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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桃花第19部分阅读

    给宝宝和几位夫郎。

    远远地,苏小沫便见到两个家奴蹲在地上,不时发出呕吐地声音。她好奇地趋向前一看,居然是宫深雪和楚莲生。

    苏小沫弯腰看着干呕个不停地宫深雪,不解地问:“你吃坏肚子了吗?”

    深雪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摇了摇头,“只是不习惯夜香的气味。”说时淡淡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楚莲生,害楚莲生张开的嘴又合上,剩下一脸的欲言又止。

    第七十四章 谁的孩子

    既然他自己说没事,苏小沫便懒得再关心,与小雨到库房翻找了半天,终于挑了五样小巧精致的玉器,宝宝、无欢、子奇、展鸣和巽一人一件。

    说到巽,这家伙被她派到文府保护锦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除了上回回来抱怨了一通外,倒是尽忠尽职,当然要奖励奖励。

    苏小沫兴高采烈地回锦袋将玉器分别收好,交给小雨保管。回朗园的时候,见深雪靠着一株大树休息,楚莲生一个人在扫院子。苏小沫本想过去教训宫深雪一番的,想想算了,反正楚莲生愿意替他干活,她多事干什么。

    回到朗园后唤来了苏管家,问起这两人平日的表现如何。

    苏恒说交给他们的事都完成得挺好,就是深雪现在的饭量越来越大,楚莲生已经向他求过几次情了。

    苏小沫不以为然地撇嘴,肯定是这一个多月都没让他们吃饱饿的吧,挥了挥手道:“算了吧,以后饭还是给他们吃饱,事再多加点,我看有的人闲得很。”

    苏管家领命退下了,苏小沫便去传了忘川过来,问他最近天都有没有什么动静。忘川的回答不出她的意料,三皇子似乎已经知道六芒星在四皇子手中了,想必过不了几天皇上也会知道吧?

    苏小沫忍不住咯咯直笑,这消息根本就不必她传,只要让齐云山听个只言片语,他自然就会尽心尽力地查下去,谁让他有一颗报效“三皇子推举之恩”的心呢。

    不过在淳亲王的府上遇见齐云山,却是苏小沫万万没有料到的。

    这天她去找淳亲王商量入宫的事,没曾想在正厅遇见了齐云山,而齐云山瞧见她后,不再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反而笑得一脸谄媚,抱拳拱手道:“苏小姐!恭喜恭喜!听说您夫郎为您添了个儿子,齐某还没表示的,过两天忙完公务,必定去府上恭贺。”

    苏小沫连连摆手道“不必客气”,她可真没这人脸皮厚。待齐云山告辞退下,苏小沫才问淳亲王道:“姐姐,这人怎么会跑到你这来?”

    淳亲王意味深长地一笑,“投奔我的。”

    原来皇上打算对三皇子下手了!

    这段时间苏家给三皇子和宁王爷提供了五十万两银子的资金,他们全用在贿赂官员,提拔党羽上了。现在朝中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跟三皇子或宁王爷沾亲带故,皇上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而身为大内总领,齐云山自然一早便瞧出了苗头,他见风使舵地投靠了淳亲王,貌似……也暗中私会了文亲王。不过淳亲王不在意,墙头草多的是,不在乎多他这一棵,只要自己够强,便能将人牢牢控在掌中。

    苏小沫暗暗咂舌,皇室中人就是强悍!要是她可不敢将这种随时可能倒戈的人安放在身边。

    不过……貌似她家也有两个哈。说到深雪和楚莲生,她一直派了人监视着他们,但他们这一个多月来倒是很老实,教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跟文亲王再有什么联系。难道……文亲王真打算将这两人送给她?

    带着一肚子疑问,苏小沫回到家中便让人传宫深雪过来。

    宫深雪穿着家奴服,依旧是一副贵公子的派头,粗布衣衫居然能被他穿得一条褶皱都没有。

    向苏小沫磕了一个头后,深雪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垂手而立。苏小沫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貌似瘦得很厉害啊,以前他也瘦,但是神采飞扬,现在脸色却是蜡黄的。

    苏小沫微微一哂,淡淡地道:“在这住得还习惯么?”

    宫深雪自嘲地扯扯嘴角,“很习惯!多谢小姐关心!”

    什么态度!苏小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其实也没想好要跟他谈什么,于是挥挥手让他干自己的活去。

    宫深雪深深地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这一眼瞧得苏小沫莫名其妙心底发毛,不由得开始注意起他们的一言一行来。她不注意还好,一注意就气岔了:这宫深雪懒得要命,大多数事都是楚莲生帮他干的,这还怎么能劳动改造好?

    苏小沫踩着重重的脚步向洗刷马厩的两人(确切地说是一人干活一人靠在墙边打瞌睡)走去。

    两人听到脚步声都回头看向她,见她一脸怒容,不由得一怔。

    苏小沫用下巴指着宫深雪道:“你在什么?”

    楚莲生抢着答道:“他刚才一直在洗,现在累了先休息一会,我们俩是轮流干的。”

    苏小沫挑起秀眉,“轮流干?一个人干的时候另一个人不干?”

    楚莲生点点头,“是。”

    “这么说只要一个人干就够了,”苏小沫玉手一指宫深雪,“你!到井边洗衣服去。”

    楚莲生立即放下刷子,走至她面前道:“还是我去洗衣吧。”

    苏小沫坚持道,“我要他去!”

    宫深雪站起来便打算随她走,被楚莲生拦下,“你怎么能……”扭头冲苏小沫道:“还是我去,只要我们俩都在做事你便满意了不是吗?”

    苏小沫挑起眉梢,“可我现在就是想让他去洗衣!”她倒要看看,为什么深雪就不能洗衣服!

    楚莲生怒道:“你不要无理取闹!为什么我去洗就不行?”

    苏小沫不理他,直接看向宫深雪,“你走不走?”

    宫深雪貌似想随她走,被楚莲生死死地拦住,大吼道:“你还不说?”

    苏小沫挑起眉梢等着听下文。

    宫深雪一脸隐忍,硬是咬牙摇了摇头,气得楚莲生不再放任他自己拿主意,转向苏小沫一字一顿地道:“他不能下冷水,会滑胎的。他怀了你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苏小沫此时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这个答案,扫了一眼宫深雪,厚厚的棉衣下看不出曲线,茫茫然地问跟在身后的展鸣,“上回我夜宿眠月楼是什么时候?”

    展鸣的嘴角绷得死紧,僵硬地道:“差不多就是四个月前。”

    宫深雪蜡黄的脸却刷地一下变为苍白,“你不相信?我……”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紧紧地抿起唇角。

    苏小沫并不惭愧,也不想想他自己是干哪行的,这要她怎么相信?

    当事人一个不信,一个倔强,倒是在一旁的楚莲生急得不行,不顾宫深雪的阻拦解释道:“公子一直打算将深雪送人,他并没喝吉育汤的……”

    苏小沫插嘴道:“那也不表示这孩子就是我的,他难道不会喝那什么……落子汤?”

    “他喝了……”楚莲生不解地瞧了宫深雪一眼。

    宫深雪也是一脸苦笑,他真的喝的,事后便立即喝了落子汤,可还是怀孕了。

    苏小沫猛地察觉此地不宜谈论这个话题,一旁总有小厮探头探脑地拉长耳朵偷听,她用眼神示意这两人跟随上,转身便回了朗园。

    坐下啜了几口热茶令自己冷静下来后,苏小沫才一脸平静地注视着宫深雪,“你说吧,怎么回事。”想到他是个孕夫,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上次苏小沫夜宿之后,他便立即喝了落子汤,本来应当没事的,却不曾想怀孕了。在吴川时他就总是干呕,开始还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实在是连饭都吃不下了,才去瞧大夫,这一瞧便骇了他一大跳。他怕被母亲责罚,本来想打掉孩子,可一碗落子汤端起来又放下,放下又端起,几次三番都没拿定主意,倒是被楚莲生撞了个正着,力劝他留下。

    苏小沫听得眼皮子直跳,她很想问:“难道你跟我那个啥之后,就没再跟别的女人那个啥了吗?”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肚子。

    宫深雪的脸色越来越白,咬了咬牙,腾地一下站起来,冷淡地道:“孩子我自会养大,不用你承担,你也不必为难。”说罢硬拉起还想解释的楚莲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小沫冲着他俩的背影嘀咕:“是我的我当然会认……”后半句“不是我的我当然不认”被她吞下肚去。

    展鸣貌似平静,心情却十分阴郁,他也很想为她生儿育女,可……不知道有没有这一天。

    苏小沫内心纠结得一塌糊涂,她真不想与深雪有什么交集,如果那孩子真是她的,她就得负责任啊!越想越郁闷,只好跑到晴园看宝宝。

    可将宝宝抱到怀里后,苏小沫心里却想着,深雪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是这般白白嫩嫩粉嘟嘟的可爱?

    无欢见妻子似乎心不在焉,便问她有什么心事,苏小沫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说了。无欢脸色僵硬了片刻,还是实事求是地道:“这种事一般人不会弄错的。”

    那就是说孩子是她的啰,苏小沫无比郁闷,靠之啊!那她不是得给深雪一个名份,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吧。

    其实她心底里本来就相信的成份占得多些,毕竟是她发现在前,宫深雪说明在后的,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要娶他这么个事实而已。

    回到朗园时,楚莲生已经等了她多时了,见到她便立即要求“借一步说话”。说的无非是他肯担保孩子是她的,因为宫深雪从未与女子同房过,她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苏小沫看火星人似的看着他,怪叫道:“你再说一次?”明明她第一次去眠月楼,深雪就打算跟她那个啥啥的。

    楚莲生很肯定地道:“再说十次都是一样!”

    因为宫深雪的相貌比眠月楼内的任何一个小倌都生得好,四皇子一直想将他吊起来卖,所以不许他与女子圆房,若是实在有欲求……都是让人用手或口服侍。

    苏小沫吭哧了半天,只说了句,“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楚莲生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也只能轻叹一声,离开朗园。

    苏小沫烦燥无比地躺在软榻上,心想放任不管不可能,还是得把事情办了。于是到前院去找爹爹,让小雨将苏管家请过来,令苏管家先去请个大夫为深雪瞧瞧脉,再商量一下准备办个收房仪式。

    苏老爷倒是对深雪以前做过的事十分宽宥,呵呵地道:“食君之&17973;忠君之事嘛!他以前是四殿下的臣子,为四殿下的大业鞠躬尽瘁也是应当的,使点心机手段,正可说明他聪明嘛!那这孩子以后也必定十分聪明!”

    苏小沫忍不住白眼朝天,她老爹只要听说有孙子,那就不管孩子他爹是哪位了。

    过了一会,大夫过来汇报说宫深雪的确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苏老爷乐得胡子都撅起来了,忙吩咐苏管家将收房仪式办得隆重一点,既然已经有了孩子,怎么也得给深雪一个侍夫的名份。

    苏小沫撇了撇嘴,没表示异议。

    宫深雪听到苏管家的吩咐后,只是垂眸道了声谢,倒是楚莲生一脸喜色替他高兴。

    三天后,赶在大年夜的前两天,苏家将宫深雪的入门式办了。宫深雪的生辰八字和婚书都已经找宫夫人签了字。

    因为不是娶夫,只是在家中挂上了红绸,摆了一桌酒,全家人吃了餐团圆饭。苏小沫将耳钉为宫深雪扣上,这男人就算是她的了。

    第七十五章 新年大事

    一家人和和美美用过晚饭,深雪向苏氏夫妇及先入门的两位哥哥磕头敬茶后,便被小厮们带回了新房。

    新房在朗园的西厢,巽的房间的隔壁,因为苏小沫要就近看着他。

    宫深雪飞速地瞄了一圈,墙上贴着囍字,桌案上燃着红烛,床架上挂着红帐,床上铺满红枣、桂圆、莲子、花生等吉祥物,房间布置得奢华而喜气。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忍不住飞扬了起来,刚才在宴会上因苏小沫爱理不理而郁结于胸的怨气,瞬间便飞散了。

    两个新派给他的小厮向他道了喜,深雪按习俗给他俩派了红包后,便坐在床边等妻主的到来。

    “梆梆梆”更鼓两长三短,已经是二更三刻了。

    深雪自嘲地笑笑,看来妻主是不人来了,于是令小厮为他宽衣,洗漱后正打算躺下,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又忙穿好衣服端坐床边。

    苏小沫其实的确是不想来的,她跟深雪没话好说,勉强被孩子给拴在一起,但考虑到胎教问题,不能让孕夫心里乱七八糟想太多,于是只得一步三蹭地来了。

    喝过交杯酒,苏小沫便让小厮们退下,与深雪两人相隔一丈远,同坐在床边凝视地面。直到外面响起三更的鼓声,苏小沫才回魂似的说了句“很晚了,睡吧”。

    宫深雪的怨气又往头顶冲,忍不住怒道:“既然不想娶我,就不必娶,我说过自己能养大孩子,你现在甩什么脸子。”

    苏小沫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将小孩子养大,就是给他吃喝给他穿衣吗?要给他关爱还要教他做人的!将来他问你娘亲是谁,你打算怎么回答?倒是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留下孩子?”

    “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宫深雪立即跳了起来,一迭声地控诉她的恶行恶状,比如说让别人点了他的|岤道强了他,比如说一见面对他不是挖苦嘲讽就是轻薄调戏,他一想起她,便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力证自己绝不是因为她才留下孩子,而是不想伤害自己的骨血。

    苏小沫听了半晌后,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有事没事便想我啊!”

    正在慷慨陈词的宫深雪闻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你胡说什么?我哪里……”

    苏小沫一本正经地道:“是你自己说每每一想起我来便如何如何,每每的意思,就是常常。”

    宫深雪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俊脸涨得通红,双眸鼓得跟铜铃似的怒瞪着她。

    苏小沫身子往后一倒滚到床上,嫣然一笑道:“快睡吧,宝宝也该睡了,不然以后生下来晚上不睡觉,可有得你受的。”

    宫深雪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小沫将棉被往身上一盖便呼呼大睡,半晌后才宽衣解带挨着床边躺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才发觉他已经很自然地跟苏小沫搂成一团相互取暖。

    宫深雪忙松开手臂,轻轻起身,让小厮服侍自己洗漱,半晌仍旧压制不住呯呯乱跳的心,只得故作深沉地凝视窗外雪景,听到苏小沫慵懒地起身,也故作不知。

    苏小沫洗漱完毕后,便冲深雪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给爹娘请安。”

    宫深雪别扭了一会,还是握住了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看着苏小沫的笑容,忍不住也回应了一个微笑。

    别扭了几天后,尤其是一家人团圆团圆过完年后,宫深雪终于适应了新身份,对妻子开始嘘寒问暖起来。苏家人也逐渐地接受了这个新夫郎,明子奇和秦无欢也开始同他来往了。

    苏小沫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深雪,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宫深雪漆黑的眼眸温柔而挑逗地注视着她,轻笑道:“自然是嫁鸡随鸡。”

    苏小沫大怒,将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揍了十几下屁股,但貌似宫深雪有点受虐狂,挨了打后反而媚眼如丝脸色绯红,苏小沫只好尽职尽责地彻底欺负他一回,累得他没体力了,这才安安静静地睡着。

    宫深雪告诉苏小沫,文王本是要他俩负责跟在后面抢夺盒子,因为文王笃定她一定会尽其所有力量去皇宫偷窃。

    苏小沫挑了挑眉,她的确原本有这个打算,还准备在大年夜随淳亲王进宫的,但现在文王与顺王已经掐起来了,她便打算将入宫的事缓一缓,坐山观虎斗才是上策啊。所以这阵子她每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闲时逗逗宝宝,晚上滚滚床单,过着猪一般的幸福生活。

    宫深雪见楚莲生依然在干着粗活,便向苏小沫求情道:“莲生以前也是受命才骗你的,你就大人大量算了吧。”

    苏小沫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跟他感情很好?”

    “嗯。”

    “与你自己的亲弟弟阿鸣相比呢?”宫深雪亲口承认自己是杨定举之子,与展鸣同夫异母,这家中与他走得最近的,便是展鸣了,苏小沫可不希望他伤了展鸣的心。

    宫深雪沉默片刻,轻声道:“我自小便希望有位兄弟姐妹,只是……我们从未在一起生活,感情当然一时无法深厚,但日子久了便会融洽。”

    苏小沫点了点头,展鸣自小是孤儿,非常希望有亲人,既然宫深雪是他的亲哥哥,她当然希望他们俩兄弟能兄友弟恭,和睦相处。

    见宫深雪一脸希翼地看着自己,苏小沫挑眉一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