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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第39部分阅读

能够隐姓埋名,一生富足。却不曾想原来上天从来就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如果燕崇台所说不假,她背负着轩辕季女儿这个身份,只怕比“天下第一才子”这样的虚名还要可怕,仿佛冥冥中早有注定。

    “你怎么成了太子?”董清秋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忽而想到燕崇台对明月松一口一句“贱种”,有些疑惑不解。

    可是明月松好像没有听见董清秋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小清秋,你答应我的那件事,你……你是不是真的做到了?”

    “哪件?”董清秋愣了愣,脱口问道。

    “你说你要爱上我的……”他的声音渐渐小了,“心里头不能想别的……别地男人……”

    董清秋眼睛顿时又模糊了视线,原来他说的是这句话。这不过是她求他救索玉时候,随口许诺的。可是他不止一遍地问起,他到现在还记在心里,他当真了。

    “明月……”董清秋听他说完这句话,好半天都再没有动静,心里头的弦紧绷起来,“明月!你不是要听我的答案吗?明天早上。你等到明天早上我就告诉你!”

    “唔,我撑不住了,先睡会

    “别睡啊……那你再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以后我就告诉你。”董清秋的叫唤没有换来任何他地反应,偌大的房间里头除了那零星的烛火还透露着一点生气,董清秋就只听见自己地回音。

    “来人啊?燕崇台!你出来啊!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陪葬!”董清秋卯足了劲喊,可是整个夜里,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直到她的眼皮也终于熬不住的阖上了。

    隔壁房里,燕崇台把笔下金孔雀的最后一根羽毛勾完,放下手里头蘸了金粉的画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寡人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董清秋醒来的时候,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桌边自斟自饮地燕崇台,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所有的困意都在一瞬间一扫而光。她下意识地就看向地面,可哪里还有明月松的人影?就连那张栓满了铁链的椅子也不见了踪影。

    “你醒了?看来昨晚睡得挺香的。”燕崇台笑吟吟地看着董清秋,依旧是谦谦君子,仿佛昨天晚上那个变态根本就不是他。这一切都让董清秋感觉自己仿佛只是在做梦一般。昨晚的一切都是在梦里头发生的。

    董清秋猛地坐起。这才感觉到自己脖子酸痛,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完好无损。除了两袖空空,其余并没有任何不同。她悬着地心放了下来,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晚上可有燥热难耐?希望有一双手来好好爱抚?”燕崇台看着床上刚刚睡醒的董清秋轻笑道,他看着董清秋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呸!卑鄙无耻下流!”

    “怎么?还真地有啊?哦,忘了说了。昨天给你吃的不是什么九夜丹。就是普通的麻药。”看到董清秋黑着一张脸,燕崇台得意道。“看来你昨晚上真的寂寞了。”

    “明月呢?明月哪里去了?”董清秋对于燕崇台的言语调戏懒得理会,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和明月松还真像兄弟。

    董清秋逼视着他,强调着明月松的下落。这才是她关心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燕崇台应该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燕崇台收回笑意,“寡人已经让你们昨天夜里聚了一晚呢,仁至义尽了,现在是不是该帮寡人去找人了。”

    “没见着明月,我哪里也不去。”董清秋倔强道。

    燕崇台冷冷笑道:“好啊。你非要见他,那寡人只好让国师把他带来再让寡人练练拳脚,你觉得如何?”

    “你……”董清秋一时气结,这个变态绝对说到做到。

    “好了。寡人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你最好快些弄清楚那个男人会是谁,要不然,寡人可不保证国师会给你地明月生再吃些什么新药。”燕崇台就好像在说一种好吃的零食,让董清秋不寒而栗。

    “你们……你们敢伤害他!”董清秋气得发抖,此时却拿燕崇台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只能横了燕崇台一眼,要对付这种变态,硬碰硬是绝对不行地。

    燕崇台见董清秋不再说话,便把手边一件白袍往她身上一扔,“穿上它,准备出发。”

    “你,要同我一起去?”董清秋打了一个寒战,右眼皮开始疯狂地跳动。

    “当然。这样,你才不会耍什么花招啊!”燕崇台摇起手中的折扇,明明是大冬天,他却不合时宜地扇起扇子。

    董清秋半天才反应过来,眼见燕崇台已经走到门口,她才喊住他:“喂,你不要让国师伤害明月!我帮你找到那个男人,你一定要放了明月!”她的语气里头满是无奈、惊恐还有乞求。

    燕崇台嘴角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好啊。”

    门重新阖上,董清秋呆呆地看着门的方向,她松开头上的簪导,对着铜镜,重新认真的绾起发髻,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憔悴和垂头丧气,毫无精神可言。唯一还有些生气的就是那双灵动的眼睛。

    董清秋盯着镜子里头自己的那双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她要一个人战斗了。

    第八卷

    第十二章 - 与狼同行

    重新走出来的董清秋,已经认真梳洗过,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都已经改观,整体还是给人一种翩然清爽的感觉。

    燕崇台看着一身白衣的董清秋,不禁眼前一亮,只因为之前的她又是蓬乱又是哭得唏哩哗啦,毫无美感可言。相比之下,现在即使身着男装,却也掩藏不住她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姣好的面容。只是想到同一具躯壳里头装着的已经是不同的灵魂,燕崇台不免眉头一皱,只觉得心里别扭至极,不再看她。

    整个客栈里头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客栈外头已经停稳了一辆马车。马车前边的两匹大黑马高大壮实,看来日行几百里是没有什么问题。

    燕崇台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对着董清秋面无表情道:“你来驾车。”自己一个人进车内坐着去了。

    董清秋想要说她根本就不会驾车,还没开口就看到燕崇台从车窗内探出头来,他的脸在阳光底下却也还是阴沉沉的,好像是千年的冰山,在阳光底下也不能融化丝毫,“忘了同你说了,国师最近在研制一种新的迷幻药,我想快要成功了吧?你要是不想某人成为第一个试验品,或许可以把速度放快些。”

    他说完,就把头缩了回去,董清秋气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发作,只得在心里头把这个大恶魔骂了千百遍,自己却只有爬上马车,坐在前边,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董清秋一开始没掌握挥马鞭的窍门,马车跑得东倒西歪,加上这两匹马原本就是千里马。跑起来速度极快,董清秋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玩过山车。不过车内的燕崇台,仿佛根本就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坐在里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董清秋好容易才知道该怎么驾车,全身上下都已经大汗淋漓,等到她稳稳地坐着。背上地汗把衣衫紧紧地贴着肌肤,那刺骨的冷风一吹,感觉整个人都要冻成冰人了。

    董清秋浑身僵硬。忍不住在前边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头除了咒骂里边燕崇台那个大恶魔,便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方式来排遣心里头的怨恨。恨不能从天打下一道霹雳把国主给劈成两半!

    正想着,身后的车帷忽然打起了一边,一股暖风从里边吹了出来。董清秋回转头去,只见燕崇台靠在车后,坐着的是虎皮垫子,手中还拿着一个暖炉,董清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国主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看你往北走,可是要去孤竹国?难道你认为那个男人在孤竹国么?”

    “男人在不在,我可不知道。不过宛小姐是在孤竹国死地,国主不认为应该把她死前的事给重新了解一遍么?”董清秋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若是有可能,我想最好见见永南王夫妇,他们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她说得不动声色。里边的燕崇台却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冷哼一声道:“是真地想帮我问话,还是你想借我的手救人出来?”他嘴角又挂出浅浅的笑意。把董清秋的意图一览无余,“看来你还想敬敬孝道。”

    董清秋脸一寒,索性道:“国主既然认为清秋有私心,那不如国主说个地方,清秋陪国主去找人好了。”

    她的反客为主显然还是有些作用的。燕崇台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心里头有数就行。要知道。明月生的性命还在国师手中。”他说完这句话,便把车帘打下。只余下董清秋一个人在外边黑着一张脸。

    董清秋使劲地挥舞了一下手里头的马鞭,风呼呼地直往自己衣服里头灌,她实在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像燕崇台这样变态无耻的家伙,以性命相要挟,实在是最不入流地手段,亏他也用得出来?

    正想着,背后又是一热,她扭转头去,不知道大魔头又有什么吩咐,却只见里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是燕崇台递出来的一件白色的狐裘。

    董清秋一愣,不明所以地往里边看,却看不见他的面容,“穿上吧,我可不想你还没到孤竹国就先死了。”

    董清秋正犹豫着该不该接,一个喷嚏又打了起来,不容得她不把狐裘披上。她得把青山留着,才能跟这个大魔头继续战斗。

    “对了,以后腹诽人次数不要太多,那人感觉得到的。”燕崇台见董清秋把狐裘接过之后,就把车帘打下了。

    董清秋穿衣的动作停滞了两秒钟,心里暗骂,难道连心里想什么,这家伙都能感觉到么?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回转头去,车帘已经重新落下。

    披上狐裘之后的董清秋,顿时觉得暖洋洋的。那雪白地狐毛,摸在手里头细腻如丝绸,该不会是传说中用狐狸腋下的毛制成的吧?这得用多少狐狸啊?董清秋啧啧赞叹着,另一面却还是在骂着这个大变态,她一扬手里头地长鞭,马车的速度又快了些。

    直到太阳落山,才到了一个镇子。董清秋手都已经磨起了水泡。她免不了要在心里再骂一通大魔头。不过依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花不了一个礼拜就能赶到楚国和孤竹国的边境了。

    董清秋心情好了些,索玉送去给江望寒的印玺、虎符,他应该已经看到了吧?江望寒最近应该会出兵帮自己攻打孤竹国了。双管齐下,永南王夫妇一定能被自己救出来的!恩,打算把许久没出场地上官同学放出来溜溜了,恩,大家为上官鼓掌,给钵投点票吧!

    第八卷

    第十三章 - 她还在么

    上官凛自从醒来以后,双眉便没有再展开过。在他失踪和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唯一值得他安慰的就是整个京城还是有条不紊,各文臣武将还是按部就班地忠于各自的职司。

    然而,其他的事就已经坏到了极点。

    他一醒来,御医就告诉他以后再不能动用真气,否则性命堪忧。即使自己进补再多的补药,恐怕也不能把心脉附近的毒素给清除干净。

    当然,这不算最坏的事情。最坏的事情是:江妃她自杀了。

    江妃死了,在他的后宫中自杀身亡,这对于上官凛来说意味着什么?江望寒手中所握有的近乎一半的楚国精锐将倒戈相向。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还没来得及伐燕,就要损失一半精英,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糟糕?

    所以当太妃面如寒霜地告诉上官凛这桩事的时候,上官凛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好好地为什么要自杀?!”他的双瞳燃起了赤色的火焰,他实在想不通江妃怎么会突然之间自杀了。

    太妃脸上浮现出一丝哀戚,“皇上难道不知道,这后宫里头的女人都是为你活着的?江妃她逾越宫规,带人去追皇上回来,本来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哪知道皇上为了……唉,江妃不小心射伤了皇上,自知犯下了死罪,回来之后便不饮不食,不眠不休,只等着你的消息。没想着哀家一个不留神,她就自尽了。”

    “想来是她得知皇上你安然无恙,总算是放下心。死而无憾了。”太妃幽幽叹了一口气,说完这话的时候,上官凛却已经不在章华宫内。

    太妃找到上官凛地时候,他正一个人盯着停放在西苑百雀堂中的棺椁发呆。江妃原本就是一个刚烈的女子。敢爱敢恨,可是入了这宫闱之后,便没有真正的快乐过。诚如太妃所说,后宫里头地女子都是为了他而生,为了他而死。

    他从来不曾像今日这样去思考宫里头这些女人的宿命,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生命里头不会有任何女人留下痕迹,可是江妃的死还是让他心里头生出异样的感觉。或许她活着的时候,自己应该好好待她的。

    上官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愿意停下来思考别人的人生轨迹,他不知道原来在自己不经意的付出当中,他也会思考别人对他的付出。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对于上官凛一反常态居然会呆坐在江妃棺椁旁边,太妃感到有些意外,甚至隐隐有些担心。似乎这一次回来地上官凛和从前的有些不一样了。

    上官凛站起身,走到门边,堂下的数盆冬菊和几株腊梅更显得此地冷冷清清,“太妃。替朕厚葬了她吧。”

    太妃听出上官凛这话里头还夹杂着一丝伤感,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点头。

    上官凛正要迈步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反转头来。他背着阳,阳光照不到他的面庞,屋子里头的太妃只看见上官凛阴沉沉的脸,他依旧又恢复了惯常的不带感彩地腔调。“有多少人知道江妃的事?”

    太妃意识到上官凛问的是什么,“只有江妃宫里头的那几个人。这消息,哀家还不曾向外边透露过。”太妃看着这样子的上官凛,反而有些放心,这才应该是皇帝应有地样子吧?

    上官凛点点头,“那就先捂着吧。待朕去一趟焰城。再给江妃发丧好了。”

    太妃吓了一跳。“皇上要去焰城?可是皇上你的身体……”她欲言又止,因为她看到上官凛铁青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太妃看到上官凛这模样,便知道事关楚国生死存亡,江妃之死若是没有处理好,只怕江山要动荡了。

    上官凛对太妃笑了笑,尽管勉强,却还是让太妃稍稍宽了些心,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太妃甚至在一刹那想到之前自己和江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