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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49部分阅读

  尽管心里对于捻虎须的后果有所准备,但钟禛瑶的反应却还是有些超过了她的预料。被他这么力用的摇晃,她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半晌都没能从他的掌控下摆脱出来。此刻文秀的心里真是后悔不迭,但是这迟来的后悔显然于事无补。

    钟禛瑶虽然只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但是比起四肢不勤的文秀来体力上还是要强上许多。尽管文秀已经极力反抗了,但这效果却是有限得很。

    在奋力自救不果的情况下,文秀又不怕死的继续一边喘气一边道:“难,难道不应该,不应该问吗?还是,还是你自己,自己都没有将这个问题弄清楚?”

    听到文秀这话,钟禛瑶忽然甩开了他的手。还好他用的力气用得不算大,文秀只是被他甩着后退了两步,并未摔倒。不过钟禛瑶看向她的眼神依然还是有如鹰隼般的锐利,就像是在威胁着她如果不能将话说个明白就要她好看一样。

    “我曾听人说过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回报的。只要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幸福就好。我对你们之间的事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是从你那里听说的那些话来看,他虽然没有回报你同样的感情,却并不是对你完全没有感情。即使他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但你也已经确确实实的在他的心里和生命中占据一个重要位置。就这一点来说,你这些年的付出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既然这样,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一场空呢?

    至于你多年来的付出都是你自愿的,没有人强迫你要那样去做。所以那些全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皇子,难道对自己所做的选择一点担当都没有?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并不是所有的负出都能够得到相应相等的同报的,所谓的感情既然是这世界的一部分自然也不会例外。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而人生中的爱情就更是一场豪赌。如果做不到‘愿赌服输’这四个字,本也就没有参与的资格。我虽只是个小小女子,但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况且,”

    文秀越说越流利的道:“况且人生短短数十载岁月中最重的,并不一定是爱情这种东西。因为这种东西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能不能得到都是一种运气。”

    也许是没有想到文秀会跟他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钟禛瑶看着文秀的眼神又再次起了变化。那里面有了更多的审视,就好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鬼使神差的,他就问道:“你说爱情并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那在你看来人生中最生要的东西是又是什么呢?”

    “我认为人生中最重的东西莫过于过程。”文秀就好像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样,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过程?什么过程?”钟禛瑶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显然这个答案更是出乎他的预料了。

    “当然是追求人生目标的过程。虽然我也看重结果,但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人的一生是由有限的时日所组成的,当大限到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只会有一个共同的结果那便是结束。所以在我看来,人一生的本质本就是一个过程。所以我才会认为人生最大的乐趣就在于享受生活的每一天,也就是享受人生的过程。无论这个过程是愉快的、还是痛苦的,那都是曾经鲜活的活着的最好证明。

    所以我认为你从前的所付出并不是一场空,你曾经因它而快乐过,也因它而痛苦过,这些经历的过程都是你人生构成的一部分。无论是哪一种情感,它都为你的人生增添了色彩,又怎么能算是完全没有收获呢?”文秀也不管钟禛瑶能否听得懂,就一古脑儿的将自己的观点抛了出来。

    虽然文秀所说的这番道理在这个世界来说有些太过新颖了,但钟禛瑶到底不是平常人,竟然似懂非懂的被她这番话给绕了进去,思考了起来。

    钟禛瑶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满足于那种负出就好,而不应当去求回报?”

    “当然不是。”文秀摇头否决道:“我并不是说结果就不重要,如果结果并不重要,那便会失去追求的动力。没有努力的付出,又哪来的人生精彩?我的意思只是在追求结果的同时,亦不要忘了过程的也同样是种收获。”

    “秀儿”

    就在文秀努力试图向钟禛瑶灌输她的这种观念时,远处传来了君成烽的高喝声。看来之前脱身而去的那个护卫已经将他这个“救兵”给搬来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其实真正能困住一个人的并不是别人,只能是那个人自己。所以想要从这痛苦中得以解脱,最好的办法就是放过别人,亦放过你自己”回头看到君成烽正快步朝着自己这方靠近,文秀只得匆匆说出最后的一句忠告,然后便转身挥了挥手向君成烽走去。

    “你真的是个怪人。”钟禛瑶在她身后道。

    听到这句评价后,文秀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问询的看了他一眼。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因为我和他都是男子而对我的感情另眼相看过,难道你不觉得这种禁忌的感情是有悖伦常的吗?”钟禛瑶认真的问出了这个困惑他已久的疑惑。

    不料文秀却是对他灿然一笑道:“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这世上的人心最是不可控制,无论是控制别人的还是控制自己的。你只不过是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又刚好是个男子而已。既然如此,那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在她刚刚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君成烽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他快速的打量了文秀一眼,在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后,方才向正看着文秀陷入某种沉思中的钟禛瑶行礼道:“君成烽见过王爷”

    君成烽不卑不亢的声音打断了钟禛瑶短暂的沉思,一瞬间的工夫他眼中又恢复了清明。在这一刻文秀清楚的感觉到之前那个因失恋而迷惘痛苦的少年不见了,此刻站在他们兄妹眼前的还是那个骄傲张扬的梁郡王。

    “这里不是京城,不必如此多礼”钟禛瑶对君成烽淡淡的道。

    “所谓礼不可废,是无分地点的。”君成烽还是郑重的行完了大礼。

    钟禛瑶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当然听出了君成烽这是在借机提醒自己他与文秀两人这样的相处是不合乎礼仪的。

    “二哥,你那边忙完了吗?怎么不留在那里等我就好。”一旁的文秀在看到钟禛瑶挑眉的举动后,忙插嘴问道。现在的钟禛瑶情绪有多不稳定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经过刚才的教训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让自己的二哥因为自己而惹到他。

    “二哥我累了,我们还是早些去用了午膳,然后早些回去吧。”

    文秀说完就匆匆的向钟禛瑶告了个罪,然后也不等君成烽和钟禛瑶有何反应,就拉着君成烽离开了。留下钟禛瑶若有所有思的看着他们兄妹远去的背影。

    “如九,你去……”

    正文 第二百零五节 横祸(一)

    第二百零五节 横祸(一)

    君成烽带着文秀离开后并没有如文秀所说的再回山上的恩铭寺,而是直接在留宿的小庄院里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启程上路了。对于君成烽这样的安排文秀到也没有太多的不满意,因为她知道昨天与今天的事加起来让她这位二哥有些不安了。

    尽管昨天与姬祈月的“偶遇”还尚可算是意外,那今天这事就不能完全用另一个“意外”来概括了。虽然文秀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在自己这位二哥的眼里她在偶然遇到钟禛瑶之后没有选择立刻回避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自从离开钟禛瑶的视线之后,君成烽就难得的没有给文秀一个好脸色,也没再跟她说一句话。显然是对她这两天的不“谨慎”行为十分的不满。文秀尽管有心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二,但在仔细一想之后却又发现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因为事实上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直到他们再次坐上回程的马车,一直崩着张脸的君成烽才很是无奈的对文秀道:“秀儿,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鲁莽?若是要被别人看到了,你可知道结果会有多严重?”

    虽然文秀心里并没有多后悔,但看到君成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那对自己的浓浓担心,她还是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说了声抱歉。

    看到文秀这样的态度,君成烽尽管有些不忍但还是下定了决心的责备道:“秀儿,在二哥眼里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甚至连父亲和于先生都说在许多方面你甚至比我和大哥还要更明事理、更懂得分寸。可是今天还有昨天,你的做法实在是有欠考虑。

    再过十几天你就要嫁人了,而且又是以那种情形嫁入那样的人家。你可有想过你单独与姬祈月和钟禛瑶相处的事若是被人无意看到并且传了出去,等着你的又会是什么下场?他们所代表的一方与你现在的娘家、未来的夫家之间到底是什么样关系,难道你不清楚么?

    二哥知道你对于流言什么的,从来的不放在心上。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见到过流言是如何杀死一个人,覆灭一个家族的。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从前那些流言顶多也就于你自己的声名有辱,但扯上了姬祈月或钟禛瑶那就不同了。我们整个君家都可能会跟着你陪进去的

    你若是……”

    就在君成烽越说越形来看还不知道会不会祸及全族。所以老夫人交待让你们现在暂时都别回京城,先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呆着等进一步的消息。所以现在你们绝不能回京城”刘叔一抹了一把脸上清晰可见的汗珠,着急的道。

    尽管刘叔说得还不太清楚,但无论是君成烽还是文秀都被他这几句话给说得脸色大变。像他们这样人家出身的人,最是明白什么叫倾家灭族之祸。一时间他们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弄蒙了,半晌都没有能回得过神来。

    “成烽少爷”只是时间紧急,刘叔这时也来不急细说原因只能再次出声催促君成烽作早做决定。

    这些年来君成烽虽也有了不少的历练,但到底还是缺少应对这样突然大变的经验。他确被刘叔的这一声唤给唤回了心神,但面对眼下的情况却是有些慌乱:“现在回不了京城,那还能去哪里?”

    “立刻改道去朝西郊去尽量抄没人或人少的小道走,绕点远路也无所谓。”同样被唤回了心神的文秀立刻冲着的同样被这个巨变的消息惊呆了的马夫和护卫道。

    在护卫和马夫们如梦初醒般的领命离开后,文秀又推了推还在发呆的润珠道:“他们不认识路,一会儿你到外边去给他们指路去小庄。”

    “是。”被文秀推醒了的润珠也知道现在情况有些危急,在听到文秀的吩咐后几乎是立刻的就连滚带爬的去了车厢外。

    “西郊的小庄?那是什么地方?能去吗?”君成烽疑惑的看着文秀问道。

    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的文秀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嗯,那里并在君家名下,基本上的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个地方。”

    说完这一句后,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正用一种有些特别的眼神盯着她看的刘叔,一边从身旁的暗格里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一边问道:“刘叔,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弄得这样的严重?现在两边的府的情况怎么样?祖母他们怎么样了?”

    刘叔也没有客气,接过文秀倒给他的茶一口饮尽后就交待道:“其实具体的情况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小的只知道今天天还没有亮就被老夫人召了过去。老夫人只是说大老爷那边的出了事,事情是大是小虽然还无法预计,但估摸着会有凶险。而且还很可能会累及二老爷你们这边府里,所以交待小的们几个连夜离府去给各位报个讯。因为知道两位昨天没有回府,所以小的就特地赶过来拦截了。

    小的在出城之前有听人说大爷今儿一早就被下狱,家中亲眷一概被看管了起来,估计老夫人也会在其中。您二位府上的情形据说也差不多,也被城卫军给围上了禁止出入。不过之前小的前去府上时听说成熠少爷也没有在府上,昨儿就伴着的少奶奶去了杜府那边。所以他们现在的情形小的也不大清楚。”

    听完刘叔的这番话,无论是君成烽还是文秀的心都不由的沉了下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大伯那边到底是个怎样的罪名,但不管是从他们府里也被重兵围住,还是祖母连夜使人送信让自己等人选逃开,都能够看出那罪名绝对不小,绝对是那类能够祸及家族的。就算不是九族,那也是三服之内。而不管是有哪一种,他们都是逃出这被牵累的。

    “那祖母还有没有交待别的什么?像是我们之后要怎么办?”君成烽有些艰难的向刘叔问道。

    这次刘叔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老夫人没有其他的交待。”

    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君成烽又不自觉的将询问的目光转到了文秀的身上。而这时的文秀却有种喉咙被人扼住的了感觉,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这时的她自己也不多同样是六神无主,尽管她以前也曾无数次想过在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时要如何应对,但现在真正事到临头了,她却又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时他们绝对不能乱了阵脚,所以她强自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对君成烽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们暂时最好是什么都别做,先去小庄那边安顿下。然后再从长计议。看看接下来的情形,再商议下一步要如何走。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自乱阵脚的轻举妄动。既然已经对我们府也动了手,那现在应该也会有不少人在等着我们露面。所以从现在起,我们一切都得更加的小心。”

    说到这里,文秀又很是郑重的将手重重的搭在君成烽的手臂上,直视着他的眼睛对他道:“二哥,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冲动。不能在大局未定之前,将自己也陷了进去。如果我们也陷进去了,那京城这边暂时也就没人能够主持大局了。”

    也许是被文秀的这种镇定所感染了,君成烽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镇定了许多。他重重的向文秀点了点头,以示记住了她刚才所说的话。其实无论是君成烽还是文秀都知道文秀刚才的这番话与其说全是说给君成烽听的,到不如说更多的也是交待提醒她自己。

    正文 第二百零六节 横祸(二)

    第二百零六节 横祸(二)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车厢里都只有从外边传来的马夫赶车的声音和车轱辘快速转动的声音,到是车厢内虽然坐着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君成烽和文秀兄妹是各自猜想着这突来的横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努力回想着之前是否有什么征兆被自己给漏掉了。

    祖母君老夫人昨夜能够提前让刘叔等人走脱报讯,显然是提前得了一些消息。相比这下自己这边却是半点风声也没有能收到,这不得不让他们感慨他们铺设的情报网果然还不够完善。尽管他们这一两年来在这方面花费了不少心血下足了不少工夫,果然还是时间太短与祖母手上力量还是相差太远了。像现在这样,眼前一抹黑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太难受了。

    车厢内坐的另一个刘叔,则是将自己的视线在文秀和君成烽这间游离不定。心里却是在想着临行前老夫人交给他的另一项更重要的嘱托。尽管那一项嘱托才是老夫人给他的最大任务,而且还与眼前这对兄妹密切相关,但他刚才却没有透露出半个字。虽然他也清楚那件事需要早做决断,但他心里却还是有些犹豫难决。这到不是他有什么私心,而是的因为那件事实在的是干系大太,甚至可以说关系着整个路原君氏数百年的传承。?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