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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第2部分阅读

失结实的胸膛,有些失神,而在看到遍布其上的红痕时,才猛然一震,将视线移回到他脸上,看到他带着颇有兴味的表情注视她时,接着她做了一件与原先预期完全相反的事——退回屋内,用力把门甩上!整个人蹲坐在门前,动弹不得,直到听见他也进门声。该死!她真没用耶!居然会看一个半裸男人看呆了?刚刚她的表现一定很花痴样!她把脸埋在膝间,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一切从头再来!

    突然,隔壁又开门了,她如弹簧般跳了起来,深吸口气,拉开门——

    赫!他居然就站在她门口,而且手就放在电铃上。

    他脸上一片愕然,似乎也被她突然开门的举动吓到。

    两人张大眼睛互瞪。

    三秒后,他率先打破沉默。

    “呃!我刚刚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她眨眨眼睛,这才发现他已穿上了衣服,他是来向她道歉?

    “喔!不!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早安。”出乎自己意料的镇静说完后,不待他回应,她又再度把门在他面前甩上。

    然后,她发现自己又在瞪着门板了,她、她、她在干么呀?为什么说完早安就把门关上?天呀——此刻她的脸必像孟克那幅名画“呐喊”般的扭曲。

    够了!连连在他面前丢脸两次,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冲进浴室中梳洗,飞快换上外出服,将所有的衣物扔进洗衣机,倒进洗衣精、启动。

    背上大包包,拿起钥匙,像火烧屁股般,穿上鞋子就往外冲,可当关上门欲插上钥匙,却因为太过慌急,一直插不进锁孔,当好不容易终于锁上门,欲快步离去时,隔壁打开了门。

    与他第三次打了照面,而这回——成功的看到她一直渴望见到的那名女伴。

    瞪着对方半晌,一头染得鲜红的头发,穿着露肩的黑色小可爱,长相称得上艳丽,并没有任何特殊,但是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很像落翅仔。

    迅速挥去任何出现在她脑中的念头,胡乱点个头,便快步离去。

    “干么呀?好像见到鬼似的!”女人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一点都不在意让她听到。“这怪怪的女人是谁呀?”

    怪怪?霎时,她想停步转身对那女的比中指,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听到这样的话。

    再来,是他的声音。“不就邻居吗?哪有什么特别的?不怎么认识就是……”

    刚好她已走到转角欲下楼梯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立刻拔腿往下冲——跑、跑、跑,无视路人投来的惊诧目光,跑到整个气都喘不过来才停下。

    抚着起伏不已的胸口,当那麻痹感一过,羞辱、生气、(也不晓得是气自己还是气他,或是气那个超级看不顺眼的女人?)沮丧等等感觉全都一拥而上……

    那天,走到自己开的漫画屋,抱了一堆漫画,关进办公室中,一头栽进去,直到觉得世界不再那么可厌时才抬起了头,回到现实。

    这是种逃避吗?

    在阅读小说同时,会不自觉的做角色扮演,有时候便可以从中获得力量,再度站起来,这就是她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冷静下来后,她下了决定,那种男人绝对不值得她挂心,瞧他看女孩子的品味就知道了,哼!男人果然只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所以把他抛在脑后吧!

    可这样的决定,在她回到寓所后,屡屡见到他的人,以及隔着一张墙所传来的声音,令她的决定功败垂成,根、本、不、可、能、不、在、意、他!

    因为他的存在感太强烈了!教人想忽视也难。

    渐渐地,她甚至害怕回到她曾视为是最佳“安全窝”的住所,因为“墙壁”再也不是安全的屏障,相反地,带给她无限的遐想与猜测。

    只要隔壁一有动静,她就会猜测他在做什么,他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表情……她改掉了在晚上洗澡的习惯,因为即使是关在浴室中,却有种错觉,好似他也可以透过墙壁看到一丝不挂的她……

    天呀!她快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给打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厌恶和鄙夷,居然对一个已经有“女朋友”的男人肖想?甚至疑神疑鬼,怀疑他也在“窥听”自己……

    为了避开每逢周六必上映的“春宫片”,她特地排假回南部老家,回家频繁程度有若当年刚北上念大学的状况,令父母大为惊讶。

    “丫头,你以前不是每个月才回来一次,怎么现在每个礼拜都回来?连非周休时也回来?”

    “我……我想家嘛!”她心虚地说道。

    “唉!你现在虽然自己开店当老板,可这书店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你又有贷款要还,每趟车票来回就要花不少钱,别浪费了!”

    “是……”哪有做爸妈的不要儿女常回家……心中虽这样嘟嚷,可也知道父母是体谅女儿赚钱辛苦,舍不得她花钱。

    在拿着当“女儿贼”的斩获——妈妈的卤菜、冷冻浓缩姜母鸭汤、老爸精心腌制的腊肉,坐在火车上,望着飞逝的景物,愈想愈气,为什么她要逃?

    她也是花钱住在那个地方,更别提她比他还早就窝在那,凭什么她就得逃?

    这个怒气在回到家后,发现他居然拥着与上回完全不同的女伴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达到最高点!

    他不是什么芳邻,是恶邻……不!是色邻!“个身上带着a字头,属花柳病带原者高危险群!如果她得被这种恶劣分子破坏生活品质,哼!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隔了一个礼拜,当她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一边聆听动静,看着表,看时间差不多,就把早已放好cd的音响打开,像是算准的一般,当隔壁的呻吟声响起时,她的乐曲也随之奔放而出。

    女高音充满着悲情唱了出来——

    风啊,你不要叫喊!云啊,你不要躲闪!黄河啊,你不要呜咽!今晚,我要在你面前哭诉我的愁和冤!命啊,这样苦!生活啊,这样难!鬼子啊,没心肝!宝贝啊,你死的这样惨!我和你无仇又无冤……

    她一边张口无声对嘴的唱着,模拟着演唱者的模样,一方面冥想当年对日抗战时,这部“黄河大合唱”是如何激励人心,奋勇杀日寇的模样。

    在唱到——黄河的水啊,你不要呜咽!今晚我要投在你的怀中……

    隔壁有了动静,三秒后,她门上传来了不客气的敲击声,显然来者已忘了有电铃可以按,唔!理智指数不高。

    当作没听到,继续对嘴唱——你要想想妻子儿女死得这样惨!你要替我把这笔血债清算,你要替我把这笔血债清还!

    再次传来的敲门声,这回没忘了电铃功用,双管齐下,大有——你再不开门,老子就要把你的门拆掉的气势,她这才把音响关掉,理理头发,在拉开门的同时,藏在门后的手已握好了一枝棒球棒。

    面对她的芳……不!是裸着上半身、裤子拉链尚未拉上的色邻,不愿猜想里面是不是有条裤裤做防护,她平静地开口。“有事?”

    那双会放电的眼眯了眯,压抑着怒气轻声细语地说道:“陈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你将音乐放小声一点。”

    她皱起眉头。“吵到你了吗?”

    “没错!”

    “你不觉得很好听吗?”她回他无辜一笑。

    好听?他扬起的眉毛明显表示不赞同。“我们的品味不一样,面对那种像杀鸡般的尖号,我听了只会鸡皮疙瘩全数冒起。”他冷冷地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ya!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唉!”她假意摇摇头。“太不幸了,这样你一定错过了人类声音所能带来的艺术感。”色邻就是色邻,一点品味也没有,居然把中国大陆第一女高音唱的歌形容得像杀鸡一般。

    “无所谓,我宁愿错过,也不想自残。”话锋一转。“麻烦你,转小声点。”

    最后一句她当作没听到。“你知道这是什么音乐?”

    “我管他什么鸟……”他完全被她激怒了,脸上硬挤出的平和不再,x欲被打断的沮丧和怒气,正滚滚地从他身上辐射出来。

    她不让他“鸟”完,兀自切进说下去。[刚放的是抗日战争名曲‘黄河大合唱’中的‘黄河怨’,完全唱出了被压迫、夫离子散中国妇女的心声……“

    “那干我……”屁事那两个字还来不及脱口,她再度硬生生切进。

    “听了这乐曲,还能无动于衷的人简直是铁石心肠、冷酷至极!”哼哼!看你x欲有多高涨,我就用黄河水来浇你!

    他嘴巴张了张,她屏住气等着他破口大骂,想不到他却意外地什么都没说,扒扒头发,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姐!我只是要你把音乐关小声一点,你要怎样缅怀当年对日抗战的悲愤激烈,那都是你家的事,ok?别妨碍到别人好吗?”

    妨碍?这话刺到了她痛处,冷笑一声。“要我音乐关小声?行!只要你跟你的床伴叫床的声音小一点,别让我听到就可以!”

    他瞪着她。“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他露出好像听到天下第一笑话的表情。“小姐,我告诉你——”

    她也不再客套斯文。[你才给我闭嘴,听好!打从你搬来后,每逢周末我就得被从你房间传来跟‘像杀鸡般的尖号’不相上下的叫床声,吵得从睡梦中惊醒!“她手指伸出三只在他鼻头比着。三次!我整整被你吓了三次,差点吓出心脏病!”

    他皱起眉头。“有那么大声吗?”似乎不相信她说的。

    她瞪着他。“就是那么大声!”难道非得要她录音存证吗?

    他眼珠子溜了一圈,低头思索了一下,再度抬起头,用富含深意的目光凝视她,不知怎地,一接触到他那目光,她心跳节奏突然乱了起来。

    可恶!他又在乱放电了。

    “好吧!我承认墙壁是有点薄,这么说你今天这样做,是在报复我?”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莫名的,脸突然又红又热。“是!”她挺起胸,坦承不讳;怪了,不对的是他,她为何也会局促不安?

    他继续凝望着她,他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赤裸着一般,完全被他看穿了!

    他手抱着胸。“那你希望我们怎么解决这件事?”

    她逼自己正视他的眼睛。“……很简单,你不吵到我,我也就不会吵到你!”呜!好辛苦喔!他的眼睛像是磁石般,会把人完全吸进去而忘了自我,为了把持自己能理智与他对谈,耗费了好大的心神。

    “你是要我不出声音玩‘嘿咻、嘿咻’?”

    “……是!”

    他微微一笑。“做、不、到!”丢完这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回自己的屋子去。

    隔着一道墙,她听到——

    “怎么一回事?那女的怎么啦?”

    “神经病,别理她!我们继续……”

    神经病?!他……他竟然这样说她?

    走回音响前,调到她要的那一首曲子,默默数到三,按下py键——

    另一首高亢激昂的合唱曲“保卫黄河”立时流泻而出。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很好!“抗战”正式展开!

    端起了土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他猛地从瞌睡中惊醒,在还不知东南西北时,就已脱口嚷出。“关掉!关掉那音乐!”

    “铭翰,你怎么了?”同事陈为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没理会,眼睛直盯前方的收音机,它正播出那“耳熟能详”、足让他噩梦连连的乐曲。

    “先生,你知道这首歌吗?”七十几岁的计程车司机先生操着山东国语朗声说道。

    “听过!”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黄河大合唱,不是吗?”

    “不错喔!现代年轻这一辈很少人知道这首歌。”

    “那有啥了不起呀?”为明把手搭在前面的椅座,电台主持人正在介绍台北爱乐合唱团即将在国家音乐厅演唱这曲子。

    “这可是当年对日抗战时的‘国歌’,男女老少都会唱这首歌,一唱起来就会让人热血,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把日本鬼子杀得一干二净,光复我大好河山!”司机先生愈说愈激昂,和电台主持人的介绍词相互应和。

    什么热血?铭翰眯起了眼,这曲子根本就与他犯冲,一听到就寒毛竖起,最可恨的是,这首乐曲勾起他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他抹抹脸,把残留的睡意抹去。

    它不仅毁了他一个原本预计会很high的周末夜,更可恨的是,它让他在女人面前丧失雄风!这等奇耻大辱,让人压根儿都不愿想起。

    都是她的错!那个姓陈名宛秦的……呃!近来这好像已成为他的口头禅。

    若不是她放那该死的音乐来对抗他的“叫床声”,也不致有那样的结果。

    电台改换另一首音乐,他缓缓靠向椅背。

    “到哪儿了?”

    “还在忠孝东路上!前面在施工,车道都成一线了,塞车啦!”为明望了他一眼。“你是怎么了,累成这样?一上车就见你打瞌睡。”

    他微扯嘴角,没有回答,为何会累,心知肚明,人毕竟不是铁打的,还是应该稍微节制一下才是,他可不想那么年轻就开始吃威而钢了。

    但话说回来,若是她没有放那捞什子的“黄河大合唱”,打破了“原先互不干涉”的状况,或许他们俩就没有现在的交集吧!

    思及此,原本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晚,当他旋回自己的房间,打算不理会那女人什么“求静宣言”,继续他的好事时,隔壁也再度传来扰人的音乐,只是这回不是那像杀鸡般的女高音,而是——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哗!那像是有一百人在一壁之外齐声大合唱,气势磅礴,震得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而他放在柜子上的酒瓶和水晶杯更是格格作响……活像发生地震,即使那时他多有“心”想继续下去,气氛也已经彻底被破坏了,原本意气风发的分身更是吓得早已低头,懒得“再来一次”,更别提这音乐彻底的提醒他一件事——

    那就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会让某个人知道,听得一清二楚……这种被“偷窥”的感觉,令他兴致全失,恶心至极。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照理他可以不在意,但她让他无法不在意,从搬进这里快两个月,他自己也很清楚,隔在他们之间这道墙壁是有多么的薄。

    无视这位从pub钓回来的“床伴”臭脸,草草打发了对方离开;说也好笑,那女的前脚一走,像是讲好了一般,隔壁的音乐也停了,顿时——一切复归平静。

    在自个房间磨蹭了半天,最后终因气不过,拉开门,去敲那三二一的门。

    门打开后,露出陈宛秦那平凡无奇的脸。

    “有事?”

    “你毁了我的周末夜。”他冷冷地说道,通常他愈生气,他的声音就愈显不出温度。

    孰料——“彼此、彼此。”她客气得令人想……把她掐死,满肚子想问候她妈的话几乎要破口而出。

    他冷冷瞪着她,头一回,正式地打量他的“芳邻”——用带点挑剔的目光。

    她和他以往会交往的女人比起来,实在平凡,属于会被归类为品尝起来如饮白开水那型的;可与她眼对眼互瞪许久后,一种怪异感却升起,令他微微错愕,那张脸……突然感觉不平凡起来,尤其是那双坦然直视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人以如此认真的神情望着他,让他觉得他好像、好像是……

    他不愿正视那怪异感为何?硬板起了脸,试图突破此刻的僵局。

    “你到底想怎样?”他冷冷地问道。

    “你安静,我就安静!”简单、不罗嗦。

    他瞪着她一会儿,她的冷静自持让他刺目,扬起嘴角,带着恶意挑衅的表情靠近她。“陈小姐,我相——你对‘性’这码子的事不太清楚吧!”

    听到一声倒抽气,他满意极了,她瞪着他,虽板着脸,可仍掩不去颊上的嫣红,除非他心理作祟,要不他是不是听到了磨牙声?

    过了半天,她才开口。“清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