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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第15部分阅读

    芳,女子皆爱花,更何况送花之人还是如此清俊秀雅的男子。

    “谢谢。”树和公主将那花枝凑到鼻间闻了闻,她的睫毛安静的垂着,映着那盛放月季,玉脂秀颜分外清丽。

    傲寒伸手过来,在那花枝上折了一朵浅黄的花,然后将它别在树和公主的鬓边,树和公主微微一怔,他的手修长细腻,在垂下来时似是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脸,刹时如同火烧般烫了起来。

    傲寒微笑看着她,慢声说道:“冰明玉润天然色,正似美人初醉着。”

    此时画舫突然摇晃起来,树和公主轻呼一声往旁边倒去,却被一只手稳稳托住了腰,本能的反应让她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袖,惊慌失措间撞进了傲寒似是关切的眼帘,心里猛的跳了起来,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让她觉得有些晕眩,有些无措。

    “公主……”傲寒轻声唤她,漂亮的眼眸似是蕴着一汪深潭,绞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溺在里面。

    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将她一向高傲的内心打破了一个缺口,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汹涌。

    看着傲寒慢慢放大的俊秀容颜,她似是认命般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脸上的红晕像是绚烂的云霞,无边无际的漫延开去。

    凤若收回了按住画舫雕柱的手,她是在得到傲寒眼神示意后将这画舫摇晃起来,如今这一幕应该是正合他意,只是她仍然掩不住心中抽痛,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己苦恋数年的男子,含着温情款款的浅笑,慢慢的向那树和公主俯唇下去。

    那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傲寒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还有近似厌恶的神情,不过那样的神情只一瞬间便消逝了,然后他毫不犹豫的将唇覆在了树和公主的唇上。

    指甲深深的掐进肉中,似乎已不觉得痛楚,凤若转过了身,静静的看着一湖绿水慢慢的漾起涟漪,一圈又一圈,永无止歇。

    ……

    送走了树和公主,傲寒并没有急着回去,只是在画舫中坐了下来,凤若走了过来,在他眼神示意下坐了下来。

    他手中把玩着一面纯金腰牌,那是树和临走之时送他的,只要傲寒以后想见她,便可凭着此腰牌进入皇宫,畅通无阻。

    凤若默默的收捡着刚才树和公主喝了茶之后留下的茶盏,傲寒一手支着头,慵懒闲散,然而在看到她收那杯子时慢慢开了口:“不用收了。”

    凤若眸色微闪:“是。”

    傲寒闭上了眼睛,先前掩在温雅浅笑下的厌恶之色此时才真正的露出些许:“扔了。”

    凤若垂眸应道:“是。”

    傲寒缓缓睁开眼,温雅目光锁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扬唇:“你恼了?”

    凤若脸上神情不变:“属下不敢。”

    傲寒伸手取过桌上盛着清水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漱了漱口,然后吐在凤若递来的小盅中,才似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揉上额角,眉间约有隐痕。

    凤若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绕了过去,替他揉着太阳|岤,过了一会儿,才迟疑说道:“门主若要取那腰牌,只需吩咐属下一声便是,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她跟了傲寒这么多年,一直知道他厌恶女色,如今却只是为了一块小小的腰牌费这么多心思,让她实在不解,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去理解。

    傲寒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懒懒说道:“若是强取了那腰牌,却也是废了,更何况这公主单纯得很,若能掌握住她,于我十分有利,我又何苦要与她作对难堪?”

    凤若眸中异色微闪,没有说话。

    “更何况,我在意的只是结果,而非过程,为了达到目的,我自然是不惜一切手段的。”傲寒轻笑了一声,“何况又不缺血少肉,何乐而不为?”

    凤若怔了怔,她果然是醋意攻心,而忘了傲寒的性子,他从来都不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自己又怎么能忘了这一点。

    “只是厌恶得紧。”傲寒淡淡说道,然后伸手一拂,掌风过处,卷起树和公主之前坐过的小凳扔进了水中。

    凤若眼中瞳孔如针芒般收缩,轻轻咬住了下唇。

    “飞鸽传书给冠玉,告诉他,他想要做的事,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傲寒闭着眼睛,看不见她的神色,淡淡吩咐着。

    “是。”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这么萌小寒寒,这是为毛!打滚!

    走火入魔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定,太子当应广收门客求贤纳才。”一个青衣蓝靴的书生样男子摇头晃脑说道,“帝王用人度时授才,分定之时当以忠义为首,以定皇基。”

    此处是太子在皇宫之外置下的房宅,园中苍竹映翠,稀疏阳光被那竹林滤成破碎微光,懒懒的照在湿软芬芳的泥土之上,一片静怡开阔,只是眼前这里高谈阔论,数名能文善武的门客聚集在一起,针对时下政局辩论说法各抒已见,那些肚中蓄了满腹才华的青年们对政治有着一种偏执的狂热与钟爱,每月一办的聚会总能让他们有异,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舒伯转过身对雪衣微微躬身:“媚儿姑娘天突然将一个下人打成重伤,然后便把所有人都轰了出来,谁也不让进,也不见谁,适才有个奴才大了胆子进去看了一眼,便马上被扔了出来。”

    舒伯一边说一边看了瑞海生一眼,瑞海生轻咳了一声:“小人先去看看那奴才的伤势。”

    雪衣看着他走远的身影,然后意识到舒伯支开他的原因,侧过头来:“舒伯可是怀疑她练的雨晴?”

    舒伯微微叹气:“不错,我看她多半是练功出了岔子,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一下子变得狂燥起来,谁也不敢进去,我琢磨着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了。”

    雪衣眸色微闪,脸上浮过不知是怎样的表情:“我去看看她,舒伯你先去休息吧。”

    听风园是雪衣给清媚安排的住处,走进层叠的翠屏绿荫之间,这园中一片静寂,没有分毫声响,只有雪衣轻碎的脚步声,他走进了清媚就寝的卧房,微微滞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屋内的陈设一如其他官家千金的闺房,粉帐垂帘,薄纱屏风,布置精致而不失典雅,看得出瑞海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只是,却不见清媚其人。

    雪衣正想要走进去看个究竟,却听得屏风后传出一道冷得发寒的声音:“出去。”

    那是清媚的声音,却也不是清媚的声音,像是极度压抑的语气,绷到极致的弓矢,几欲决堤暴发的狂涛,都隐藏在那两个简短的字下面。

    雪衣微微凝起眸子,映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他可以隐约瞧见那屏风后蜷成一团的影子,微微的颤抖,似乎压抑着极致的痛苦。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向那屏风走去,缓声开口:“媚儿,是我。”

    屏风后的人似乎动了动,然后听到雪衣的脚步声,声音里已有了抑制不住的暗涛汹涌:“出去!”

    雪衣停下了步子,他的脸上清冷无波,然而心里却在这一瞬间转过了数个念头,对于雨晴所能带来的后果他也只是听说,却从未真正见过,清媚此时性格突变,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便是她性格已受那心法所影响而开始有了偏差,再就是她在行功之时走了岔子,很可能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听她的口气,应该是在与某体内的狂燥作挣扎,她并没有立即对他出手,而是让他出去,说明她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她很痛苦。

    “媚儿……”雪衣尽量放缓了声音,试图将她紧绷的情绪安抚放松下来,“你可能受伤了,让我帮你看看。”

    屏风后的清媚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的攥紧了拳头,隔着那几步的距离,雪衣甚至听得见她指节骨骼捏得喀喀作响。

    雪衣缓缓的走到了屏风旁边,清媚既没有如他想象中的突然出手,也没有猛的跳起来,她全身都紧紧的蜷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间,长发松散的滑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媚儿……”雪衣慢慢的伸出手,他看见她全身都在轻轻的打着颤,尽管眼前正是盛夏,然而她却像是被扔在天寒地冻的风雪之中,脆弱无助。

    清媚在他碰到她的肩时猛的抬头,雪衣微微吃了一惊,她的眼神如同一只兽,泛着凄厉嗜杀的狂执与绝望到极致的痛苦,以往明亮的明眸布满了血丝,偏偏不觉得难看,她的眉目如同重新雕琢过一般的精致清丽,那种矛盾而又疯狂的嗜杀神情像是毒药一般将她的神情染上一抹妖艳的风情,如同清丽无比却带着剧毒的蔓陀罗花。

    雪衣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看她这模样,分明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雪衣静静的凝视着她,他的眼眸漆黑如夜,像是蕴着忽明忽暗的星辰,又像是高山上料峭的寒冰薄雪,然而那中间的孤寒却已在慢慢的融化,他的神情柔和下来,缓缓伸手,慢慢的,慢慢的拉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猛然僵硬紧绷的神经,声音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缓柔和:“别怕,是我。”

    她的手心冰凉,凉得几乎不像是活人的手,清媚目光锐利如刀的看着雪衣,她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几欲挖出血来,她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住进了一个恶魔,那恶魔狞笑着叫嚣着诱惑着她,杀!杀!杀!

    那个声音似乎在她耳边不停的重复念着,如同寺庙里的梵经一般枯燥嘈杂,却偏偏让她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奔流起来,她只觉得狂燥不安,她渴望看见艳红的东西,她想起了刺莲叶下的那湖浓血,空气里泛着微微的腥甜,夹杂着刺莲独有的奇异清香,让她全身的每一处毛孔都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她想要摧毁身边的一切东西,她想要听到那些惨婉的哀嚎……

    “媚儿……”雪衣将她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扳开,几个深紫色的指甲痕布在她的手心,她目光里的挣扎与压抑还有那种几欲奔流的疯狂,他都看得很清楚,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将她的另一只手也缓缓包裹在手心,他的目光里分明是清冷的薄寒,然而他的手却很温暖,清媚全身不停的轻颤,恍惚中他的容颜不断的变幻,一会儿引诱着她要去摧毁,一会儿却又温暖柔和的看着她,她听见他悠悠说道:“莫要被那些虚无的假象迷了心智,你要记得原本的你,不要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情。”

    像是倏然被他这话惊醒,清媚眼里的疯狂之意褪去了不少,然而她却似乎仍然在跟心里那股戾念作挣扎,她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艰难的发出两个字:“雪衣……”

    作者有话要说:咳,昨天停更一天,由此带来的不便,小妖怪鞠躬致歉啦。

    在此说明以下,本文一不出意外都是日更,以后如果哪天有事不能更新,我会提前在作者有话说里面标明的。

    希望大家谅解啦,天天更新也是很辛苦的说,我觉得我可能一月会请假一两次吧,应该不算多吧?嘿嘿。

    决心

    雪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慢慢的拥到怀里:“我在这里。”

    他能够感觉得到她强力压抑自己的微颤和战栗,她的眼神疯狂而又惊恐,她害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害怕会丢了自己,她在害怕,他感觉得到。

    “雪衣……”清媚的声音里有一丝哭腔,但正是这丝哭腔,让雪衣稍微的宽下心来,她应该好一些了,至少没有刚刚那样的狂燥。

    “嗯,我在这里。”雪衣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长发,声音尽量的放柔放缓。

    “我听到许多奇怪的声音……”清媚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大病了一场,雪衣的安抚让她平静了许多,但她仍然抖得厉害,眼中的血丝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恐,“它们在对我笑,它们喊着我,杀!杀!杀……”

    雪衣的眸子微微的凝滞起来,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在那一瞬间涌了上来,然后似乎被什么东西压抑住,再慢慢的,慢慢的,归诸于一片平静,只剩一片浓郁的黑,黑得纯粹,不起波澜。

    “我看不见东西,什么也看不见!”清媚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攥着雪衣的衣襟,将他原本整洁的白衣揉出一片皱褶,“我的眼前全部都是红色,一片火红……”

    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那种莫名的突然涌出来的狂燥与嗜杀,让她觉得害怕,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那种极度想要摧毁一切的疯狂,然而这疯狂之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恐惧,她觉得她抓不住自己,她觉得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都过去了。”雪衣轻声的说道,他的指尖慢慢的抚上她的脸,清媚微微颤了一下,像一只瑟缩的小猫,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雪衣看见她的眸子里慢慢变得像往常一样清亮,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放开了些。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有印象么?”雪衣拥着她在屏风边坐着,他的白衣在地上摊开来,绞着清媚的水青色裙曳,将沉色的地板上点缀上一抹明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清媚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想起之前的种种,竟如同是做了一场浑屯的梦,梦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不像自己,却偏偏左右着自己的心念,“我什么也没做,我当时陪着舒伯在下棋,然后突然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便……”

    雪衣轻轻皱起了眉:“你没有练功么?”

    清媚摇了摇头:“我已经有半月没有练雨晴了。”

    似乎找了一个突破口,雪衣问道:“在这之前,有没有停过这么久?”

    清媚摇了摇头:“寒对我练功一向管得极严,从来不曾偷过懒。”

    她的神智现在也已清醒了许多,想了想,突然抬起头:“雪衣,你说,我会不会是已经开始变心性了?”

    雪衣看着她急切的眼神,想要回答,却不知道说什么,照清媚所说,她之所以性情大变是因为停练了雨晴的缘故,他想说不是,但是连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话十分苍白无力。

    清媚看着他的神情,即使他不说话,也知道他的答案了。

    “雪衣,今天舒伯教了我许多事情。”清媚垂下眼睫,像是在背书般死板硬套,却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雪衣的神色微微滞了一滞,她低着头,额前垂下的刘海将她的表情挡住了大半,看不清楚,似乎是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她没有抬头,自顾自的说道:“女子当循三从四德,持家理事,我不会洗衣做饭,不懂相夫教子,德容言工更是样样不符,而且,我还练了这样恶毒的功夫……”

    雪衣脸上神色微微松动,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明明因为她走火入魔的事情而有些滞郁,却没想到她突然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却又感觉那些话很温暖,温暖得让他内心的一些角落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

    “你想要说什么?”雪衣低下头看她,她的神色似乎有些哀伤,但是他却觉得心情大好,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样直接坦率的跟他这样说过话,坦率得让他也忍不住有些微窘,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清媚犹豫了一下,然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直视着他:“我想说,以后,以后你就不要和我成亲了罢!反正你生得这么出众,定是有许多女子中意你的。”

    雪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剑眉微挑,慢声说道:“哦?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要与你成亲。”

    清媚猛的瞪大了眼睛,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

    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你出来。

    雪衣清俊的容颜慢慢褪去了笑意,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清媚只觉得整个人都傻了:“你不和我成亲,那你之前为什么要亲我?”

    “亲了你就要娶你?”雪衣皱了皱眉,星眸之中一片清冷,却有一抹隐忍的笑意暗暗滑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亲的我。”

    清媚被他搅得有些思绪混乱,又窘又急:“可是,可是舒伯明明说我们若有肌肤之亲就要成亲,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