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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6部分阅读

    ,才分派来顶替之前那个因为同一件事而受罚的那个贴身侍女秋屏的。时间满打满算至今也还不到一个月。而润珠虽然以前也在文秀的院子里侍侯,但却只是个负责院子里杂务的粗使丫头。后来也是因为秋屏的事让君老夫人觉得文秀身边要多有一个人看顾,才将她升为了文秀近身侍侯的二等侍婢,在这之前她对自家这位三小姐的了解也并不比春燕多多少。但仅管她们切身接触府里有名的三小姐的时间尚短,平日对她们的态度也很平和,可却不知怎么的她们与她相处得越久,心中就对她越是敬畏。

    所以就连平时比较急躁的润珠,在眼下这种情形也只能将那满肚子的疑问担心全都憋在心里,在一旁静静的守侯而不敢再打扰到她。

    看似在一脸平静闭目养神的文秀此刻的心情当然并不平静,她从来都认为自己的性格里很有那种一条道走到黑都死不认输的顽固,基本上无论后果如何只要是她做出了决定就绝对不会后悔。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动摇了,心中正在不断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梦想成真”的成了富家女之后那种爱点小便宜的小市民心态却没有收敛。就为了贪图口腹之欲和那“可能”的“未来钱途”,就将这么大大咧咧的将自己卷入了一个“冒似”有些危险的处境。

    危险?是的,危险!在她看来这危险还有很大的可能是危及自家小命的那种!

    刚才李树告诉她的那个消息原本是没什么,她对武安侯也只是略知所名而已。就算有什么关联,也只有那种拐了不知多远的远亲关系。无论他是领兵出征,还是获罪诛族,他们家的荣辱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是不太懂这所谓的出征里背后到底有多少势力掺合了多少的利益,但有一点她还是明白的,因为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军队这玩意儿总是集中着许多让人难以想像的暴利在其中的。特别是“出征”的时候,总能为与事者带来比“和平”时期丰厚百倍的利益。不然为啥地球那么长久的人类历史里,没有战争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年呢?以人类的天性,没有达到丰厚的利益战争这种玩命的事傻子才会去做。看着人类有多么乐不知疲的反复重复着这种血腥残酷的游戏,就知道这其中的利益诱惑是多么的难以让人抵挡了。

    参照以上来看,这里的人也绝对不会例外,不然也不会有改朝换代这种事发生了。

    对这个时代的许多事务还不了解的她,自然就更不可能对朝庭的各种利益集团清楚多少。可只要是个明白一点的人,就能想得到这武安侯能得到这个统兵的机会肯定不会让朝中所有的利益集团心服,等着在背后扯后腿的人也不会只有一个两个。毕竟除了他们万俟家所领之军外,整个大景还有五分之四的军队。要知道大景朝距离上次“出征”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了,这样一个能兴盛一个家庭的难得机会任谁也会轻易放过的。

    在大军开拔之前,如若能有能影响到武安侯顺利取得帅印出征的机会,那些人是绝不可能放过的吧。而现下的情况,让她很不巧的就产生了那么一点点不好的联想。特别是在她想到那条关于朝中关于出征将领必须将家眷留质京城的条件之后,这种联想就更让她难安了。

    天啊,为什么她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居然因为一时抵受不住“诱惑”,答应了与他的两个亲生儿子结伴同行。而且又好死不死的还是在这个敏感关键的时候,现在那些雷家和万俟家的百名护卫不但不能带给她多少安全感,反而是加重了她的担心。因为这似乎更是进一步证明了眼下的状况似乎正朝着她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着。

    虽然她还不能说已经完全融入了解了这个世界,但有一点认识却是十分的清楚。这是从前无数的历史小说影视剧里都有告诉她,在这种封建帝制的时代生命这种东西有时似乎脆弱得难以想像。

    仅管她也知道如果这一路上真“碰巧”的有什么“绑架袭击”的事件发生,自己几个人一定不会是对方的目标。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只要他们还与那哥俩同行,那么自己还是有很大机率成为池鱼的。

    只是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无线电的时代,谁能保证那些个专职、兼职“干买卖”的就能保持第一手信息的准备性,不会袭击错目标呢?还有,万一有些个不长眼睛或是眼神不大好的人误会了什么,或是见那两个正“点子”太硬招惹不起,从而错误的决定采取某种“迂回”战术,将算盘打到自己这些明显无害的人身上呢?又或者万一……

    从前有句俗话说得好啊,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数不清的教训告诉了我们,这世间的事虽然没有“如果”,却有很多“万一”啊。

    随着车马行进的声音,文秀也因为心中这些乱七八糟到让她几欲抓狂的想法而心情变得越来越糟。甚至有好几次她都冲动得想一掀帘子,对雷辰泽说自己另外有事,不能与他们再同行了。可这些冲动在最关键的时刻她总还是忍住了,她在心里反复的对自己催眠,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想法是自己想多了,都是自己以前看的电视小说太多的缘故。那些争霸权谋的电视小说看了,事事总都朝着“阴谋论”的方向想。这些想法是不健康的。

    但心里也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自己这么一个未成年小女孩进京城,家中都只安排了四个人陪同。而他们兄弟俩,若不是得了某些消息,又怎么会反常的带上这么多的护卫?

    就在她心中矛盾得百转千回的时候,她的车架却突然的停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八节 护卫

    虽然文秀大半的心思都在为自己昨日的“错误”决定而烦恼,但当她的车驾无故停下时还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在这种没有标准正规马路的时代在赶路的时候马车走走停停本也正常得很,但现在她本就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些想法而处于一个极度敏感的时候。所以几乎是在发觉停下车后外似乎还有其他纷杂嘈杂的声音时,她就立刻转头看向了靠车门更近的春燕:“怎么回事?”

    春燕听到文秀的吩咐,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心下更不是知怎么的也似乎有些莫名一紧。赶忙起身伸手打算拨开车帘问问外边的情况再来回话。她伸出的手才刚碰到车帘,厚重的车帘便被人从外边先她一步给掀开了。

    然后李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三小姐,雷少东使了人来要请小姐过去前边的十里亭里去歇歇脚。”

    这么快就到城外十里亭了?文秀闻言怔了怔,心道在心烦纠结的时间过得就是比平时要快啊。都出城走了十里地,怎么的都得大半天的时间。若不是因为自己心烦气躁,以前这个时候她早就嚷饿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文秀心中一边感叹着,一边就着润珠的手就要起身。

    “小姐,你……”春燕看到文秀的举动原是想出言劝止的,但看到文秀看向自己的疑惑眼神之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外边寒气大,十里亭也没个挡风寒的地方,小姐还是把红色的大氅给加上吧。”

    文秀点了点头,道:“嗯,也好。你也加件厚实点的外衣跟我一道过去,润珠就在车里等着。”

    等加上了件大氅的文秀从马车里下来后,这才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明白了那些那些杂乱声响的来源。同时也让这从所未真正见识过的场面给深深震撼到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马!好多马!好多高大的马!

    在从前她虽然也有骑过马,到了这里更是用马车代步了好一段时间,但从来没有真正的见到过这么多的马同时在一处。而且这些马还很明显无论是比起从前那个世界骑过的,还是现在正用来代步的以及来所这一路行来在路上所见过的所有马匹来说都要来得雄壮。特别当这些高大的家伙还是几百匹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大场面她从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可之前李树不是说此行他们两大家族的护卫加起来在一百五十人左右么?怎么这些看上却远在两百匹之上?难道就这是电视小说里常说的一乘双骑,一个骑士配两匹马?心中有着这样的疑惑的她,终于从初次近距离见到如此多高头大马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将视线调转到了那些或站在马边上吃着干粮、或是警戒的手扶着腰间的跨刀在周围走动的壮汉们身上。

    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很是奇特,她发现这些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质。对于这种气质她到并不怎么陌生,因为从前她也有见到过。单从他们身上这样的气质,她基本上能断定他们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护卫,而应该是正规的军人。而且比起她在原来那个和平时代所见过的军人,他们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煞气。这些人绝对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军中精英!

    真是好大的阵仗,好大的手笔!现在自己的这两驾马车正被这些人马紧紧的围在近中间靠后一点的地方。这样的安排也总算让为自己小命忧心的文秀,稍稍安定了一点心。

    文秀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将身上的大氅拉得更紧了一些。

    “奴婢青衣,见过君小姐。少主和辰宇少爷已经在十里亭备下了些热茶点等小姐,君小姐请移步,随奴婢来。”说话打断她继续观察这些人的青衣,是一个穿着青绿色厚实胡服骑装的十七、八岁少女。

    如果文秀不是还没有放心中那些担忧,那么她对这些护卫军人以及眼前这个嘴里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却半分没有个奴婢样儿的青衣应该都会很感兴趣。只是现在她心中更迫切想要了解的还是雷辰泽现在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何要将无辜的自己无端的卷入这样的麻烦境地来。当然也还有比这些更为急切的,那就是此行的安全他到底有多少把握。这些问题都让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过一个人。

    文秀看着不远处的驿亭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嘴,然后朝青衣点了点头便先一步朝着那座半新不旧的驿亭快步走去。

    现在进入初春也有些日子了。无论是路边那些光秃秃的大树上,还是地上那干枯已久的草丛里,都已经悄悄的冒出了点点嫩绿的新芽。现在虽已算不得什么春寒料峭的天气,可气温却依然还是有些低,还不到适宜出游踏青的时候。可远远看着正坐在亭子里悠闲煮茶的那两个人,却很有富家公子踏青游玩的做派。当然,要是没有亭子外那几个表情凝重警惕的护卫就更像了。

    当文秀走近驿亭步上台阶的时候,雷辰泽便放下手正在把玩的茶盏,从已经铺上了厚厚绣花锦垫的石凳上起身迎了上来。而坐在他右边的万俟辰宇虽然并不怎么甘愿,但看到雷辰泽已经起了身,也只得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他却没有跟着他二哥迎向文秀,而是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的青山。

    “三小姐来了就好了,快请坐!在出门的时候于楠备下了些点心,听说其中有两样还是昨日三小姐提及的。三小姐快来试试看,看看他做得怎么样?可还有哪些需要改善之处。”雷辰泽笑着对走到亭内的文秀道。

    “那正好,早上虽然在紫风楼用了整两碗的鱼羹,但到了现在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正感觉有些饿,就听到雷少东要请茶点,真是太急时了。”

    文秀现在虽然很心急,但看到雷辰泽一副神清气爽半分不见紧张的模样,却也不好立刻就说些什么。而且她也清楚那些话如果他不先提起,自己也不好也不能朝那个方面提。于是也只得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依言在石桌边的另一张铺了厚锦垫的空石凳上坐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九节 餐点[]

    看到文秀大方的坐下,雷辰泽兄弟两也跟着坐回了原位。

    “若能让三小姐满意就再好不过了。”

    雷辰泽坐下之后就冲着一早就垂手侍立在亭内的另一个穿着打扮与青衣相似,年纪却还要更小一点儿的侍女轻轻点了点头。文秀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侍女朝着亭外挥了一下手,接着便不知从哪个地方转出了两个随从小厮模样的人,他们手中还各提着一件东西。由于文秀所坐的方位是侧对着驿亭入口的,不便乱视的文秀直到他们进到亭内走到石桌边上才看清他们手中提着的都是什么。

    先走近的那个人将手中提着个暗红色的木箱放到了地上,然后打开了箱子从里边取出了一只小巧的深褐色小炉子放到了桌上。然后又将原本就放在了石桌上的一只锃亮的精雕铜质小壶放到小火炉上。当他做完退开之后另一个人就提着一只描着彩画的黑色大食盒站在了他之前所站的位置,之后就开始自大食盒中取出一只只碗碟放到铺着大绣巾的石桌上。

    当看清那些碗碟里的东西还在冒着缕缕白烟状的热气时,文秀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轻叹。现在的自己和眼前这哥俩一样,同样都是有钱人。但有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有钱人之间也同样有着不小的差距。而这样的差距在她眼中的具体体现便像是眼前这种生活质量的差别了。

    对于那烧着热炭的小铜壶,她到是没什么感觉。虽然她“成为”有钱人的日子并不长,但对这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日子却已经没有初时的那种新奇感了。除了她自己的那几个做工精细得让她有些舍不得用的漂亮小手炉,此刻她的车驾的车厢里也有两个专门的暗格里也放着两只与桌上这只小火炉差不多的小炉子。其用途除了用来热茶水之外,也有暖车厢的作用。

    她也相信这一路上在野外的膳食标准绝对是在普通人之上,可她却绝对没有享受过如眼前这般精致的餐点。

    不大的石桌中央摆着四只碟子,里面各摆着四种不同的小点。如果她的嗅觉没有错,其中两样天是昨日与那相于楠提及的两种萝卜糕,雪白如玉的蒸制的金黄诱人的是煎制的。另外一只碟子里摆着的是一种只有她巴掌那么的大的小烙饼,闻上去除了面饼的香味似乎还有淡淡的肉香。至于剩下的那只碟子,里边的摆的也是她从前就很喜欢的一种食物锅贴煎饺,如果她没有猜错里边包的应该是白菜猪肉馅而不她的最爱韭菜猪肉馅。没办法,谁让这里的初春最“新鲜”的小菜就只有萝卜白菜呢。四只碟子边上放着两只不大的小瓦罐,里边的与四样小点一样冒着热气的是两种不同精米熬制的细粥。

    嗯,在她的想法里这才是真正有钱人享受的生活啊。文秀原本因为对现下处境的担心而失去的食欲,在这些东西的香味下又被重新勾了起来。在雷辰泽一个“请”字之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先放下那些担心,填饱肚子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真理,她早已在前那些奔波的日子里充分验证过了。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为了追求身材而甘愿放弃美食的那种人,之前她的食量不大完全是因为挑嘴的缘故。眼前石桌上的这些在味道上不输原来那个世界的吃食让她的食量全开,直到她停下牙筷开始喝茶的时候,桌上的另两人已经有些被她给“吓”到了。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吃下了蒸的煎的共四块萝卜糕,那种腌肉做馅的小烙饼也吃了两个,然后那一指长的煎饺她也塞了三个进肚子。除了这些餐点之外,她还喝下了整整一碗那种红莲米粥。如果吃这些东西的换成亭外的任何一个壮汉任谁都会觉得正常,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未成年小女孩儿,这样的食量就有些过于惊人了。不但惊到了雷辰泽兄弟俩,就连跟在她身的春燕也让她这“突然爆发”的食量给吓到了。

    吃饱喝足了的文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心满意足的用绣帕轻轻拭了拭嘴角,然后对雷辰泽道:“到底是于楠师父,他这一出手果然非同一般啊。”

    “呵呵,三小姐喜欢就好。于楠要是听到了三小姐这一声赞,一定会倍感荣幸的。”同样已经放下手中碗筷的雷辰泽一边轻轻啜着杯中的热茶,一边笑道。

    到是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与文秀说过一句话的万俟辰宇这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只他所说的话也依旧还是那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欠扁得要命:“如果君家的小姐都像你这样能吃,那么如果嫁妆不加倍的话娶你们的人家总有一天会被你们给吃穷了的。”

    吃人嘴软的文秀自然不会与这个小鬼计较,在雷辰泽皱着眉正打算要出言斥责他两句的时候,文秀却是先一步的笑着不以为意的道:“别的姐妹有没有我能吃我不怎么清楚,可我若是遇上了喜欢吃的东西就能吃下很多。所以你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要养我这张刁嘴确实不那么容易。”

    看到文秀对自己的挖苦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万俟辰宇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她这样子,他就是想要再接着挖苦两句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感觉没有意思。所以半天才从鼻子里轻哼了一下,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这孩子赌气的样子直惹得本想要敲打他两句的雷辰泽也轻轻的笑出了声。

    直到文秀将杯盏中的茶喝完了之后,也没有听到雷辰泽有提及她所担心的事,她刚刚平伏了一些的心情又开始有些浮躁了。如果是别的事到也罢了,这种事关性命的事她还是无法做到不在乎。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试探着对雷辰泽问道:“这些人都是两位府上的护卫么?”

    正文 第三十节 改道

    “不,他们不是护卫。是云麾大将军旗下的护兵,刚结束了在颖州的轮训。听说我们也要进京城,大将军便分派了这一百多号人护送我们。”雷辰泽看文秀听到自己的这一番话还是有些疑惑,又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