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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47部分阅读

    办坏事,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完全起了相反的作用。这种缺少足够沟通的作法不但没有让她少为自己操心,甚至还让她更为自己忧心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若要是论实际年龄自己还要远在她之上,自己会表露出成年人的想法才是再正常过了,想必那句“慧而早夭”与自己是不会有半个铜板关系的;而以自己一向冷情薄爱的性情来看,“情深不寿”那种凄美的浪漫自己也是轮不上的。

    “秀儿,娘近来总是在想,那时你要是还一直都留在那个别院没有回到这边府里,是不是会更好?也许要真像那时说的那样,只是随便挑个门第低一点的人家嫁了也不错。”君夫人没有等文秀开口,又自顾自道:“那样你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要更加幸福一些。一入侯门深似海,万俟世家那样的门第更是不比深宫内院简单,嫁入那样的人家也许笨一点生活才会更容易。”

    正在想着是不是要与君夫人做个沟通好安安她的心时,不想却又听到君夫人的这番话,文秀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猜测君夫人的这番感慨不但与四姑姑慧昭仪有关,而且还跟她未来的夫家万俟家有关。

    文秀又稍稍想了想,然后一把抓起了君夫人的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因为感觉到被君夫人她握住的手有多么冰凉的时候,转而劝道:“娘,有什么话先回屋再说吧。你这样会着凉的。”

    一旁同样为君夫人的反常而担心不已的紫苏也跟着劝道:“是啊,夫人先屋去吧。这回廊上风大,小姐身子弱站久了会生病的。”

    听了文秀和紫苏的劝告,君夫人也没有再做坚持的就被文秀拉回了内室。

    在紫苏特地使人送上的炭盆边坐下之后,文秀便开口道:“娘,我的想法到是与娘不一样。”

    在看到君夫人眼中对自己这句话的疑问后,文秀又接着道:“就算那时我没有从别院回来,父亲和祖母也不可能真的忘记有我这样一个存在的。作为君家,不,应该说是任何一个稍有地位的人家的女儿,都免不了最终为了家族利益而出嫁。我身为路原君家的女儿、父亲的长女,除非我早死,不然是不可能永远回避现实留在那个别院的。虽然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最喜欢的。

    至于随便嫁个地位差点儿的人家会比较幸福这一点,我确是认为未必。所谓的幸不幸福是没有绝对定义的,任何人对于这个理想都有着自己的判断。而且豪门贵第有豪门世族的烦恼,蓬门小户也有小户人家的艰辛。嫁到那样的人家,也未必就能比现在这样的结果要更好。况且现在我们家虽然衰败了不少,但是也不是一般的平民小户能够联姻的。娘你嘴里那门第低一点儿的人家,也同样是会是大户人家,内宅院里的生活也就注定单纯不了多少。

    既然这样,与现在其实也就没有多少差别。况且镇国公府那边会想娶我过门,也并不全是看重父亲和我们家的缘故,这其中多少还有是因为他们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哪怕我真是嫁过门就直接守寡,身旁没有丈夫可以依靠,只要我有能为之所用的价值那在他们家的日子也就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这样看来,也许那才是最适合我的生活。”

    文秀这番话的意思虽然更多的是为了宽慰君夫人,但多少也有不少是她的真实想法。

    “但是……”君夫人想要说什么,却被文秀给打断了。

    “没什么但是。”文秀很是果断的做了个结论,继而又再继续追问道:“对了,娘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是不是昨天慧昭仪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会这样神不守舍、茶饭不思一身单薄的站在廊下吹风?”

    “这……”见问题又绕回了原点,君夫人又开始为难了:“这些事你就不必担心了,你只要安安心心留在家里做出嫁前的最后准备就行了。”

    “娘”文秀不满的唤道。

    听出文秀的不满,君夫人有些无奈的道:“秀儿,这个世界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得为好。”

    怎么又是这句话?文秀不由得在心里想。虽然她君夫人说的这个道理她也懂,而且在曾经被父亲和祖母君老夫人以同样的理由打发时也没有坚持过,但这次却不那么意思就这么无功而返的算了。父亲和祖母那边的事是她没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心思,而这次却不同。因为从君夫人眼中那种对她的浓重忧心,她直觉着这应该是与自己相关的。而且就算不是与自己关,她这次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君夫人继续这样下去而什么都不做。

    有着这样决心的文秀突然的站起了身来,走到离君夫人三步的远的地方对君夫人道:“娘,你看看我。”

    说着就在君夫人疑惑的目光下就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才继续道:“娘,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秀儿你这是让我看什么?”君夫人看着文秀认真严肃的表情,更加迷惑不解了。

    “娘,看看我梳的头,从昨天我束发时起,就代表着我已经长大了。从昨天起我就不再是个孩子了,而且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嫁为人妇,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所以,”说着,文秀又朝着君夫人走近两步:“所以别再将我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还需要父母来庇护的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大到足以有个人的担当,足以能够父母分忧了。”

    听到文秀的这番话,君夫人在吃惊之余看向文秀的眼神更是有了不小的变化。有恍然、有欣慰、有惆怅、也有欣喜,但是最后她还是有些犹豫挣扎:“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那些事你越是想要瞒着我,反而越是会让我好奇。与其让我自己去乱查,还不如你自己告诉我要来得更好,不是吗?”文秀有些着急上火了。

    君夫人因为文秀这似带威胁的话怔了一下,然后才道:“唉,我的意思是可是我不知道应该要从哪里说起才好。”

    “横竖有的是时间,不如从头说起可好?”文秀为她作决定道。

    “从头说起?如果从头说起,那就要从你母亲我的出身说起。”说着君夫人的眼神变得幽远了起来:“你大概也从你父亲或是祖母那里听说过,有关娘被软禁在这云蕙院十年的原因了吧。”

    在看到文秀点了点头后,她才接着道:“娘表面上是出身一户罗姓的小吏人家,经由你父亲一位好友的介绍续弦给你父亲做了填房夫人。但实际上却是皇家姬氏一个秘部所属,安插到君家内部的。娘的主要任务是来打探那个让君家屹立几百年而不倒的秘密。”

    听到这里,文秀忽然插嘴道:“原来你背后的人是皇家钟氏?”

    “是,正是钟家。”君夫人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直视着文秀的眼睛道:“而且娘的的真实姓氏并不是姓罗,而是姓钟”

    “什么?娘你姓钟?”文秀忍不住失声道:“难道娘也是皇家的人?”

    “不错,娘的身上确实是流着皇家的血脉。”说着,一向脸色平和的君夫人脸上露出了一种讥讽自嘲的表情:“若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娘的真实身份应该也是个郡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节 故事(下)

    第一百九十五节 故事(下)

    “郡主?娘是说您父亲是位王爷?”文秀这次可真的大吃了一惊。

    自从文秀知道君夫人是别人安插到君家的钉子之后,只以为她应当是什么势力的棋子。这样的人一般的出生不是那些势力的家奴便是他们所收养孤儿,从没想到过她可能会有如此高贵的出生。毕竟任何一位郡主县主都能风风光光的出嫁甚至和亲,用以为皇家拉拢各大门阀世家或是缓和与异族之间的矛盾。而不是像母亲君夫人这样,即使嫁入的是君家这样的古老世家,但却是以出身低微的小户人家女儿的身份。

    不过文秀转念一想,以君夫人这位绝不光明的“暗桩”身份在被发现之后,父亲和祖母并没有选择依照常理直接的将之抹除掉,而是冒险的留在家中拘禁了事的这种做法就能够解释了。文秀之前就有怀疑过,如果只以她“自愿拘禁”或是生了自己这样一个女儿的缘故应当是不足以让他们留下她的命的。

    君夫人那边听到文秀问自己的父亲是否是位王爷的时候,脸上更是飞快的闪过一种怨恨的表情,然后才神色淡然的道:“是,他可不就是位王爷。”

    虽然君夫人在说到她确实有位显赫王爵的父亲语气颇淡,但之前她脸上的怨恨之意却还是落到了文秀的眼里。这让文秀尽管明白这其中应当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但却不忍再追根溯源的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追问下去。显然,那对君夫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愿意回想的美好往事。

    但君夫人可能真是将这个痛苦的秘密压抑在心底太久了,今天难得有个倾诉的机会于是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娘父亲,正是前南开郡王钟睿。”

    “南开郡王?”文秀只觉得这个封号听着十分的耳熟。

    “就是现任南开王钟夙的亲大伯,因为前南开王钟睿唯一的儿子在一次‘意外’中死了,所以他死之后继承他王爵的便是他那位曾领军大败西诏的侄儿如今南疆的南开王钟夙。”君夫人道。

    “原来是他。”文秀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十分不解的问道:“娘既然是郡王的女儿,怎么会,又怎么会……”

    君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变,然后才道:“这就要指派娘的那个秘部的来历说起。这秘部早在大景开国之前便已经存在了,但是世人知道秘部的人却很少,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文秀正在接着她的话问下去时,君夫人自己又开口了,显然她也并不是真的指望自己能回答。

    “百年来皇家这个秘部之所以能够如此隐密,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它本身就只是听命于历代帝王,更是那是因为它里边所有的人都是身上流着皇家钟氏血脉的子弟。它存在的使命便是针对已经实质上统治了几个皇朝的几个门阀世家,以帮助钟家从以五大门阀世家为首的世族势力中脱困出来。不让钟家也如前两代亡国的皇朝一样,作为傀儡最终覆灭在那些门阀世家的手里。

    娘是前南开王钟睿身边的一个侧妃所出。只是你外祖母虽有侧妃的封号,但出身只是寻常小户人家身份不比其他王妃,所以娘在六岁的时候便被选入了秘部。当然,对来外来说娘是在六岁的时候因为意外而夭折了。

    娘在秘部成长到十五岁的时候,便在秘部长老的安排下作为临州州府一个罗姓笔吏的女儿,嫁给了你父亲做了继弦夫人。

    娘还记得自己那时名字是叫钟灵儿来着,因为你外婆总是希望娘长大后能成为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只是娘最终却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

    说到这里,君夫人看着文秀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彩道:“所以娘坚持给秀儿取了个‘秀’字为名,就也就是希望秀儿能代替娘实现你外祖母对娘的期望。”

    看着君夫人看着自己的那认真不过的眼神,文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够在她熠熠的目光下颇为艰难的点了点头。其实天知道早在这具躯体里的“她”换成自己之后,君文秀这一辈便注定长成不了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了。

    “呃,娘,那后来呢。”文秀到底还是心虚,所以很快就转回了先前的话题上。

    “后来?”君夫人终于再次将视线转移开了自己的身上,感怀的看向窗外的那遥远的天空,语气空寂的道:“起初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娘在嫁给你父亲之后每一步都在按着计划进行着。但后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竟然没能瞒过你父亲和祖母。

    那时他们虽然已经发现了娘的身份,但却一直都没有点破。只是另外安排了人在暗中监视着娘的一举一动,而娘却很久都没有能发现自己早已经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君家到也无愧于是能屹立几朝几代几百年而不倒的门阀世家,尽管如今在外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但君家人却依然精明至极。

    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对我都只是暗中监视,而不是直接抹杀?那是因为除掉我,好处并不大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再说他们也知道如果我不在了,还是会继续有人被安插进来。既然如此,那到还不如将我这个已经被他们所掌握的人已经算是在明处的棋子给留下,然后再用我来钓出其他隐伏于君家的其他人。

    只是娘到底也不是那种愚蠢到家的人,在几个内线莫名消失之后便发现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娘一边与他们周旋,一边想着如何从君家脱身。只是不想那时却怀上了你,让娘不得不留了下来。”

    说着君夫人又收回了远望的视线,转而的看着文秀道:“其实原本娘是打算生下你之后就离开的,但没想在看到襁褓你的第一眼之后,娘就舍不得走了。这样诡异情况就一直到你长到了三岁,被按照君家的规矩送回路原教养。那时秘部潜伏在君家的内线差不多都被你父亲他们或是控制或是抹除掉了。

    再后来,你父亲却直接与娘谈了笔交易,其结果你是知道的。娘就自愿在这云蕙院里自禁了十年。”

    “娘,你刚才说那个什么秘部是针对五大门阀世家为首的大势力的,那也就是说万俟世家里也有吧?”文秀有些迟疑的问道。

    君夫人听到文秀的问题后,毫不迟疑的就点了点头:“那是有肯定的,以万俟世家现在如日中天的声势,他们对皇家来说才是所有门阀世家中最有威胁的,所以他们绝对是秘部所重点关注的。

    别说娘现在算是脱离了秘部,就算没有,关于他们的事娘也同样不会知道。所以你如果真的嫁到镇国公府去了,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到这里,君夫人看向文秀的眼神里又多了更种深深的忧虑。她一拉起了文秀的手,表情极为郑重的嘱咐道:“秀儿,你千万记住娘的话。到了那边府里,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人威胁的卷入到一些不应该掺合的事里去。你只要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其他的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哪怕……”

    君夫人又再次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凝重的继续道:“哪怕是你父亲或是祖母另外有什么其他交待,到时你也大可不必理会。毕竟你嫁进了他们家的门,就是他们家的人了,凡事都要从他们家的利益去考虑,千成不可三心两意。不然娘这一生,便是你的榜样。娘这辈子是就这样了,但娘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你将来也和娘一样的下场。

    况且万俟世家那种武勋世家比起君家来,其家法只会更加铁血严厉。如果你真做了什么糊涂事,只怕连娘这样的下场的都保不齐。如果真有个万一,以现在的君家是不可能、也没办法保你这条小命的。侯门深宅里最不缺的,便是那些莫名暴毙的内宅妇人。”

    听着君夫人再是凝重不过的话,看着君夫人再是认真不过的眼神,感觉着从被君夫人紧紧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微微疼痛,文秀不安的直感到一股寒气从脚下一直攀延到后颈,甚至连身体若不是她在极力克制着,只怕都会忍不住因为莫名的寒气而颤抖起来。

    虽然君夫人所说的这些往事有许多地方都有些含混不明,比如那个协议的交易之类的,但文秀却也多少能听出其中暗藏的极大凶险。这整个就是这个时代的谍战故事,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里却是刀光剑影。

    特别是君夫人后面的这番话,她听着明显感觉到这些话似有所指。她也听出来君夫人这是想要警告自己一些事,却又碍于某种缘故而不能说得太清楚。但有一点她能够猜到的是君夫人这些话绝对不是在无地放矢,而且还与昨天来的慧昭仪有些关系。

    她话里的那句“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受人威胁的卷入到一些不应该掺合的事里去。”极有可能就是指的那位四姑姑,或是她身后的什么势力什么人。只是为何到了后边又会说到父亲和祖母他们呢?难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节 暗流(下)

    第一百九十六节 暗流(下)

    文秀发现此刻君夫人脸上的表情虽然很是凝重严肃,但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像是火热的岩浆一般汹涌翻腾不止,那再是认真不过的复杂的眼神义下迫在掩藏的除了有焦急、郑重这些含义之外,更是还有着不容错认的恐惧。在确认这种恐惧绝对是发自于她的内心之后,文秀所感觉到的寒意又更是增加了好几分。

    从君夫人刚才自述的人生经历不难判断君夫人不但绝非是一个普通简单的寻常妇人,她甚至还要远比许多男儿要睿智得多。

    尽管她打入君家内部的行动并没有成功,但只看她能被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秘部委以如此重要的使命,便能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机。毕竟那所谓的秘部是能够与根深蒂固的“五大门阀世家”周旋百年的谍报机构,能在那里主事的人想想也知道会是很厉害的角色。君夫人可是从那些厉害的角色手里得到了那样的任务指派。

    更何况君夫人在暴露之后能在君家与秘部这两边都不好招惹的势力下保下性命,也间接的证明了这点。在这其中也许她的血统出身确实有些关系,但最主要的到底还是她的那份才智。

    而且从君夫人被挑出来所扮演的角色来看,自己这位貌似柔弱的母亲身上除了为那份不下须眉的才智,更有着一份常人所能及的胆量。换成她前生的世界的说法,就是心理素质很好。可现在就连她这样的人,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流露出深深的惧意,可想而知她所惧怕的会是什么样的存在。这又如何能不让她心有戚戚?

    发突然间文秀发现自己原以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