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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45部分阅读

    兵马不足,将士所用的兵器也不多,我们必须攒存足够的资财才能招兵买马、打造兵器。复国一事急不得,必须万事俱备,仓促起事只会死伤更多的人。”

    “这么说,你我相识,不是偶然?”这个疑惑在我心中很久了。

    “是我刻意安排。”他直言不讳。

    “那时我与完颜亮并不相识,你为何……”

    “绍兴十九年,上元节前夕,你在临安太白楼的诗文大赛上与完颜雍、赵瑷相识,当时我也在,目睹一切。我一眼瞧出,你大哥、二哥绝非池中之物,便暗中跟踪他们。赵瑷是宋国普安郡王,完颜雍被人追杀,武艺高超,箭术厉害,我猜想他应该不是宋人。后来,你一人北上,在汴京遇到他,很快又分开。那次,我发现他出入金人府邸,金人对他非常恭敬,我便知道,他必定金国宗室子弟,或是朝中重臣。”

    “但我出身乡野,你何必大费周章地结识我?”

    “因为,完颜雍和赵瑷皆钟情于你。”

    “所以,你就萌生一个念头,以后可利用我要挟他们。”原来,一向敬重的朋友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我,我失望极了,“我继续北上寻找大哥,你一直暗中跟着我?”

    “没错,我没想到,你会在上京被掳。不过,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你与皇宫有牵扯,更有利于我以后行事。”耶律复不打算隐瞒我任何事了。

    “耶律丽妃根本不是你兄弟的妹子,而是你放在金主身边的一颗棋子,是不是?香袭也是为你利用的棋子,是不是?”那些疑团一个个解开,耶律丽妃一直暗中助我,是听命于他;香袭在临安湖畔唱曲儿,想必是为了遇见宋帝,得以进宫。我问,“我第一次遇见香袭的时候,她在湖畔唱曲儿,是为了博得宋帝的青睐吧。你没想到,宋帝见到我,对香袭就不屑一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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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们都是我的棋子,一个为我打探金国皇宫的消息,一个为我打探临安的消息。我安排香袭进宋国皇宫,就是为了打探消息。”

    “你从耶律丽妃口中得知我的身世,救出我,故意引我去临安,也想让宋帝见到我。如此一来,我就会成为完颜亮、宋帝争夺的目标,甚至,完颜亮会为了我挥军南伐。”这一个月,早年那些事一一浮现,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今想来,却是被人算计了也懵懂不知。

    昔日豪爽、忠厚的男子,阴冷地眨眸,深不可测,“那时,宋金两国不太可能交战,我只想引起宋金两国的争端,在完颜亮和宋帝的心中放一根刺。”

    我冷冷莞尔,“完颜亮来临安求亲,掳走我,你出尽全力救我,只是不想让我这么快落在他手中,因为你还需时间招兵买马。后来,我和二哥在平江府开粥铺,其实你早就知道,那时为什么不抓我?你把我藏起来,完颜亮找不到我,就会以为宋国把我藏起来,就会南伐……”

    耶律复道:“很简单,因为那时完颜亮根本不会南伐。”

    我不明白,他解释道:“完颜亮弑君夺位,金国宗室和老臣等等一大批人并不承认他是正统之主,金国的名门望族处处针对他;再说,他杀了那么多人,残暴不仁,大失人心,很少人支持他。还有,金国那些昔日好战的人安享太平日子一二十年,筋骨松了,身子懒了,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勇猛与杀气。他们只想在上京安享荣华富贵,根本不想再过征战、杀戮的日子。如此形势,完颜亮如何挥军南伐?纵然他想,也有心无力。”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问:“完颜亮的下属找到我,是你放出的消息?”

    他摇头。

    凉意一分分地侵蚀我的心,我道:“完颜亮的下属捉二哥,你没有尽全力,因为你根本不想救二哥和我。”

    他颔首,“完颜亮是个多情种,却因为得不到你的心而耿耿于怀,非但没有忘记你,反而越来越疯狂。我还需时间筹备,索性就让你在金宫待一两年,待我万事俱备,再救你出来。”

    “你没料到,完颜亮为了防止我逃跑,防范森严,你数次救我,最后一次才成功。”

    “我原以为,有耶律娴和香袭做内应,救你出来并不难,哪想到完颜亮的智谋如此厉害。”

    “你也没料到,你的复国梦蹉跎了六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忌心浮气躁,区区六年算得了什么?三十几年都熬过来了,只要契丹人团结一心,就能做大事、成大业。”耶律复自信道。

    “筹谋这么多年,大业即将成功,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等。”

    “等宋金交战,烽烟漫天?可是,完颜亮未必会为了我北上。”

    “会!一定会!”他笃定的语气令人错愕。

    四目相对,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好,一幕幕地闪过,却有真有假,带着既定的目的,如今看来,事事都是阴谋……心越来越冷……失望得心痛……

    对视许久,我清冷地笑,“耶律复,我最憎恨被人欺骗和算计。完颜亮对我情深,却也是欺瞒和算计,从今往后,我将你看作和他一样的人。”

    他不在意道:“随你,我早已知道会有这一日。”

    我断然道:“今日起,你我再无丝毫情谊!”

    耶律复定定地看我,无动于衷,“如此便好。”

    话音方落,他转身欲走,背对着我道:“奉劝你一句,你逃不出去的,最好不要白费心机,否则,吃苦的是自己。”

    我嗤笑,“多谢奉告。那个关于我的传言,是你让人散播的吧。”

    他语含赞赏,“自从知道我的身世后,你就想通了很多事。所有的巧合未必都是巧合。”

    “你如何知道我身上有红鸾刺青?”

    “那年,从上京逃出来后,你在中都救了晕倒在路边的完颜雍。之后,我们住在农家,一日,你在沐浴,突然大声尖叫,他冲进去,我在外面看见了。”

    原来如此。

    静默片刻,耶律复大步离去。

    现在才知,心机最深的是他。

    ——

    知道了真相,只会心冷、失望;看透了某人的真面目,不会再抱任何希望。

    原本以为囚徒的日子结束了,未曾料到,又走入一个牢笼。

    与耶律复至此无言,即使见面也像是陌生人,倒是与耶律烟能说上几句。

    有几次,她想劝和我们,为他说好话,我都以借口推脱,不想听。一夜,西北的夜风还很凉,我睡不着,站在窗前,望月听风。深夜寂静,只有风过树梢的沙沙声吵醒了这个冷凉的春夜;月圆之夜才过,墨锦似的夜幕只有零星的几颗星辰与那轮皎月遥遥相对。

    中都的夜空是否月朗风清?东京的夜晚是否深凉如水?临安的夜风是否花香袭人?

    睿儿,大哥,二哥,你们可安好?

    一人突然出现在窗前,与我仅有一墙之隔。她倚着墙,与我一起望月。

    “我自小跟着耶律大哥东奔西跑,十五岁那年才在西北落脚,联络各方人士。”耶律烟的语声幽静如夜,“我一身武艺是他教的,我对这个人世间的认识也是他教的,无论他多忙、多累,都会仔细、认真地教我。因此,自我懂事起,就视他为父兄,情窦初开的年岁对天发誓非他不嫁。我不知这种对他的依赖、崇敬与喜欢,是习惯使然,还是男女之间的情事。”

    “你自己都想不通,外人更难看透。”

    “是啊,世间很多事,并非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也不是短时间就能看透的。”她意有所指地说道,“其实,早在耶律大哥初识你的那年,我就知道了,只是无缘与你一见。”

    “见了又如何?”我冷笑。

    “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你,喜欢你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那种喜欢、牵挂悄然滋长,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无法控制,却又不想对你言明,只能藏在心中。”

    我不语,男女之间的情、爱,的确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无法控制。

    耶律烟轻叹一声,道:“你知道吗?早在你在平江府的时候,不少人劝耶律大哥捉你回来,开展复国大计。他总说时机未至,总说宋金两国都没有开战的意愿,即使捉你回来也无法成事。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忘了背负的责任、忘了契丹人的屈辱和仇恨、忘了复国的大计,所有人都说他、骂他、斥责他,对他失望至极。然而,耶律大哥坚持己见,说并非为了你,而是真的时机未至。为了你,他甚至和所有人争执、吵架,差点儿众叛亲离。”

    他的确说过,时机未至。

    她望着天上的皎月,眸光寂寂,“也许,耶律大哥说得没错,时机未至;也许,他只是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借口。我看得出来,拖得越久,他越不想利用你,越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世与真面目。因此,才会过了一年又一年。”

    或许是吧,他既想利用我,又不想利用我,很矛盾吧。

    “耶律大哥这份心意、这份情愫,你能明白吗?”她期待地问。

    “就算我明白,那又如何?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我只希望你能谅解他。”她目露怜惜之情,“耶律大哥这一生,从未快活过,早些年他与你在一起,也许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

    “我喜欢他,并非要得到他。能够留在他身边,为他付出一切,看他开心地笑,我就心满意足了。”耶律烟温柔地笑,“今夜对你说这么多,只希望你对耶律大哥不再那么恨、那么冷淡。”

    耶律烟和香袭是一样的女子,默默付出,苦苦守候,不求回报。

    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子,令人怜惜,亦令人扼腕叹息。

    对耶律复不恨、不冷淡?那我应该如何对待他?笑脸相迎?还是和往日一样、毫无芥蒂?

    虽然谅解他的责任与矛盾,但是,我无法再视他为可亲可敬的朋友,无法再笑颜以对。

    ——

    金正隆六年五月,西北契丹诸部反,完颜亮遣右卫将军讨伐。

    耶律复说,完颜亮依然南下,执意南伐。

    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所领导的西北路契丹起义军便可趁机占据西北故土。

    听耶律烟说,我们所在的小城并没有起义军,耶律复担心那些契丹人对我不利,将我藏在这里;再者,他没有直接参与起义,而是放手让他们去攻伐,只是在战术、战略上出谋划策。

    这座小城,安静得异乎寻常。

    多日观察,我心中有底。这夜,我没有胃口,吃了两口晚膳就让侍女撤下去。亥时三刻,我饿得咕咕叫,让侍女去厨房找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没多久,她回来了,关上门,我站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猛击她的后颈。

    她立即晕了,我换上她的衣袍,乔装成她,端着木案,微低着头,在门上轻敲三下。

    守在门前的护卫打开门,我走出去,一路往灶房走,护卫没有认出我。

    灶房距离后院不远,我立刻逃走,一直低着头,即使巡守的护卫看见我,也没有起疑。

    站在后院,夜色如染,我举眸四顾,看不见一个人影。我找到墙角的狗洞,蹲下来,最后看一眼,心中欣喜,钻进去……只要能离开这里,钻一回狗洞又如何?

    站起身,拍拍衣袍,正想举步,却惊觉前面有人!

    耶律复!

    急急止步,才没撞到他。

    完了,被他逮住了。

    难道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中?

    他二话不说地拽我回去,我入房,立即关上门,却怎么也关不上。

    原来,他一臂顶住,脸膛暗黑得如同漆黑的夜,目色从未有过的阴寒。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四十七】  收集:52资源联盟

    “若有下次,我会让你吃尽苦头!”耶律复凛然如刀的眸光刺入我的眼。

    “现在就可以!”我仰脸看他。

    “我再也不是上官复,而是耶律复,别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护着你!”他狠厉道。

    “如你是耶律复,就应该将我交给那些人!”我讥讽道。

    他指着我的鼻子,指头晃了晃,咬牙切齿地瞪我,半晌才离去。

    我一早就知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将我软禁已是他会做的最坏的事。

    ——

    六月,完颜亮命枢密使、西京留守率兵一万讨伐契丹诸部。

    数日后,他抵达南京,百官迎谒。

    这都是耶律复告诉我的,可是,我不明白,他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告诉我他的复国大计正一步步地实施吗?告诉我他的起义军很快就会占据西北广大故土吗?

    炎炎夏日已来临,有那么几日,寝房闷热如蒸笼,我浑身冒汗,想着心静自然凉,却总是做不到,焦躁得想骂人。耶律烟找来一些冰块,我才觉得凉快些。

    入了七月,日头没那么毒辣了,风有了凉意。

    一日,前院传来隐隐的吵闹声,我问侍女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不清楚。

    看她闪躲的神情,只怕不是好事。

    入夜,我问耶律烟,她说起义军打了胜仗,遣人来请耶律大哥去参加庆功宴,耶律大哥不想去,就和来人发生了一点争执。

    耶律复为什么不想去?

    只怕她也不会告诉我。

    这夜,睡得正香,陡然间,轻微的声响惊醒了我。我惊骇地坐起身,看见一抹黑影朝我走来,心念急转:来人是救我,还是害我?

    这黑衣人粗鲁地掀起幔帐,房中昏暗,我看不清他的容貌,正想喊人,他低声道:“不许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此人当真来救我的?

    犹豫间,他拽我下床,行至窗前,抱起我,递出窗外。窗外一人接住我,再放我下地。

    这两个黑衣人没有蒙面,可真胆大,可我并不认识他们。

    他们魁梧彪悍,脸膛粗犷,不像宋人,倒像是契丹人或金人。他们拽着我离开,猫着身子沿着墙根走,好像对这座小院很熟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来到后院,站在院墙下,他们取出绳索,正要抛向墙头,忽然,死寂的夜响起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我转身一看,十余个护卫奔过来,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耶律复远远走来,步履沉稳,衣袂当风,颇有气势。

    第一次觉得,他身上隐隐有王者气度。

    灯火燃起,照亮了整个后院,也照亮了所有人。这两个黑衣人丝毫不惧,有恃无恐,拔刀与耶律复对峙,似是绝不罢休。

    耶律复闲闲站定,冷硬的脸庞盈满了寒气,目光滑过我的脸,射在他们身上。

    “你再执迷不悟,会众叛亲离!”一个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

    “我自有分寸。”他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放了她!”耶律烟厉声道。

    原来,“救”我的两个黑衣人是契丹人,是耶律复的部属。他们“偷”走我,便可要挟完颜亮。

    不过,这两个契丹人不放开我,反而紧紧地拽着我。

    她气愤道:“耶律大哥的命令,你们不听了吗?你们想造反不成?”

    一个黑衣人道:“如果他的命令于复国大计有利,我们一定听从!誓死追随!”

    “耶律大哥有自己的打算,你们速速放了她,否则……”耶律烟倒是忠心耿耿。

    “否则如何?杀了我们不成?”黑衣人冷笑,“为了一个女子杀共患难、同生死的兄弟,如此鬼迷心窍、不分是非、为情所困的主公,不要也罢!”

    “放了她!”耶律复重复道,语气森冷至极,令人胆颤。

    两个黑衣人有点畏惧,却又立即为自己壮胆,死也不放我。

    耶律复的语音从容而冰冷,很有王者风范,“只要你放了她,我耶律复可让我们的起义军在三个月内攻入西京,据守西京。”

    黑衣人喜道:“当真?”

    耶律烟道:“耶律大哥何时骗过你们?”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松开我,她迅捷走过来,拉我回房。

    回首望去,我看见那两个黑衣人跟耶律复去了书房,应该是商谈如何攻入西京。

    以为有人来救我,原来不是,空欢喜一场。

    ——

    次日午后,耶律烟说那两个黑衣人走了,而耶律复究竟想软禁我到什么时候?他说完颜亮一定会北上,那么,他何时让完颜亮知道我在西北?

    度日如年。

    等待时机,就这样一日日地熬着。

    忽有一日,耶律烟说,负责膳食的人买了一只羊,要做一餐以羊为主的膳食,所有人都能吃到羊肉。

    果不其然,晚膳很好吃,各种各样的菜式、作法,美味可口,令人难以忘怀。

    然而,就寝时,突然发觉四肢越来越乏力,软绵绵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恰时,清寂的小院响起嘈杂声,好像是金戈声和打杀声,声响越来越大。

    闯入小院的人是救我还是害我?若是救我,又是谁?

    我费力地爬起来穿衣,刚刚穿好,耶律烟推门进来,有气无力道:“有敌袭,跟我走。”

    “是什么人?”我问,见她虚弱乏力的样子,心知晚膳有问题,所有人都中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