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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全文)第18部分阅读

    个百里,就能到葛店。那里肯定有好大夫。”冯广也知道顺水推舟。

    董清秋缓缓摇头道,“我不能再赶路了……”

    “董大人你坐在车内。我让他们走慢些就是。”冯广不依不饶。

    董清秋心想不拿些重招来吓唬吓唬他,冯广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她忽然拉住了冯广地手,惋叹道,“冯兄,还是你对清秋好。”

    “啊?”冯广听到董清秋这一副腔调,只觉得不妙。想要把董清秋挣脱掉,谁知道这病号却死死地拽住了自己。“这个,只是卑职应该做的,董大人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我哪里多想,这一路上都是你对我照顾有加。说起来,皇上、明月,都没有像你这样待我无微不至。如今我病入膏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长久,心中一直受到广儿你的恩惠,要是再不说出来,只怕就要带到棺材里去了。”董清秋睁开双眼,哀婉地看着冯广。

    如今帐中只剩下冯广和董清秋两个人,冯广听得董清秋的“诉衷肠”,差点没歪倒在地,他拼命的想要挣脱,一边挣脱,董清秋一边死死地扣住他,听得他叫那一声“广儿”,冯广都出了一身地冷汗了,“董大人,董大人,你真的想多了,我找别人进来招呼你啊!”

    董清秋心中好笑,脸上却还是一副要死不活地样子,诚恳地拽住冯广,“广儿,我是认真的!广儿,我第一眼见着你,就觉得你不一样了。当时还是你出手救我的!我至今都记得!”

    冯广终于挣脱出董清秋的魔爪,退后三尺,这就要退出帐外,“我去叫他们来把董大人抬出去,我去吩咐!”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打起帐帘。

    “好,你去叫他们进来!”董清秋眼见得冯广还不放弃,只得豪迈道,“我好想告诉所有人,其实说起来,我对冯兄的感觉是最不寻常!”

    她话还没说完,冯广就退了回来,死死地拉住帐帘,生怕董清秋地声音从那缝隙中穿了出去,被别人听见。

    冯广只觉得天降横祸,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件倒霉的事?他几乎是用哀求地语气对董清秋说道:“董大人,这个,卑职真的和董大人不是一类的。卑职将来要娶妻,娶女子为妻,我家连聘礼都准备好了,这个,这个是万万不能更改的!”

    董清秋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又有什么不能更改?皇上还不是也有两位皇妃?这个,并无冲突啊!”

    冯广面如死灰,一个劲地摇头,“不,不!这怎么可能没有冲突!哎……卑职,卑职和皇上更不同。”他这样一说,觉得未免对上官凛有些亵渎,便又补充道,“皇上那是天子,九五至尊,我这样地凡夫俗子,当然不能比。不一样!不一样!董大人你一定是病糊涂了,你多休息休息,我让他们不来打扰你,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哦?难道真的是我病糊涂了吗?”董清秋见冯广明明已经吓得不轻,却又不敢贸贸然出去,怕得是自己高声大喊,让其他侍卫听到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冯广地脸便没处搁了。现在冯广已然松口,不再坚持要立马上路,董清秋便顺水推舟道,“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头昏脑胀,所以才有了对冯兄的错觉吗?”

    “对!对,一定是这样!”冯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董大人你多休息,病好了就知道这是错觉了。卑职现在去为你到城里找个大夫来……”

    他还没出去,就又听见董清秋在后边呻吟道,“大夫啊,也……也好,我也想把我的心事向大夫说说,这里,就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她还没说完,冯广就止住了脚步,这个董大人的心事,不会还是同自己有关吧?“不过,把大夫请来实在太慢了,卑职将董大人的症状同大夫说说,抓些药来,应该是一样的吧!”

    董清秋心里偷笑,“是一样的。”

    冯广松了一口气,探问了董清秋一声,“那卑职出去了?”见董清秋没有反对,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冯广出了帐,又怕那些侍卫进去,董清秋会同他们说胡话,便吩咐几人说是董大人感染了风寒,不能吹风,也不能受人打搅,就让他们离得远远的,不要进去妨碍他。自己则超了一匹快马,去寻药来。

    冯广也不是没怀疑过董清秋在故意装病好赖着不走,可是董清秋拿他的身家清白来做赌注,说起来还是自己得不偿失啊。冯广又不是傻子,怎么能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她董清秋不愿走就不走罢,违抗圣旨的又不是他冯广!

    打定了这主意,董清秋硬是在帐子里头连睡了日,直到轻罗再度来拜访,董清秋才忽然之间精神大振,拉着轻罗的手,当着冯广的面道,“罗兄你可来了,叫清秋想得厉害。你这一来,清秋的顽疾竟这样不药而愈了!”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 请君入瓮

    冯广听着董清秋的肉麻话,第一次觉得是这样的动听,恨不能董清秋的这位男性朋友能够一直陪伴着她,这样他就可以解放了。

    轻罗带来的,还有一个约三十岁的女子,丰姿绰约,也颇有几分姿色,董清秋规避了冯广等人,借口说是几日不见阳光,要出外走走,领着轻罗和那女子往河边去了。

    河边是一条死路,冯广自是不怕董清秋这样逃脱。更何况这里都是平原,董清秋也无处可藏。

    “这位是?”董清秋笑着问道。

    “她是红馆管事的妈妈。你要问的事,除了零红蝶本人,便是她最清楚了。”轻罗办事的效率倒是非常的高,让董清秋十分赞赏。

    “大人你好。妾身名叫小兰,客人和姑娘们都叫我兰嬷嬷。听说大人对零红蝶很有兴趣,虽然红蝶早已经从良了,妾身知道什么,对大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兰嬷嬷被轻罗重金找来,只知道有一位大官想要知道有关零红蝶和大将军的事,并不知道董清秋是谁,更别说是个女子。

    董清秋点点头,“就劳烦兰嬷嬷将知道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诉我,这几日就留在我身边,我有什么不解的,便向兰嬷嬷请教,酬金方面自然不会亏待。”董清秋尽管心疼自己的银钱花的太快,但也知道银子花完了,还能再挣,只有自己的小命,只怕就这一次机会了,还是不能大意。

    轻罗完成了使命,对董清秋说了一句“好运。”扭头要走。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回来把一枚炮仗递给董清秋,“我家少爷怕你不能应付,让我暗中跟在你附近,你若是遇到危险。就拉响炮仗,我自会来救你。”她受了明月松的嘱托。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终究还是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

    董清秋心中一动,收下轻罗的炮仗,淡淡地一笑,“谢谢了。”且不论明月松是真情还是假意,有这份心也许就足够了。

    如今。有兰嬷嬷在身旁,董清秋不等轻罗走远。就急急地问道:“兰嬷嬷,你将大将军和零红蝶是如何相识,零红蝶平素是如何待大将军地详细过程都告诉我,还有!大将军平时都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零红蝶都给他准备怎样的酒菜。唱什么样的曲子,说什么样的情话,一样都不要遗漏。”她在帐中地这几日。百无聊赖,每日里除了睡觉,就只有思考,已然将如何收服大将军的计划详细地想了一遍,只差东风。

    兰嬷嬷这个东风一到,她就可以开工了!

    “冯兄,我地病已经好了,咱们即刻便启程吧!”董清秋出现在冯广面前的时候神清气爽,只是身旁多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人物。

    “董大人,这位是……”冯广想要问,却又怕自己的多嘴只会给自己召来麻烦,说了一半又住了嘴。

    “这位是京城红馆的妈妈,也是我的至交好友。”董清秋对背着包袱地兰嬷嬷道,“一会儿兰嬷嬷你就坐我的马车,无须客气。”

    兰嬷嬷没想到自己碰上一个这样地好官,又是给钱,又没有架子,当下笑得合不拢嘴。

    冯广虽然好奇董清秋这会儿怎么换成女人了,莫不是终于转性?不过他毕竟管不着,上官凛也只是叫他监视董清秋和什么人来往,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听得董清秋主动要求去边关,也乐得赶路,便招呼众人收拾行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兰嬷嬷这一路便和董清秋共乘一车,她毕竟只是个老鸨,又出门在外,对董清秋不敢造次,加上董清秋装男人已经如臻化境,兰嬷嬷竟然都没有察觉出董清秋的女儿身。

    前行百里就是葛店,进入葛店其实就已经进入了江望寒的势力范围之内。尽管都是楚国的国土,但从葛店起,明显能够感受到不同。

    楚国地兵制乃是“强干弱枝,内外相维”,也就是京畿重地和边防重地乃是重兵把守,几乎占据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兵力。这其中,一半便是把握在从前文昌侯的手中,现如今是归了上官凛地京师兵权,另一半则是用于防守楚国的最大敌人燕国,握在江望寒的手中。当然,江望寒名义上还必需有另一半虎符才能调动这批兵力。

    其他百分之二十的军队,属于地方厢军,不像江望寒手底下的军队,人强马壮,朝廷给的粮饷充足,江望寒又施行耕练结合的兵农一体屯兵制,操练之余,由兵士耕作,军队将士身强体壮,纪律严明,做起农活来自然更胜一筹。

    整个边疆二十年来从无战事,这几年在江望寒的带领下,风气好又富庶,俨然已经成了天府之国,另有一派天地。

    董清秋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上官凛看到这样的边关到底是喜是忧呢。葛店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镇上商贩往来不少,但也看得有不少兵士往来其间。董清秋看着车外的景象,心里暗暗想着,这么一大帮人进来,尽管是伪装成镖局,可是天下间能有这样气派的走镖,只怕是独一无二的吧。

    以江望寒的敏锐,今日就会察觉到他们的与众不同。

    董清秋让兰嬷嬷去买了一些零红蝶喜欢的首饰和成衣,又准备了一些物事,专程在客栈里头等着。

    命兰嬷嬷写了一首旧日零红蝶填的词,在街上寻了一名兵士,要拿兵士转交给江望寒,只说是一位故人在葛店等着江望寒。

    她心中明白,倘若江望寒没有收到这首词,必定会对葛店突然出现的这么一批人十分好奇,排查之下,就会发现来人是他传说中的仇家,只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直接先关起来打一顿,再下油锅。

    可是她先发制人送去旧词,江望寒还没来得及考察这一行人究竟是谁就得被这首词牵着鼻子走,先来拜访董清秋,入了她设下的瓮。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 将军旧情

    葛店距离焰城有三日脚程,那送信的兵士去后第二日夜里,就有人单骑赶到葛店,全黑的汗血马刚刚抵达镇上的客栈,客栈里头的掌柜和店小二们都齐齐地迎了上去。

    “是汗血马!”

    “是大将军!”

    “大将军到了!”所有人的语气都谦恭而满是敬佩。

    在边关,对于大将军江望寒的纯黑汗血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日行千里,可以翻山越岭,称为天马。但凡是见着这匹宝马,定能一眼认出,而这匹宝马天底下又只认一个主人。是以尽管店家没见过大将军其人,看到这匹马便立马惊喜地认了出来。

    马上的人一身素白,和马的油亮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敏捷地翻身下马,动作优雅,毫不拖泥带水,将自己的马儿交给店家,只是冲这些哈腰的百姓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就豪迈地大步跨入店中,用他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径直往客栈的后院去了。

    北方的客栈与南方的自是不同,这边风大,不可能像南方一样建成几层的小楼,多半都是一两层的矮屋,院落套着院落。客栈的客房也都在后边。

    那人正往后走,斜里穿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和他险些撞了个满怀,那人定睛一看,一双眸子里登时放出异彩,“嬷嬷,真的是你?”

    那女人正是红馆的兰嬷嬷,见得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壮实男子,眼睛里头也透着欣喜,“大将军还认得妾身!真是幸煞妾身了。”

    “嬷嬷。是你找我来的?”大将军迫不及待地问道,话语里头只盼兰嬷嬷说出一些让他期盼地话来。

    兰嬷嬷摇摇头,“不是,是将军的故人来了。正在西院等着将军呢。”这是董清秋交代她说的话,至于以下的。便不是她能够管和亲见的了。

    “难道真地是红蝶?”大将军心里头打着小鼓,辞了兰嬷嬷。往西边院子里走,在院子外间遇上几个投宿的男丁,只一眼,便瞧得出来这些人个个都是练家子,而且气息纯正,决非歪门邪道地高手。

    这些人都在西院的左右附近。大将军心底暗暗称奇,可是因为心中一直念着零红蝶。加上这里是他的地界,大将军自负武艺在这些人之上,终于还是轻笑一声,入了西院。

    进得院内,大将军只觉得一股花香沁入心脾。恍惚中仿佛将他带到了幼时,与妹妹在自家花园玩泥土的情形,这花名叫蝴蝶香花。乃是从胡地入楚的,他母亲最喜欢闻这香味,所以在院子里遍种此花,后来他一夕郁闷,进了青楼,偏巧也识得了这样一个喜欢此花的女子。

    红蝶,真地是你?

    大将军再不犹豫,径直推开正屋的门,厅中无人,只是他进门地一脚,冷风猛灌,将火红的轻纱吹得漫天飞舞,只见整个屋子里头都是火红的轻纱,撩人欲醉,却又让人看不真切。

    屋内一个女子轻轻咳嗽,像是被这突袭的冷风给着了风寒,大将军赶紧把门合上,问了一声,“红蝶?是你么?”

    屋子里的女子轻笑道:“大将军果真是个痴情地种子,也不枉红蝶姐姐对大将军一网情深。”

    “你是谁?”大将军心底一凛,听得这女声,完全陌生。

    “大将军且坐,小女子有几番话要同大将军说,大将军稍安勿躁。”女子迟迟不肯现身,只是示意大将军坐下。

    大将军低头看见自己的眼前是一桌酒菜,还蒸蒸地冒着热气。这桌酒菜,都是他平素最常吃的,大将军心中不免又是一紧,他天生记忆力超群,凡是他见过地人,听过的声音都能一一记下。他认识的,相熟的女子里,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声音,可是若不是对自己熟悉的人,又怎会布下这样的酒菜?

    大将军心神一动,里边的女子已经说话了,“目下并不太平,大将军只因为一首旧词就快马加鞭,单人独骑而来,足见大将军对红蝶姐姐的真情。小女子第一件要说的,便是红蝶姐姐的近况,还请大将军一定要珍重自己。”

    她这样一说,大将军心中隐隐生出不妙,还没待他详问,就听见那女子惋叹道:“红蝶姐姐已经仙逝了。”

    “什么?!”大将军噌地站起,一股杀气逼得轻纱又飞舞起来,只须臾,他就穿过层层幔纱,逼近到发出声音的女子身旁,只见那女子一袭碧绿,在灯笼的掩映下,衬得如同翡翠。

    女子低着头,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却只是用指甲轻轻拨弄了琴弦,大将军的杀气陡然化成了虚无,精神略一恍惚,眼前低眉的女子仿佛是记忆中的“红蝶?”

    女子抬起头,对着大将军轻轻一笑,“将军认错人了!”她这一抬头,大将军登时发觉自己认错了人,这女子素面朝天,和青楼里浓妆艳抹的妓子决然不同,但她眉如墨画,眸含秋水,仿若空谷幽兰,轻云出,配上红蝶最喜爱的一袭碧绿裳,却是最最的合身,灯烛下,她对自己盈盈含笑,送上手中的琵琶,便如同自己初见那名叫红蝶的女子时,却又好像是月色下的仙子,大将军又一恍惚,这女子是耶?非耶?

    董清秋看着大将军,心中一喜,看来是齐云山人的药奏效了。她上次让轻罗回京,顺便还帮她寻了一些能够在短时间内惑人心志的药物,无色无味,大将军尽管勇猛睿智,只因为自己一句“红蝶死了”,方寸大乱,丝毫没有意识到房间的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迷香,只会让他精神愈加恍惚,看着眼前的董清秋,却只觉得她依稀像是梦中的故人。

    “你刚才说什么?”大将军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些,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恍惚,但下意识地认为是因为董清秋和她太像了,加上董清秋的话,让他早已经心乱如麻。

    “这是红蝶姐姐交给将军的琵琶,她说自见着将军,此生便只为将军你一人弹琴,这琵琶她已经用不上了。”董清秋哀婉地说着。

    真实的零红蝶的确已经香消玉殒,只不过是因为替富商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兰嬷嬷告诉董清秋这个消息的时候,董清秋只觉得是天助她的好机会。

    人常言,表子无情,戏子无义,零红蝶对大将军是真情还是假意,兰嬷嬷并不知,大将军杀敌无数,但女人却只有过零红蝶一人,所以即使零红蝶一直在骗他,他却也不知道。董清秋只知道,大将军心里头还挂念着她,兰嬷嬷说大将军去年回京时还去过红馆问零红蝶的下落,兰嬷嬷只是支吾不提,这是她们的行规,妓子从良,那是绝对不能再对过往的恩客提下落,免得惹出麻烦。大将军自然不知零红蝶嫁做何人,又是否是心甘情愿。

    也正因此,才容得董清秋在这里头大做文章。她可要将零红蝶塑造成刚毅烈性的女子,为大将军愿意赴汤蹈火,愿意只身赴死的女子!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 此处安睡

    “红蝶她到底怎么了?”董清秋只见眼前这朗眉星目,长身而立的男子已经变得焦灼不安,却更是闭唇不语。心中暗暗想着,江望寒这名字起得可真是名不副实啊,无论怎么瞧,都无法让人生出寒气来,他并非是完美无暇的帅气男子,初看一下,甚至觉得他的五官有些普通,但若是组合起来,尤其是配上那一双光芒如炬的赤目,却能让人眼前一亮,加上他身材高大,英姿勃发,器宇轩昂,实实是个主帅的模样。倘若放在万人从中,便能一眼将他给寻出来。只是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帅,竟然会为一个青楼女子以身犯险,倒是董清秋第一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