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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51部分阅读

    的妃嫔会谋害睿儿吗?最有可能害睿儿的是李贤妃,可是,睿儿又不是他的亲子,她为什么害睿儿?福安殿是天子寝殿,谁有天大的胆子害我身边的人?害死明哥、羽哥有什么好处?

    越想越想不通、越错综复杂,我喊来纤纤,问:“今日一早明哥、羽哥出去,你可有看见?”

    “奴婢一早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碰巧她们正要出去。”她回道,神色恭谨,“她们没有看见奴婢,奴婢知道,往日那个时辰,她们不是陪着殿下就是陪着夫人,因此奴婢有点奇怪,就追过去问她们去哪里。”

    “接着你问到了什么?”我紧张地问,所幸还有这个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纤纤知道一点。

    她却摇摇头,我不解地问:“她们没对你说,还是……”

    她低垂着头,眼中布满了惧色,“奴婢不敢……说……”

    我察觉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厉声质问:“为什么不敢说?有什么事,由我担着!说!”

    “奴婢……追上去,可是她们走得很急……”纤纤惧怕地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奴婢远远地看见,明哥和羽哥跟着一个宫人走了……”

    “那宫人是谁?是男是女?”

    “是男的……若奴婢没看错,应该是小楼……”她忽地跪地,慌乱地祈求,“奴婢还想留在宫中挣银两养活一家人……奴婢恳求夫人不要供出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泪珠摇摇欲坠的可怜样儿,我答应了。

    倘若真是小楼叫走了明哥、羽哥,那么她们中 毒而死,就与完颜雍有关。

    可是,纤纤说的话可信吗?

    她是明哥、羽哥引荐来服侍睿儿的,说她曾在完颜亮的昭明宫服侍过几个月。完颜雍放归宫人,她为了挣银两养家,就留在宫中继续当宫女。

    这个容色寻常的纤纤,二十五岁上下,寡言少语,手脚麻利,循规蹈矩,所说必然是真。

    大哥,真的是你毒 害明哥、羽哥吗?

    ——

    夜里,睿儿早已睡着,宫人来报,完颜雍回了寝殿,我匆匆赶去。

    小楼正为他宽衣解带,我不经通传就直闯进去,他面色冷沉,示意小楼退下。

    他拉我坐在床沿,冷峻的脸孔布满了倦色,“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你很累、很乏吗?”

    “看了一日奏折,还是没看完。”完颜雍淡淡地笑。

    “是吗?”

    “三妹,怎么了?”他似乎才发现我异样的情绪。

    “莫非你没听闻今日一早明哥、羽哥中 毒身亡吗?”语声冰冷、心间寒彻,我不知他故作不知还是真的不知。

    他怔忪地看我,眸色越发凝重,却缄默不语。

    我想给他一个自白的机会,道:“这些年,明哥和羽哥一心一意服侍我,我早已视她们为妹妹。她们死得这么惨,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仍然不语,似乎没有坦言相告的意思。

    原来,真的是他!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结局【五】  收集:52资源联盟

    大哥,为什么杀她们?她们是我看重的人,她们碍着你什么了,你非要杀她们?难道你不知,你杀了她们,如同在我心中一刀吗?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珍惜,我也无须顾及什么。

    寒意一分分地漫上心田,我问:“她们该死吗?陛下为什么非要杀她们?”

    完颜雍终于承认:“是!是我命人下 毒!是我要她们死!我不能让她们再留在你身边!”

    这番话,就像一柄利剑,笔直袭来,直封咽喉。

    “为什么?”我怒问,满心悲痛。

    “你可知,她们的心一直向着海陵郡王?你可知,她们阻止你与我在一起?你可知,她们对睿儿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他的嗓音骤然提高,沉厚有力,饱含怒火,“我警告过她们,也给过她们机会,她们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越来越过分,我怎能再留她们一命?”

    “也许她们做错了,但你可以告诉我,让我阻止她们!或者你让她们出宫,有必要杀她们吗?”我声嘶力竭地吼。

    “我要她们出宫,她们誓死追随你,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几次饶她们一命。可是,她们根本不珍惜,反而变本加厉!”完颜雍重义,对你好的人,你会铭记在心,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她无比郑重地问,“我只问你一句,死者已矣,你当真为了她们从此与陛下生了嫌隙?甚至永远不原谅陛下?你忍心离开陛下吗?忍心让陛下为你费心费神吗?”

    是啊,明哥和羽哥已经死了,无法挽回,我不原谅完颜雍,又能怎么样?为她们复仇?我下得了手吗?为她们讨回公道?怎么讨?

    我还能怎么做?

    不知道……

    脑中纷乱。

    她的质问很尖锐,切中要害。这么僵持着也不是法子,只会让两人都受煎熬,要么原谅他,要么不原谅他,我离开。

    说“离开”,很容易,当真离开,却很难。

    令福深黑的秀眸闪着智慧的光,“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你不舍得陛下,不忍心让陛下费神,你只是一时无法原谅他,是不是?”她轻拍我的手背,“我明白,你夹在中间,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我说,给陛下一些时日,也给自己一些时日,但不要太久,嗯?”

    也许,真如她所说,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两难。

    我黯然道:“只怕到时候仍然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结。”

    “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她谆谆教导,“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陛下杀她们,必定有非杀不可的理由,因为他在乎你、在乎睿儿,才不允许有人在你们之间挑拨离间。而明哥和羽哥也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相信她们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也想到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们那么做,对我和睿儿并无恶意。说实话,我也没料到她们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她们做那么多事,是为你和睿儿好,但是,假如她们真的为你们好,就不应该挑拨离间。海陵郡王已不在人世,你和睿儿还要活下去,而陛下是你们的依靠。我相信,陛下不会亏待睿儿,更不会让你受委屈。”她娓娓道来,所说的道理让人信服,“这件事,明哥和羽哥做错了,陛下也未必是对的,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如今只能将伤害降到最少、最小。”

    “话虽如此,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好比你,不也是坚持着不该坚持的?”我委婉一笑。

    “的确如此,劝人容易,涉及自身,却很难。”令福温柔道,“陛下政务繁忙,又碰上我们这两个麻烦的人,劳心费神,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不知李贤妃等人是否恨死我们了?”她顿了一下,淡淡道来,“昨晚,陛下跟我提起你们起了争执。”

    我不语,完颜雍竟然将我们之间的事说给她听。

    她和气道:“你与陛下相识十余年,他秉性如何,你不会不知。他说他计较、心胸狭隘,其实都是气话,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吧。我所了解的陛下,器宇轩昂,胸襟若天,仁厚豁达,不会计较个人得失。你想想,他不介意你我跟过别的男子,又怎么会介意旁的?”

    我仍然沉默,不苟同她的说辞——他不介意我当了几年完颜亮的妃嫔,也不介意令福当了几年完颜亶的妃嫔,但是,他介意的是,我们心中是否有别的男子。

    令福道:“你和我给陛下添了不少麻烦,正如你所说,我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想通。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旁人而和陛下心生芥蒂,这样就不值了,是不是?”

    她说的不无道理,我颔首,心中感叹:她的确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完颜雍对我到底有情,难道她一点都不觉得伤心难过吗?难道她当真对我全无芥蒂、戒心吗?为什么还这样劝我和她深爱的男子和好?

    最后,令福叮嘱我,如果一时之间无法原谅陛下,那就给彼此一些时日,不过为了陛下能够专心朝政,尽量不要为难他。

    ——

    想原谅,并不容易;想释怀,也做不到;想忘记,更非易事。

    就这么拖着,过了一个月。

    我从未主动去找完颜雍,倒是他来过合欢殿十次,我见了他五次,很多时候都是相顾无言。

    他有话想说,我冷颜冷目,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静静地看我,我安之若素,不理不睬,待了半晌,也就走了。

    他长长地叹气,眼底眉梢藏着浓重的忧色。

    最后一次,是在后苑。

    五月的黄昏虽有微凉的晚风,却还是燥热。

    日坠西天,血红的夕阳染红了整个深蓝的云海,宛如一匹无垠的红锦旖旎于长空。

    我在后苑乘凉,思绪悠悠,飘忽不定。

    一会儿想着原谅大哥,一会儿想着不能这么快与他和好,一会儿想着多少时日才最恰当,一会儿又想到纤纤说他三夜留宿在临云阁……他终于以温柔的攻势赢得令福的心,她终究和他再续前缘、结成夫妻……

    他的身边已有堪称完美的令福,还需要我吗?

    完颜雍走近我,我才察觉。心中泛起一丝欣喜,却立即克制住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他的眼梢含有轻微的笑意,不易察觉。

    “没什么。”我冷淡道。

    “三妹,你还没想清楚吗?”

    “你已经有了令福。”话一出口,才发觉这语气酸溜溜的。

    “她是她,你是你。”他的嗓音忽然冷下来,“最近你和她时常见面?”

    我点头,即使和令福在一起闲聊,我也不敢问她和他之间是否恩爱、痴 缠。

    听到那些肯定的话,只怕心会痛。因此,什么都不问,仿若不知。

    陡然,完颜雍从身后抱住我,低沉的声音悲痛得令人心伤,“三妹,我给你时间想清楚,可是已经一个月了,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闭眼,眉骨酸涩,心中剧痛。

    他哀声道:“我说过,在我心中,你和令福一样重要。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相信我,嗯?”

    类似的话,他已经说过。

    他很了解我,横在我们中间的,不仅仅是明哥、羽哥之死,还有令福。

    完颜亮有多少宠妃,最爱哪个女子,我不在意,因为我不爱他;而完颜雍,我在意他有多少妃嫔,在意我和他中间还有一个令福。更在意的是,他对令福的爱,多于我。

    我怎能不在意?

    “也许,再过一些时日,我就想清楚了。”

    “好,我再给你五日。”

    完颜雍松开我,默默离去。

    转过身,我看见,他的背影那么落寞、那么忧伤。

    残阳如血,如泣如诉。

    ——

    三日后。

    睿儿在书房练字,临云阁的宫人来传话,令福亲手做了凉糕,让我去尝尝。

    纤纤出宫去采买丝线,其他宫人也在忙,我便一人前往临云阁。

    行至半途,风云突变,天空乌云滚滚,狂风肆虐,卷起飞尘、细屑漫天飞舞,天地一片凄迷。

    如此情形,雷雨将至。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往临云阁,反正也快到了。

    踏入临云阁大门的时候,一道惊电劈下来,吓人半死。我惊骇地望天,乌云遮天,一记闷雷轰隆隆地滚过。

    怎么前院一个人都没?难道都躲在殿内?

    快下雨了,我奔向大殿,却还是看不到一个宫人,心中微觉诧异。

    又一道银白的闪电急速闪过,响雷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颤。

    大殿昏暗,狂风横扫入殿,翠幔飞卷,给人一种阴森之感。我叫了两声,无人应我,我一步步走向寝殿,心中越发奇怪,宫人不在,令福不可能不在啊。

    莫非出了事?

    刚至寝殿,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我吓得心胆俱裂……定睛一瞧,才知道是案上的一只小瓷瓶被狂风扫落,落地成碎片……举目四顾,闪电照亮了暗乎乎的寝殿,只是一瞬之间,黑白互换,寂静与轰响,骇人至极……帷幔飘飞,床榻幔帐也随风飘动,好像有人躺在床上……

    是令福吗?可是她为什么在睡觉?

    我叫了三声,她没有应我,越发觉得古怪。

    闪电雷鸣,就算她睡了,也该被闹醒,怎么睡得这么沉?

    慢慢走过去,忽然,宫砖上一滩鲜红的血刺疼了我的眼……躺着的那人的确是令福,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心跳加速,我捂着怦怦猛跳的胸口,走过去,掀开锦衾……

    掀开的刹那,惊电耀白了床帏,照亮了可怖的一幕——

    无法克制地惊叫!

    令福倒在血泊中,全身都是血,胸口插着一柄匕首……猩红的血染红了床榻、锦衾,怵目惊心……闪电照在她惨白的脸上,更为可怖……

    我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人杀死令福?

    流了这么多血,她必定死了,可是,为什么没人发现?

    呆了半晌,忽有一个念头冒出来:我是第一个发现令福被害的人?

    应该逃离这个可怕的寝殿,还是喊人来,或者是看看凶徒是否留下了什么?

    那柄匕首吸引了我的目光,匕首的柄上刻着繁复的兽纹,雕工上乘,应该说,这匕首不是街市小摊贩上贱卖的寻常之物。

    突然,我察觉有人进寝殿,转头望去——完颜雍和两个侍从站在那里,仿似匆匆而来。

    一声巨大的雷在天空炸响,仿佛要撕裂大地、掀开屋顶,震撼人心。

    他的目光滑向床榻,眼眸遽然睁大,箭步走来……一步步靠近床榻,他的眉心深深地蹙起来,五官扭曲,神色大恸……他略略屈身,伸手抚触令福死寂的脸……两行清泪滑落,他悲痛得嗓音都哑了,“令福……”

    暴雨终于从天而降,以瓢泼之势侵袭人间。豆大的雨点打在琉璃瓦上,咚咚咚作响,仿佛敲打在心田,噼噼啪啪,分外响亮。惊电不断地闪过,黑白交替,整个寝殿仿如地府,森冷恐怖。

    “为什么?”完颜雍直起身,沉痛地质问,冷郁地瞪我。

    “什么?”我懵了。

    “你就这么容不下令福吗?”他怒吼,泪水长流,脸孔似被闪电撕裂。

    容不下令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外狂风肆虐、暴雨侵袭,响雷轰鸣,惊电闪烁,这个忽明忽暗的寝殿仿若地府。

    暗得毫无希望,亮得直逼眼眸。

    寂静,如死。

    死水亦有微澜,可是,完颜雍就这么死死地、仇恨地瞪我,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瞪我,又似乎穷尽一生来恨我!

    “你就这么容不下令福吗?”他怒不可揭地吼,仿似猛虎咆哮,“你非要置她于死地吗?”

    原来,他认定我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