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卓,再度攻了过来,那一招平淡无奇的直拳,可是拳头的速度却是飞快的。

    暴雨般的拳头被邬岑希一一躲过,抓著一个大好的机会,邬岑希右拳一个出击,挥向梁胤鸣。

    突觉被伸出的手犹如被铁夹扣住,甚至隐隐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邬岑希心里暗暗嘀咕,这人的腕力竟然这麽强。

    纵然右拳被封,但左拳却活动自如,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由下至上冲著对方的肚子勾了过来。

    “啊!”梁胤鸣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推开邬岑希,向後退了一步,这才堪堪躲过邬岑希的进攻。

    二人做出战斗姿势,在一瞬间又撞到了一起。“啪啪啪啪”,在短短一分锺之内,二人已经相互试探著进攻了三十次。

    突然,“嗖嗖”几声,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连续不断地发出“颩颩颩──”的响声。

    正对子弹目标的梁胤鸣一个错身闪过,再次快速地旋转了一次身体,几个空间跳跃跳开,不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的的手枪连开数枪。

    “颩颩颩──”,只见一道道的红光芒从枪口处射出,枪口全部对准几次快速弹跳闪开的梁胤鸣。

    梁胤鸣再厉害,在面对近在眼前的子弹的同时,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砰”的一声,梁胤鸣腰部中了一枪,一阵尖锐的痛楚,从他小腹蔓延开来。

    身体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并不优美的弧线,然後啪嗒一声,掉了线。

    邬岑希也不乐观,背後一阵刺痛突然他袭来,邬岑希急速向前冲的身影也颤了颤。

    紧忙助跑翻身滚到一个垃圾桶後,垃圾桶却被打得快要烂掉了,停车库车辆济济,也看不清什麽。

    “护住你们小姐!”掏出腰间的枪,子弹上膛,邬岑希转头厉声命令。

    “是”

    一个极难发现的高大身影从阳台上面悄无声息地坠落下来,一步都不肯停留的快速的在车辆逃窜,像是鱼一样的身影绕过一个斜角快速窜到门外。

    邬岑希脸色猛然一变,眼瞳中快速的掠过一闪寒光,身影一动,快速的向那里追去。

    刚要开枪,发现没人了,四下寻找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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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第一人民医院。

    “啊!疼!疼!”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白色的病房中传了出来。

    经过门口的人都忍不住对著合上的大门驻足观看,只是除了风声,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的紧闭著。

    “大夫,大夫,大夫快来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声,那一声声就好像要狠狠扎在过路人的心上一样,是不是哪家的孩子要死了?

    “噌”,房门打开了,医生护士一股脑全部涌进病房,搬来了很多器材,血压监护仪,穿刺针,各种鞘管等等。

    “何老,孙老,您二位有什麽事吗?”院长亲自出马,微躬腰恭敬地说道。

    “你才有事,没看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当益壮著!”

    左那位脸型略瘦,头略长的乃是何老爷子,亲自出马的院长与他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右那位,国字脸,中平头,不怒而威,毫无疑问是孙茗卓的爷爷,爷俩长得顶不像,倒是气质有点像。

    孙老爷子那也是与何老爷子一般的军中元老,威望极重,单看外貌,比何老爷子更具军人气质。貌似他这种人,天生就是厮杀汉!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散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去。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让你舅舅亲自给你看看。”何老爷子见他的宝贝孙子躺在病床上,一颗老心肝儿,别提有多心痛,赶紧拐杖也不要了,蹭蹭凑过去就直接坐在孙茗卓床上。

    “谁是你孙子,谁是你孙子?!姓何的你给我听清楚了,那是我的!我的!”一旁的孙老爷子不干了,“正牌爷爷”还在旁边呢,你这个冒牌的来凑什麽热闹。

    “我可不像有些人,都白发苍苍了,中间还来这麽几条一簇一簇的黑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印第安人呢。”何老爷子不动声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死老头子,我这是挑染,挑染你懂不懂?”孙老爷子被他一讽刺,激动的就差没老泪纵横,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回去,“t-i-a-o,r-a-n,do you understang?”

    “啊?听不懂。”掏了掏耳朵,何老爷子假假地笑,“忘了告诉你,老爷子我最近耳朵重听得厉害,刚才的话没听见,麻烦你再大声点。”

    孙老爷子气急败坏,拐杖狠狠一砸,铁木震得地板颤抖起来,围著病床又是跳又是咆哮,“这叫时髦,时髦!”

    第九章 怎麽还没过来

    “老子还没死呢!!!!“

    一声大吼,把正在“吵菜”中的两个老人吓的一激灵,就像碰到地雷似的,一个齐跳开。

    被镇住了几秒,又同时反应过来,赶紧围了上去,“我的宝贝乖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帮你看看。”

    “心疼!”孙茗卓懊恼地捶了下枕头,他现在不止心疼,头更疼!由於动作过猛,血又从裹的厚厚的沙布渗出。

    “心疼?快快,郝易,还不快来打开他的心看看怎麽疼。”何老爷子心比他更疼,脑袋瓜子更不听使唤。

    “血!血!快,何小子,先止血!”孙老爷子看他出血,就好像出的是自己的血似的,赶紧捂住伤口想让血倒回去。

    他的宝贝乖孙子本来血气就不足,这血再一流掉,可就更虚弱了。

    “先心疼!”

    “先止血!”

    两人又对上一垒,身後的郝易早就上前把伤口给他重新裹好,看到孙茗卓背後参差不齐的伤口,拧了拧好看的眉头,“臭小子,出院前一起把这些疤痕处理掉。”

    “我不要住院!”

    “不住也得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就知道谈判无效。

    “你那两个朋友住得,怎麽你就住不得?”

    阿羽跟那个死玻璃?孙茗卓把吊针往外一扯,“我要搬到他们那个病房。”一脸不爽地转向吵得正欢的两个老爷子,“回去吵!”

    两个老头子被他这麽一吼,伸出右手,手指头颤颤抖抖的指著他们的宝贵孙子,嘴皮子哆嗦了好一会,终於一言未发,长叹两声,跺跺脚站在旁边委屈地当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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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个老爷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傍晚跟他们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悄悄降临了。

    夕阳的光芒散漫大地。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远远看去,街道上方好似燃烧著熊熊大火,又像是傍晚的云霞落上了枝头。

    从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外面的喷水池上,看著每一个人。 有的脸上很开心的笑容,挽著另一个;有的很疲惫的走著,被人搀扶著。那是一种外人体会不出来的和谐感。

    确定那两个老人不会回来後,从云才站直身子,迈步走向病房楼。

    推开门进去,病床上躺著的,俨然不是她要找的人,转回身子确定一下名牌号,是706没错啊!

    “你好,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早上这个病房的人呢?”叫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从云急忙问道。

    “706没人吗?那可能搬床位或者出院了,你再找一下好吗?”被从云拉住的护士是下午才过来交接班的值班护士,一说完便拿著吊瓶火急火燎地走进另一个病房。

    看来是有客人吊瓶吊完了,从云走到下一个病房自己寻找起来,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专供干部人物休养的特级病房,也不过一层楼而已,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孙茗卓早在她过来几个小时前,已经搬到尤单羽的高级病房,现在正左手提著吊瓶,右手挥舞著手精神抖擞地跟死玻璃呛声。

    寻了几个病房都没有,从云走到走廊另一边,714号病房。

    门是敞开著的,从云伸头向里探了探,一个男人斜靠在病床上打电话,身上缠了不少纱布,一眼看去,还以为他就快挂了。

    脑突然像被重击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竟然是那个男人。

    眼角忽然扫到一抹莹白,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莉薇,邬岑希停下讲话的动作,抬起深邃的内双眼皮直射向对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简单朴素的衣著,温柔和煦的笑容。

    心里一片咯!,怎麽会在这里遇见她?

    正欲後退的脚步一顿,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的现了出来,从云按捺住急速加快的心脏,故作镇定地笑,“你,有没有怎样?”

    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眼角似乎透著点散漫邪肆,邬岑希不答反问,“你想说你是来看我的?”

    “你信吗?”从云不露声色地笑。

    视线落在从云手上的保温瓶,邬岑希转过头,没有回答,这个女人,他可不可以昧著心意信一次?

    男人一沈默,空荡荡的房间又恢复了一室的沈静和冷清。

    从云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保温瓶,低下头,拧开保温饭盒的瓶盖。里面,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汤。

    是她特地到医院食堂重新热过的鸽子汤,这种汤对伤口愈合最有好处,她以为那个男孩伤口那麽多最需要的是这种汤。

    盛了一碗汤,从云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你喝点吧?”手悬在半空中,忍不住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邬岑希无声的接过去,一勺一勺慢慢的喝著。病房里,弥漫著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

    从云静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她跟这个男人保持亲密关系这麽久,却没有一次这麽近距离的站在他的身边打量他过。

    看起来,他的伤势不轻,脸色有点苍白,人也丰实了一些。只是,眉宇间的凌厉和霸道,仍是若隐若现。

    沈默间,从云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低头一看,提示有短信。

    “怎麽还没过来?”简单的六个字,却骇得她心口一惊。从云下意识的看向身前的男人,还好,他似乎并没太注意她这边的动作,仍然是低著头在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