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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全文)第15部分阅读

    。他虽然忠于上官凛,可怎么都无法接受上官凛这样可怕的性取向,而且愈演愈烈,直接把这样滛乱的画面从宫外引申至宫内了。

    在章华宫服侍的一个小太监,被上官凛驱赶出来之后,则一路小跑地奔向江妃娘娘的寝宫,那江妃娘娘早已经买通了章华宫里的小太监,每日有什么异动都要向自己禀报。

    那小太监为了重赏,自然要把上官凛深夜召见明月松和董清秋的事如实上报,“回娘娘话。丞相明月松和京兆尹董清秋大人进了章华宫,两人已经将日常用地衣物搬来,皇上已经命人给两位大人腾出了偏殿中的两间暖阁。两位大人今晚起便留宿宫内。”

    江妃娘娘正一个人用着晚膳,本来心情就恹恹的。蓦地听到董清秋的名字,心底一颤,所有的爱恨纠葛统统涌了出来,可是再往下一听,整个人都呆若木鸡,还卡在喉咙地饭食差点就全部翻江倒海倒出来。“什么?留宿宫中?还打算在这里常住?!”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小太监没想到江妃娘娘的反应会这么大,心想这一次自己该被打赏五两银子吧?于是更加卖力地说道,“正是。皇上还备下了一桌酒菜,奴才还听见皇上说,章华宫里头许久没有今日这样热闹了。皇上还说,今天晚上要让两位爱卿通宵陪他,辛苦两位爱卿了。”

    那小太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只得挖空心思将三个人地对话悉数都爆料出来。这两句话听在江妃的耳朵里,怎么都像是另有含义,就跟有无数只钢针穿耳而过一般,疼得她恨不能倒地打滚。江妃咬牙切齿,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皇帝了?“还有呢?他们后面说什么了?做什么了?”说到这个“做”字,江妃故意重重地吐落出来,带了不知多少愤恨。

    小太监委屈道:“后来皇上就将奴才们遣了出来,最末只对两位大人说了一句,‘饮过这杯酒,你我三人便大干一场罢!’,奴才便过来向娘娘禀报了。”

    “荒谬!太荒唐了!”江妃大声地嚷嚷道,整个人都已经变成了茄子色,再也按捺不住,倏地就站了起来,“来人,更衣!本宫要去章华宫!”

    她这突如其来的暴喝把宫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可是,章华宫如无皇上的召见是……”旁边一个小宫女不明白江妃娘娘怎么那么生气,却还是好心地弱弱提醒着有些头脑发昏的江妃。

    “本宫才顾不了那么多了!”江妃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我倒是要去看看三个男人在宫里头想要怎么样?那两个臭男人想要把这皇宫搅得天翻地覆吗?”

    江妃早已经认定了皇上和董清秋之间纠缠不清,却原来明月松也是其中的一个。真是荒唐之极,她只觉得脸皮发烧,血管爆裂,心脏都要被气得跳出来了,她对告密的小太监说道,“你,现在去飞廉宫,将你刚才所见所闻的事再向太妃娘娘禀报一遍,听见没有?!”

    “是,是。奴才遵旨。”小太监满心以为江妃娘娘要打赏自己,没想到江妃娘娘性子大变,连饭也不吃,就往章华宫赶去。

    章华宫内,紧闭的殿内,每说一句话,回音都加在原音里,显得厚重而清冷,上官凛把一张空白地折子交给董清秋,“董卿,就由你写一份称赞文昌侯的折子,譬如说,你接任京兆尹之后,已然查出原京兆尹陈大人贪赃枉法诸多赃证,文昌侯能够果决地将原京兆尹下狱查处,乃国之栋梁云云,总之该怎么称赞,该怎么颂扬,董卿随意写就是。”

    董清秋心里直犯嘀咕,虽然不明白上官凛怎么突然之间要自己拍文昌侯的马屁,莫非是为了麻痹文昌侯?但是她还是一个喜欢拍马屁,也自认为马屁拍得比较到位地人。

    只是有一点,这样的马屁,她得用嘴巴说出来才行啊。让她用毛笔写奏折?这个好像困难了些……

    董清秋接过上官凛手中地空白奏折,想要拒绝却又怕自己直接拒绝上官凛惹来怀疑,只好假意拎起御案上的毛笔,扶着手往砚台上蘸饱了墨,像模像样按照记忆中拿笔的姿势摆好pose,笔触刚刚碰到白纸,就有些抖动起来,墨汁洒在了白纸之上,晕开了一整片的墨色。

    第四卷

    第十二章 - 江妃大闹

    董清秋皱起了眉头,有些纳闷自己的手怎么不听使唤,努力凝神静气,想要把字给写下去,谁知道有一滴厚厚的墨珠被她颤抖的手腕抖落下去。

    在明月松和上官凛的视线里,董清秋的手已经从轻微的哆嗦愈演愈烈,像是她根本就无法掌控住自己的手腕似的。

    终于,董清秋“放弃”了,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皇上恕罪,清秋的手不知为何一拿住笔就开始颤抖,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白日里中了毒,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这样的症状时有发生,尤其是压力大的人或者大病初愈的人,不拿东西没什么反应,可是手里拿着轻物却会颤抖,病因复杂,即使是太医查不出董清秋有什么问题,也不敢说她在撒谎。

    董清秋扯了这个谎言,明月松也无法拆穿她。她歉然地对上官凛道,“皇上,明月大人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可令笔下生花,不如就请明月大人来写此篇奏折,何如?”

    董清秋将皮球踢给明月松,上官凛便点点头,“不过,明相同文昌侯一向不相往来,倘若明相忽然之间对文昌侯大加赞赏,恐怕要惹人怀疑了。”

    “明月大人只要署上清秋的名字,再盖上清秋的印鉴便可。反正这奏折也是呈递皇上看的,旁人也不知是由谁代笔,更不会追究奏折上的字迹。皇上以为如何?”董清秋为了逃脱写字,只有硬着头皮劝阻。

    上官凛点点头,便将这任务指派给明月松。明月松饮了一口酒,居然对于董清秋的推卸没有任何怨言。只看了她的手腕一眼,似是在告诉她,自己早已然窥破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明月松左手轻轻地抬着自己的长袖。右手蘸了墨,不假思索就在摊开地奏折上挥笔而就。字迹飘逸而灵秀,如同其人一样,洒脱而出尘,笔锋不似劲刃,却又有着一股妩媚一般。

    上官凛看着明月松一挥而就的奏折,脸上满是嘉许,想来明月松的文字功夫甚是合他地意,直到明月松在最末写下“董清秋”三个字,上官凛才说道。“明相这字倒不像是往常所写的。”

    明月松瞧了董清秋一眼道,“我不曾见过董兄的笔迹,只能妄自揣测,下笔模仿。不知董兄对在下的模仿还算满意?”

    董清秋一愣,敢情明月松写成这样还是刻意模仿自己啊。怪不得这字迹整体看起来有些偏柔和。她一想到自己那狗刨出来的字体就觉得汗颜。却只有硬着头皮道,“嗯,马马虎虎吧。”

    董清秋盖上印鉴。上官凛便又将这张奏折递回给明月松,一边问道,“明相可有将那班士子召集好?”

    明月松一愣,这任务不过是今日才指派下来的,却没想到上官凛这么快就问起自己,他只好说道:“前两日,因为群士声讨原京兆尹陈大人,皇城之内,许多文社的首领诗杰也都还留在此地,我今日已经遣人去叮嘱他们近日内不要离京。皇上要召集他们,倒也可随时办到。”

    “好得很。那么讨伐文昌侯的檄文,明相准备地怎样了?”上官凛心里头早已经有了计较。边抿着浓茶,边算计着。“读书人志存高远,倘若我让他们今夜在护城河旁集合,凭明相的印信可能办到?”

    明月松越发觉得上官凛有所筹谋,心里头不禁有些觉得不妙,“他们即已答应月松随时待命,要他们集合却也丝毫不难。不过,月松的讨伐檄文还没有完成,皇上不是要他们在公主大婚时才口诛笔伐么?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对文昌侯地口诛笔伐并不急于这一时,不过,朕想今晚上让京城里的这班士子先为文昌侯祈福。”上官凛的思绪让明月松和董清秋都有点没衔接上,“朕已经取消了今日的宵禁,并命人在护城河旁准备好了祈福用的花灯、孔明灯,明相只需要让那群文豪在护城河内为文昌侯各吟上一首诗,作一篇赋,自然会引得京城内仰慕那些士子,喜欢花灯地淑女顽童前去。”

    “皇上是要让文昌侯洋洋自得,从而麻痹大意?”明月松对上官凛此举倒也十分赞赏,他心中稍定,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麻痹文昌侯罢了,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夜的上官凛像是有大动作?

    “人常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在明相这里,书生却是最有用的。”上官凛麻痹文昌侯之前,先要麻痹地是明月松,“明相可需要亲自出宫一趟?朕同董卿在这里等明相好消息。”

    明月松本来想要出宫查探一番,才能放心,毕竟今夜上官凛的要求有些让他紧张,可一听上官凛这样说,瞧了董清秋一眼,忽而有些不放心将董清秋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安慰着自己是不是多虑了,“皇上有信得过的人,拿着月松的书函前去,几大文社的领袖便会替皇上召集士子。”

    或许明天白天起再张罗也不迟。明月松暗暗想到。

    上官凛点点头,眼见得明月松大笔一挥,写了条子,又取出自己身上的一枚方印递给上官凛。

    上官凛草草看了一眼,没有问题,这就高声将冯广唤了进来,让他把羽林军的左将军罗大人请来。罗大人成熟稳重,是个办事牢靠的人。

    只是冯广才走,外面就喧哗起来,上官凛眉头皱起,正要责问是谁这么没规矩的,一个侍卫有些狼狈的在外面说道:“启禀皇上,江妃娘娘在外边求见圣驾。”

    董清秋和明月松都是一尬,看向上官凛,这表情似是在问询他,是不是你家老婆来催你回去睡觉了?

    上官凛被两人这想当然地神情弄得极不自然,赶紧撇清关系,对门外的侍卫斥道:“朕已经下过严令,章华宫乃是朕与大臣们商议大事的地方,无论谁没有朕地指令都不能来,江妃她不知道这个规矩?”

    语气里头满是责难,但门外边的侍卫却没有挪动脚步地意思,“这个……江妃娘娘……她……”

    上官凛冷冷地看向他,那侍卫只好吞吞吐吐道,“江妃娘娘说她是奉了太妃娘娘的旨意,来……侍寝的……卑职不敢……”

    上官凛脸都绿了,妃子奉了命令来侍寝的?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怎么就这么窝囊。

    当着两个臣子的面,上官凛总觉得自己的脸无处搁,“荒唐!”他走了出来,对外边的几个小太监命令道,“你们护送江妃回宫去,让她没事不要出来乱跑,惹人笑话!”

    董清秋看着上官凛的窘样,心里头直为这皇帝觉得悲哀,那几个小太监领了皇帝的命令只有到章华门外去宣旨。

    江妃从寝宫来,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但自己一想到上官凛那张俊冷的脸,却也不敢太造次,只不过一来就看见整个章华宫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似是怕别人窥破这其中的秘事,更加认定了君臣三人是在里边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头就好不恼怒和嫉妒,她只有把太妃娘娘端了出来,那帮侍卫拿她没有办法,只有进去通传。

    哪里晓得上官凛还是一棍子把自己赶跑。江妃其实早已经猜到自己会是这个结果,却还是不甘心,扑通一声在门外跪倒,也顾不得被那些侍卫看笑话,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臣妾求皇上赐见一面,皇上不见臣妾,臣妾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皇上要赶臣妾走,臣妾宁愿一头撞死!呜呜呜……”

    第四卷

    第十三章 - 君臣三人

    江妃在外边上演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里边的上官凛隐隐听得那女人的哭声,只觉得心里头一阵烦躁。今天晚上是关乎他政权的最重要的时刻,他紧张而小心谨慎,不想却有这么个女人跑出来捣乱。

    江妃哭闹是小事,但引得旁人的注意,势必要打草惊蛇。上官凛正犹豫着,却听见外边有太监的破音高声喊道,“太妃娘娘到。”

    这一声叫唤,让上官凛更加头疼起来,外边的江妃则是看到了救星,更加哭得伤心,恨不能把地上的花花草草都给哭凋零了。

    太妃娘娘听到江妃派去的小太监说完,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匆匆备了舆,就往这边赶来,太妃走到门边,江妃就满面泪痕地看向太妃,“太妃娘娘,您倒是替臣妾做主,您倒是好好地劝劝皇上啊。”

    上官凛和里边的两人都是一头雾水,要劝皇上什么?同她上床么?董清秋犹疑地看了上官凛一眼,心道,你要不就去安抚安抚人家嘛,这女人年纪大了,也会有欲望的。

    冷不丁发现另一个眼神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却只见明月松不怀好意地对自己笑,“皇上,连太妃娘娘都来了,不如今晚上皇上就不要操心国事了吧。”

    上官凛对于明月松的建议毫不理睬,眼睛直直地盯着门边,连太妃都出动了,自己不能再坚持,只得对冯广招招手,冯广会意,只将门外的太妃和江妃迎了进来,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留在外边。

    董清秋终于从下午的迟钝中恢复过来。今天夜里上官凛的行为举止,怎么都透着股诡异。

    其实,不需要上官凛吩咐。太妃和江妃也没打算把自己地贴身宫女带进来,家丑不可外扬,难道让那么多人看见皇上在房间里头跟男人搞什么龙阳之癣?

    上官凛当作没事一般迎了上去,“太妃娘娘的脸色怎么不大好?可是顽疾又犯了?该找个太医勤看才是。”一副孝子的模样让太妃娘娘又气又恨。

    董清秋第一次见到上官凛地女人,看着梨花带雨的江妃怨毒地看着自己,恨不能把自己拆皮剥骨,她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跪在地上向太妃江妃请安,总觉得自己的后脊背发凉。

    太妃缓步走入正堂,压根没有叫董清秋起来的意思。这院子里头地凉,董清秋只得自己起身跟了进去。

    太妃看了一眼酒桌,菜品丰富,还是温热的,桌上摆了三副碗筷。不由冷冷一笑道,“皇帝好雅兴啊,在章华宫里摆起了筵席。对饮成三人呢?”

    上官凛听得出来太妃口中的不满,却猜不透太妃为何不满,正要回话,太妃又已经将矛头对准了董清秋,“哀家的话只怕越来越没人当回事了,皇帝你是一国之君,哀家老了,又不是你的亲娘,你自然不用理会哀家。可有些为人臣子的,却连礼数都不愿做足。哀家该到下边去陪先帝和姐姐了……”

    董清秋一愣,这是说自己不该擅自起来么?她不禁有些尴尬,自己能给她下跪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这么多名堂!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跪下,旁边的明月松却先一步道。“太妃娘娘,月松失礼了。”说着,就将自己地长袍衣角轻轻掀起,要向太妃请安。

    还没跪下,就被上官凛托住,陪笑地看着太妃,“太妃娘娘无端端怎么说这样的话,董卿和明相是儿臣的左膀右臂,就好比周武王的姜尚,项羽的范增,那些君臣之间地繁文缛节,朕已经命他们免了。”上官凛只觉得奇怪,今天的太妃实在太古怪,她一向对明月松都十分礼遇,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

    太妃心里则更是窝火,上官凛竟然这样袒护两人。她气得嘴唇哆嗦,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指了指门边。

    董清秋会意,主动地过去把门给掩上,免得外边地人听到。

    太妃对于董清秋的主动“示好”只怒不喜,暂时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面向上官凛,“皇帝,哀家已经替你做主了,今天夜里,江妃就留在章华宫里侍寝。”她的语气毋庸置疑,让上官凛三人都好不尴尬。

    上官凛对于太妃的强制十分不满,毫不犹豫就拒绝道,“朕已经让董卿和明相这一段时间都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