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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舞尘第6部分阅读

    面具,将利牙隐藏在温驯之下。

    韦勉上当了,也许是心情大好之下一时大意,也许是刻意纵容玉琉小小的任性,总之,他笑著把主动权交到了玉琉的手上,却忘记了,他第一次让玉琉侍寝时,被玉琉的技巧彻底征服的事情,而那时的玉琉,右腿的伤还没有好,也就是说……玉琉当时未尽全力。

    这一天,马车在水绘园外,停了足足两个时辰,从马车里传出的隐隐约约的喘息声,让车外的人听得面红耳赤,一个个擦著汗,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上前打断监察御史大人的好事。

    最後,在玉琉的命令下,马车直接驶入了水绘园里。

    据说,马车进入水绘园後,直抵画影轩。

    有人看到,他们那位监察御史大人,似乎是被玉琉扶下车的。

    还有人看到,当时监察御史大人好像腿都软了,走起路来摇来晃去,几乎是被半抱著进去的。

    再後来……总之,第二天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人见过韦勉,倒是厨房里的菜单,都改成了壮阳补肾的药膳。

    乱红舞尘 四十六

    终於要走了,离开水绘园,离开上和城,坐在韦勉特地安排的舒适马车上,玉琉透过车窗看著外面熙熙攘攘人群与街道,心中竟没有半分不舍。

    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麽多年,他在这里,却是无亲无故,无朋无友,孤单单一个人,过了这麽多年。

    临走的前一天,他还是回南馆去了一趟,不为别的,只是想看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六年的火坑,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留恋,白宁,尚琦,还有许多的小倌,在他而言,陌生得如同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不同的是他认识他们而已。

    没有什麽可以留恋的,却有一段他无法忘记的记忆。

    那一夜,阴霾满天,一个人,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离开了这个火坑。

    在那盏大红的宫灯下,玉琉插上了三柱香。

    “也许我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离开了……谢谢……”

    白宁也上了三柱香。

    “我要留下来……”他这样说著,可爱喜人的面庞上,闪出一抹少见的坚毅,纤长的五指捏成了拳,仿佛许下了什麽誓言。

    尚琦也来了,同样上了三柱香,却什麽也没说,转头就走,连一刻也不愿停留。

    ………………

    马车!辘辘,上和城已渐渐远去。

    “你看起来并不太高兴,舍不得离开?”韦勉的声音,打断了玉琉的回忆。

    抬起头看了韦勉一眼,玉琉没好气道:“韦爷您的身体倒是恢复得快,昨儿夜里折腾了大半夜,今儿精神一样好。”

    韦勉哈哈大笑,凑过来暧昧道:“水绘园里的那个厨子做的药膳确实不错,等到了家,我找几个专门做药膳的厨子,只给我们两个做著吃。”

    玉琉脸上一红,这个狼一般的男人,越来越像匹色狼了,懒得搭理,免得让韦勉更得意,索性移到车窗边,专心看外面的风景。

    韦勉若是肯就此放过玉琉,他也就不是韦勉了,笑嘻嘻地跟了过去,逗弄著玉琉说话,调情的话儿也不知说了多少,只见玉琉脸上越来越红,却始终不肯搭理他,那一双手便也渐渐不规矩了。

    玉琉推又推不开,挡又挡不住,又羞又恼,正在两人拉拉扯扯地工夫,马车突然剧烈地颠了一下,猛烈地摇晃让玉琉一头撞向了车壁,唬得韦勉赶紧抱住了他,不料马车又是一颠,这一次两个人一起撞向了车壁,韦勉不幸当了肉垫。不过他练过武,自然不怕这点碰撞,倒是紧张地拉著玉琉,连声问有没有撞疼哪儿。

    检查过後,发现玉琉连根毫毛也没有伤著,韦勉才松了一口气,掀开车帘怒喝道:“韦越,怎麽赶车的……”

    话没有说完,他就猛地发觉不对,车架座上根本就没有人,护卫的亲兵也不知哪里去了,此时两匹马正发狂地拉著马车向前狂奔,而前方,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是一处断崖。

    “琉儿,快走……”

    韦勉反应极快,返身就要抱起玉琉跳下马车,却不料车底一块木板突然翻起,从下面钻出一个人来,竟抢在他前面抓住了玉琉。

    “啊!”

    玉琉惊呼一声,想要躲闪,可是狭小的车厢内,哪有躲闪的空间,已经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仿佛铁箍一般,抓得他的手腕生生作痛。

    “何崇,竟然是你?”

    韦勉看清了来人,怒喝一声,正要上前,何崇却低喝一声,道:“韦大人,您最好别动,否则……这个小美人就没命了。”

    一把匕首抵在了玉琉的喉咙上。

    “何总管,你为什麽……”玉琉脸色微微发白,见何崇的目光扫过来,他努力掩饰自己的惊恐,露出一个南馆里最常用到的媚笑,据说这种笑容最容易降低别人的警戒心,博取好感。

    何崇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豔,神情却冰冷冷地道:“玉公子,得罪了,你要怪,就怪这位韦大人好了。”

    玉琉的目光移到了韦勉的身上,眼神里透浓浓的疑惑,这个男人,还得罪了什麽人吗?可是章知府等人不是都被一网打尽了吗,难道还有人漏网?

    乱红舞尘 四十七

    韦勉却是阴阴一笑,道:“早知道我身边有j细,从我到上和城的那一日起,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透露给章德怀那个老贼,所以才不得诈死,想引出你这个j细,却不料你倒是机灵,眼看著章德怀送死,也不肯露出形迹,怎麽现在倒是敢冒头了?”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著马车外的情形,此时离断崖已经不足百丈,只怕片刻间就会连人带车一起坠崖,他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想办法救出玉琉。

    何崇道:“韦大人,我本只是负责监视你而已,章德怀死活与我无关,如果不是你拿到了那本帐册,上面也不会拼著让我暴露身份来找你,如今韦大人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交出帐册,我把玉公子完好无损地还给你,另一个就是我们三个一起死,当然你也可以独自跳下马车,我也可以及时逃命,不过玉公子恐怕就要丧生崖下了。请容许我提醒你,你并没有多少时间考虑。”

    “看来你的主子是害怕受章德怀牵连了。好,我给你帐册。”

    韦勉爽快到极点的妥协,让何崇和玉琉同时一怔。但韦勉却没有给何崇多少思考的时间,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帐册,随手向车外一扔。

    何崇脸色一变,身形一晃,却没有动。

    “你不去追帐册?”韦勉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

    “时候还没到。”何崇看了看车外,他在确认帐册有可能落到的范围。

    “你很聪明,难怪隐藏在水绘园这麽多年也没有人怀疑你。”韦勉眼中闪过一抹赞闪之色,“可惜我们立场对立,不然……我会尽力招揽你。”

    “韦大人谬赞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著,此时马车离断崖已不足十丈距离,时候到了,何崇突然一收匕首,脚下重重一踩,生生将马车底板踩碎,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就地一滚,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与此同时,玉琉也跟著何崇一起掉下了马车。原本何崇的手一直抓著他,就地一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