的泪水,早忘了哭的感觉了。

    紧张的盯着镜中的知己,她看见了干涸的双眼,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忍不住惨笑起来。

    “哈哈……”

    谈群美悲哀的看着镜中不断在笑的自己,想哭却反倒让笑容变得更大。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泪水呢?为什么不见了?

    被人强犦了不会哭,被父母忽略了也不会哭,她到底还算是个人吗?

    “哈哈……”

    第六章

    “呕……”

    “群美,你怎么了?”

    “我没……呕——”

    话未说完,另一阵恶心感又从喉咙深处冲上来,谈群美急忙捂住嘴巴,推开椅子起身冲向洗手间。

    “群美,你没事吧?”不放心的小芳随后跟来,一脸担心的看这她。

    她又干呕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面无血色的朝她牵强一笑。

    “我没事。”

    “真的吗?你的脸色好苍白,你又去看医生吗?为什么这几天你常常反胃,医生又说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轻微胃炎。”她避开小芳关心的目光。

    “胃炎怎会呕个不停?尤其你根本什么都还没吃就想吐。你确定医生说的是胃炎吗?要不要再到医院去检查一次?我陪你去。”

    “不,我真的没事。”他迅速的摇头,害怕真被拉到医院去,揭穿了近日来骗人骗己的谎言。

    “可是你的样子……”

    “真的是胃炎吗?我看你那样子八成是怀孕了吧?”詹彩云突然由最靠内侧的一间厕所走出来,冷嘲热讽的说着。

    谈群美浑身一僵,原已无血色的小脸更显苍白。

    “詹小姐,请你不要乱说话,好吗?”小芳立刻生气的站出来为她说话。

    “干么,我说的又不是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詹彩云挑挑眉。

    “你……”

    “被我猜对了,你真的是怀孕了对不对?”詹彩云转向谈群美,目光放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啧啧,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几个月了?”

    “詹彩云,你别太过分了!”小芳挡到谈群美面前,一副保护她的姿态。

    “我做了什么?哪里过分了?”

    “乱说话还不过分吗?”小芳生气的叫道,“换作是你,如果现在有人说你怀孕,还问你几个月了,你作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呀,因为我又不像某人真的未婚怀孕。”詹彩云意有所指的瞄了谈群美一眼。

    “你……你别乱说话,群每刚刚都已经说了她是得了胃炎,你没听到吗?”

    “是不是胃炎等她肚子凸出来以后就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呀,谈群美?”

    “群美,你告诉她你没有怀孕。”小芳气得双颊鼓胀,转头要谈群美否认。

    谈群美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小芳,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瞧,她这不默认自己怀孕了吗?要不然她干么不反驳?”詹彩云得意的挑高唇角。

    “群美?”小芳不确定的看着她。

    谈群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并不是存心要骗她的,而是她根本就不愿接受已经怀孕的可能,至今都未到医院检查。

    “对不起,小芳。”她低下头道。

    “群美?!”小芳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对不起。”在也无颜面对这个唯一真心关心她的朋友,谈群眉头也不回的奔离,留下小芳呆若木鸡得杵在原地,迟迟无法从震惊中回复。

    至于一脸幸灾乐祸的詹彩云,紧跟在谈群美的后脚离去,她等不及要去宣传这间事了。

    所谓风水轮流转,这会可终于轮到他们詹家人可以在谈家人面前耀武扬威了吧?

    未婚怀孕?多劲爆的一个消息!

    不知道谈伯父、谈伯母听到这件事时,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哈哈,她还真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喱!?;;;;;?;;;;;?;;;;;?;;;;;?;;;;;谈群美表情呆滞的坐在诊所走廊的椅子上,仁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虽然过去的半个多月来,种种的迹象都显示了她可能已经怀孕,但是只要没有经过医生的证明,她就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她希望她的月事没来,是因为近来情绪起伏太大的结果;她希望自己之所以闻到油腻味道会感到恶心,是因为近来不断失眠、体重减轻的缘故;希望一切只是她多心、胡思乱想的结果;甚至于希望自己是在梦中,然而……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拒绝相信在那里头一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她将手轻复住小腹,似乎能感觉到另外一个完全不同于她的心跳。

    一个小孩,一个生命,她能够为了一己之私而去残害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吗?更别提这小生命正紧紧的依附着她,还流着她的血。

    可是除了她以外,他身上也流着另外一个人的血,而那个人却强犦了她。

    “小姐,你决定要堕胎了吗?”

    突然的声音让她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诊室走出来的护士。

    “想好没,决定要堕胎了吗?”她的茫然让护士又问了一次。

    谈群美依然沉默,她不记得这是护士低几次出来问她同样一个问题,此刻护士是一脸忍耐的表情,而且看的出来若再不回应的话,她就要发火了。

    “小姐,我再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她点头。

    “好,既然决定了就进来,医生已经在等了。”一见她点头,护士立刻拉开手术室的大门,朝她道。

    她一瞬间瞠大了双眼,猛烈的摇头。不,她没说要堕胎,她还没有决定好。

    “别怕,一下子就好了。”

    “不。”她还是不断的摇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来。”护士拧眉走向她,伸手将她由椅子上拉起。

    “不!”像是被烫到般,谈群美用力的挥开她的碰触,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没有说要堕胎,我没有说!”

    她不能堕胎,不能这样做,即使这个孩子是因为她被梁列强犦而来的,即使她恨他,恨不得永远忘了那天所发生的事,也不能。

    护着小腹,她像身后有恶魔在追般的迅速转身急奔出诊所,直跑到她喘到不能再喘,双腿既酸又无力之后,这才扶靠这路边的行道树停下来。

    就在她气喘吁吁的同时,一个让她连做梦都忘不了的声音倏然在她身后响起“谈群美?”

    她闻生浑身一震,一旋身,凝眸瞪视眼前一脸严峻的男人,死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环绕。

    “你进妇产科做什么?”梁列喘着气,粗嘎的问。他刚刚一直跟在她身后。

    自从一个月前,他像发疯似的强犦她之后,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懊悔之中。

    他永远记得她在临走前投向他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他以为她会马上报警抓他,但是他整整等了一个月,却不见任何警察的出现,连同她也一样,就像自世界上消失了。

    她会做傻事吗?她一定狠恨他吧?为什么不来报复他?她的家人、她的男朋友没有人发现她被强犦了吗?为什么没有展出来将他绳之以法?还是被她给阻止了?她不恨他吗?她会原谅他吗?她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每天关在家里,走不出被强犦的阴影,日复一日的重复作着噩梦?

    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在这一个月来不断扣着他脑门,他无法睡觉,每回躺下便想到自己的恶行,想到她临走前充满憎恨的眼神。

    他好后悔,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

    他原以为自从四年前爱错人、信错人,连带毁了爸爸辛苦创立的公司之后,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感到后悔。

    但是他错了,自从他伤害她之后,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的懊悔中,尤其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想念她的一切,甚至不止一次地的想象着,如果她再出现在他眼前的话,他该如何请求她的原谅。

    这阵子他情绪起伏之大,连自己都觉得害怕,四年前认识那女人时,他没有这种感觉。三年前,被害的锒铛入狱时也没有,印象中只有当年爸妈突然意外身亡时,他曾因茫然而日夜不能成眠,但是对她……

    这完全陌生的感觉到底代表了什么?不可能是爱吧?他又不是不曾爱过,跟何况他的心早在三年前被背叛时就几经完全死了。那么他对她到底是……

    是抱歉吧?

    或者是一种想补偿的心态,毕竟她完全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只因为接受了辅导他的工作,遭到他恶意的伤害。

    没错,这种感觉一定是歉疚,所以他才会一直要再见到她,然后他会告诉她,他决定听她的话不再自甘堕落的继续糟踏自己,至少他会去找一份正常的工作,让自己的温饱没问题,这样她便可以回去交差。

    想起她曾提及的义工队,他便天天到那附近徘徊,期盼可以见到她,没想到人被他等到了,这一跟踪,她竟是到妇产科去,许久之后又从里头跑出来。

    她为什么近妇产科,难不成……难不成……

    “你是不是怀孕了?”梁列的目光由她面无血色的脸向下移到她的小腹,内心分不出是激动、震惊、还是高兴。

    最后一丝血色在他说出“怀孕”二字时,无声无息的从谈群美的脸上刷去,她瞪着他,眼神从意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充满对他的恨意。

    “没错,你想负责吗?”她冷冷的说。

    “我……”

    “你去做梦吧!”谈群美在他开口的瞬间冷声的说,“即使你想负责我也不可能会生下他的。”她恶意的告诉他。

    “你想堕胎?”梁列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没错。”

    “不,你不会这样做的。”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摇头。

    “是吗?”她冷笑出声。“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强犦我的流浪汉生孩子?跟别提他还是一个做过牢的混账!”她刻薄的说。

    身体一僵,他静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是无辜的?”她以讽刺的语气重复他的话,“那我呢?我就活该倒霉承受这一切吗?”

    他颓然的垂下头,心中纵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想对她说,但是说了又如何,他知道她是不可能因此就原谅他的,他必须拿出一个更具说服力的方法来证明他的懊悔才行。

    “我打算去找一份工作做。”他告诉她。

    谈群美默然的收回视线,依附你打不打算去找工作做关我何事的神情,举步准备离开,不料他忽然向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住。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打算去找份工作做。”他一脸不确定的看着她。

    “那干我什么事?”她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

    梁列的下鄂顿时一阵抽紧,他看着她,以明显压抑住的平静语气问:“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振作起来,去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做吗?”

    “那是工作,比不得已。”她咬牙迸声道,“现在我管你要死要活?”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上车绝尘而去,留下他像石头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视而不见的瞪着前面的倚背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