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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第28部分阅读

    好不容易能有皇帝在身边,却对自己无动于衷免不了是一肚子的委屈,对着太妃的低声喝斥。忍不住就迎头回嘴了。

    “太妃娘娘。人家董丞相一句话就能把皇上勾走,臣妾就是半死不活了。也不知皇上会不会来看一眼的!臣妾倒是想劝皇上回心转意啊,怎么个劝法?”

    太妃倒也知道那天夜里,上官凛在江妃那呆到了半夜就急撞撞地走了。却没想到上官凛是为了董清秋出宫去,又重新领着董清秋回宫住来着。心里头窝着气,看了一眼江妃,皇上明明给了你机会,怎么就是留不住皇上地心呢?

    江妃心里头委屈,一想到那天夜里就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头打转转,“就连夜里头,无论臣妾如何,如何讨好,皇上都对臣妾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太妃大概是领悟到江妃这句话的意思了。她抬起眼细细打量了一下江妃,这女子虽然蛮横,让人不喜,但总的来说,也算是一个美人胚子,那傅妃也是温文尔雅,就算不符合上官凛的胃口,也不至于说美人温玉在侧,连动一动的念头都没有吧?

    太妃心里头隐隐作痛,想到上官凛的寝宫中也同样有着供他进御的八女,分担司帐、司寝之职,这八女既是给没有大婚的上官凛进御的,也是照顾他日常起居地女官。只可惜上官凛一个也没有动过。

    后来太后与太妃都将八女重新物色了一遍,上官凛依旧没有任何好感。直至上官凛娶了江妃、傅妃,对于女性却好像始终热忱不起来。任是哪个皇帝,当了三载,也该充盈后宫,但是档案里头记录在案的,有关皇帝上官凛地御幸记录都是寥寥可数。

    从前太妃都以为那是上官凛志在江山社稷,强逼着自己不能纵欲过度,远离女色,可是现在看来,他简直对女色是根本冷淡地。

    唉,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好色?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独独上官凛不是嫌自己后宫里头人少,而是多了。难道说上官凛真的和别地男人不一样,整个的取向就有问题?

    太妃心里头一沉,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跟前服侍着的宫女说道,“去把当年在鸽子房教导皇子们人事的太监给哀家找来。”

    此时正是午后,冬日的午后,阳光能够穿过层层的琉璃瓦红宫墙照到章华宫内最中央的御座上。此时的章华宫内稍微有些暖和,即使是上官凛也少了几分冷漠,而多了一分每个人都该有的慵懒。

    上官凛正在看着楚国的疆域图,董清秋则坐在殿门前的石阶上晒着太阳。任由阳光把自己周身照地暖烘烘的,然后打个盹。

    董清秋其实也没什么病,但却是懒洋洋的。这两日来一直都在章华宫的偏殿里头睡大觉,每日里头好吃好喝,也不用太理会上官凛,清净地无人打扰,有时候她也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个念头,要是一世都能这样就好了。

    上官凛正低头看着地图,一抬头就看见董清秋的背影,瘦小伶仃,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怎么看都有些孤单,尤其是阳光下,显得越发的渺小。

    上官凛本来正筹谋着国事,可看着董清秋,便觉得心情烦乱,眼皮底下的地图都无法集中他的注意力。这个董清秋,不知不觉便成了上官凛眼中的一根刺,想要拔却不能拔的刺,直戳的他燥立不安。

    上官凛冲旁边的竹闲使一眼色,竹闲赶紧去把殿门掩上,屋子里头登时冷清下来,阳光连同董清秋的身影都被挡在了外边。

    总算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上官凛发现还是这样阴郁的气氛是自己所适应的。正要考虑边疆问题,外边传来一声唱喏,说是太妃请皇上过去一趟。

    上官凛好些日子没有主动去给太妃请安,听得那边来请,倒也觉得于情于理该去瞧瞧,他走出门来,只见到董清秋倚靠着盘龙石柱睡着了。

    上官凛看了一眼外边的宫女太监,都像是石柱一样呆呆地立在门口,见着自己出来,都躬身行礼,行止机械,只有这董清秋,把他楚国堂堂的章华宫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居然就这样轻易睡着了。还是用这样一种随意的姿势。

    上官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从这点看,董清秋倒是有几分轩辕季徒弟的气质。竹闲看上官凛盯着董清秋半天,正要上前把董清秋叫醒,上官凛则制止了他,吩咐道:“不要让他出章华宫,也不许旁人进来。 ”

    竹闲点点头,尽管不明白上官凛此举是因为什么,却也只得点头,吩咐守护在章华宫一圈的侍卫们严加把守。

    上官凛走了两步,一回头看着董清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心中一动,对竹闲说道:“给他拿件衣裳披着吧。”

    “啊?是。”竹闲应着,上官凛已经走了。他抹了一把汗,皇上几时学会关心人了。

    第六卷

    第八章 - 丹春宫中

    上官凛被飞廉宫的太监引着出了章华宫,却往后一拐,直奔章华宫后边去。

    上官凛直觉得奇怪,不再挪步,“太妃究竟在哪?”

    那太监恭谨回道:“太妃娘娘在丹春宫等着皇上。”

    丹春宫?上官凛尽管不大明白太妃为什么会在那等着自己,却也明白她是为了什么事。还能什么事?

    上官凛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丹春宫其实就在章华宫的正后方,乃是皇帝大婚时候的宫殿,大婚之后,皇后也会在丹春宫住上三个月,然后再另行挑选寝宫。太妃选在这个地方见上官凛,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上官凛因为并没有立后,所以尽管丹春宫离章华宫距离很近,上官凛却是极少去那。

    他拐了个弯,跨入丹春宫门,却没有在正殿瞧见太妃的身影。他心里头揣着狐疑,随着那太监往丹春宫后边的偏殿走去,越走心里头越是觉得不对劲。

    果然,当看到太妃跟前站着的一个老太监时,上官凛顿时眉头皱起,扫视了一眼太妃,不情愿地说了一声:“太妃唤我来何事?”

    太妃只是笑笑,冲着上官凛招手,示意他过去。尽管上官凛十分不情愿,却也只得上前。

    “皇上,哀家叫你来是有桩事。”太妃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身后边的楼阁,像是没看见上官凛不喜的表情一般,“这鸽子楼从前只对皇子开启地。哀家听说鸽子楼里的物事已经许多年没有动过,每隔十年照例是该清理一遍的。哪些该留,哪些该再丢弃,就等着皇上发话呢。”

    上官凛恨不能打一个喷嚏,被太妃这番话给很是不好,一进门,就瞥见董清秋手里头拿着一件白蟒长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皇上这么快就回来了?”

    上官凛扫了一眼董清秋手里头的长袍,眉头一皱,“你拿着朕的衣裳做什么?”

    董清秋一愣,她本来正睡着觉的,竹闲给她披件衣裳把她给弄醒了,一问之下竟然是上官凛主动关怀,让董清秋不禁有些意外,于是对他笑脸相迎,却没想到这会子上官凛居然语气里头有怪责之意。

    董清秋也脸一拉,心里头想着这皇帝果然就不可能有真正温和的时候,有也都是虚情假意。不笑的时候满脸寒气,笑的时候却也是假情假意。她不禁对着上官凛进去的背面吐了吐舌头,把他的长袍塞回给竹闲。那上官凛像是感觉到背后董清秋的不满,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把绣闲也惊了一跳,上官凛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子怎么像是有极大的怨气。

    两人站在外边大眼瞪小眼,外边忽然又响起太监的唱喏,说是太妃娘娘下的懿旨。那些侍卫自然不敢阻拦,让出路来。

    第六卷

    第九章 - 宫廷禁事

    董清秋瞧着稀奇,只见许多太监鱼贯而入,每两个太监扛着一口大 红木箱子,箱子上边都覆着红布,落了锁,如此共有二十多口大箱子直奔章华宫内而去。

    董清秋心里头不禁十分好奇,实在不明白太妃送到章华宫的这么多个大箱子是什么,但是殿内捂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瞧不见。只是偶一不小心,听见上官凛喊出一句,“荒谬之极!”那愤怒的语气把董清秋给吓了一跳,不敢再听,一扭头,只见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离得远远的,免得一不小心,被殃及池鱼。

    那上官凛刚到章华宫,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他前脚才进门,太妃娘娘后脚就命人把鸽子房当中的物事给抬了过来。

    那些个太监搁下东西,便言说太妃娘娘坐守在丹春宫中等他们回去复命,若是上官凛不看,他们便交不了差,太妃就坚决不肯回飞廉宫去休息。

    变相的以身要挟!

    这本是一件小事,上官凛虽然不情愿至极,但到底不是有关国家社稷这种举足轻重的事,太妃为了这么一桩事便拿出和自己死磕到底的决心,让上官凛顿时有一种力气使不出去的感觉。

    难道让他为了这件事就彻底地和太妃撕破脸么?

    上官凛摆摆手,他不禁有些颓然,对那掌殿太监道:“好,你便回去复命,这些东西,朕已经恩准,都留在丹春宫好了。”

    掌殿太监听上官凛这一说。立马将手中地一张敕令呈给上官凛,上官凛粗略一看,大抵便是有关鸽子房安排的调度,便随手接过盖了自己的一方玺印,递还给他。

    上官凛只当把这敕令给了,就算是交差了,那些太监就能把东西扛回去。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这样做,似乎对他们没什么作用。他哪里知道这帮太监他们来的时候都是被太妃叮嘱过的,务必要让上官凛一一过目,否则也要乱棍打死。

    在这里得罪上官凛或许也得脑袋搬家。可若是不按照太妃的吩咐,是一定搬家,横竖都得死,他们又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离开。

    于是也不待上官凛说话,那掌殿太监就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太监打开第一口木箱,箱子里头都是卷轴。两个太监将画卷一一展开,由那掌殿太监用十分虔诚的语气对上官凛说道:“此乃唐代大画家周显所画的《春宵秘戏图》,凡十八幅,共画有七十二式。第一幅为御花园行乐 图,乃以桂花敷地,适宜秋日的午后。……”

    上官凛没想到那太监会直接在章华宫里头厚颜无耻地介绍起这些滛秽的东西,这可是他处理国事地地方,岂容这样污秽不堪的东西弄脏了章华宫?

    他不得不开口喝止,不给这班太监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正要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发话,忽然间发现自己双膝无力。根本就抬不起来,支配不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上官凛试着运气,这才发现自己的丹田被堵住了一般,根本就使不出任何力气。

    糟糕!上官凛意识到自己八成是被人下了药,他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太监,那掌殿太监还在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每一张图画的意境和妙处,其他的太监则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这一眼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上官凛手脚不能动,却也知道自己所中的这种毒烈性很强。现在手脚麻痹,过一会儿只会全身上下都麻痹。上官凛做事向来小心。加上这一段时日一直并不太平。所以自己的一切用度都十分严格,这章华宫中更是密不透风。不光是旁人别想进来(太妃除外),宫内的其他食 物、一切用度都严格筛选过。可是千算万算,上官凛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地眼皮底下搞鬼。

    上官凛心里头有数,若说问题出在哪里,只怕有问题的就是刚才掌殿太监给自己看的那张拟好地敕书。

    上官凛心里头苦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都怪自己不冷静,一时大意。

    上官凛不动声色地看着那掌殿太监把一幅幅的画抻到自己   面前,自己所中的毒,十有八九是这个掌殿太监搞的鬼。他所 能确定的是他为什么下毒,又到底是哪边的人。

    于是,上官凛装作一副没事人地样子,甚至把之前对春宫图的厌恶给拾掇起来,好教人不能怀疑自己的处境,更不能让有心人看出自己已经中毒,腿脚麻痹。

    他四肢麻痹,却只能用一双还算凌厉的眼睛瞟向四下里,隔山震 虎,多少会让人顾忌着自己,不敢妄自行动。他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老太监跟自己说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连把眼睛撇往别处的“权利”都没有。

    那掌殿太监也像是把全身心的关注都投入在这当中,眼见得上官凛没有出声制止,便继续授课,讲得口沫飞溅,把十八幅春宫图一一讲解完毕,这才吞了一口唾沫,向上官凛问道:“皇上,这《春宵秘戏图》到底是去是留?”

    上官凛只得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淡淡说了一个字:“留。”他虽能说话,却不敢多言泄了自己虚浮地底气。

    掌殿太监于是又命小太监把这些画收拾起来,重新放回第一口木 箱,随着便命人打开第二口箱子。

    上官凛心里头很是恼火,这要是把所有的箱子打开,再讲解一遍,估计也得花一两个时辰了!

    那掌殿太监从箱子里头抱出一个鎏金塑像。上官凛认得这塑像,事隔多年,他却还是一眼认出来,正是所谓地欢喜佛。

    那些欢喜佛或是男女交合,或是单独地女子马蚤首弄姿,姿势各异,据说都是番邦进贡的秘物,乃是密宗所信奉地男女双修之道。掌殿太监现下捧着的则是一尊女佛像,那雕像做工十分精细,尽管是浑身鎏金,但猛一眼看去,却只觉得活脱脱是个涂了金粉的大活人。

    那雕像全身赤裸,只是用手欲盖弥彰地遮住了下边,越发诱敌深入一般。掌殿太监小心翼翼地把金像捧到上官凛跟前,生怕他看不清似 的。

    “皇上,这里共有十二尊欢喜佛,另外鸽子房中还收藏有凡一百二十四尊佛像。这十二尊乃是其中精品。”掌殿太监把赤裸的佛像搁在上官凛面前,“皇上且看这尊佛像,乃是用特殊的材质打造,外面包 金。只因女子皮肤细腻光滑,若是用铜或金,太过刚硬,缺了女性的柔美,所以工匠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找到一种合适的材质,包金则是免佛像腐蚀。皇上不妨摸一下,定然觉得这佛像比女子的手臂还要柔软。”

    上官凛自然不会伸手,那太监又道:“这佛像材质虽然柔软,韧性和刚性却也有的,皇上再看这尊佛像,身材圆润柔和,十分匀称,腰如杨柳,弱不禁风,这乃是进贡的番使特意按照楚人的眼光所制的,是楚人心中美女的形象。皇上再看这佛像的面相,上额圆滑,额与鼻梁的连接十分柔顺,毫无棱角,尖细的下颌,连着的是细长的玉颈,喏,还微微蹙眉,一只手害羞地遮住自己,一手掩住胸口。简直是西施再 生。”

    掌殿太监甚至有些自我陶醉地说起。上官凛听得心烦意乱,这太监把一尊裸女像摆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说那么多话,让上官凛实在是无所适从。他不是没经历过人事,但每一次都是黑夜当中草草完成的,从来没仔细地看过女子裸露的模样,这时候被强迫着看,心脏不禁有些怦怦直跳。

    掌殿太监推销完毕,终于又道:“皇上这佛像是去是留。”

    上官凛被他折腾地够呛,心里头滴了一把汗,“留吧。”

    “请皇上在佛像后题字。”那掌殿太监把雕像背对过来把半爿滑溜溜的鎏金屁股对准上官凛,只见那雕像背后题有“以欲制欲”、“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的字样,是两位先帝的笔迹。

    这太监一个劲地让自己伸手,无非是想试验自己是否毒性已发,现下他倒聪明的把先帝赐字给搬了出来,好让自己无处拒绝。

    第六卷

    第十章 - 欢喜合佛

    上官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