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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日记第3部分阅读

    看着老八发蒙。

    “看我干什么撒?我是说你看她脸长得很单纯吧?告诉你,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你看她的胸不比你我都丰满?屁股象个磨,一看就是不得了的!”老八鄙视的说。语气中又有些嫉妒。

    (老八怎么会这样看人?)“人家又没有得罪你,干嘛这样说?”我有些不满。

    “这样,我跟你打个赌,不出三天,原形毕露。输了每天夜宵出双份,一个礼拜的。”老八抬杠着说。

    (一天五块,七天三十五)我盘算着。“赌,哪个输了哪个请客!”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老八这样说不就因为人家比她年轻吗?)。

    晚上一点多大家坐在一起吃夜宵,姗姗也很明白aa的意思,出了自己的一份和我们围着拼的桌子(确切的说是几张椅子,铺两张报纸当桌布)吃饭。

    “姗姗,做这行有多久拉?”老八够强势的说,毒得几乎自然又平淡。我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这样直接。

    “快四年拉,十六岁不到从家乡被人骗出来,说是打工。骗我的是一男一女,象是夫妻,就很相信人家,结果到了外地逼着我出来做”听得出她很有些委屈,而且声音很小。我看到她说完眼睛有些湿润。

    “那你不知道报警啊?”老八还不相信追问着。

    “有什么用啊!当时上班的同事听了我的事情都想帮我报警,可是她们自己都怕,所以要我报,但那时很怕,不敢,还是跟着那对男女生活,除了上班吃住都在一起。钱都被他们拿了。”

    “跑啊!”老八急了,非要肯定姗姗说的是谎言,想揭穿而发出感慨。

    “那时也想过,一分钱都没有,咋跑啊?每天上下班他们都跟着,我哪敢啊!”姗姗很实在的说。

    我相信姗姗说的是事实……老八也没说什么了,可能她良心发现,夹了一筷子菜到姗姗碗里,并且安慰了一句:“以后在这就当一家人啊!有事跟我说!”

    同事没告诉姗姗自己的名字,介绍的是号码(人多说了也记不住,以后让她顺其自然熟悉)。

    早晨下班,和姗姗一起下楼,走在楼梯道上,我问姗:“你做了四年存到钱回家过没有?”

    “没有,我打过电话回去。前三年做的钱都被那对夫妻拿了,三年我跟他们赚了三十万”

    听出她讲话时已经很麻木,其实我还想劝她要多攒点钱,回家看看。但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怕她伤心。

    走出公司大门,姗姗拦了台出租车回家。而街对面,一个人冲着我走过来。

    那个人还没过街就跟我打招呼 :“才下班啊?”

    听声音已经猜出是送百合花的黑玫瑰,按照卡片上留言,他应该叫君。

    “哦,是啊!你……”

    还没等我问,他反而先问我“花收到了吗?应该知道我名字了吧?”

    “你叫君,对吧?”

    点了点头,君说要送我回家。

    因为听到姗姗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一路沉默。

    “现在雨停了,如果下起小雨多好啊!”他先找了个话题,但还是那样怪。

    “你等了我很久吗?”我故意不接着他话题回答。

    “还好啊!才两个多小时。”(知道我六点下班,还会来这么早?)

    “你很习惯等候吗?”我有些怀疑的问。

    “是啊!深夜等候是我的一种习惯。”(真是有病的怪人)

    我不想说话,沉默着,只是往家的方向迈着步子。

    他也象回忆着思考什么,陪着静静的走。

    还是上回分手的地方,他先停下脚步,打破沉默:“到了吧?早点回家休息,那些花有很多苞,养些时候会全部开放的,记得换水。”(听得出他很爱也很了解花)

    “哦,知道了,谢谢你,我走的啊”脑海很乱,自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走时打招呼的语气又象是和一个老朋友道别。可能因为发呆而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感受吧!

    回到家,看到桌子上的百合花,我突然清醒,一直记不起来的事情就是想问为什么他要等我下班?因为自己肯定不是因为爱。奇怪……

    [扑(124)]:

    六月九日 星期四 大雨

    静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好象刚刚才跟她发短信一样。

    电话中对我解释昨天为什么没有回短信,道理很简单,到现她在才清醒。

    跟她谈到公司来了新同事,她刨根问底的要知道新同事名字,好象人家抢了她饭碗一样,当我说出叫姗姗时,她“啊”了一声,问了一句“东北人?”然后告诉我,她们认识,原来是同事。

    被静的电话吵醒,就再也睡不着觉了,走到阳台上,在太阳下伸了个懒腰。

    吃完饭就跑到老通城旁边那手机市场,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起要办——跟家里买一部手机。

    老家没有装电话,(我们老家装一部电话可不象市那么简单,而且也不是两三百块就能解决问题的)。平时父母惦记我都是到邻居家打电话,时间长了总不是很好。原来准备打算买个小灵通的,可是山里面信号不好,还是买个手机比较实在,因为他们除了找我也没有别的事情打电话了。父亲嘱咐了不要买新的——太贵,能好用他就很满意了。

    走进后面的二手市场,我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找寻着。刚看了几家,突然有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喊我,抬头一看,是风。感觉有些偶然。

    他站在不远的柜台里面,冲我打招呼。

    我走了过去,心里有些矛盾的问:“最近还好吗?”

    “还好吧!租了节柜台,做点二手手机生意。”风还是那么老实的说。

    “生意还可以吧?”我带着点关心的语气。

    “过的去吧!混个生活,还行”听得出他过得很充实。

    “你呢?最近还好吧?”一句真心的问候却给我带来一丝尴嘎。

    “还行,谈朋友了吗?”我故意扯开话题。

    “呵,谈了,时间不长,是做手机认识的,叫惠。”他有些幸福的说。

    “好好对人家,伯母一直盼着你成个家哦!”讲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风的母亲,一个慈爱的老人,和风在一起那段日子对我很好。

    “那是以后的事了,没钱怎么样养老婆啊?”他还是那么傻。

    “你今天跑这买手机?”他问我。

    “是啊。跟家里买,他们也不会发短信,准备买个便宜好用的就行……”

    风帮我找人家拿了一台爱立信的,(型号我也搞不清楚,只记得很早在电视上看过广告,是刘德华和关之琳做的。而他柜台里面没有这么老的机器)说是没有修过,只是壳体有些划痕,风还帮忙配了一块新电池,一共收了一百圆。

    “够不够啊?你别自己掏钱亏本啊!”我怕他又发傻。

    “够了够了,我还赚了你两块钱”,他真的还是那么傻。

    “机器有什么不好你拿过来,先用着试,还有电池也是包用三个月的。”细心的他对我重复讲着……

    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问风的电话号码,不想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也许,真的有些人注定只能陪过风雪一程吧!

    晚上上班在楼梯上碰到了姗姗,站在三楼半休息。

    看上去无精打采,感觉上到三楼要了她的命。眼睛一圈都是黑黑的。

    “姗姗,不舒服?”

    “不是,早上下班没回家,几个朋友叫我到滨江包房嗨。一直没睡觉”。她疲惫的说。

    “嗨到现在没睡觉?”我有些诧异。

    “告诉你,我吃了一颗‘枫叶’,嗨到中午”她无力的回答。

    (天啊!她真的疯了,静也经常跑去嗨,但是静告诉我她不喜欢吃药,总是打kg,听她说过,枫叶是一种很厉害的摇头丸,当时我还觉得枫叶两个字很好听,但她告诉我,吃半颗都不得了,吃一颗搞不好受不了会死人的)。

    一大清早跑去嗨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一次一颗枫叶还是头一回听到。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到医院去啊?”我低下头,看着她的脸问。

    “没事的,我躺着就行了”她习惯的说。

    到了休息室,姗姗就象熟了的面条,一下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的出来不是太舒服。

    我打了一杯水,她只喝了一点点,好象吞不进去似的,在嘴里面漱了漱,又吐了出来。

    同事们来了都以为姗姗病了,我告诉她们,姗只是没休息好,有点不舒服。

    半夜四点,再也听不到大厅电话铃声的喧闹,林姐进来通知我们,外面下起了暴雨,没什么客人了,可以提前下班。姗姗主动要求留下来值班。看来她真的不想动了,从晚上上班开始到现在,她不吃不喝,连厕所都没上,就那样睁着眼睛躺着。不知道她会躺到什么时候,一天或许更长一些。怕她有什么事,离开前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还没走出公司,我已经能够听到外面雨声。

    六月天真象孩子的脸,下午还是好好的,晚上却狂暴着泼起雨来。

    雨很大,没有一丝准备休息的味道,发泄着砸象大地。

    站在大门口,想等会雨能够小点再走,找了个角落,风小点,雨也不至于飘在身上。

    雨幕中一个人,跳跃着躲避路上的积水向我走来,已经有些熟悉了,是君。

    他手里举着伞,从他走过来那一刻,我相信了他说过的:“习惯等候几个小时”

    “好大的雨啊!才下班?”他问。

    “不是这雨我又是六点啊!”我告诉他。

    “刚下雨我就过来了,知道你不习惯带伞”君似乎知道了我的习惯。

    “要是我不下班你不要等到六点?”

    “是啊!习惯了”还是那句。

    这世界什么都会成为习惯,连等上几个小时也会成为习惯!

    “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呢?”他很诚实表情说。

    “还好,晚上吃了一点”,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

    “我知道一个位置的杂酱面不错,带你去尝一下?”他很兴奋的说。

    不好推掉他的邀请,可能是因为他给我送伞的原因,我答应了他。

    坐着出租车,到了他说的那家面馆,在黄陂街。车上他介绍说叫海员杂酱面,因为对面是个叫海员的游泳馆。

    下车的时候,我发现他很细心,从前面下来帮我开门,还撑着雨伞,怕我淋雨。

    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排队端面去了,看了看四周,面馆灯火通明,看上去很干净的那种,没有豪华的装修,但桌子板凳都和麦当劳一样。位置很宽敞,有很多人在宵夜,三三两两的谈论着。

    正看着,君端着面放到我面前“尝尝,我很喜欢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面下得很好看,泛着很润的光泽,盖着厚厚的杂酱,有点诱人。

    “门口桌子上有很多作料,海带,香菜,酸豆角,辣椒……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随便加”他介绍着,好象自己家一样。

    我看了一眼,很多刚端面进门的客人都自己在那张桌子上随意添加着喜欢的作料。

    吃着面,君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说:“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餐,我会选择来这里吃一碗杂酱面!”

    我笑了,因为他说得太夸张。

    他还逗似的告诉我,他说的真话。

    有这好吃的面吗?我吃着,想着……

    君送我到原来的地方,硬要把伞留下来,实在推辞不了他的好意,走之前他问了我号码,跟我打了过来,把电话号码存进电话薄,给他起名字“怪人君”。

    “有空我打电话你,把伞还给你!今天谢谢你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大声的说。

    他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冲着路边不远的出租车跑去。

    回到家,打开灯,桌子上盛开的清香百合花,还有手中滴着水的雨伞,我还在思索着他那句玩笑话“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餐,我会选择来这里吃一碗杂酱面!”

    一个夸张的怪人……

    太阳出来了,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把我从睡梦中揪醒。

    不知道怎么搞的,雨天的日子让我睡得更加塌实,只要太阳出来,醒得特别早,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起床后把这几天洗净晾干但没有晒过的衣服挂到阳台上,我喜欢穿在身上的衣服被太阳晒过那种感觉,温暖的阳光味道。

    拿起电话,给静发了条短信息“工作的事情还没机会跟经理讲,公司来了新人,有空就会跟经理说,到时候你来一趟,让她看看。”

    只到晚上上班,也没有等到她打来电话和回信,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也习惯了,静是个生活没有一点规律的人,说不定还在睡觉。

    姗姗比我来的早些,换衣服时,发现她柜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小锁。

    刚化完妆,三号就大大咧咧进了门,还是提着她那个大手袋,一见到我就贴了过来。“五十八,你看我跟儿子买的凉鞋么样?”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双很不错的凉鞋,“什么时候拿鞋子找我,总来找我的一个客人就在大兴路卖鞋子,要我拿鞋子找他,今天去了,蛮是那个情况!”

    我还没发表意见,老八就凑了过来:“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帮我问下他拿不拿的到百丽的货,我看中了双新款凉鞋,试了几次都没有买,不是不舍得,刚买了双斯加图,买回来就觉得一般了,结果又看中了百丽的那双新款,要是拿得到打折价我就拍了它”她谈得是那么眉飞色舞。

    她们谈论着,三号还从手袋里掏出一包果冻,在我们面前拆开,“抓两个,买鞋子别人送的!”

    我顺手拿了一个塞在嘴里。老八到是不客气,抓了一大把。

    我今天的第二个客人,又是那个许常涛。

    一进门就“老婆老婆”的叫个不停。还一个劲的埋怨我没有跟他联系。其实我根本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

    今天倒是看到他说过订做的那个坠子,一个闪着金光的哨子。

    发现我在观察坠子,他很得意,故意拿出来吹了一下,挺响的。(看起来更象个孩子)

    “蛮灵的,特意拿到庙里开了光,吹一声我下注的那个队就进一个球”他说的神乎其神。

    “真的啊?什么时候有中国队比赛的时候你帮吹两个进去?”我倒是很认真。

    “得亏冒的中国队的比赛哦!”他好象有国仇家恨似的说。

    “你怕是原来,有中国队比赛还有人下中国?那是爱国,现在好,只要有国家队的比赛,苕(傻子)都晓得下对面,那象捡钱。我还不是爱了国的,打日本那场,买了三千块中国赢,还先进了一个,结果到最后还是输。再不爱国了,爱钱靠的住些。”他愤愤不平的讲。

    “那是你当时没有哨子吧?”我开始逗他。

    “就算有吹坏了都冒的用!”听语气感觉他很无赖。

    “讲个事情你听来?”他好象又在耍我。

    “你能讲什么好东西!”我故意了揪了他一下。

    “赵本山到辽宁足球队当老板了”

    “又哄人,讲小品的?”我知道他在逗我。

    “这你都知道我在骗你了?还是老婆聪明”说着,一把楼住了我……

    下钟的时候,他又找我要电话号码,说有空要请我吃饭,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当面拒绝,所以告诉了他。

    到休息室坐下,刚和老八聊打赌的期限问题,外面突然吵的很厉害,老八赶场似的拉着我一起去看个究竟。

    最角落的628房间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多是公司的员工,也有从休息厅过来看热闹的客人,穿着睡袍拖鞋,挤在门口张望。

    透过人缝,看到姗姗和林姐都在房间里面,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大概三十来岁。

    她们争吵的声音很大,听得很清楚。

    “今天是不会认这个帐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那事情,该做的都做了,你是啥意思?”姗姗有些愤怒的说。

    “你认为我们的小姐没有尽到她的工作责任,那你说什么没能让你满意?”是林姐的声音。

    “实话告诉你,我没放,她想走?怕我不懂规矩啊?”男人争论着。

    “林经理,我做得很仔细,要我舔脚指头都照做了,快到钟了,他非要搞我后门,说要他加一个钟,想把我怎样都行,他就不干了,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姗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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