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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婚约第4部分阅读

    是有许多不满。

    但陆团长好像毫无所觉,径自分配位置以及交代注意事项。

    “今天要练习的是贝多芬a大调第七号交响曲第一乐章,大家各就各位。”

    团员们虽然对于团长的决定有所不满,但在这时候还是很敬业地立即就定位,摆好演奏的架势。

    梁心伦因为是第一次加入排练,不知道该站哪里才好,显得有些手忙脚乱,陆团长便把她带到最前方的位置。

    当然这又引发大家不满的情绪,四周再度响起窃窃私语声。

    “你们好,请多多指教。”她站定位后,朝左右两边的团员微笑。

    但他们冷哼了声,各自把头撇开。

    梁心伦有点难过,不过想到刚才团长的鼓励,她决定忽视这些不友善的对待,专心拉好自己的琴。

    “心伦,你初来乍到,大家还不了解你的琴艺,你先拉一首曲子给大家听。”陆团长忽然道。

    “啊?现在吗?”突然被点名,梁心伦愣了一下。

    “对,什么曲子都行,你可以拉自己最喜欢的曲子,让大家了解一下你的音乐水平。”

    陆团长说完,周遭那些不友善的注视,顿时变成看好戏的目光。

    他们讪笑的眼神好像在说:我们倒要看看你多有本事!

    “啊……好。”

    知道大家绝对会以更严苛的便准来审核她,梁心伦紧张得手心开始出汗,但她不愿就此被打倒。

    要是她在这一刻失误,往后更别想扭转大家对她的负面印象,所以她很谨慎地选择曲目。

    想了想,她选了自己最喜爱的曲子——圣桑的天鹅。

    这是当初她与阙御堂的定情曲,一直是她非常喜爱的曲子,也经常练习演奏,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它。

    她深吸口气,将小提琴架在肩上,闭上眼,回想与阙御堂相识的那一晚,不由得露出甜甜的微笑,以当时的心情,虔诚地拉动琴弦。

    当她拉出第一道旋律时,那些目光里还充满讪笑,但是当她拉到第二小节时,有些目光变了,从不屑、耻笑转变成为惊讶。

    到了第三小节时,几乎所有注视她的目光都充满讶异与不信,等到她将曲子拉完,全场突然一片寂静。

    没人拍手但也没人嘲笑,大家都呆呆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拉得不好,请大家见谅。”

    梁心伦认为一定是她演奏得很糟,大家才会有这种反应,顿时尴尬地低下头。

    这时,第一道掌声响起,陆团长大声鼓掌喝彩。“表现得非常好,心伦!”

    他转向众人,一一审视大家的目光,原本不满的眼眸,此刻全都回避他的眼神,因为羞愧而不敢直视他。

    “相信大家应该都已经了解,为什么我会指定心伦担任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好了,选择开始练习七号交响曲……”

    接着正式开始今天的练习。

    练习结束后,大伙儿还是没有多理会梁心伦,仿佛她不存在似的,各自说笑着离开了。

    当梁心伦到置物柜去拿包包准备回家时,有个人缓缓靠近她。“你的琴艺很好。”

    “咦?”

    他转头一看,是刚才练习时坐在她旁边的女孩,也是小提琴手。

    “你拉得很好,我很佩服。”那女孩道。

    这是乐团里除了陆团长之外,第一个开口跟她说话的人,梁心伦非常高兴。‘没、没有啦。大家才真的很棒,交响乐的团员果然完全不一样。“

    那女孩笑了。“我叫杜和雅,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和平相处,互相切磋琴艺。”

    “我也是。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那么,明天见。”杜和雅又对她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梁心伦望着她的背影,逐渐露出笑容。终于,交到第一个朋友了!

    乐团真的太棒了,这里有许多爱好音乐的朋友,她希望能够一直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练习、共同演出。她真的真的这么希望!

    一开始加入乐团时,只有杜和雅一个人会来找她说话。接着出现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找她说话……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真诚与和善,也折服于她的琴艺,原本排斥她的团员,慢慢地会主动与她攀谈,甚至大家在练习结束后,也会邀她一块去吃东西。

    加入乐团半个月了,现在已经不再有人公开排斥她,虽然完全不理她、不跟她说话的还是大有人在,但是气氛已经比她刚来的第一天好太多了。终于慢慢融入乐团里,成为大家真正的伙伴,她比什么都开心,也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努力求进步、求表现,让大家更认同她。

    但是,在她进入乐团的第三个礼拜,却发生一件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事,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笨的笨蛋,竟被人如此戏耍欺骗!

    这天的休息时间,梁心伦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巧看见陆团长从前走过,“啊,陆……”她心想自己有好一阵子没跟他私下聊聊了,便想叫住他,稍微聊一聊。

    但他完全没听见,继续向偏僻的楼梯间走去。

    “陆团长……”不知情的她跟了过去,才讶然发现有人在楼梯间等他。她赶紧将身体缩回墙后,免得被他们发现,以为她故意跟踪偷听。还是趁着没有被发现前快走吧!

    她这么想着,举步正想离开时,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梁心伦担任首席小提琴手?”

    这声音是……梁心伦觉得那声音很耳熟,悄悄探出头一看是卢沛瑞!直到现在,她还不曾跟她说过一句话。

    “理由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陆团长有点烦躁地道。

    “但我没办法认同!论乐团的资历,我比她深,论技巧我也不比她差,况且我还是你的女朋友,你却偏偏提拔她,教我怎么能平衡?!”

    哇,原来她早陆团长的女朋友?梁心伦睁大眼睛。他们是为了她吵架?梁心伦顿满心歉疚,但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自有我的道理。”陆团长有些无奈地说。

    “我知道你所谓的道理是什么,因为你收了人家的钱,是吧?”卢沛瑞高声质问。

    “你在胡说什么?!你从哪听来的?”陆团长一脸紧张地大叫。

    陆团长收人家的钱?!梁心伦也吓一跳。怎么回事啊?

    因为想知道真相,所以原本该走的她,忍不住又继续听下去。

    “不用瞒我了,我听到你和别人说电话!我是不知道你打电话给谁,但是我知道他损款给乐团,而你则安排梁心伦进入我们乐团。”

    “你……你怎么可耻可以偷听呢!”陆团长无奈又苦恼地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我也不愿意如此啊,但若是再无赞助者,我们乐团就要被近解散了,我能有其它选择吗?如果是你,你忍心看我们乐团分崩离析吗?”

    “所以说,真的有人拿钱买走我的位置?这是你们和利益交换吗?”

    “你别乱说话,事情不是那样的!”“

    乐团里谁都知道,首席的位置本该是我的,而梁心伦一来,竟莫名其妙夺走属于我的位置,原来是因为如此啊。“卢沛瑞嘲讽地冷笑。

    “你别再胡说了!我说过,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是怎么样呢?你说啊。”

    “这……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偏要你说!我告诉我我要知道……”

    他们还在争论不休,而梁心伦已经难过到听不下去了。她浑浑噩噩地走开,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原来她能够加入乐团而且还是首席的位置,不是因为她有实力,更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有人暗地里花钱买通的。是谁?是谁会这么做?

    “是他!”根本不需要深思,她也猜得出谁是莫后的那只黑手。唯有他,才有如此龙厚的资金,也唯有他,才有这种左右他人的霸气与本事。

    她伤心透顶,觉得羞辱到了极点。

    她在餐厅里演奏,真的让他如此丢脸吗?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就是要逼她离开餐厅,而今甚至用钱买通陆团长,诱惑她辞掉工作加入乐团。不知情的自己,是那么高兴地加入乐团,满心以为自己的琴艺受到肯定,没想到……一切全是假的!这些都是他的计谋,都是他为了自己的私心,用金钱设下的大圈套!

    梁心伦觉得很荒谬,怎么有人为了怕丢面子而这样算计别人?她实在很想笑,但泪水却像断线的珍珠,莫名其妙不断地往下流,怎么都停不住。她想用手去挡,但去挡不住,泪水把她的脸膀都浸湿了。

    “笨蛋……”她用手抹去泪水,语调哽咽地骂自己。“我真是个笨蛋!为什么还爱他呢?我为什么还爱他呢?真是笨啊……”

    第七章

    快到下班时刻了,阙御堂还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他刚挂上与国外客户的电话,拿起文件要批阅,负责内务联络的女秘书便打内线进来询问:“总经理,梁心伦小姐来访,但没有事先预约,请问您要见她吗?”

    梁心伦?阙御堂没料到她会来,愣了愣,很快回复道:“请她进来!”

    “是。”

    秘书挂断电话后,阙御堂望着电话机出神。她怎么会突然过来呢?按理说,她应该是不会再到他这儿来的,今天为什么突然来了?难道是……

    “总经理,梁心伦小姐到了。”

    女秘书将人带进他的办公室。“嗯,你先下去吧,短时间内我不见其它客户,有事你先让仁钧替我处理。”

    “是的”女秘书很快退下。

    阙御堂起身走前方,紧窄的臀倚着办公桌,定定打量这个原本该消失在他生命的女儿。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刺绣亚麻无袖上衣,搭配一条现下流行的民族风花色长裙,脸薄施脂粉,气质清新,但掩不住苍白的气色。她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他心想。

    “我没想到你会来。”阙御堂扯着嘴角一笑,故作镇定地道。

    “我自己也没想到!”梁心伦僵硬平板的回答,让阙御堂挑起了眉。

    “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他隐约猜到她可能发现了什么,但还是继续装傻。

    “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见他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梁心伦更难受了。

    “什么事?”

    “你就是爱悦基金会交响乐团的幕后赞助者,对吗?”阙御堂没想到她会直截了当地问,愣了愣,僵笑道:“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骗我了!你以资助爱悦基金会交响乐团为条件,要他们扫墓我入团,对吗?”

    确实,她没说错,阙御堂无法否认。他有些恼怒夫子没打算让她知道的。“是谁说的?陆团长?”

    “不关他的事,这件事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如果不是我查了,我根本不会知道,你用钱替我买下了乐团首席的位置!”

    “你在说什么?”阙御堂倏然拧起剑眉。

    “不是吗?你以金援为条件,替我疏通管道让我入团,还逼近他们将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让给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只因为你认为我在餐厅里拉小提琴让你颜面尽失,就使出这种计谋把我骗到乐团吗?”

    “骗?!你是这样认为的?”阙御堂沉下脸,怒声质问。

    “是的,我的感受就是那样!对我而言,这一切全是个残酷的骗局,一个丑陋的利益输送,践踏我自尊的大骗局!我不会再受骗,我要离开乐团!”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乐团?”阙御堂紧张地瞪大眼。

    他那么紧张,大概是怕她又回餐厅拉琴让他丢脸吧,梁心伦顿时有种报复的快感。但她累了,不想再跟他缠斗下去了。“没错!我要离开乐团,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也不会再回餐厅工作,这样你应该可以安心了,请你放过我,从今以后离我远一点。”

    她转身想走,但被震怒的阙御堂一把拉住。“为什么要将我想得那么可恶?为什么你不会认为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妄下定论,把他当作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因为,我不需要这种用尽心机的帮助!无论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需要。你不会了解,一个真心爱好音乐的人,被人用钱买卖是什么样的感受?那不是荣耀,而是羞辱!总之,我会马上离开乐团,我心意已决。”乐团,她是绝对不要再回去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慢着!”阙御堂猛力拉住她。他快气炸了,她自己胡思乱想一堆,为什么不听听他怎么说?

    “你拦我也没有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去的!”梁心伦倔强地别开头。

    “你可知道我为了让你进入乐团,花费了多少心思?你一句骗局就将我的好意付诸东流,你说我践踏你的自尊,你又何偿不是在践踏我的善意!”

    “你所谓的‘善意’,我不需要,拜托你好心点,饶过我吧!”说完,她用力拂开他的手,转身跑离。

    “你——给我站住!”

    她才不“站”起来呢!梁心伦故意跑得更快。

    见她压根不甩他,头也不回的!往外冲,阙御堂真是气炸了。这个顽固的女人,存心气死他吗?

    他抓起外套,立即追了上去。“呀,梁小-,总经理-”

    秘书先是看见一道纤丽的身影自眼前奔过,还来不及反应,接着又来一个,而且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我今天提早离开,有事明天向我报告。”

    “啊,是……”

    秘书错愕的看着自家老板的身影,快速闪过长廊。

    经过短暂的追逐战,阙御堂终于在电梯前抓住梁心伦。

    “梁·心·伦!”

    阙御堂咬牙切齿,阴沉沉的冷笑。“终于被我逮住了!”

    “你……想怎样?”

    梁心伦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但是他现在的笑容好狰狞,他笑得比哭还可怕。

    “我不会伤害你,只想和你好好谈谈!”

    阙御堂不容拒绝地扯住他纤细的手腕,反身走回电梯,按下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你要带我去哪儿?”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地下停车场的楼层,门一打开,梁心伦发现是停车场,立刻紧张地问。

    “找个好地方谈谈。”

    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汽车钥匙,开启车门,示意她上车。

    车子驾上下班车潮拥挤的道路,驾向梁心伦未知的地方,一路上没开口说话,因为他还在调整自己的怒气。

    要是现在开口,他怕自己被她的固执气的动手打死她。

    车子一路驶到离市中心有短距离的河堤地,只有在这里,她才不会乱跑。

    阙御堂找了个停车格停进去,梁心伦现行下车,转头眺望这片规划过的河滨公园。

    黄昏的河堤,别有一番罗曼蒂克的气氛。

    只可惜此刻她只想吵架,没有那种谈情说爱的闲情逸致,再说-他们现在也不是那种关系!

    思及此,许多不满的情绪都涌现出来了,她也不等他,赌气地转头朝河堤道路的另一头走去。

    但阙御堂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她,几个大步,他很快就跟上去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好久,他先打破沉默

    “心伦,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我不想和你谈!”她生气的别过头,冷硬拒绝。

    “别使小性子,文明人最重视沟通了不是吗?”

    “你是文明人吗?”她嘲讽的笑了。

    不能怪刻薄,打从分手至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一样符合文明人的标准。

    “我当然是!而我也期望你是,能不能冷静一下,好好地听我说?”

    他按住她的肩,强迫她停下脚步面对他。

    “我无法冷静!”

    一见到曾让自己深深迷恋的黑色瞳眸,梁心伦又开始按捺不住激动。她挥动他的手,愤怒地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伤我有多深!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回乐团了,不管你怎么说都一样。”

    任何人那样对她,她或许都不会如此生气,但唯独他-唯独他-

    她合上眼皮,再睁眼时,眼里已是泪雾朦胧。

    “你-”

    她的泪让他觉得自己像混蛋,一抹说不出的疼揪在心口,让阙御堂难受极了。

    “你一定要这么顽固吗?好好听我说行不行?!”她的顽固也让他很气愤,好想猛力摇醒她那颗不知变通的小脑袋。

    “我没有任何要侮辱你的意思!以资助乐团为条件,要他们网罗你入团,也不是为了骗你离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