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原来是师姐啊! > 原来是师姐啊!第25部分阅读

原来是师姐啊!第25部分阅读

流连于那美妙无瑕的触感,她微微眯起了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话就这么不假思索地出了口:“师兄,敌在明我在暗,为了保持这种优势,咱得进行一下伪装。”

    “哦?”忍耐着下巴上的酥=痒,苏岩一挑眉,淡淡反问,“那……依你所见,待要如何?”

    ——这笨姑娘,本事不见涨,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童彤丝毫没有将不规矩的爪子收回去的意思,脸上的笑灿烂得有些碍眼,“嘿嘿嘿嘿……”

    苏岩甩去一个冷眼,嘴角却掠过一丝宠溺。

    半刻之后。

    控制着最后的理智,苏岩袖中的手攥紧,睨着童彤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妙计’?”

    ——好,好得很!

    自己是脑袋被及涯踢了才会相信这笨姑娘的鬼话!

    指着一件做工精致的广袖罗裙,苏岩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让她穿这种衣裙还不如让她和祝立刚大战三百回合!

    ——难道这笨蛋已经猜到自己其实是女子了,想要以此来试探自己?

    她何时竟有了这般心计?

    是在不知不觉中她不断成长,还是说自己本就对她了解的不够?

    这样想着,苏岩的仓惶、恼怒在瞬间又化作了怅惘,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却见童彤笑得开怀,犹如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拉了拉苏岩的衣袖,振振有词地劝道:“师兄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苏岩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扫来时,童彤话锋一转,可爱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正因为如此,敌人们才想不到你居然会‘男扮女装’啊!”

    捧着那衣带飘飘的长裙,童彤声情并茂地演说:“你想啊!谁会猜得到堂堂崇华掌门的高足,居然屈尊纡贵,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就叫出其不备,克敌制胜!想人所不能想,做人所不能做!”

    ——啊哈哈哈苏岩你就乖乖地从了我吧!

    女装什么的不要太有爱哦!

    一想到面瘫的大师兄穿上女装后崩坏的表情甚至可能出现的娇羞红晕,童彤就激动地不能自已,这种莫名的激动远比某些可能得到证实的猜想来得更为动人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仅仅是想看看褪下一身古板玄色的苏岩,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凤眸轻眯,带着一丝危险睨着一脸“我是不是很厉害”、“不要夸我我会害羞”的童彤,苏岩的声线保持着一贯的冷淡:“你很希望我穿女装么?”

    ——是成衣铺的老板给了你回扣还是怎的?偏偏教你这么上心?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背后的动机。

    不知不觉阴谋论的苏岩眉心微微蹙起,考虑起要用什么方式好好教育这个不省心的熊孩子。

    抬头见到童彤因期待而亮晶晶的眸子,拒绝的话如鲠在喉,竟是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一时头脑发热的结果就是生平第一次穿着好看却又繁琐无比的女装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围观,想要发作却又无从下手,那种憋屈的感觉,苏岩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更可恶的是,明知道她不习惯这身装束,童彤还撒娇耍赖地硬要拖着她到街上去寻觅吃食,与当初美其名曰低调伪装的借口背道而驰——要不是看在检验成果试探一下装扮是否成功的份上,自己才不会陪着这笨姑娘胡来呢!

    至于拿她撒娇没办法,想要无条件宠着她什么的,绝对没有!

    苏岩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接过童彤硬塞过来的一串冰糖葫芦,在她讨好的笑容下皱着眉头,嫌弃地咬了一口——过分甜腻的糖霜让她不适地顿了一瞬,却因为童彤巧笑盼兮的回眸而弯了弯唇,装作不在意地咽了下去:“……还不错。”

    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耳尖微红,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赧然。

    ——嗷嗷嗷大师兄在害羞啊有木有!

    好可爱好可爱……脑中不断回放着这一行字幕,童彤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了。

    果然如意料中那样,换上女装的苏岩虽依旧清冷,却又多了一丝盈盈如水的气质,就连淡漠的表情也看着生动了许多,似是藏着几分欲语还休的温柔……是错觉么?

    可是,这样的苏岩,真的好令人心动。

    大大地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童彤觉得那甜蜜好似一直从舌尖渗到了心底。

    这边厢两人正你侬我侬地温馨着,却听远处一声震天锣响“锵——”。

    嘈杂的街口为之一滞。

    锣声开道后,接着又响起了幽幽如诉的鼓乐,丧葬队伍特有的凄凉旋律,教人心头渐渐冷寂下来。

    童彤踮着脚尖张望过去,只见白幡飘扬,漫天纸钱纷洒,一队披麻戴孝的乐手执着各种乐器吹吹打打地走来,后面跟着抬着棺材的仪仗——上好的楠木棺材,四人一台——她粗粗数了一下,竟然是整整三十七台!

    整一条长街都被这送葬队伍填得满满当当的,庄严肃穆的气氛让街上本还迎来送往的摊贩都自发地后退,让出一条更宽的路来,免得冲撞了这份沉重。

    ——我的天啊!这是谁家的殡葬队伍?好大的排场!

    难道连办丧事都流行组团了么!一次性这么多人?

    童彤诧异地想着,连糖葫芦的糖汁沾到了衣襟都没有发觉。

    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那蜿蜒曲折的送葬队伍终于看到了尽头——在最后一口较小的棺材过去后,是一个身着白麻齐衰的年轻女子——泪痕交错,唇无血色,清丽的脸上是隐忍的哀伤。

    她身边是一个细薄缌麻的瘦高男子,神情温和,举止斯文,疼惜的目光含着脉脉缱绻。

    两人不声不响,不哭不闹,默默地跟在队伍末尾,只是从眼中流泻浓浓的悲伤,比之前面的嚎啕哭丧更显哀恸。

    等到队伍渐行渐远,彻底离开众人的视线,童彤才听到身边摆馄饨摊的大婶对着大叔悄悄说道:“这北边儿棠梨巷的丛府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一夜之间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突然暴毙,只剩下嫁到邻县的小女儿带着女婿来奔丧,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大叔在鞋底磕了磕旱烟头子,随后点上了火,眯着眼睛唆了一口,待吐出一口烟圈才叹息道,“都说他们老丛家攀上了仙门的高枝儿,却还来不及享福就遭了这飞来横祸……说是土匪劫财杀人,可也没见丛府丢了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还有的说,是得了时疫……依我看哪,说不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佛……”

    他煞有介事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天,随即又噤若寒蝉地止了话头,在老伴儿不赞同的眼神下,老神在在地咂了一口烟,转身忙着擀馄饨皮儿去了。

    一边拉长了耳朵听壁角的童彤撇了撇嘴,心里却琢磨起他这番语焉不详的推测来:哟嚯!灭门惨案啊!绝壁有内情!

    握紧了小拳头,童彤觉得自己的柯南魂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

    冷眼看着某个被勾起了兴趣的笨姑娘,苏岩摇了摇头,心里却也不免对那意外灭门的老丛家生了一分在意:仙门么……呵。

    81养魂木

    柳州丛府,乃是方圆百里城镇中最有权势的乡绅,便是称为陵南首富也不为过,传闻丛府财富之盛,就连修真的仙长们也屈尊纡贵与之相交,丛府的显赫竟是远甚豪门世家——当然,自从一夕之间丛府上下三十七口人死于非命,这些荣耀便化作过往云烟,随风而逝了。

    只有丛府那巍峨煊赫的府邸还保留着一丝往昔盛景。

    高逾三丈的围墙俱是千里之外凉山上运来的燿红石砖砌成,墙顶嵌着的尖利碎片全是上好的七彩琉璃瓦,每日午时经日光一照,便会在青面地砖上折射出绚烂多彩的光华,煞是好看——那是丛家小姐未出阁前最喜欢的景致——只可惜,物是人非,赏景的人已不再。

    丛府门前两尊雄伟的石狮子安静地趴伏着,再没了威风凛凛的嚣张气焰,两侧拥挤地堆着吊唁的花圈花篮,好似无言地嘲讽着那份藏不住的凄凉。

    所有人都知道——丛府,没落了。

    但是仅凭着一纸征召,没落的丛府门前又聚集了人山人海。

    “有请第二十八位应征者,长湘子道长——”高亢的男声拖了长长的调子,尖利得教人忍不住堵上耳朵。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梳着道士髻的中年男子迈着方步,随着灰衣小厮的指引,在众目睽睽之下,虎视眈眈之中,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挂满白幡的宅院。

    他走得胸有成竹,义无反顾,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活像一只面对一群小母鸡而骄傲不已的大公鸡,有着不可一世的自负。

    然而仅仅是半盏茶的功夫,却见他犹如斗败的公鸡,迈着与先前截然相反的沉重步伐,慢慢地从宅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屈辱的表情。

    在外面排队等候的人群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唏嘘声,那道士愤愤地抬头瞪了一眼奚落他的人们,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顾忌着,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

    “嗨老兄,已经进去二十八个了,怎么还是不行啊?”一个瘦小的男人捅了捅身边不知名的大胡子,眉头皱得死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到底是什么妖物,这么凶悍?”

    “呵呵,谁知道呢!”大胡子提着一只红色的葫芦,仰首灌了一大口酒,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怪不得这丛府竟然肯花这么大价钱招揽安魂术士……看起来,这笔生意,不好做啊!

    这时却听后方长长的队伍传来一阵喧闹,有忿忿不平的怒喝叫骂,更有啧啧不停的倾慕惊叹,教前头的人不由纷纷好奇地转过去看——

    那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少女,圆圆的眼睛明亮有神,在阳光下犹如剔透的玉石泛着清丽的晖泽。

    她单手在前开道,看似随意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绵软素白的小手却好似带着不可忽视的巨力,就连身高八尺的魁梧壮汉也禁不起她的一搡之力,踉踉跄跄地往边上倒去,为她让出了一条儿道。

    然而众人的注意显然并不全在这个肆意骄横的少女身上——在她另一手,牢牢地牵着一个年轻女子,虽然戴着鲛纱,却将她的妍丽清姿更添一分朦胧,只是不言不语的一道倩影,便轻易捕获了人们的心。

    似乎是不满少女一意孤行的拉扯,那双黑曜石般的美目带着几分嗔怒,更是由于周围炽热的视线而冷光涟涟——即便如此,到底没有甩开对方的手,由着她张开劲气形成护罩旁若无人地朝着丛府大门走去。

    ——都怪那个多嘴的店小二,做什么告诉她这丛府小姐厨艺极佳,比之宫廷御厨也不遑多让,惹得这吃货兴致勃勃地就要找上门去!

    最可恨的是,自己明知道这样极为不妥,有可能打草惊蛇,甚至暴露身份,偏偏就是舍不得拒绝……

    苏岩轻轻摇了摇头,眸子极快地掠过一抹紫晕,又立时恢复清明的墨色。

    ——宫廷御厨的水准啊!好期待好期待!丛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童彤一面开心着马上就要享用到的珍馐佳肴,一面回味着掌中温凉柔软的触感,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嘴角就差咧到耳根了。

    挤开门口的第二十九号候选,扔下一句“我们是高手”,不顾老管家铁青的脸色,兴冲冲地拉着苏岩直奔内院。

    “快、还不快拦住她们!”等到她们一阵风儿似的消失在眼前,年迈的老头子才颤颤巍巍地扯着嗓子叫到。

    却为时已晚。

    童彤自然不会去管自己惹下的马蚤动,她只是循着直觉往内奔走——然而越是往里深入,却越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倒流,好似从灵魂深处苏醒的震颤——偏生脑海里又响起了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不断阻拦着她继续,一个却蛊惑着她快点靠近。

    头疼使她猛地阖上眼,待那不适感散去,再睁眼时却见被她拖扯的苏岩已经变换了位置,改为挡在她身前。

    柳眉微蹙,一手拢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下颚,凑近了脸低声问道:“怎么了?”

    被那近在咫尺的容颜花了眼,被那灼热暗香的吐息迷了神,童彤倏然咬住了下唇,这才将理智唤回——压下方才骤然升腾起的羞涩念头,别开眼小声回答:“没、没什么。”

    ——嘤嘤嘤靠那么近做什么不知道人家会害羞的么!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一瞬居然好想吻上去!这么不矜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我!

    我明明走的是小清新路线……

    狐疑地扫了一眼童彤苍白却又陡地泛起薄嫣的两颊,苏岩随即将神识放开,警惕地环视了一圈两人身处的前院,目光一路延伸到了连通后院的石屏,下一息却突然挥袖震开了左侧的耳房门,清冷的眸子直视着门后惊愕的一男一女,不带一丝温度:“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从她身上透出的淡淡杀意并未让童彤感到丝毫惧意,反而将脑袋磕在了她削瘦的肩膀上,埋着脸,一抽一抽地轻耸。

    “嗯?”苏岩不明所以地顺了顺她的背脊,吃不准她是喜是悲。

    “哈哈、哈,嗯咳,我、我没事,”童彤抽空抬头对她露了一个灿烂的笑,继续趴回她的肩头笑,“你、你接着说!”

    ——噗哈哈大师兄你好厉害!这反客为主、理直气壮的态度实在是太帅了!

    好像我们才是不请自来的入侵者,那两人才是主人家吧?

    哎哟不行笑死我了……

    ——笨蛋。

    苏岩冷嗤一声,嘴角却也不受控制地扬起,只一瞬的功夫,瞥向那两人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冰冷:“你们是谁?”

    拦住冲动地想要开口的丈夫,头戴绢花的女子整了整袖口,轻盈施礼,声若空谷黄鹂,娇柔似水:“妾身丛蓉,这是外子应姜,不知两位姑娘可是应召而来?”

    童彤偷眼觑见苏岩在听到“姑娘”二字时有些微僵硬的唇角,不由窃笑,攥住了她的衣袖将她挡在身后,笑着点头:“啊没错!我们是慕名而来……听说你厨艺很好?”

    ——话说这位大姐你贱外长得娘娘腔就算了为什么会用深闺怨妇的阴沉视线盯着我啊?真是教人瘆的慌……

    不过“应姜”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呢!

    “这……”饶是丛蓉再怎么温柔端庄,进退得宜,在童彤不着边际的对话也不得不败下阵来,“不知姑娘究竟是何意?”

    ——明明张榜写得一清二楚是招募安魂术士,与自己的厨艺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两位姑娘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实在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骗子。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去给我们做点拿手好菜呗!

    童彤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岩一把扯到身边,眼风一扫,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开口。

    “后院有异。”苏岩冷冷地截过话头,清冷无波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要看出几分端倪。

    果见丛蓉脸色一紧,敛衽行了一礼,沉声道:“妖物作祟,家宅不宁,还请姑娘出手,还我丛府英灵一片清宁。”

    她的神色谦恭,态度诚恳,苏岩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眼角余光扫到童彤期待的眼神,这才微一颔首,负手向后院走去:“待着。”

    童彤忙跟了上去,麻雀儿似得围绕在苏岩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师兄好样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

    “闭嘴。”苏岩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她来这儿扮个劳什子的安魂术士!这后院传来的灵力波动可非同寻常……

    受到呵斥的童彤却顾不上委屈,嘟起的小嘴在穿过后院的石屏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讶异地张开,便再也合不上了——

    那是一棵五人合抱都嫌不够的大树,树干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路,似是岁月在上面一刀一刀镌刻下的烙印,充满了厚重的沧桑感,如果不是那树干竟是妖冶的赤色,红如烈火焚烧,艳若热血浇筑,童彤甚至都有投一枚钱币许愿的冲动。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棵无一处不透着诡异森然的巨树,童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这时,却听苏岩轻“咦”了一声,脚下踏出一步靠近了这棵让她自骨子里生冷的巨树,犹犹豫豫似自言自语:“这是——千年养魂木!”

    ——而且,是由活人鲜血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