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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21部分阅读

    得了。”

    说着,驰又立刻的变了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了一种轻讽的语气继续道:“我记得近来我既没有向姬公子下过请帖,也没有收到过姬公子要上门拜访的名贴,还真不知道姬公子什么时候成为了我君府别院的客人?现在这处别院里只有我与堂妹两个主人在,姬公子若是想要找家兄,还请公子前往京城君家的府邸。别院没有长辈尊亲,我们姐妹不便招待公子这样身份的贵客,还请姬公子见谅。”

    姬祈月是何等样聪明的人,他当然听得出文秀话里的意思。知道她这话是在讽刺自己不告而入出现在这里的行为,是对君家的一种逾越。更是提醒他这里住的只有君家两个未成年的女孩儿在,他这样的行为就不仅仅只是一种逾越,还更是一种冒犯。

    这丫头这算不算是在恶人先告状?看着文秀如此的理直气壮,姬祈月心中不由好笑的升起这样一种想法。

    正文 第九十五节 后账

    第九十五节 后账

    文秀将话说完,便不再理会姬祈月继续向别院的方向回去。看到她还是坚持要离开,姬祈月一个跨步走上前来挡去了文秀的去路。

    “姬公子可还有什么想要指教的?”去路被拦的文秀也没有太着恼,而是抬起头看着姬祈月那张俊逸的脸庞淡淡的问道。

    听到文秀的问话,姬祈月先是愣了一下。刚才他看到文秀就要从容而去的时候心里忽然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大高兴,这才没有多想的就直接拦在了她的向前,直觉着就想要将她留下来。只是至于为什么要拦下她,拦下她之后自己又想要如何,他却一时还没有想好。

    他向来行事都喜欢谋而后动,像今次这样行动快于想法的事在他的生命里很少会发生。不过他到底是个思维敏捷的人,很快便在心里给自己这样冲动的举动下了个合理的定义。自己这是不舍得让自己难得的兴趣就么离开自己,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早在他探查出雷辰泽近两年来在酒楼饭庄方的生意发展似乎与这位被家族发配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前未婚妻”有关时,他心里便已经对她有了点兴趣。不过那时这种兴趣只有那么一点点,并不怎么强烈。像她君家这样传承古老的世家名门,每一代总会有一两个特别出色的女孩儿,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特别是自己这位“前未婚妻”自幼就有些才名。他之所以会买下山下这处村庄的田地,并且还留在这里就近观察,其实为的想要看看他的对手雷辰泽与这位小姐之间真正的关系是什么。这种“亲近关系”又能对君氏与万俟氏的关系产生多大的影响。因为他初时的判断是认为这君三小姐的存在,根本就只是君氏与万俟氏暗里合作的幌子,所谓的合作双方根本就是君氏与万俟氏。

    再不久万俟家的那位武安侯就要挟扫平西北的大功还朝了,到那时万俟世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必将空前的膨胀。势必会对现时的政敌、他们姬家在朝中的利益产生巨大的冲击影响。所以为了能更好应对那一刻的来临,他们必须要尽量弄清万俟世家的现在的同盟都有哪些。特别是君家,虽然君氏近几代已经没落了,但它毕竟是传承最久远的世家名门之一。能历经几百年风雨起落而依然屹立于朝堂之上的世家,怎么可能在暗地里没有留下什么安身立命的特别力量以作底牌?这样的古老世家传承到今日,也只不过有那么两三家,而这君氏就恰好是其中之一。

    虽然近些年来随着君氏在朝堂之上的影响日渐衰弱,他们在姬氏与万俟氏之争中奉行的是不偏不倚的中庸之策。但随着万俟氏的强势回归,也不可不防君氏会彻底的倒向万俟氏。毕竟相比起他们姬氏、宋氏这样的新世家来说,向同样传承久远的万俟氏低头对君氏来说要更能够接受。

    他会来到这里,初时为的就只是想要就近看看他们这两家在私下里到底在玩弄些什么花样。

    可是不久前那次在这小山上的“偶遇”之后,他对这“前未婚妻”的看法便有了些改变。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可能并不正确,第一次有了也许真正与雷辰泽合作的并不是君家,就只是她本人这种怎么看都不合理的想法。这样的发现,让他难得的对一个女孩儿,特别是曾经被他“抛弃”的女孩儿有了想要探究的兴趣。

    这样的兴趣让他这次并没有随禛瑶回京,而是选择留在了这里。并且还时不时的来这处属于君家私地的山上走走,为的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次与她“偶遇”上。可惜却是一直都能未能如愿,直到现在。

    如果说上次的相遇,他还只感觉她能得他的刮目相看,那么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再的再见,又再一次的打破了他对她一些看法。如果说从前还只能感觉到她有些特别想,让他一探究竟。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能否能真正弄懂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无可否认,现在他更想要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而且这种兴趣并不再是因为雷辰泽的原因,而只是单纯的发自他自己的内心。

    他从来都是个喜欢迎难而上的人,越有挑战的事物他就越是感兴趣。只是现在这世上能让挑起他这样兴趣的事物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却难得的遇到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不想也不愿就此轻易的放过了。

    这千般念头在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脸上露出个很是迷人的笑容,改用一种颇为委屈的语气对她道:“指教不敢,只是我以为在经过刚才之后,我对三小姐来说不再只是令兄的朋友,而已经是三小姐你的特别的朋友了。既然如此,那么于情于理来说三小姐也应该再好好的招待我一顿才是。”

    他在提到“你的特别的朋友”以及“于情于理”这几个字的时候,还特别加上了重音来以作强调,让很想要装作没有听懂的其中暗示的文秀心中顿时恼火不已。如果他与自己是亲近的朋友,那这话还可算是调侃。但就算不论两人之间因为从前而存在的尴尬关系,才见过两次的他与自己怎么够不上朋友。他这样的话就已经可算是调戏了!怎么看也都有是失尊重的。

    不过文秀也并非是寻常人等,一向自认脸皮不薄的她脸上也依然还是未动声色。甚至直视着姬祈月那双内蕴着流火眼瞳的眼神,也丝毫的波澜不惊。他们两人的身高本就相距甚远,现在两人所站的距离又相隔很近,文秀虽然没有被他身上所传导过来的隐隐压力给压倒,但这样抬着头看人却始终让她有些气短的感觉。于是她又稍稍的后退了两部,感觉头抬着没有那么累了的时候,她才再次冷静的开口道:

    “与姬公子成为‘特别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有着那样的过去,我与姬公子之间别说是做什么‘特别的朋友’了,就是成为普通的朋友也是不可能的。至于姬公子所提到的‘刚才’,还请恕小女子的愚钝,不明白姬公子到底所指到底为何。”

    不卑不亢的说完这几句后,文秀又再回头看了看已经西沉的斜,道:“天色已晚,姬公子若是还想要留下,还请自便。小女子就少陪了!”

    说完便稍稍向边上让过两步,然后就要从姬祈月的身旁越过。其实她并不想要将从前的旧帐给翻出来,因为在文秀看来那纸短命的婚约是“她”与他之间的事,与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外来关系不大。而且这事翻出来就算能让他不怎么好看,现在顶着“她”身份的自己也同样并不光彩。所以无论是上次还今天,她与他两人都刻意的没有去碰触那个存在。

    但是不提及、不碰触并不代表着不曾存在。无论怎么忽视,那件事对她的生活都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像现在这样“放逐”生活她虽然也算满意,但终究最初并非是出自愿的选择,而是那桩事所造成的结果。而现在,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还敢以如此轻佻的口吻说要与自己“做朋友”,这让心有芥蒂的她如何能够坦然接受?如果不是她很清楚两人之间的身体差距,只怕此时她表达不满的方式不会是用语言,而是换成拳头了。

    眼看着她就要与姬祈月擦肩而过的时候,姬祈月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别有意味的道:“唉,你果然还要记恨着那件事。也是,听说那件事对你伤害不小,你要记恨也再是合理不过。作为毁婚的一方,也算是我对不起你。你因此而不愿意与我相交,也是正常。不过关于那件事,我还是要说我并不后悔那样做了。现在你也许会因此而恨我,但将来也许你还会感,而且雷辰泽与万俟辰宇还很可能“碰巧”也是知情者之一。但对于追索此事的那所谓之“隐情”,她实在是兴趣不大。

    她当时会与他主动提及此事,为的只是想要划清两人的界线,而不是发泄被人抛弃的闺怨。对她来说无论是这总爱故弄玄虚的姬七少,还带累了自己不少的雷辰泽、万俟辰宇那对表里不一的腹黑兄弟,都是她不愿意沾上边儿的麻烦人物。

    现在那对腹黑哥俩正在京城忙累得脱不开身,基本上没有工夫来打扰自己。而这目前距离最近的姬祈月,虽然她是认为在那天有了那番对话之后也应该不会再盯着自己。但是这姬祈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常人,像他这种完全让人看不透的人她自然也不好以常理而夺之。所以如果真的不想再与他碰面,那么妥当的做法便是安心的留在别院里寸步不出。

    毕竟别院不同于外山。虽说别院之外的山面也是属于她君家的私产,但是并没有人在看管。平日里山下齐家庄的佃户农人偶尔也会上来弄点野食山货什么的,君家这边也从未计较过。现在住在齐家庄的姬祈月要上山,她也不好特意让人去阻拦。但是这别院就不同了,就像那时她和姬祈月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拜帖名刺她可以完完全全的将之拒于门外。而依他们两人关系,这名刺拜贴他是万万不适合送上来的。

    文秀心里尽管对来意不明的姬祈月有些顾忌,可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她还是在别院里稳稳当当的过她从前的一样的日子。每天看看账册,捉摸捉摸食谱菜单,再隔三岔五的去蓝星院关心关心新搬来的堂妹文芷。

    如果真要说什么变化,那就是她终于还是敌不过三个丫头的“热情期盼”,硬着头皮开始正儿八经的练起了琴艺。

    练琴之初,她是很担心的。毕竟曾经的“她”的琴技应当是出色的,才女之名有一半是以琴技博得的。就算那个“才女”之名有些水份,那也绝非是她自己这个完完全全的古琴小白能够相提并论的。更何况以君家的家教来看,只怕其中未必掺有多少水份。

    所以最初她按着琴谱抚弄她的那把蕉叶琴时,面上虽然不显什么可心里却提心吊胆的。可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之所以会开始练琴并不止是因为那三个丫头的热情,她还有着其他的顾虑。尽管现在也不是拾起这门“功课”的好时机,但也确实不好再继续拖下去了。只是没想到这应属无奈之举的作为,却让她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

    除了在最初时刚刚辨认熟悉这七要琴弦的时候还有些磕磕巴巴,她没用多久居然就能弹得很是流利了。对于这个意外的惊喜,文秀也有着自己的认知。她虽是古琴小白,但也不至于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是个绝世天才。这种非人的进步速度就算是天才,那也是不可能有的。她思来想去,能对这种称得上诡异情况的唯一解释,只能是身体记忆。

    虽然“她”并没有留下有关于琴技的零星记忆,但是曾经在琴技上面花费了许多功夫的这具身体,却依然还保持着这种习惯的记忆。更直白一点的说法,这种身体记忆也许就是一种后天形成的条件反射。

    不过无论这种能力是如何得来的,对文秀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能够流畅抚出一曲琴曲的她,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对原本还有些抵触的练琴一事变得有些乐不知疲起来。每天除了练练曲谱上的曲子,有时候也偿试着弹弹在另一个世界听过的一些曲目。所以这日子过得到也充实有趣。

    这样自然充实的日子时间流逝得也特别的快,就这样不自不觉间又过了一个月。

    这日午后,对抚琴热度还没有降下来的文秀,又在她所住的银月院书房内燃起了一炉沉香。然后在仪式性的净手之后,便又开始摆弄起她目前的最爱、那张由上好桐木精制的蕉叶琴。这两日来,她一直都在偿试着想要将前世所知不多的几曲古琴曲中的《梅花三弄》给完整的再现抚弄出来。

    不想,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之后,又传来了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将文秀正高昂着的抚琴兴致给完全的打断了。

    “小姐,是永贵带着府里来的一个人。”前去开门的秋月回头看向手指还未离开琴弦的文秀道。

    兴致被人这么打断,文秀的心情当然有些不大愉快。但是她心里却也清楚,来人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向她回报,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回话。”

    进门的除了永贵,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衣男子。从青衣男子的装束上可以看出这人是在府里前院当差的随从,而看着他一身的风尘之色也不难猜到他这一路应当是骑快马特地赶过来的。再看到这人一脸严肃的表情,文秀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们两人很快正坐在琴桌边的文秀问了安,然后那个名为安仁的随从便恭声向文秀道:“三小姐,成烽少爷会在今天晚些时候到别院来,小的是特地提前来向小姐报讯的。”

    听到永贵的话,文秀在琴弦上流连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怎么会突然的就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也怨不得文秀会有此想,她到这别院来“调养”也有三年时间了。这三年来除了来送开支的人以外,那边府里就再也没有来过其他人。就连从前每年还会偶尔携友前来游玩一趟的她的两个兄弟,自她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可君成烽今天突然的就要过来,而且还在来之前还特意使人骑快马来提前报信,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寻常。

    听到文秀的问话,安仁也没有多做犹豫就直接到:“是,成烽少爷今天过来正是为了五小姐的事。”

    文秀在听到君成烽的来意之后,按在琴弦上的手在微微一颤之后就立刻被收了回去。

    “永贵,你去小如那里找小如和润珠,让她们先将手头的事情放下,去将金桂院好好的收拾一下。晚上二哥会住到那里。”文秀先是向一直恭立于一旁的永贵吩咐道,然后才沉声向安仁问道:“是三叔那边的事有了结果,还是三婶那边出了什么事?”

    这安仁显然没想到文秀的直觉会如此敏锐,一开口便问到了关键。这一次他的回答就没有之前那么爽快了,但在文秀那透着清寒的眼神压力下他也没有犹豫太久:“是两边都出了事!”

    安仁的回答让文秀本就有些悬着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都是坏消息?”

    “是。”安仁点头答道。

    “那情况有多糟?”文秀继续低声追问。

    安仁只是低着头,没有回话。

    文秀看了他一眼,又再次一字一顿的沉声问道:“我在问你,三叔他们的情况有多糟?”

    虽然文秀只是将问题又重述了一遍,声音语调也都没有拔高,但其中的隐含着压力却是倍增。让听着的人都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最好不要惹到这时的她。

    “三老爷的官司上个月就已经结了,三老爷被判了流刑。而三老爷的判决一下,三夫人就……就宿疾发作。没有能挺过去,当日便没了。”在心底已经决意不触怒文秀的安仁,终于还是回答了文秀这个问题。

    他心里在不断的告诉自己,成烽少爷来这一趟本就要鼗这件事告知五小姐,到时也必不会瞒三小姐。自己现在提前说出来,少爷知道了也必不会怪罪自己多嘴。三小姐这些年虽然一直都没有再回过府里,但府里的下人中有关她的传闻却不少。特别是三年前她与二夫人的那场交锋,以及后来老爷在提及有关这个女儿时的特别态度,让府里没有人敢轻看这位小姐。

    心里因为这个消息而大感震惊的文秀当然不会去注意他,她只是直觉的抓住了在心头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又问道:“这都是上个月的事?那这些消息都是什么时候送到京城的?”

    听到文秀的后一个问题,安仁顿时脸色大变。他吞吞吐吐的道:“是,这两桩都是上个月的事。这些消息……消息……是……小的只是在成烽少爷身边当差的了随从,对于这些事也只是听得一点传闻而已。对于具体的内情,小的并不了解。三小姐还是等成烽少爷到了之后,再去问少爷吧!”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推辞之辞,这个叫安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