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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群第12部分阅读

甲,看上去像个酒店门童。

    等游艇停泊好后,那个“黄马甲”迎上前,接过船员递来的行李,然后带塞姆勒穿过码头,登上后方山坡上的白色大理石阶梯。

    在五十英尺长的阶梯顶端,是一片被修剪得非常平整的草坪。在草坪东北角有间占地超过一千平方英尺的玻璃温室,中间是一栋带有浓厚维多利亚风格的白色三层别墅,四周不时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守卫在巡逻。

    绕过别墅,首先看到一个椭圆型的大游泳池,再往西是可以眺望大西洋景色的观景台,角落还建了座六角形凉亭。

    他们走到泳池旁边,一个头戴黑色蛤蟆镜和藏青贝雷帽,背着波兰制p-63冲锋枪的瘦高个走上前,向塞姆勒打了个“举手”的手势。

    塞姆勒把挎包交给负责拿行李的黑人,然后举起双手。

    经过一轮彻底的搜身后,那瘦高个向后面挥了挥手,然后指着观景台上的凉亭说:“贾巴先生在那里等你。”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凉亭前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个穿着鸽子灰西裤和暗橘色短袖衬衫的黑人胖子。塞姆勒快步走了过去。

    刚走近,那个脑袋上没有一根毛发,在圆脸长着肉鼻头和厚嘴唇,脖子短得几乎看不见的胖子满面笑容地迎上前。他张开双手,用夸张的语气打招呼:“塞姆勒,我亲爱的朋友,真是好久不见了。”

    塞姆勒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接着和他拥抱在一起。

    一番虚情假意的问候后,贾巴把塞姆勒请进凉亭。两人在宽大的藤椅上坐定,他亲自打开放在茶几上的浅黄|色雪松木雪茄盒,把满满一盒“厄普曼”牌长雪茄送到对方面前。

    但塞姆勒摆摆手,在上衣口袋掏出一盒“大卫杜夫”。

    贾巴瞟了他手上的烟一眼,伸出戴着粗大金手链的右手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根,半是炫耀地说:“你确定?这可是上等的哈瓦那货,在罗安达一支起码要五十美元。”

    “不用了,我抽不惯雪茄。”塞姆勒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贾巴“咯咯――”地笑起来。他向旁边招了招手,一个身穿浅褐色短袖衬衫的干瘦黑人小跑着凑上前,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恭敬地把香烟点着。

    052 南非(拾叁)

    塞姆勒用手指夹--绿@色#小¥说&网--着的烟送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看着贾巴利索地剪掉雪茄头,再用特制的粗火柴点着。

    黑人胖子右手拿着专用火柴,左手捏着雪茄凑到火上不断扭转,一股股淡蓝色的烟雾从两片咖啡色的肥厚嘴唇里吐出来。

    经过一番意兴盎然的吞云吐雾后,贾巴在茶几上的景泰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然后温吞地问:“那么,我的朋友,我这次能为你做些什么?”

    “阁下,我来找您是因为需要些东西。”塞姆勒把手里的香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摁灭,接着道:“和信上写的一样,我希望在您的部族中招募一批士兵。”

    “我已经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了儿子,现在恐怕没办法帮你。”

    “但阁下的的影响力仍在,您的人民依然忠诚于您。”

    贾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问:“这次你需要多少人?”

    “一百人,最好是我以前训练过那些。”

    贾巴吸了口雪茄,默不作声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爱我的国家!而你们……”他顿了顿,补充道:“首先是葡萄牙人,接着来了古巴人、俄国人,后来还有美国人和南非人,现在又轮到中国人。他们只会打着各种借口,用k47和发霉小麦攫取我们的石油和钻石,却从没真正为我们做过什么。特别是白人,在非洲只会制造麻烦,我不想帮了你后无法在这个国家立足。”

    “我没要求您叛国。”塞姆勒马上回答。

    贾巴看了他一眼,后者正色道:“我向您保证,这件工作绝对不会损害安哥拉政府的利益。”

    “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这句话。”贾巴点了点头,说:“如果不会危害到我的国家和人民,那么我可以帮你。”

    “谢……”

    还没说完,贾巴打断了他:“但费用要再提高一点。”

    “该死的老混蛋!”塞姆勒禁不住在心里骂了句,但马上堆起笑容,开始和面前的黑人胖子讨价还价。

    贾巴抱怨招募的人太多,需要费很多功夫;而且他已经不是族长,还要花钱和部族长老们疏通;所以开价每人一百美元。但塞姆勒认为,五十美元已经远高于当地行情,只肯把中介费再提高十美元。

    经过一个多小时争论后,双方最后商定的价格是每人八十美元。贾巴答应马上派出手下准备,在这两天安排一次招聘会。

    当商谈有结果后,塞姆勒整个人放松下来。由于今天一早前往机场赶早班机,滴米未进的他早已饥肠辘辘,现在精神得到舒缓后,一股夹杂着饥饿感的疲劳马上涌上脑子。

    但距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他只好先到客房休息。

    “客房”其实是栋独立的池边小屋,位于观景台西北角,修建在泳池旁边,距离别墅大约二十码。这座面积超过一千三百平方英尺的小屋分为客厅和卧房两部分,西、北两面是宽大的落地窗,隔着玻璃可以眺望蔚蓝的大西洋。

    小屋不但有冷气,在客厅还摆放着一台五十二寸的平板电视,可以收看到三十六个台的卫星电视节目,盥洗间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供应。塞姆勒敢写包单,就算在罗安达最豪华的塔拉图纳会议酒店,也找不到环境比这里更好的房间。

    当年刚认识贾巴时,他只是个控制着一条人口不到六、七百的小村落,觉得出门时能坐上“日产”已经了不起的部族族长。但现在的游艇、海景别墅、再加上这间豪华“客房”,前后的强烈反差把塞姆勒看得眼花缭乱。

    走进卧室打开衣橱,行李整齐地摆放在里面。他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卫星电话,打算在午饭前向德班作报告。但由于屋顶太厚,而且窗口角度太偏,电话没办法接收到信号。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走出去泳池边打电话时。一名仆人敲响了“客房”的厚玻璃门,邀请他到别墅和贾巴共进午餐。

    午餐很丰盛,配上柠檬的黑椒汁凉拌鸭胸、马铃薯浓汤、用新鲜蔬菜制成的沙拉、涂上牛油和蒜蓉烤的法式面包,还有用炭火焙烤的小牛肉。以午餐的规格看,即使在南非也算得上豪华。

    由于安哥拉的农业落后,农产品严重依赖进口,导致食品价格长期居高不下。塞姆勒粗略算了算,如果在罗安达的高级餐厅,光桌上的食物就要一、两百美元;再加上两瓶佐餐的南非葡萄酒,开销肯定超过三百。而且索约没有上档次的餐厅,食材需要专程从罗安达或者刚果送来,运费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要知道安哥的拉基层公务员年收入还不到十万宽扎,这顿午饭花费了一个普通工薪阶层三、四个月工资,贾巴的生活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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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安哥拉宽扎(ngoln_kwnz_代码on):安哥拉法定货币,2009年2月的汇率为741宽扎兑换1美元。

    053 南非(拾肆)

    马克在酒店的餐厅随意地吃了顿午饭,然后走到门口,坐上门童召来的出租车前往安特卫普港。

    大块头比利时人打扮和昨天差不多,身上还是那套不合衬的西装。他扣上领口扣,接着微微侧身,向着车窗玻璃的倒映整了整领带,然后默不作声地倚在靠背上。

    他昨晚和德班通过电话,基思指示尽快把船买下来。因此,他今天一早给fes公司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的客户有意买下“克里斯托号”,要求对方安排自己看船,以及和船长见面。

    “克里斯托号”停泊在安特卫普港一个偏僻的角落,马克付完出租车钱后又再经过二十多分钟步行才找到那里。

    这艘货轮显然在不久前才进行过翻新,但除锈工作做得很马虎。走近了看,不少地方新刷上去的油漆已经被阳光炙晒得起泡,又或者在海水的浸蚀下剥落了漆皮,露出船壳上棕红色的锈迹,显得又脏又旧。不过,这对马克来说没什么,因为这正符合基思的要求――不起眼。在地中海,每个月都有成百上千艘类似的船只,径苏伊士运河往返于欧洲和非洲的各大港口之间,“克里斯托号”看上去和它们差不多,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在舷梯旁站着三个白人,其中戴金丝眼镜那位是fes公司的职员古桑先生。刚见面,他笑着走上前打招呼,然后替另外两人作介绍。

    长着副日耳曼人面孔,头发斑白的是船长,名叫卡尔?沃尔登伯格。他已经年过五旬,但保养得很好,脸上完全看不到日晒和海风留下的痕迹。修长的身材配上一件合体的棕褐色格纹西装外套,透出几分德意志容克贵族的气质。

    另一个四十出头,下巴刮得发青的四方脸是大副,名叫伊万?赛尔诺舍维奇。尽管现在天气寒冷,这个壮得像头科迪亚克棕熊的斯拉夫人却衣着单薄。他下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身穿了件退色的土黄|色夹克衫,敞开的前襟露出一件铁锈红t恤,紧紧地包裹着结实的胸肌。

    马克和两人握了手,然后跟着他们从舷梯登上船。

    船员舱锁着门,船上的水手都不在,古桑说他们上岸消遣去了,要到晚上才会回来。马克首先参观了船桥和航海室,然后在船长和大副的引领下了,从里到外把这艘五千多吨的货轮仔细察看了一遍。

    按照基思的要求,他特别注意三件事:一、甲板有没有足够空间,供四架中型直升机起降。二、里面能不能让两百人住一个星期,哪怕在底舱打地铺也行。三、轮机状态是不是良好,可以保证平安无事地航行到南非。

    在参观期间,他暗地里观察过船长和大副两人。他发现除了礼节性的交谈外,沃尔登伯格几乎没说过话,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相反赛尔诺舍维奇却表现得很积极,不但包揽了整艘船的介绍,还耐心地回答各种问题。

    看船花了一个下午,马克对这艘船的状况感到很满意。他辞别了送行的船长和大副,坐上古桑的“宝马”325离开码头。

    当车子驶出码头区,马克向古桑打听起了船长和大副的底细。

    “那两人都是从前一家公司过来的,在船上干了十多年。”开车的古桑回答:“沃尔登伯格几年前就到了退休的年纪,现在已经不怎么管事,船上的大小事务都是赛尔诺舍维奇在操持。”

    马克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问:“你觉得这家伙怎么样?”

    “赛尔诺舍维奇?他是个不错的家伙。这个人有野心,而且了解船况,又管得住手下那群兔崽子。”古桑顿了顿,补充道:“他已经拿到船长执照,如果您的客户打算保留现有的船员班底,他是理想的船长人选。”

    “我会转达你的提议。”马克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装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忐忑地说:“可能现在问这个有点不大好。你知道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吗?我想我的客户作决定时也会考虑到这点。”

    “那家伙?”古桑笑了起来,笃定地回答:“这个你大可以放心,除了嗜酒和平时喜欢小赌几把外,发工资的时候他会上岸去‘红灯区’逛逛。这是水手都会干的事,算不上什么坏习惯。”

    马克听后也笑起来,附和道:“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054 南非(拾伍)

    下午六点左右,佩尔?詹森从德班国际机场打来电话。由于在内罗毕的交接工作提早完成,他今天一早就到了乔莫?肯雅塔国际机场,搭乘肯尼亚航空的航班飞往约翰内斯堡。但在ro?坦博国际机场转机时,班机因为机件故障延误了两个多小时,所以直到傍晚才抵达德班。

    接到电话后,邓诗阳吧地址告诉他,让他从机场坐出租车到别墅,然后把消息通知了基思和杜普里。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厨房内举行了一次小型聚餐,作为詹森的欢迎会。基思亲自下厨做一顿简单但精致的英式晚餐,餐点包括:爱尔兰式火腿碗豆汤,富有诺森勃兰家常菜风味的咖喱汁拌蜜瓜,主菜是配上红酒汁的香草烤羊排,还有加入鲜奶油和蓝莓烤制成的剑桥奶酥作餐后甜点。

    酒足饭饱后,邓诗阳把上次的工作介绍向詹森复述了一遍,后者听完在脸上泛起笑意。

    “终于遇上件像样的工作了!”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接着道:“这次一定要把我算上。”

    “我就等你这句话。”邓诗阳笑着说:“准备期间你就住这里,二楼没人的房间随便挑。我和基思经常要外出,杜普里会留在德班照应你。等下把你的银行账号告诉我,两天内预付款会汇进去。”

    詹森听后点了点头。

    “你的任务是采购装备。我们需要三百件短袖圆领t恤,和同样数量的短裤和袜子;另外还要一百五十套作战服,最好是灰色或者深棕色的迷彩服,但绝不能买英国的dp迷彩。”邓诗阳接着补充道:“除此以外,还要一百五十双军靴。别买又重又闷热的美式皮靴,去买中国生产那种系带帆布短靴就行。”

    “尺码呢?”

    “过几天才能告诉你。这些东西可以在户外用品店和军品行买到,你去查互联网和杂志广告,透过杜普里的关系找也行,但必须分开到不同的店买。你有一星期时间,先确定哪里能找到我们要的东西,等拿到尺码后再入货,交易全部以现金结账。”

    “没问题。还有吗?”

    “接下来是装具。我们需要一百顶‘凯夫拉’头盔,全部要配上猫眼带。还有一百五十条粗尼龙腰带,和相同数量的bss战术背心,每件要配两块nij三级防弹板。再加上五百个可以别在上面的双联装弹匣袋,和四十个装两百发塑料弹箱的弹药袋。另外还要腰挂式三联装弹匣袋,和能装十枚手榴弹的杂物腿袋各一百五十个;以及五十个大号野营背包,要里面带铝质支撑架那种。”

    “最后是野营用品:包括两百个轻质尼龙睡袋,还有相同数量的军用饭盒,以及足够两百人消耗一个月的罐头口粮,再买一台储水量十五加仑的净水机。听清楚了吗?”

    这次詹森尴尬地笑起来。

    邓诗阳这才意识到要买的东西实在不少。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算了,晚些我给你列个清单吧。”顿了顿,又转头对杜普里说:“你在德班租个自助式货仓,用来存放詹森买到的东西,另外联络一家货运公司,等东西到齐后运往理查湾。”

    “运到理查湾哪里?”南非人问。

    “先放到码头的货栈吧,另外找家报关行,为准备装船的东西办出关手续。”

    杜普里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准备工作都尚算顺利。这天晚上,邓诗阳和基思收到了约翰?施林克和艾伦?贝克发来的短信。要求他们明天分别前往开普敦和比勒陀利亚,贝克更声称已经安排好和skylk的会面。

    例行报告结束后,马克也打来长途电话。他先是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次,特别是基思嘱咐要留意那几点。

    “我认为,‘克里斯托号’完全符合要求。”作出总结后,他补充道:“另外,虽然古桑说我们是唯一有意向的客户,但我打听到还有家比利时航运公司在打这艘船主意。他们的开价比我们高,不过却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所以希望分期付款,因此和fes公司的谈判陷入僵局。”

    一直没作声的基思抬头看了邓诗阳一眼,后者回答:“钱那方面不用担心。”

    “这就好。”马克附和了一句,接着问:“关于新船长的人选,你们决定好没有?”

    “目前看来,你说那个叫赛尔诺舍维奇的家伙是最佳人选。”邓诗阳顿了顿,然后补充道:“但你必须确定他足够可靠。”

    马克沉默了一会儿,说:“根据我的观察,那家伙已经觊觎了船长的位置好一段时间,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最大问题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干,但我认为只要有合适的酬劳,他愿意冒这个险。”

    基思皱了皱眉头,问:“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吗?”

    “这个不清楚,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