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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51部分阅读

弃一切才算对得起我。如果是这样,我们岂非和赌气差不多?”

    “也不只是因为你。”云出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只是觉得好累,本来自己什么本领都没有,难道学南之闲,当个神棍,天天在旁边喊着:大家加油啊,神会站在你这边的!呵呵,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哪里有什么狗屁神,神庙也好,我身上发生的神迹也好,都不过是千年前的残念而已。残念一了,便灰飞烟灭了。”

    “……云出,你看着我。”南司月才不理会她的絮叨,他轻轻地叫停她,“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想留下来?”

    放着这么大的闲事不管,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啊。

    云出低下头,半天,才嗫嚅道,“不是不想留下,是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我倒是不怕,大不了一死,大家尽力一场,也算痛快。可是——”

    “可是,你觉得那样做,就对不起我,是不是?”南司月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很自然地将话接了过去,“你觉得,如果你留下来,便是自私,对么?”

    云出又挠挠头。

    有那么一点意思吧。

    其实,做完那么多人为她前赴后继去死的时候,云出便不可能放下这些人了——无论他们的理由有多么滑稽,无论这场守护有多么可笑。她都不可能放下了。

    只是,如果她留在了这里,南司月放弃当南王的事情,岂非变得很无用?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应该是彼此付出才对。

    “别傻了,如果你真的为了所谓的公平,而让自己做出违心之事,那才是自私。”南司月爱昵地揉了揉她的童福安,微笑道,“其实我最大的快乐,并不是要你跟着我浪迹天涯,而是——希望你能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何况,我也想回一趟南王府。”

    “你要回去么?”云出一惊。

    “只是回去看看什么情况,既然你已经决定守着这里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孤军作战了。”南司月弯下腰,与云出离的很近,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你放心,有我在江南一天,夜泉便不可能突然北江防线,你们可以在后方好好地呆着。不过,前提是——你也好好地约束他们,不让蛮族与南王府捣乱。”

    “司月……”

    “等局势已定,我们再走也不迟,对不对?”他冲着她安安地笑笑,“好了,你去把决定告诉他们把,御珏和草植听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云出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往草庐那边跑了去。

    南司月并没有动,他依旧站在远处,风卷起他此时的灰色的长袍,黑发随意地纷飞着,面色依旧苍白得近乎清冷,可延伸很暖很静。

    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地使了使劲,可手指无力,什么真气都拢不起来。

    看来,真的如老师所说,这半年内,他不仅武功全无,而且,几乎形如废人了。

    单单凭借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够在如此乱世,保护她呢?

    保护她,保护她的族人,保护她所有的梦想和愿望。

    现在,在他眼前的路,只有回去一条。

    重新做回南王,重新拥有暗之王国的力量,牵制住不断扩张的夜泉。

    可是,经此一别,再见时,又是何年何月呢?

    单单只是想想,已经觉得前路是那么难熬的一件事。

    云出决定留下来的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兴不已,随姨则露出了一轮洞悉的笑容,包子为难了片刻,还是坚定了立场:无论如何,要站在云出姐这边。

    “小树哥哥其实也没恶意……”表明立场后,他又弱弱地为夜泉辩解道。

    “我知道。”云出淡淡地接口道,“只是大家对事物的理解不一样而已。如果可能,我也不希望有朝一日,站在他的对立面。”

    包子默然。

    云出则低头看了看自己包扎得好好的手腕,也是一脸怅然。

    174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一)月圆佳期(1)

    十二月的天气,朔风阵阵,漫山遍野的枯草因为这狂厉的风,被吹得紧紧贴在山坡上,露出匍匐在草后的一队队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

    微弱的阳光,将这一片黑色映得格外突兀鲜明。

    山坡下,一行队伍蜿蜒着经过狭长的山道,他们都穿着玄色的衣服,根据目测,骑兵大概五百人左右,步兵三千多的样子,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则推着两具奇怪的、马一样大小的圆筒,他们走得很小心,斥候策马前后奔走,一次又一次地确认前方的安全,才让队伍继续前行。

    在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二十余辆装载得满满粮草的马车。

    趴在前面的黑铠甲将领,屏着呼吸,直到这条粮草队伍终于走到山路中最狭窄的一个山口,他扬起手,在粮草车队看看踏入先前做好记号的地方时,才重重地劈了下去。

    随着一阵怒吼,匍匐在两侧山坡上的黑甲兵,如泄洪一样,黑色的潮水翻涌而下,手中的长矛利剑,寒光阵阵,坡上坡下一道道银龙乱舞,几乎遮蔽了天边那轮惨白的太阳。

    底下的人也发觉自己中了埋伏,骑兵匆忙地组织撤退,步兵则涌了上来,左右排开,一边摆上一台那圆筒状的‘炮’——姑且称之为炮吧,只听到两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从那圆筒里顿时射出了一道道刺目的白光,白随着刺耳的呼啸声,白光所到处,便传来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那些潮水般涌下来的黑甲兵被扫了一个猝不及防,顿时死伤惨重。

    但它发射一轮后,似乎需要一段很长的准备时间,冲到最前面的一个偏将摸样的黑甲兵从草丛里抬起头来,“呸”得一声吐掉了口中的草屑,郁闷地嘟哝了一句,“操!这次又是什么玩意儿!夜都那群家伙还有完没完!”

    “罗嗦什么,赶紧趁机擒住他们,今天如是拦不下这队粮草,我们回去可没法交差,全部要卡擦!”方才发起进攻信号的主将转过头咒骂了他一句,然后率先站了起来,振臂一呼,“为了胜利,冲啊——”

    比方才的白光扫倒的士兵纷纷爬了起来,一个个都是灰头土面,但精神都还振奋,随着主将大声喊着‘冲啊’的口号,黑色的海潮继续朝坡下涌动。

    底下的那一队人马还在折腾他们那两个奇怪的圆炮,步兵则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对左右夹攻的队伍严阵以待。

    眼见着那两个圆炮又捣鼓好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进行第二轮的扫射,之前发令重逢的主将也不由得‘操’了一声,扯着嗓子吼道,“全部卧倒!”

    拿血肉之躯去对付那些唐宫神器,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被这两个圆炮牵制住了。

    在这样下去,要冲几次 才能冲下山坡?估摸着,等他们冲下去后,粮草队伍已经被那五百骑兵给送走了。

    来之前还给阿堵将军下了军令状,看来,这脖子上的脑袋今儿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那将领这样一想,只觉得无比憋屈,将这个什么劳什子神器从祖上十八代一起给问候了一遍。当然,也顺便问候了一遍它的创造者,千年前惊才绝艳的武器发明家,唐罗先生!

    难怪当年连神族都能打败……

    主将正郁闷着呢,预料中的白光却并没有扫射过来,趴在主将身后的偏将爬上前扯了扯他的裤腿,低声提醒道,“大人,底下好像有情况。似乎来了援兵。”

    “什么情况,我没听说有援兵啊。”那将领一听,微微抬起头,往山坡下望过去。果然见到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蛮族人,从这队粮草队伍后方斜插进来,那几千步兵都左右摆开,中间反而成为了一个空虚的未防之地,那些蛮族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装备,只是简单的匕首,可个个勇悍矫健,趁着他们中间空虚时,冲进大道中央,然后,从后面搂住那些步兵的喉咙,手一滑,刀刀入喉,利落有效。

    而在最前方,一个少女与一个卷发的青年男子骑着马,并肩站在那两个已经被夺下来的圆炮后面,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竟然好似几只摇头晃脑的黑熊,那几头黑熊看上去笨拙无比,可一旦有人接近他们,便被熊爪子一爪子拍 飞,也不摘掉落到远处的哪里,看着颇为骇人。

    少女从马鞍上翻身而下,她穿着一件简单利落的麻质短裙,因为是十二月,短裙外还披着一件银灰色的披风,脚下是黑色的长靴,头发束着高高的马尾,头一偏,露出耳边晶莹欲滴的绿石耳环,与清秀沉静的脸相映生辉,颇为好看。

    她走到圆炮前,伸手摸了摸还在发烫的炮筒,转头对身后的御珏道,“这个要拖回去,给唐三研究。怎么夜泉做出来了,他就没造出呢?”

    御珏应了声,转头对着那几头黑熊不知道哇哇啦啦地说了一通什么,那黑熊便挪着笨重的身体,走到炮筒前,将它们给抱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蛮族人,是敌是友?”男主将呆呆地看着地下的变故,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该谢谢它们呢,还是冲下去趁乱将他们都打了一通。

    正犹豫着,那名少女突然抬起头,仰望着他们,手拢成了喇叭状,冲着山坡上一声清脆的高呼,“喂,粮草留给你们了!剩下的人你们自己解决!还有,帮我给南王殿下带好!”说完,她重新跃上马,轻灵干净,手猛地一扯缰绳,马儿嘶鸣地转过头,“撤!”她清斥。

    众人应声停止了攻击,有条不紊地照原路退了回去,留下一堆被打得摸不到头脑的玄衣士兵,呆站了一会,又得去应对那些从山坡上冲下来、满肚子火的黑甲兵。

    175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二)月圆佳期(2)

    从半年前并肩王重出后,整个夜氏王朝的格局为之一变,夜嘉已经与他的黑甲兵彻底地退出了江南,南王府与夜泉分江而治,始终将夜泉的扩张,挡在江的那一边。

    其间,唐宫依旧保持着中立,蛮族与南王府互不干扰,反而是夜泉,每到一处,便会血洗那里的蛮族人,一副要将他们彻底灭绝的架势。

    这半年里,夜泉变得越来越狠绝,南王府的反击也陆陆续续地在后方进行,有组织的暴乱,大规模暗杀与策反,南王府一直以来的势力并不是明面上的,即便是江南这边现有的兵力,也以夜嘉的黑甲兵为主,他的势力也真正渗透在各个领域,各个隐形的、意想不到的地方,也许是第二个拐角,也许……就在你枕边。

    这让夜泉着实棘手了许久。

    这半年,夜泉变得越发少言了,粮草丢失的事情传到京都后,倒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毕竟,展现全部展开,小规模的失败并不代表什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罢了。可是,在看到详细的战报后,夜泉还是陷入了沉默。

    “那队突然出现的蛮族人,是云出吧?”他苦笑了一下,将战报放在桌上,一手负背,遥望着空茫的远方,自语般问。

    君澄舞踮着脚走了进来,见到他这个模样,心中也知晓了一些什么,她轻轻地走了过去,低声唤他,“小树各个,你又在想云出姐啊?”

    “没有。”他冷冷地否定了。

    “……那你,你的手不痛么?”君澄舞本不想揭穿他,可又怕他把自个儿伤了,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夜泉这才醒觉,他低头一看,刚刚还握在手中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经裂开,尖利的瓷器,刺穿了手心,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他恍然地松开手,君澄舞赶紧取出手帕,为他小心地擦拭干净了,又叫旁边的的侍女找来了金疮药和绷带,小心地为他包扎好。

    夜泉一直麻木着,似乎根本不知道痛。

    君澄舞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涩然,她沉默了一会,小心地说,“小包哥哥来信了。”

    “怎么说?”夜泉随口问。

    “没说什么,就说云出姐这段时间在蛮族过得很好,小包哥哥说,他前些日子也曾与我们的军队对上过,他要我问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罢手?”君澄舞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简直不敢看他了。

    夜泉冷笑了一声,“你们都认为是我的错?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么?”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君澄舞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夜泉,“我知道小树哥哥有不得不攻击蛮族的理由,现在军心不稳,民心不定,如果不讲这种情绪转嫁到蛮族身上去,小树哥哥根本无法安心地坐在这里。”

    “你看得倒比其他人透。”夜泉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淡淡一笑,“一转眼,你也长得这般大了。”

    这个感叹,并不是凭空发出的。

    君澄舞今天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才十四岁的少女,长得却很高,此时的她,穿着一件拽地的粉色长裙,外面则套着音色的狐裘披肩,长发束成两个马尾,垂在肩膀两侧,看上去清爽怡人。

    “你才知道我长大了啊。”君澄舞被他这样夸奖了一句,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

    “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夜泉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北方将领郭镇平不错,年轻才俊,为人也正派,不如找个时候,我册封你为公主,以我妹妹的身份嫁过去。”

    君澄舞的笑容慢慢地敛住,她嗤笑了一声,“什么公主,不就是想用我拉拢他吗?你怕他被南王府游说?如果真要做这种事,你去找阿妩好了,反正,你也闲置了四殿这么久,差不多也该用一用了,哪里有吃闲饭的道理!”

    夜泉不解地看着她,“怎么,看不上?”

    君澄舞抿嘴不语。

    “或者,还在为四殿的事情与我置气?”夜泉无奈地摇头道,“那日当着刘红裳的面,我答应了并肩王……答应了父亲,必须善待他的旧部,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助我这么多,所以,在事成之前,我不能动四殿,不然兔死狐悲,人心涣散。”

    “我生气并不是为这个!”君澄舞咬着牙骂,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想不通云出姐为什么一直看不到你,你自己何尝不和她一样混账!”说完,她也不等夜泉反应过来,转身跑了出去。

    留下夜泉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根本没把君澄舞的话往心里去,只是,在她提到云出的时候,刚刚包扎好的手,又开始流血。

    太用力地捏住了,怎么可能不流血。

    那日广场一别,已是半年。

    半年的人事变幻,如此无常,她终于……还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那几头黑熊抱着圆炮,嘿咻嘿咻地跟在御珏后面,表情温顺得像几只哈巴狗。

    云出在御珏旁边瞧着,心里那个羡慕啊,不免又凑了过去,贴着御珏,巴巴地问,“那个,你把怎么和动物讲话的诀窍告诉我嘛~我也想整几头黑熊当跟班。”

    这样走出去,多酷多拉风啊。

    御珏为难地看着她,“真的没有诀窍,就是一种天生而来的能力。恩,老师说,这是因为我心中无杂念。”

    “我心中也无杂念啊。”云出眨巴着眼,很‘无耻’地说。

    御珏非常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只是,树上却传来一个不怕死的‘噗嗤’声,云出抬头瞪眼,果不其然,看见了正躺在树上假寐的唐三。

    他一只腿曲在树干上,另一只腿松松地垂了下来,摇摇晃晃,看着好像要随时掉下来一样。

    云出也不客气,信手拿着一根长篙,便要捅他下来。

    ——像,许久以前一样。

    唐三未等她的手,已经从树上翩然落下,白袍翻飞,秀美得比女人更惹眼的脸上,挂着一轮绝对欠揍的笑容。

    他一落地,便双臂抱胸,踱到那黑熊抱着的圆炮前,终于变得正经起来,“不会吧,他连这个都造出来了?”

    “是啊是啊。不像某人,天天在院子里瞎折腾,结果呢,什么都没折腾出来,便是那架云翼,也是……”云出顿了顿,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也是在他蝶变之后才折腾出来的。

    唐三莞尔,似乎并不介意那顿时光。

    “喂,不是我不肯做,而是不想做,这幅画卷上记载着的武器,每个都威力惊人,如果不能用于正确的用途,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们该庆幸,至少夜泉造出来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威力小型的。”唐三说着,已经将那两个圆炮上上下下研究了个遍。拍拍手,正要站起来,从他宽宽的袖口,突然抖落了两份粉色的信笺。

    云出扫了一眼信笺,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次又是哪家闺秀写给你的情书?”

    唐三清咳两声,抬头望天。

    “说起来,自从你上次不小心用云翼救过一个失足落崖的蛮族少女后,那个断崖啊,天天都有女孩子从上面往下跳,你有事没事就去那里接一接啊,不然,间接害死多少人命啊。”云出抿着嘴笑道。

    唐三又咳嗽了两声,望着乌云顿起的天空,张口叹道,“哇,风和日丽的天气啊,适合郊游,我去牵马……”

    云出也懒得揭穿他,倚着树,看着近在咫尺,做张做智的俊美男子,微微一笑,“无论如何,谢谢你在最艰难的时候赶过来帮我。”

    “请注意,我并不是帮你们,唐宫至始至终都是中立的,本宫主只是为了追回本宫失踪的神器,这才会暂时栖身在你们这里。”他好歹不歹地强调道。

    “知了知了。”云出信手摘下一个野果,朝他的额头砸去,“快干活吧,看有什么能制住这种神器的,不然,南司月那边又得吃紧了。”

    说道南司月,云出稍微有点走神,目光一转,看着远处苍茫的天际,“又快月中了呢。”她轻声自语。

    唐三本想调笑一下,可头一扭,看着站在树荫下、正悠然望着远方的云出,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