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利剑_番外 > 第4部分阅读

第4部分阅读

,客厅里母亲拿著电话说:“是陈东……”脸色淡淡,不像平时陈东打电话来时那麽高兴,怕是已经知道了什麽吧。

    我拿过电话,她退了开去,拿著鸡毛惮子继续抖落著家俱,走了开去。

    “什麽事?”

    “今天上了新电影,你赶快出来,我等你。”他那边嘻嘻哈哈传来一票笑声,他的声音显得很雀跃,听得出来很开心。

    利剑34

    利剑34

    “不出来了,你们玩吧。”

    “干嘛?阿姨不准你出来啊,你把电话给她,我帮你求情去。”如阳光一样耀眼的少年啊,只知前路的明亮,却不懂背过身後那如影随行的阴暗。

    想到这,我冷笑,但嘴里还是平静地说,“不去了,这就样。”

    挂了电话,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仰著头看著天花板,张家在这里到我是三代了,叔叔还没结婚,不知道咱们家还会不会还有其它孩子?

    电话铃声又刺耳地响起了,我接过,等著那边说话。

    “张健……”是吴将,陈东那边像军师一样的人物,敏锐冷静相当聪明的一人,“陈江生日,你要不要出来?”

    “不了。”好,自己不行,换兄弟出马,这陈东可算是出息了。

    “是我私自打给你的,陈东不知道,他挺在意你的,这不,还在那头发著脾气……”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吴将调笑般说。

    我厌烦聪明人用这种亲密得让你拒绝不了的口气说话,暴脾气涌上心头,冷冷地说:“干我屁事。” 甩了电话。

    他发脾气干我什麽事,他发脾气不得了,老子得配合他,老子的脾气呢?他妈的全世界都得围著他打转。

    电话又在响,我妈在不远处擦著家俱看著我,我只好接起……丫的有完没完了。

    “他妈的张健你别给脸不要脸……”那文弱得像小白兔脾气冲得像狮子的邓晨晨开口就骂,“陈东生日叫你来是看得起你,你少给脸不要脸,上次的事还没完……”

    我冷笑了起来,“他妈的他生日干老子鸟事。”我把电话筒甩了出去,踹翻了桌子,桌子上的花瓶轻脆在摔在地上碎了。

    我妈闷不吭声地走了过来,把桌子扶了起来,收拾著碎片,不向平时那样揪著我耳边大骂不放。

    她只是淡淡地说:“有人生日就去吧。”

    把手里的碎片放到桌子上,走到我跟前替我整理地著衣服,慢慢地说:“如今家里不平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得低调点,路不好走,咱们一家几口的,少了谁都不是个事。”

    “对不起。”我道歉。

    “没什麽。”我妈依旧低著头替我整理著衣襟,“你是咱们家最小的,孩子本来是父母宠著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委屈你了,在外边就忍著点。”

    “我知道。”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嗯。”我妈默默地点了下头,“去抽屉里拿些钱,既然邀请了你,就去,不生事就好。”

    我点了点头,压抑著那如雷鸣电闪汹涌的怒气。

    电话在半小时後叮铃吓铃地响了起来,“张健,你出来好不好?求你了,今天我生日,我想要你来。”陈东在那边低声下气地说。

    “好,我来。”我平静地说。

    “真的?”陈东在那边惊呼。

    “好。”他在那边大叫,“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出去搭公车就到,晚点就到,你现在在电影院?”

    “是……你那边有公车到这块的,是7路车。”陈东在说著我们都知道的常识。

    我挂了电话,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院子门口时,踹了最大的那棵树一脚,那刚出来的嫩叶抖了几抖,飘落下来去年残留下的几片残叶。

    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张健,冷静点。

    刺痛让我平静了点,回过头去冰箱拿了冰块,拿著布裹了点冰块,一手放在脸上走了出来,妈妈在整理院子,走我面前,摸了下脸笑著说:“今天一看,突然觉得你怎麽就长大了。”

    她擦了擦我的脸说:“长大了挺好,就是别对自己太狠了。”

    “嗯。”我答应著她,抱了抱她,“妈妈,我不会生事。”

    “傻孩子。”从小跟奶奶一起纵容著我的妈妈哭了,这次,她的孩子不能再随心所欲地生活了,成长中总是有挫折磨掉他的棱角的。

    利剑35兼陈东番外

    利剑35

    公车驶过一排一排的梧桐树,它们在春的季节疯狂地长著新的生命,拼命遗忘过去的枯萎,何谈人们的遗忘,连本是无情的树木也逃不过。

    脸上拿著消肿的冰块,公车里的人们看著我,眼睛里有著厌恶,我像个刚斗凶完毕上车的不良少年。

    车站到了,我把快融了的冰块扔进垃圾桶,脸上手上一片冰凉。

    “张健,这边。”阳光下他的脸在闪烁著,那跳动的身躯,那明亮的笑容,即使明知得不到,心也静如死水,却还是动了,该死的动了。

    那是逃不过的孽情,我刹那悲哀得迈不动脚步。

    “张健。”他的笑容缓了下来,往我这边旁跑,我们相隔不过五米,此时却有红灯亮起,一只小手牵住了他,大叫著:“陈东,红灯,慢点。”

    时间过去了,绿色人儿灯光中在走著,我走向他们,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来晚了。”

    於是,时光恢复了正常,一切也就都忍了下来了。

    那尤如魔障的情惑也消失了。

    在年轻的时候,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想得到他,却得不到,然後你就残忍地告诉自己,得不到,你死了这条死,你要逼自己死心,但是然後鲜血直流也忘不了,然後你就告诉自己,时间会替你遗忘,你只有在以後的时间里等著自己痊愈这恶毒的爱的伤,当然,如果在跟他没一刀两断之前,你总是希翼做那麽两件事让他一辈子都记得你,就算他不爱你。

    我对陈东先前是这麽想的,得不到他,我要恶毒地在他心中留一辈子,让他死了都忘不了我。

    只是世事变化无常,爱情像根针,刺得你活得不舒坦,但它不是全部;憎恨像柄剑,伤中你的心,疼的也只有你自己,但它也不是全部。

    “没事吧?”陈东在问,有点担心,随後把手里的零食递给了我。

    “陈东,只晚了十分锺,票不退了,我们进吧。”旁边的人在叫著。

    “走……”他搭上了我的肩膀,“赶紧进去。”

    走著时他在我耳边悄语:“看见飘飘身边的那女孩没有?听说也是才貌兼备的女孩。”

    我维持著面无表情,淡淡说:“要找後备女友?”

    “靠……”他笑骂,“我是叫你留心。”

    “嗯。”我看了那女孩两眼。

    陈东眼色变了变,笑容却沈了下来,不再说话。

    电影看到一半,他不再跟他的小女友窃窃私语,凑过我面前:“你喜欢那女孩?”

    “没感觉。”我盯著大屏幕,随口说。

    “哦……”他随便应了声,我依稀听见他松了口气,也许是幻觉。

    “这给你。”我把裤子里掏出来的绵盒丢给了他。

    他看了一眼,然後塞进了口袋,趁著电影此时的黑色底幕,他伸过手来轻轻捏了我的手。

    灯光一闪,恢复了亮度,他的手拿开了。

    我清楚地听到我的心在此刻冷笑了。

    从第一次上床後,我就在忍耐,这次,也是一样的忍耐,尽管我想……我真的想杀了他,我平静地想,我想杀了他,但我不能。

    热血沸腾的年纪的情绪是当不了真的,我努力说服自己,别让自己後悔,我调匀著呼吸,此时他在我耳边说:“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张健……”陈东继续跟小女友谈话後,坐在我一旁沈默了许多的吴将稍稍偏过头说:“你知道吗?我们这帮人里,陈东最偏袒的人是你。”

    他继续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为什麽,但张健,他真的把你当朋友,有这麽个人对你肝胆相照,我想每个人都喜欢有这麽个朋友,你说是吗?”

    如果可以,我想对著整个电影院狂笑,朋友?哪门子的朋友?上床的朋友?那根东西插过我身体里排解欲望的朋友?但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只是点头,点点头,不再说什麽。

    “晨晨刚才口气太冲了,对不起,你知道他那性子,你多担待点。”吴将不著痕迹地打著圆场。

    “嗯,没事。”我冷著脸,说。

    他们习惯我这样的态度,正常情况下的态度,吴将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盯著那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电影。

    如果父亲说,陈东家的人认识陷害叔叔的人?那麽是谁?看情况陈东并不知道我们家出事了,不过也许以後他会知道点什麽?他把我当朋友,这很好,不管是不是所谓字面上的真正的朋友。

    我倾过身,趁著他的小女友在跟旁边另一女孩说话的瞬间时,在他耳边道:“今晚,要不要一起?”

    陈东转过头,然後回过头,还喝了一口小女友递在嘴边的口乐,点了点头。

    我再次假装认真地看著电影,余光中,他回过头,看著我,笑了一笑。

    低调我懂,我会低调的,没什麽我不能忍的。

    陈东,他家也只有一个孩子,太宝贝了,冲著那些人对他的宝贝程度,也知道陈家这唯一的儿子又多受人重视?那麽,这样的一个大宝贝,利用不好是个绊,利用好了也许……是个助力。

    我本来是个混蛋……对他,我本就不想留情,现在,有利用价值,何不,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我所想得到的,而不是那虚妄得连自己都鄙夷的感情?

    我顿时觉得自己可悲,我不想要那种负面的情绪,我想像平时那个没心没肺的张健一样忽略一切,但是,那刻我无法否认,我真他妈的悲哀。

    太他妈的悲哀了。

    这是提前的一个番外版,以後可能间或会写关於陈东视角的番外,这次赘言,以後不再补充,不浪费喜欢这个文的同学的每一分钱。

    陈东番外一

    《不敢戴他送的玉佩》

    说得再多也是种亏欠。

    我不知道我到底欠张健多少。

    尽管他总是面无表情地说,他跟我,就像天跟地,天是天,地是地,看著连成一块,其实没什麽牵系,谁也没欠谁。

    怎麽说?年少时候很傻,不懂所谓情爱;年轻时候,懂爱却不懂人,还是注定要伤他;再後来,再次相遇,他真的已经死心,再大的纠缠也只是让他越离我越远,那时候,我已经不再甘心他离开我。

    说到底,我欠他的太多,说得再美也无法弥补所过往的伤害。

    年轻时候他伤害我,等我们老一点,他不原谅我,我无法避免他伤害我的感觉,等再反省……想起那些疼,有时候,我觉得就算没有爱,我都只能守著这一个人过一辈子。

    年轻时候我说的那句老死不相往来,他嘴角的冷笑,都让每一次回想时心脏绞痛,我能说什麽?不懂爱……所以能毫无顾忌在得到他的时候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我再回想……回想……我痛得眼泪流在地上,我在针刺般的地上,回想起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那是一个阴暗的电影院,我们年少,真年轻,不到18岁的年纪,那时候他多美,真的美,冷峻的脸,俊挺的鼻,薄薄的唇,还有那总是像含著冰含著水让人沈溺在其中舍不得移开眼的眼睛,他的手碰上我,我就感觉心脏在疯狂地跳动……我没见过比他更有吸引力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暴躁,他冰冷,他矛盾,但他是个吸引体,让我不断的地想跟接近,一看见他就想跟他再接近一点,後来在莫明其妙的情境里我得到了他,他在床上像妖精,让我明知不对却逃离不了,他在我耳边轻轻一语,“这给你……”他送的礼物,像他的人一样,清冷,却有莫明的吸引的光,只一眼,我就知道爱死了这个礼物……一块雕著一片云的翠绿的玉。

    那一年,我的师兄下了狱……我知道我帮了他……害了一个我父亲最疼爱的弟子……那一晚,我打了他,再一次,我脚狠命在凌空一踢踢在了他的身上,他往空中飞,倒在了地上,倒下的那刻我似乎还看著他对我冷笑,他的嘴角还有血,冷笑著……多年後我不知道那是对谁,对我,还是对他自己?

    我把脖子上他送的玉扯下,死命地掐著他的脖子,疯狂地问:“为什麽?为什麽利用我?”

    他笑,冷笑:“怎麽,想杀了我?”

    他的声音破得像烂掉了的锣鼓,难听极了。

    “为什麽?”我想我在泣血。

    “为什麽利用我?”我想我在哭泣,那是我有记忆里的第一次哭泣。

    “呵呵……”他笑,笑得连空气都悲哀了,我不明白他为什麽会发出这样的笑声,或许也许是我听错了,不过是我伤心到了极致,幻觉出来的,所以我忽略掉了他的伤悲。

    “陈东,我恨你。”他说著,笑得猖狂,像个疯子。

    我一刹那冷静,我狠狠地伤他:“张健,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我流著眼泪扯著他的脖子,我想撕碎了他。

    他咳嗽著笑,摸著我的脸,像看著一个可怜的孩子的样子看我,“陈东,我早疯了,你不知道吗?”

    我想掐死他,我的手却松了,我看著他泪眼模糊,我看不到他,也看不到自己,我听见自己说:“张健,你疯了……你伤了我的心,我好疼好疼,你为什麽要伤我的心。”

    然後,他消失了,消失在我的眼前,无根无迹,全部消失,我再也找不到,像我的生命里,他从没出现过。

    我在疯狂地找他二个月後,我再次哭泣,有生以来记得的第二次哭泣。

    我想我失去他了,彻底的失去。

    我可怜我自己。

    我不敢再戴他送我的玉佩,我怕我会想起他。

    我还记得他流在我身上的血迹,像他的身体一样,像他的语言一样,像他的手一样,冷冷的,冰冰的,我洗了很多年我都洗不掉那种感觉。

    我不敢再戴他送我的玉佩,每一次,我痛得不像认识过自己。

    ps:咬牙切齿,也极端的发言,老子他妈恨陈东,真的,我恨他……恨得不得了。

    利剑36

    利剑36

    看完电影出来,一起吃饭。

    陈东带领著一票人去了酒店,和陈东父母带领著的一干人会合。

    一个普通的生日宴,来了很多人,陈东父亲几十年来的弟子无数,只是本城少数来的就占了二三十号人,再加上拖家带口的,吃饭的就占了十桌。

    这种年龄就有如此场面,如果硬说陈东不是池中之物,谁都不会信……他庞大的背景已经注定了他往後的道路。

    陈家的独子可以跟男人鬼混,但……那也顶多只是玩玩而已,站他身边的,应该是如美似玉的美人……章微微羞红了脸,在陈东母亲的注视下。

    陈东拉了把我,说:“你跟吴将他们坐一块去。”

    陈东父亲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下我,朝我微笑了一下,这是个花头白发却精神矍矍的老者,隐世度日,对任何事都缄默其口,谁也不能真正从这个人口里得到他想知道的。

    多深不可测的人,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别人的心思。

    我面无表情,恭敬地朝他们弯了弯腰,跟吴将他们走了。

    吃到一半,我们这桌都在笑闹著,林子归抱著吴将的头打了一下,口里说著:“你瞧,咱们嫂子笑得多羞涩。”

    全桌一阵大笑,朝著正在轮流敬酒的陈东那边敬了敬杯子。

    等著一阵笑闹过事,我朝吴将他们说:“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嘎……”洪成鹏被口里的鸡腿咽著,连忙吐了出来,“等会,陈东说晚上还有节目,你先吃完了再说。”

    我已经站起,“不了。”把餐纸扔桌上,起身。

    “喂,张健,你别又犯冲,还有没完没完了……”姓邓的小子又在叫嚣。

    “我答应我奶奶早点回去。”我回过头,平静地说。

    如果换平时,我脚步都不会停一秒,径直走出去,但现在不是平时,不是吗?

    “你……”邓晨晨想说什麽,硬忍了回去,悻悻然的坐了回去:“没见过这麽大还粘奶奶的人。”

    那边远处,还有人在拿著陈东和他小女朋友在调笑,我能忍,这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但觉得无味,避开也好。

    刚走到酒店大堂,就被人拉住,是陈东胀红的脸:“你去哪?”

    “回家。”我淡淡地说。

    “你……你不是说今晚我们一起过?”他把我拉到一旁角落不受注目的地方,压抑著说。

    “你确定有时间?”我不耐烦地把脚跟换了个姿势。

    陈东深吸了口气,“我确定有。”

    “你回去,别闹。”他把我再往一人多高的盆载後面塞进去一点,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张健,我今天生日,你依著我点,好不好?”

    我只是看著他。

    “再说,是你说今晚我们一起过的。”陈东脸红红,眼也有点红,俊美的脸有点委屈。

    我低下了头,不想看他的眼。

    “我想今晚和你过,张健,好不好?”他软了下声音,我想无人抗拒得了,就算我真没打算跟他过,我想那刻我也抗拒不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一哀求,你就不像你自己,不管其中有多少爱恨阴谋交织。

    “好。”我抬头看他。

    “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说著。

    “先进去。”他说。

    “我先出来了,再进去不太好,我去天元开房,你来得就来,不来也没关系。”我淡淡地说,也在他脸边轻吻了一下,“生日快乐。”

    我从他的身边走过,他怔怔地站著,眼睛随著我而动。

    我?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