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 >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54部分阅读

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54部分阅读



    “咳咳咳”他捂住心口,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每当胸口浮动一下,那没有完全被‘消化’的鲜血就会沿着嘴角溢出,滴落在白色的狐裘上,而身体也会冰冷一分。

    “这或许是报应吧。我注定得不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当日出卖自己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些。”他的头埋得很深,白色的发丝下遮住了他的脸,只看得见那隐隐的血丝。

    “殿下,”门口突然传来侍女焦急的声音。

    “什么事?”景一燕走出去,见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来。

    “殿下,夫人她。”

    “她怎么了?”没等侍女将话说完,他整个人就掠出了房间。

    “夫人她要走,所以人都拉不住。”侍女压着头恐慌的说道。

    “带本宫去。”

    脚下的蔷薇已经辗转成泥,红色绸带凌乱的飘在空中,他伸手一一抚过,走廊绕过小花园,来到了府邸的大院。

    门口她一身红色的劲装和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摸一样,露出手腕和的腰肢,铃铛声随身晃动,发出脆耳的声音。

    “都给我让开。”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充满了火气,手里的刀在天空划出一道凌烈的影子,当即挡在她身前的侍卫和丫鬟都闪身避开,但是等她放下刀又挡在了她身前。

    “夫人。”

    “我不是你们的夫人!你们让开不要挡住我。”

    暮潋握紧了手里的刀,厉声的吼道。眼中布满了血丝。

    她哪里是他们的夫人,她不过是一个死人的替身而已。

    “不要挡住她!”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她愕然回头,看见他站在屋檐下,银色的发丝在风中一缕缕的飞扬,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极了她第一次在圣湖下看见他的样子——宛若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走下阶梯,缓缓走向大门,周围的侍卫和丫鬟都默认的跪下,埋着头。而他错身从她身边走过,然后站到大门口,单手扶住合着的朱门,用力一推‘支呀’一声门打开。

    转身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人,他的目光却根本没有落在她身上,随即负手站在一边,道“既然她要走,就让她走吧。”

    握着刀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的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慢慢的将刀放在腰间,她笑了笑,走上台阶,然而,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脚底像是被人扎入了针一样的疼,而身体也冷得发颤。

    她自然会离开,但是多么希望他没有看到她离开,只是她内心还会抱有一点点幻想。

    然而他一句让她走吧,将她的生生惊醒。

    第三卷:第一百零六章

    让她走吧?暮涟踩上石阶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走到他身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为什么?”她咬了咬唇问道。

    他不语,转头看向院子里,然后一挥手,院子里的人都通通退了下去。

    “为什么不看着我?”她又问。

    他仍旧没有对上她的眼睛,他怕一对上她的眼睛,自己再次控制不住,然后葬送了她一生。

    “看着我,看着我!”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襟,让他被迫看着自己,厉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看我的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泪水到底还是沿着脸颊滑。

    藏在衣袖里的手忍不住想要抹去她的泪水,却紧握成拳头藏得更深。

    “你已经知道我是魔鬼,靠吸人血而活的魔鬼!”

    “不!这个不是原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她,甚至都不阻止她。

    “我欠你的。”

    “我不要这几个字!我要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只是替身?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像那个人。”

    她爱眼前的这个男子,甚至他是魔鬼她还是愿意去爱他!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说他爱她,并非因为她像某个人,那她可以做到义无反顾。

    “告诉我,我到底不是替身?”

    他看着她的脸,眉眼冷然,目光越过她落在了远处的红绫上。

    该告诉她吗?告诉她你不是替身,你就是她!她会相信吗?而相信了又如何?那纠缠几世的爱到底还是要将他们生生分开。相信了反而更痛苦不是吗?所以他真的不愿意她想起,想起他们曾经那样的爱过刻骨铭心。

    此刻他宁肯愿意她什么都不知道。重头开始,那就让她过上新的生活。

    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点了点头。

    “你”她猛的将他推到了墙上,拔出刀抵着他的脖子,咬着唇说“颜绯色,我想杀了你!”

    爱到极致便是恨,一个人到极致!此刻她甚至恨不得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如果是这样,那你下手吧。我欠你的,来生在还。”

    “我不要你来生还!”可是手里的刀子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她恨着自己,踉跄的后退,跌跌撞撞走到门口,突然仰天大笑,“我哪配你来生来换!今日我就当被狗咬了,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唯有离开吧!

    脚下像踩着棉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了那长长的石阶,感觉那路是如此的漫长,等走完最后一个石阶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水,而脸也被汗水湿透了。

    那个人一定还站在门口吧,然而她不敢回头,怕他已经走开,怕她自己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丢掉了。

    槐树下栓了一匹马,正在低头吃草,全身——那是她的马。

    伸手解开马缰,她翻身跃上,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娘子”

    赫然的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出来,沿着石阶而下。

    “娘子,你要走吗?”小东西满脸泪痕,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忙冲了出来。

    “颜碧瞳。”暮涟放下马缰,要跑上去想将小东西抱在怀里,谁知一抹绯红似闪电一样掠过,将小东西截住,然后轻轻的落在了门口。

    暮涟僵在原地,看着颜绯色将孩子抱了回去。

    “爹爹,娘子要走了?”小东西哭道。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从自己爹爹怀里挣脱,只有无奈的伸出双手,想要暮涟去抱他。

    “恩!娘子要走了”。他应了一声,看了暮涟一眼,不过是一秒目光飞快的移开了。

    “我不要和娘子走。”

    “颜碧瞳!”颜绯色声音猛的一沉,“娘子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让她离开!”

    “我不!”

    “将娘子的坠子还给她!”冷厉的声音吓得小东西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自己爹爹好久,才将怀里的坠子拿出来。

    “给暮小姐送过去。”他甚至没有让她来拿,也没有抱着孩子走下去,而是叫下人将坠子送回了去。

    接过送上来的坠子,他已经转身离开,而小东西却瘪嘴嘴望着她,不敢说话,只是泪水不停的从他碧绿色的眸子中滚落,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她的心头。

    朱色的大门缓缓的合上,小东西再次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开始挣扎起来,就在门合上的同时,她只听得他喊了一声“娘子”真真切切却又凄凉无比。

    手用力的攥紧了坠子,她翻身上马,空气中传来鞭子凌厉的声音,啪啪的抽在马背上,朝西前行。

    四年前她不曾知道自己走过这条路,依然朝西只为了成全。

    而四年后她再次踏上只是为了离开。

    还有多少天?他掐指一算,应该只有五天了,可笑的永生,却只有五天。

    是的,他愿意带着关于她的记忆死去,也不愿意将她给生生忘记。

    两个人的爱情,她已经不记得了,所以他更不能忘记。

    白衣长发的女子靠在树枝上,看着手里的占星石,面露微笑,然而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情绪在涌动,像一面冻结了的冰面。

    远处有笃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来了吗?

    第三卷:第一百零七章

    女子换了一个姿势,眯眼看着冲这边而来的人。

    天空已经渐渐发白,夏日有淡淡的雾气,随着马蹄声的靠近,远处一抹殷红破雾而来,寂静的空中不时传来凌厉的鞭子声,以及马因为疲惫而发出的喘息声。

    看来马是跑了很久了。

    黑色的占星石在指尖转动,她神色微微一变,然后眼底还是平静如初。

    不到五日了。

    颜绯色,你到底也是无能为力,既然你放她走,是不是也想通了呢?

    短暂的贪婪,却要留下永生的痛苦,这一刻你是不是能深刻的体会。

    轻轻的跃下树干,翡翠将手放在沙土上,那潮湿的土坜下面却是灼人手心的火热,那下面恶灵已经汇集成群,等待的就是那场盛宴,而且已经等不及了。

    颜绯色你已经熬不到了新月是吗?

    起身拍掉手上的沙粒,女子上前拉住自己的马,翻身上去,看着远处来的人。

    手臂早就已经挥得酸痛,握着鞭子的手心已经发麻了!跑了多久,她茫然不知,只知道该回回楼了。

    丢下的不就是一个梦吗?早上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暮涟笑了笑,却尝到嘴角有些咸,伸手一抹,她叹了一口气,“这雾可真大。”同时再次用力的甩动了手里的鞭子。

    马在夜里飞奔了几个时辰,马累得直喘气,她却不敢停下来,一直朝西方走去。

    薄雾散去,些许晨光穿过悉数的枝干落在地上,清风揽过,可以看见黄土飞舞,这条朝西的路将是黄沙弥漫。

    前方一株枯枝下,立着一匹枣色的马,上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头发散落肩头,面带笑容,而眸子却是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她的神色。

    “是你?!”暮涟勒住马停在她身前。

    “我在等你。”翡翠脸上还是保持这刚才的笑容。

    “哼~你等到了是吗?”

    “嗯。”她点了点头,“比我想象的早。”

    “那你开心了?”暮涟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着自己的狼狈。

    “开心?”翡翠神色微微一惊,然后垂下眸子,低低一笑,“如果一个人心死了,怎么会懂得开心。”

    “心死了?”暮涟楞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才发现,为何这么多次都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原来那一双杏眼本该秋水涟涟,却是不带任何波澜,像一滩安静是死水。

    心死吗?她不觉得,如果一个女人心死了,那她一定能做到漠视万物,然而这个女人却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一些莫名的话,虽然不知为何目的,但是也是别有一番用心,比如算好时间在这里等她。

    只所以能让人觉得她除了笑便再无其他神情,这应该是她用尽了内力抑制着自己其他的情绪吧。

    要做到这样该费多大的心思?

    而要为一个人掩藏自己内心和情绪,那关系定当不浅。

    “姑娘你贵姓?”暮涟这才想起一直没有问这个女人的名字。

    “翡翠。”

    “哦。翡翠姑娘,我想您应该也是爱颜绯色的吧。”这个名字说出口时,她清晰的感觉到胸口掠过的一丝钝痛。

    “呵呵呵。”听到这句话,一直保持微笑的翡翠,突然低笑出声,“不过是爱过而已。”

    “因为爱得不到,所以你才次次纠缠于我?”

    “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

    “哦,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而且如你所愿,我离开,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该离我远点,不要像幽魂一样缠着我!”

    “这次你错了,我这次不是纠缠你,而是等你一起回去。”

    “去哪儿?”

    “你不是要回回楼吗?我刚好要回西岐欣赏一场盛宴,想必你也非常喜欢。”

    “抱歉,我倒是喜欢回楼的集市,至于什么盛宴,那就不用了。”说着,她暮涟手上的鞭子一挥,策马前去,而翡翠也扬鞭追上去。

    “我邀请您不成吗?而且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凭什么说我会喜欢?”她扭头看着追上来的女人,心生厌恶。

    “就凭我猜对了你和颜绯色的结果。”

    “事实上我比较喜欢说话直来直去的女人。”暮涟盯着翡翠,眼中充满了厌恶,“你有话大可以说,没有必要和我绕弯子。”

    “我就想知道你的前世!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也不想知道为何颜绯色要选择你?到底你和那个女人像到了哪里吗?”

    暮涟呼吸顿时一滞,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缰绳。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一直在逼迫自己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是替身的事实,甚至还要让她正视自己和那个女子相似的地方,然后让自己彻底绝望。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也想彻底死心。”这个一直保持‘微笑’的女子,突然低下了头,墨色的头发从头顶垂落,遮住了她的眼睛,然而灰白的晨光中,暮涟看到眼前的女子正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抑制着要滚落的泪水。

    原来那像冰面一样的瞳孔下,竟然是滚滚翻卷的泪水。

    这一刻,暮涟突然觉得自己不怎么讨厌这个对自己纠缠不休的女子了。

    有时候爱一个人往往执着得让人害怕。比如将她当做替身的颜绯色,比如守了燕子轩十年的舒景,比如这个时刻想要自己死心的女子。

    第三卷:第一百零八章

    呈州向西是一条蔓延的关道,路面的槐树渐渐隐去,然后是稀疏杨林,而沿途的城镇也变得小了起来。

    下午她的马已经累得吐出了白沫,她才肯停下来,不过也是在路边的驿馆歇息,而且驿馆荒凉无人,周围竟然找不到可以食宿的地方

    此时已然是夏日,西北天气显得格外的灼热,黄沙漫漫,屋檐下的帆布在风中晃动。

    她拿着水袋坐在高高的围栏上,马尾在风中恣意飞扬,身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一身红衫在这个地方显得格外刺眼。

    翡翠起身走了上去,抬头看向她,却只能瞧着她的侧脸,轮廓秀美,眼眸微眯,看着天山的方向神色冷然。

    突然想起早上她那句‘我比较喜欢直来直往的人。’

    那口气和眼神让她微微战栗。

    她想看到这个女人的过去,想证实一件事,那就是颜绯色错了!因为占星石曾预言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暮涟回身看着翡翠,将水囊递给她,顺便将一块馍分了一半,给她。 看着递过来的水囊,翡翠有些愣住,没有去接,反问道“为什么给我?”

    “你也该饿了吧,今早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你看你的唇都快裂了。天气热,若不补水,在这里你会被渴死的。”说完她干脆将水囊一丢,直接扔在了她的怀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心脏像是被谁的手捏了一下似的,翡翠有些不悦的问道。

    “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还很讨厌我吗?”而她自己是很讨厌这个红衣女子的,非常讨厌。

    很多事情因为她的出现,而赫然改变,就连她努力平复的心绪,却也被她搅乱,就连掩藏自己的面具也被她揭穿。

    甚至她恨自己在早上竟然将自己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而现在她是在可怜自己吗?翡翠下意识的握紧了水囊,反手一扔丢给了暮涟,还将那块馍抛在了地上。以她自己的功力,就便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做到不吃不喝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体力消耗严重而已。

    可是她的口气却让翡翠非常的不舒服。

    相对于暮涟关心她,她更愿意想象成是在嘲笑可怜自己。

    关心在她的生活中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自从母亲去世,她独自当上护法的时候,她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了。无须他人的关心,这样只会让自己显得脆弱!

    手中的占星石被自己捏得咯吱作响,她觉得被自己所讨厌的人‘关心’和‘嘲笑’是一种屈辱。

    “这附近可没有水,到下一个城镇估计已经很晚了。你若是渴了告诉我一声。”暮涟晃了晃水囊里不多的水,然后翻身跳下围栏,将自己的马牵了出来。

    “喂!难道你不好奇我和颜绯色的关系吗?”不知脑子发了那一根神经,或许是出于报复的,翡翠上前拦住了暮涟,扬眉问道。

    马背上的暮涟,眼底流出一丝不易擦觉的痛苦,抬头望着天空的烈日,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我并不好奇你和他的关系!而且就现在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更像是”让她如此痛苦的源泉。她低头怜悯的看了翡翠一眼,继续道,“况且我向来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那就不必问了。”

    “揭人伤疤?”

    翡翠看着暮涟的背影,嘴角上弯,喃喃道“不揭人伤疤,你还真是伟大。那你可知道我至始至终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就是揭彼此的伤疤。要痛就大家都痛苦下去!”

    残月挂在树梢,荒凉的大地上白茫茫一片。

    两人找到小客栈的时候,其中一匹马已经累得当即倒了下去。

    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洗漱,暮涟靠在床头边,已经睡了过去,身体像是被车碾过般的酸痛。一路狂奔,她不敢停息,害怕自己回头,害怕自己不争气的回想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所以身体的疲惫往往能麻痹思想,让她没有精力在去想那个人。

    然而闭上眼睛还是他的样子。

    颜绯色这不是真的是吗?她蜷曲着身子,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