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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阅读

子峻问:“你与我一道进城么?”

    这段时间有他的陪伴,早已经成为习惯,如今走一步便想有他陪着……习惯还真不是很好!

    木子峻点头:“自然要与你们一道前往。”

    “我也一道去吧,正好直接把证据交给张定平。”陈落斌说罢,站起身来准备走却又停下脚步回头朝妻子说到:“你且在家中陪着姐姐,我们很快回来。”

    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跟她说过多少次,而她每次都只能点点头,祈祷他平平安安回来。

    几人出了门,上了陈落斌的马车,直接往城门口而去,上次张定平跟她说过他住的地方,这次走起来熟门熟路倒是很快。

    在经过陆府大门口的街道时,见路边敲锣打鼓,人人身上穿着大红衣衫,看着超喜庆。再一抬头,却见陆府大门口走出来一个被媒婆扶着的新娘子。

    新娘子虽然盖着红盖头,但是陆真真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这个新娘子是陆依依!

    这个不知与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庶妹,怎么的今天竟然出嫁了么?

    对于这个惊天消息,陆真真显得有点不可思议,陆依依所嫁何人?竟这么匆忙便成了亲,看着路边放着的嫁妆,并没有陈氏之前所说的那十里红妆的阵仗,反而……缩减了太多太多,十分之一都没有!

    “竟落魄成如此了么?就是不知所嫁和人……”陆真真喃喃自语,看着马车外忙得不亦乐乎的那些穿着红衣服的下人。

    木子峻回头看着满脸惆怅的陆真真,心知她并非在因为陆依依这么匆忙出嫁而感到惋惜,而是在感叹命运。

    “她所嫁之人乃是城中齐姓员外,年六十有三,相信以她的能力,不出三载那齐家必是她囊中之物。”木子峻解释完,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说道:“她运气可比你差多了。”

    陆真真听罢,回头盯着他看,扁了扁嘴问:“为何这么说?”

    木子峻浅浅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说道:“陆依依嫁过去之后还得奋斗几载,而你却不需要做任何事,我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

    “什么囊中之物不囊中之物的!”陆真真娇嗔一声,也不瞧瞧马车之内还坐着陈落斌呢!

    木子峻抬头,陈落斌只望着马车外,并没有在听他们两个说话,许是知趣所以故意看着外头的。

    “老爷,到了。”此时马车外面正好响起车夫的声音。

    陈落斌回头,见陆真真跟木子峻两个已不再纠缠,便道:“走吧。”

    木子峻步下马车之后,伸手托着陆真真的手,助她轻松跳下马车。

    三人一起来到张府敲门,没多久,便有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老汉开门。“几位找谁?”老汉上下打量着几个人,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们。

    “大爷好,我们是来找张定平钦差大人的。”陆真真长得最为无害,若说这老汉为何这么戒备地看着几人,定是陈落斌的关系。

    “我家公子在书房,几位可留下姓名,容老夫进去通报公子。”老汉见陆真真说话斯文有气质,便点头应下。

    “小女叫陆真真,之前蒙张大人相助于农贸街,今日特来拜会有事相求。”陆真真低下头朝老汉微微致谢。

    老汉听完,‘哦’了一声说道:“几位且等一等,我进去通报公子。”

    说罢,老汉转身关上府门,留下三人站在府门口静候。

    没多久,府门被打开,老汉脸上堆着一丝笑朝陆真真说:“我家公子有请几位到书房一聚。”

    陆真真回头看了木子峻跟陈落斌一眼,点点头跟老汉说:“有劳大爷带路。”

    老汉腼腆笑了笑,似乎是在为他刚刚表现得太草木皆兵而感到惭愧。

    张府不大,正经说起来不像钦差大人所居住的地方,就跟麒麟山下的木府差不多。花园处摆了一个篮子跟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子却没见到园丁,抬头看着前面带路的老汉,想来这修剪花草的园丁便是他吧!

    ☆、第一六五章 谁比谁的效率高

    穿过花园,便到了张府的书房,老汉示意几人稍后,推门进去没多久便出来,恭敬地说道:“几位,我家公子就在书房李里面,有情几位。”

    陆真真朝老汉鞠一躬说道:“多谢大爷。”

    回头朝陈落斌跟木子峻两个微微点头,走在前头轻轻推开书房门。

    书房并不大,里面所放的书本却差点让陆真真窒息。果然文人都喜欢博览群书的,她只见到张定平所在的书案被大大小小的书架包围在中间,书架上放着厚薄不一的各类书籍。

    “小女陆真真,拜见钦差张大人。”陆真真朝张定平稳稳施了一礼。

    埋首于书本之中的张定平笑了笑头也不抬说到:“无需多礼,且稍后。”

    说罢,张定平头也没抬继续埋首于书本之中。

    陆真真抬头看了看木子峻跟陈落斌,她倒是无所谓啦,无名小卒一个,但是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带兵领将的将军,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张定平不管是不是皇帝钦点的,也都只是个三品的文官,这让在场的二位情何以堪!

    木子峻伸手示意陆真真不要冲动,张定平是认得他的,他很想看看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怠慢了杞王之后,会是怎么个反应。

    陈落斌见了木子峻的动作,虽然不知他安的什么心,却只明了的站着没出声。

    过了良久,张定平似乎忘记已经进门的几个人,看着书案上的书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恍然大悟。

    陆真真眼角余光看了看木子峻跟陈落斌。见他们都没有焦急之色,如泰山般站在一侧。她心里隐隐地为张定平捏了把汗,吞了吞口水,轻轻咳了一声。

    谁知张定平看书看得入神。竟然没听见陆真真的提示,见状,陆真真轻叹一声又加重力气咳了一声。

    这下张定平回过神来。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呀’了一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陆真真就站在书房进门处正对着书案。

    而书房内不止站着她一个人,另外两个分别站在她身旁两侧。

    这两个人一个是前段时间刚回京述职的陈落斌陈大将军,一个是游山玩水逍遥惬意的杞王李峻!

    噔噔噔!心里连续狠狠抽动几下,张定平本还带着歉意的脸上此时满是懊恼。望着陆真真扯了扯嘴角。

    陆真真无奈的撇撇嘴,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只是他自己太过沉迷于书本里的内容。

    张定平放下手里的书本,脸上除了尴尬之外倒是没什么,缓缓走向木子峻,“下官见过王爷,陈将军。”

    木子峻挑挑眉。看到张定平脸上那个表情,他很满意,站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张大人何须多礼。”

    “下官不知王爷与大将军大驾光临,还请恕罪。”张定平又是一番道歉赔礼,这个钦差在上位者面前看着也挺卑微。

    一旁的陆真真看着都有点惭愧,要是自己早点提示,他也不必如此,毕竟他帮过自己也帮过城里的其他百姓,算得是个好官。

    “张大人无需道歉。是我等见张大人看书进入忘我境界,为不打扰大人看书雅兴这才不出声。”陈落斌本是老实人,没像木子峻那样存了玩的心思。“今日冒昧前来,实是有天大的冤情需要大人出手平反。”

    张定平听见陈落斌竟然说有天大的冤情,心里不禁一愣。他是堂堂护国大将军,身旁还跟着杞王。有什么冤情不能解决,竟登门造访来求于他!“陈将军言重了,只是……不知是什么冤情竟连王爷跟将军都无法平反?”

    木子峻道:“自然是因为我等涉及事件中心,不方便为自己平反,这才要劳烦张大人出手。”

    张定平连忙鞠躬道:“蒙王爷看得起,冤情平反本也属下官分内之事,还请王爷将军将事情原由说与下官知道。”

    他这么说虽然不错,但是一旁的陆真真再次为他捏了一把汗,这人当真不懂得世故,进门是客,况且面前的是两个官衔比他要高的人,竟连杯茶水都忘记奉上!

    “张大人……呃,小女,有点口渴了……!”陆真真轻轻咳了咳,有点滑稽地看着张定平,挤了挤眉。

    张定平恍然大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招呼几人落座,而后到书房外吩咐一个丫鬟去取茶水来。

    转身回到书房,张定平问:“将军可把事情原委细细说出,下官听之。”

    陈落斌望了望木子峻跟陆真真,舔了舔嘴唇,细细把当年之事说了一遍。

    整件事情才说完,门口进来一个端着几杯茶水的丫鬟,给几人一一上了茶水。

    “当真有此事!”张定平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脸色有点沉重,若此事当真的话,罪魁祸首手里可是载了几十条人命啊!

    “此事乃我亲身经历,千真万确,且我已经掌握了两人当年犯罪的证据与证人!”陈落斌说罢,将怀中的一本账簿还有一小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交给张定平。

    张定平看完之后,双眉紧蹙,而后抬头看着陈落斌道:“若此事属实,下官赴汤蹈火也定将此二人抓拿!”

    陈落斌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说到:“如此,此事就有劳张大人出人出力,定要为我陈家洗清冤屈,还我清白之家。”

    “将军言重,实属下官分内之事。”张定平说罢看向木子峻,笑了笑说:“王爷今日看着气色不错。”

    木子峻也跟着笑了笑说:“张大人也是,彼此彼此。”

    看着这两人的笑容,陆真真总感觉他们以前似乎有过什么不愉快,可是又想就算有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张定平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人,与木子峻有过节也属正常。

    就如陈落斌与木子峻也有点过节是一样的道理。

    “子峻,此事劳张大人定夺,我们且先回去等候消息。”陈落斌见他们两个表现出的异样气氛,忙开口道别。

    反正这件事情有张定平在前面办事,他只需要找人盯着,而木子峻跟陆真真两个,最好不要再跟张定平有所交集。他以为,张定平跟木子峻两人在当初皇位的事情上肯定有很大的过节!

    张定平似乎也有意谦让,便恭敬说道:“那下官送三位出去。”说着,他朝陆真真看了看,心里暗想,当初被人欺负的小丫头,短短时日竟然与这两位当朝举足轻重的人扯上关系!真是不可小觑也!

    三人出了张府,上了马车回元下坊。

    经过麒麟山时,见到山脚下十几辆牛车,还有一些汉子叽叽喳喳喊着搬这搬拿,想来是钟想几的第一批物资到达。

    没想到他的速度也挺快的嘛,这么半天不到,物资已经陆续归位了。

    从陈家冤案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看着那些堆成山的物资跟那些个嗷嗷的汉子,陆真真由心底里看到了麒麟山未来的样貌。

    马车回到元下坊自家院子,又送走了陈落斌一家,说是明天有朋友要拜访今夜得回去拾到拾到。

    陆展贺逗着香香在石台下坐着,香香如今已经长成大狗,站直起来有陆展贺脖子那么高,阿全走后,香香便是跟陆展贺最亲近的。

    陆真真拉着木子峻到麒麟山查看,这会儿已经接近黄昏,汉子们便唱着歌谣边把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有的汉子已经在山脚下平坦的位置搭好了棚,当是这几日的安身之所。等这几日东西齐了,再盖一排住人的小屋子,以后可有好长时间要在这山脚下度过呢!

    见到大包小包的东西被搬到山脚下堆着,陆真真笑着对木子峻说道:“想几哥哥效率可真高。”

    木子峻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头抗议道:“莫不是我的效率低了?”

    陆真真开始还有些疑惑,而后耳边响起汉子们的欢乐的声音,顿了顿才笑了。“子峻哥的效率自然也高。”

    那是肯定,短短时日便能着急这么多人手……光这会儿在搬东西的便有十几个汉子,还不算那些在搭帐篷的或者还在路上的。

    “可还要继续查看?”木子峻问道,突然想起早上她与那罗大爷不知说了什么,令得罗大爷明明伤残了腿脚却也不愿意人扶着他。“早上你跟那罗大爷说了什么?”

    陆真真狡黠笑了笑,说道:“他以后许是我们的大厨哦!”

    “大厨?”木子峻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要会厨艺的人有何难,那罗大爷怎么说都一大把年纪,而且还伤残,能胜任这个任务么?并非他待人有异,而是事实比较现实。

    “虽然我知道子峻哥不日有时间定会去处理罗家不孝子的事情,但是我觉得罗大爷很可怜……”说罢,她耸耸肩笑着说:“既然他以前是厨子,而我们又需要厨子,何不让他试试看?”

    木子峻望着陆真真,她总有很多理由来帮助一个人,但是……只要她开心便足够了。

    “然,一切都听你安排。”说着,木子峻拉着他的手朝汉子们走去。

    汉子们见到木子峻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低声朝木子峻跟陆真真低头问好:“公子,姑娘。”

    在他们眼中,眼前的木子峻是他们的主子,而陆真真是他未来的妻子,便是他们的主母……

    ☆、第一六六章 歹毒之至

    时间流逝飞快,转眼几日过去,陆真真每日闲时便到麒麟山查看进度。山脚下盖了一排整齐的小茅屋,能供几十个汉子居住,想到这些个汉子的办事能力,陆真真打心底里竖起大拇指。

    比起秀秀的两个哥哥来,差别可就大了去,他们两个虽然长得也够强壮,奈何不像木子峻手下的那些人那么有耐力训练有素。

    这天木子峻进城办事去了,陆真真站在山脚下平坦的大马路上,看着忙碌的汉子们做活儿,在山上建造是一项大工程,还好钟想几跟木子峻两个如今有大把的银子可以投资。

    才站了没一会儿,便听见有马车咕噜噜靠近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陈落斌的马车。心里暗想,莫不是张定平那边有消息了?

    如此说来,他的办事效率也挺高的!

    不过回头一想,这些个证据什么的都已经找齐了给他,他只需审度便是,自然快。

    马车因为车帘盖着,并没有在经过她身边时停下来,而是直接朝元下坊而去。

    陆真真拍拍手,大步向元下坊走去。

    等到她进门时,陈落斌正一脸气愤地拍了桌面一掌。

    他今天并没有带着妻子儿子一起来,而是孤身前来。陆真真上前问:“舅舅,到底何事令你失了方寸?”若是张定平搞定了这件事情,相信陈落斌是不会这个反应的。

    莫非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还是说张定平跟刘知府也有关联?

    “哼!”陈落斌重重哼上一声,说到:“还不就是刘春阳那个贱人。”

    刘春阳?“到底怎么回事,舅舅你且说来听听。”

    陈落斌顺了顺气。这才沉声说到:“张定平已经入了刘氏二人的罪,奈何那刘春阳趁着大家不注意,竟然连夜从陆府出逃!”

    “出逃?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能逃到哪里去?”陆真真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刘春阳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被揭发,竟然出逃了!果然狡猾,这么多年来陈氏之所以会被压在脚底下不是没原因的。

    陈落斌站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重重叹道:“若是知道她逃往何处,还容她这么嚣张!”

    陆真真皱眉,想了想道:“听闻她有两个亲胞弟在临城做买卖的,可曾派人前去搜查过?”

    “她所有认识之人我皆命手下盯紧了,若是有逃到她胞弟之处,我手下的人定会来报。”陈落斌说罢。又摇头低叹:“可还有何处是我不曾注意的?”

    “舅舅。”陆真真咻地一声抬起头来,问:“陆依依前几日出嫁,可有去她夫家处搜查?”

    陈落斌点头,“齐府我也派人盯着,每日除了采买送东西进出之外。便再无其他人进去过。”

    如此便没理由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

    “她是何时逃走的?”陆真真问。

    陈落斌坐回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陆真真。“昨天夜里。”

    “昨天夜里出逃,是何时发现她人不见的?”

    “张大人前往陆府要人,找不到人后才知她收拾了好几箱金银逃走。”陈落斌皱着眉,还在苦苦寻思刘春阳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

    而陆真真此时心里却有了底,她转向陈落斌道:“舅舅,想她刘春阳昨天夜里逃跑,身上还带了好几箱金银。我猜她定然还在城中某处。”

    陈落斌抬头看着她,问:“何以见得?”

    “她若是孤身一人倒好逃走,偏她是个贪钱的,这几箱金银带在身上,出城的话城门守卫定会检查,若发现一个妇人带着这么几箱金银鬼鬼祟祟出城。当中定有隐情,试问他们还敢放行么?”陆真真说罢,又补充一句:“即使原先的那帮守卫不可靠,可舅舅与子峻哥不是有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么?”

    陈落斌回头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真真,想不到他在城门安插人手的事情竟然被她所知,且连木子峻安插了人手她也知,这个外甥女当真不能小觑。

    “而且我猜想,刘春阳定然在齐府!”陆真真说得异常坚定,回头看着陈落斌。

    陈落斌低头沉思,而后双手慢慢收紧,猛然抬头看着陆真真道:“真真且与舅舅一同前往齐府,代你母亲去看看那刘春阳是如何落入我手中!”

    陆真真嘴角扬起,回头看了看陈氏,便答道:“真真遵命。”

    陈落斌哈哈大笑几声,便宽慰陈氏在家中等候,等他抓了刘春阳再回来一家团聚。

    陈氏只是担心两人安慰,陈落斌也就罢了,毕?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