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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16部分阅读

了,抬起头,刚好见赫子佩从外面回来,一头钻进书房,放了手里的帐本,出来就往隔壁院子走,正想起身叫他来看料子,隔壁厢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

    第083章 再烂不过的借口

    赫子佩停了下来,转过身。

    吴采兰从屋里出来,走到离他仅一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赫子佩不着痕迹的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些距离,“吴姑娘有事?”

    吴采兰见他处处守礼,对他更是另眼相看,“赫掌柜开的是染坊?”扫了眼他手中挟着的一匹布,这几天,她在厢房,听着院子一些动静,来往的人不时提到染布的事,也就猜到了这隔壁是染坊。

    千喜探着头,隔着窗棂,看着二人,回头小声问陆氏,“娘,你跟吴姑娘说过是子佩背她回来的事吗?”

    陆氏也正凑在她旁边看外面,“没说过啊,这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就算了,何必非要跟人家提起,落下个不自在。子佩还指着人家姑娘给他报恩不成?子佩可不是这样的人。”

    千喜又看窗外,心里却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总去想着。

    赫子佩见她问,客客气气的道:“在下的确开着小染坊,姑娘对染布感兴趣?”

    吴采兰点了点头,“家父手下也有些布匹生意。”指了指他腋下的布匹,“这是你们染的吗?”

    赫子佩低头看了看那匹布,“是我们下家染的。”

    “分铺?”吴采兰又将他看了看,他居然还开着不止这一家染坊,“能给我看看吗?”

    赫子佩将布递给她,“这是染岔了,我拿回来叫他们翻染的,让姑娘见笑了。”

    吴采兰将那布拉开些,对着光看,色泽光鲜均匀,已经是上品,并非次货,不解的看向他,“这布是染错了色?”

    赫子佩接过布,重新卷好,“这布的东家年过半旬,这布颜色染得浮了,应该再暗上一个调,才合适。”

    吴采兰再看他手里的布,他不说倒不觉得,这么一说,果然再暗上一个调,显得更稳重,不过这一般人哪能有审美能力,“你们这儿的客人可真挑剔。”

    赫子佩笑了笑,“他还没看见呢,看见了就拿走了,也等不到我拿回来翻染。”

    “既然客人都不在意,赫掌柜何必过于吹毛求疵。”

    赫子佩脸色略沉,声调也冷了些,“别人怎么做事,我不管,但我家出去的东西,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完美,但绝对不能有一点投机取巧。在下还有点事,不陪了。”既然不是同道中人,也不必再说下去了。

    吴采兰看他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他做事竟认真到这程度,“赫掌柜慢走。”

    赫子佩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表示出来,只得又站住,“还有事?”

    吴采兰没想到他这么暖面冷心,对着女人也能说走就走,“采兰失言,还望赫掌柜别放在心上。”

    赫子佩扬眉笑了笑,他哪能跟女人见气,不过是不耐烦这么闲聊浪费时间罢了,“吴姑娘多心了,赫某没有这意思,只是手上还有些事没做完。”

    吴采兰见他并没有作恼,安了心,“赫掌柜可有心去京里发展?”

    千喜听到这儿,整个神精都崩起来了,竖着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赫子佩本来是要去京里的,不过这些事却不愿到处张扬,“暂时没这打算。”

    千喜暗松了口气。

    吴采兰微微一笑,“赫掌柜有这手技,到京里定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银铸牌,递给他,“如果赫掌柜有兴趣,不防来京里试试。如果到了京里,到随便一家吴氏的铺子,只要将这牌子给他们看,他们自会引赫掌柜见我。”

    赫子佩不想接,但人家一片好心,直接拒绝太过伤人面子,谢谢着接了,收进袖中,又要告辞。

    吴采兰望了望那道小门,又问,“采兰能参观一下赫掌柜的染坊吗?”

    按理各家染坊是不让人观参的,原因当然是对自已的技术保密,但赫子佩却不怕别人看,因为他家的染坊工序看上去,和别家并没什么不同,关键的那点东西,象水温,配色等等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熟悉,别人看了也是白看。

    正要各个答应,见千喜从陆氏房里出来,唇角一勾,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静看着她走近。

    吴采兰随他的视线转过身,见千喜一身玉蓝纱裙,头发盘起,不再是姑娘的装扮,初为人妇的喜悦还没从脸上褪去,比前日所见,更亮丽了不少,忙转身见过礼,“还没来得及给你道喜。”

    千喜站到赫子佩身边,笑着还了礼,“身子可大好了?我正说一会儿去看你呢。”

    吴采兰见她紧挨着赫子佩,赫子佩却不避让,心里猛的一跳,难道千喜嫁的是他?脸上的笑略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大好了,正琢磨着要向您们辞行呢。”

    千喜见她脸色还少了点血色,但精神却算是不错了,“也不必急着走,如果怕家里担心,不防写封信,先差人送回去,你等身体大好了,再走不迟。”

    吴采兰也没了心思,“已经不碍事了。”

    赫子佩也不耐烦陪着她们两个女人闲聊,问千喜,“有事吗?”

    千喜抬头看着他,一双眸子温润动人,道:“娘打破了一叠碗,厨房又熬着汤呢,不敢走,要我去重新买些碗回来。”

    赫子佩扬了扬眉笑了,家时又不少碗,打破了一叠碗,哪用得着她巴巴的去买,这借口也太破了些,“我陪你去。”

    千喜眉开眼笑,管他怎么笑话自已,反正目的达到了,“好。”

    赫子佩转头又对吴采兰道:“我叫个人陪吴姑娘到处看看。”

    到了这份上,吴采兰也不好再勉强,没他陪着,这染坊看不看都罢了,不过这时候又不便说不看了,只得应了,“有劳赫掌柜了。”

    赫子佩大步走到小门边,冲里面喊了声,“根儿,过来下。”

    程根在里面应了声,小跑着来了,一手的染料,“子佩哥,啥事?”

    赫子佩看着他的手,“这位姑娘想看看我们染坊,你领着她随便看看。”

    程根探头望了望他身后的吴采兰,瓜子脸,细眉凤目,好不漂亮,有些不好意思,“成,没问题。”

    赫子佩又将布给他挟到腋下,“这是发到金家染的,色浮了,你拿去调一个色调重染。”

    程根夹紧了布,“成,绝不会再染第三遍。”

    赫子佩笑了,“别光说,染出来才算。”

    程根也笑,对吴采兰道:“姑娘,跟我来吧。”

    吴采兰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好有怕表示,跟着程根进了小门,回头看着赫子佩和千喜离开的背影,暗念了他的名字,子佩。

    第084章 避嫌

    二人出了大门,赫子佩站住了,拉住千喜,“我们去哪儿?”

    千喜刚才拿了买碗当幌子,现在也继续装,“买碗啊。”

    赫子佩看着她笑了,“当真买碗?家里一堆的碗,买回来挨娘骂?你下次找借口也找个哄得了人的。”

    千喜脸上微微红了红,飞了他一记白眼,“她哪能知道咱家里有一堆的碗。”

    赫子佩听了,更是好笑,“我们才成亲,刚摆过酒席,这家里能少得了碗?”

    千喜也觉得这借口实在是糊弄不过人,嘴上却不肯服软,“摆酒,借的碗,成不?”

    赫子佩哑然失笑,他们现在这家境还要借碗?不过也不再逗她,免得她恼羞成怒,遭殃的还是自已,“你不是说想买筒子吗?前些日子听说到了批羊毛皮筒子,我们逛逛去,看有没有合适的。”

    千喜本来没什么去处,听他这么说,正合心意,“你染坊没啥事吧?”

    “现在没啥事,晚些布回来了,得去盯一盯。”赫子佩见巷里没人,携了她的手走,“我看那吴姑娘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寻个时间问问她,是回京还是去她亲戚家,问明白了,就支着根儿去雇车子送她去。”

    驿站的车把头三天两头的到铺子上结帐,他随口便能把这事结了,却绕着圈让千喜支根儿去办,图的就是避嫌,如果不是千喜拉他出来这么一趟,他也没往这儿想。

    既然千喜多了心,他也就避一避,不愿千喜为这些不相干的事,心里不痛快。

    这话正说到千喜心里去了,婉娘跟她说吴采兰寻子佩的时候并不多心,但昨天才谢过,今天又寻着他,这不多心,也多少会有点想法,“这么问人家,好象赶着别人走一样,不大妥当。”

    转出巷子,来往的人多起来了,赫子佩放开千喜的手,“没有不妥当的事,这话就看你怎么说,再难看的事,只要话说的好,一样能让人家心里舒服。”

    千喜轻啐了他一口,“当是你么?整个一个油瓶,亏得我娘还说你老实。”

    赫子佩扬着嘴角笑了,“对你老实,不就成了。”

    千喜一抱胳膊肘儿,佯装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回驳,一个临家的妇人从身边走过,跟他们打着招呼,“哟,小两口出来逛逛?”

    赫子佩忙笑着应了,唤了声,“婶子。”

    千喜也忙拧头打了招呼,“婶子,买鱼啊?”

    妇人将手里挽着的藤篮子晾了晾,里面装着两条三斤来重的鲤鱼,“我去市上送点东西,刚好李渔夫才下了船,捎了鱼来卖,我看着新鲜,也就凑着买两条回去,开开荤。”

    千喜抿着嘴笑,“那您快回去吧,早些把这鱼放缸里,下锅前再杀,味道鲜。”

    妇人也正有这意思,笑着道了别,转身走了。

    千喜二人才又往前走,走了几步,见衙役朝着他们的方向来,远远望见他们,扬着手,大声叫唤,“赫掌柜,赫掌柜………”

    赫子佩和千喜对望了一眼,这布前几日不就送走了吗?这又有啥事?

    衙役奔到跟前才停下,气喘吁吁,用手扇着风,“这鬼天气,跑几步就热得心慌。”

    赫子佩等他喘了口气,才问,“您这是有啥急事?”

    衙役还有些喘,“我正要去你们家呢,在这儿遇上你们了,我也可以少跑一半的路。”

    前天摆酒,这衙役还去喝过酒,没见他说过啥事,千喜心里悬了起来,别是布出了问题,“布出了问题了?”

    “布哪能出啥问题,好好的往京里运呢。”衙役扯着衣袖抹汗。

    既然布没事,二人大松了口气,“那是………”

    “前天去你们家喝酒,听陆掌柜说你们救了个姑娘,有这事么?”

    千喜和赫子佩又对看了一眼,千喜点了点头,“有这事,怎么了?”

    “那姑娘可是姓吴?”衙役一听有这事,顿时来了精神。

    千喜他们并没把吴采兰的名字往外报,他居然能说得出姓氏,肯定有原因,又点了点头,“的确是姓吴。”

    “可是京里的人氏?”

    “听她说是京里来的。”

    衙役一拍腿,“这可是找对人了,她家里人从京里找下来了。”

    千喜心里暗喜,正愁不知怎么跟吴采兰开口,现在她家里来人了,也用不上自已开口了,“真的还是假的?”

    “比珍珠还真,那吴小姐是京里吴使令的侄女,吴使令膝下无子无女,这位吴小姐从小过继给吴使令的,据说吴小姐去走亲戚,遇到歹人。护送吴小姐的家人逃回去,说是在这附近丢掉的人,吴使令派了人到衙门查问,刚巧前儿我听陆掌柜提到过这事,才巴巴的赶着去你家问问。”衙役满面喜色,如果寻到吴使令的侄女,也算是立了一功,也可借机攀附上吴使令,没准以后多条官路。

    “那我们这就回去帮你问问?如果当真是她家里人,我们马上叫人去衙门通知你,也好让人家早些见面,也少些挂念。”

    衙役一听,马上抱了个拳,连连道谢,“我们分头行事,有劳千喜姑娘帮我问问,我这头回去叫人直接上你们家去认人,也省了你们再唤人跑这一趟。”

    “您说的从京里下来的人叫什么?是她什么人?”千喜欢喜归欢喜,但吴采兰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万一来的人是歹人,那不是害了人家。

    “姓贾,是吴家的管家。”

    千喜记下了,和赫子佩一起辞了衙役,也不去看筒子了,直接调头回家。

    回了陆家,刚巧铺子上也送了布回来。千喜自行进了院子,去寻吴采兰,赫子佩随着拉布的马车,直接前走,从前面院门进了染坊。

    千喜见厢房的门虚掩着,敲了敲门,“吴姑娘。”

    吴采兰正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发呆,心里乱蓬蓬的一团,听到叫门,愣了愣,没想到千喜这么快回来,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神,起身开了门,笑着将她让进了屋,“你的碗买好了?”

    第085章 她家来人了

    千喜撇了撇嘴,那烂借口,明眼人一看就穿,就不相信这个吴采兰没看出来,既然知道是个借口还有意这么问,不是恶俗就是拿她消遣,迈进门槛,“还没到地方,就被人拦了回来,你有心问我怎么没买碗,不如问我为啥被拦了回来。”

    吴采兰也知失言,千喜为什么被拦回来,她不关心,不过见她神色,这事倒象是与自已有关,往门外望了望,赫子佩也没与千喜一路,掩了门,给千喜让了坐,“为啥被拦了回来?”

    千喜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我先问你,你家可有个管家姓贾?”

    吴采兰听了这话,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家里来人了,“我叔父家的管家的确姓贾。”

    千喜听她这么一说,和衙役说的对上了号,那事也就错不了了,“你叔父派了那个姓贾的管家下来,在衙门报了官寻你,衙役这就带人来见你。”

    吴采兰望了望掩着的房门,拢了拢头发,抹平身上衣衫的褶皱,“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麻烦千喜姑娘和令堂了。”她也知道,家里人既然寻了来,也不好再在这儿住下去了,得早些回京城。

    千喜最受不得人家说软话,笑了笑,“吴姑娘太客气了,这谁家遇了这事,也得这么办,你也不必总放在心里,你家里有人下来,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吴采兰对千喜的话并不认同,这样的事儿如果换到京里,只怕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京里人多,但人情却是不如这些小地方。就算有人救下了,如果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又哪能不想点别的,哪能象赫子佩那样刚正不阿,想到赫子佩心里就堵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坐在那儿玩着手指,一脸天真的千喜,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傻姑娘,这婚姻只怕是父母为媒定下的。

    也不能说千喜不好,总觉得赫子佩才貌俱佳,而这个千喜长得虽俊,但言行举止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怎么配得上他。

    寻着话与她攀谈,从旁侧击的问着染坊的事。

    千喜得候在这儿等衙役带人过来,不好将吴采兰一个人丢这儿,也只得陪着她闲聊,于她的问话,虽不会过多的陈诉,到是有问必答,不过凡涉及到赫子佩的,就只字不提,而吴采兰也不方便问的过于直接。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衙役果然领着个男子在院门口叫唤,“赫掌柜。”

    千喜忙开门迎了出去,“子佩他忙去了,快进来吧。”一边将人往屋里让,一边打量那中年男子,那人高高瘦瘦,颧骨微突,两眼窄小,却是一脸的精明相,大约四五十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腰间束着二指宽的滚边腰带,十分精神。

    衙役抬手比了比男子,对千喜道:“这位就是京里下来的贾先生。”接着又转头对贾先生道:“这就是我跟您说起的千喜姑娘。”

    贾先生忙抱拳施礼,“多谢千喜姑娘救了我家小姐,我们主人定有厚报。”

    千喜笑着回了礼,冲厢房叫了声,“吴姑娘,出来吧。”

    吴采兰在屋里听到贾先生的声音,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淡淡的扫了贾先生一眼,“贾管家辛苦了。”

    贾先生弯了弯腰,“小姐失踪的这些日子,老爷担心的不得了。听说小姐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吴采兰轻点了点头,“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去备下车马,明儿,就上路回京。”

    贾先生恭恭敬敬的应了,“我要他们在旅店为小姐备下了间上房,也就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只不过比别处要干爽明亮些,不过这小地方,也只能这么先凑合着。老爷听回去的下人说,包裹都被人分了,要丫头给小姐包了换洗衣裳,叫小的带了下来。”

    吴采兰本来想说,这一晚上不用换地方了,听他说带了换洗衣裳,再看自已身上,穿的是千喜的衣服,虽然说也是新的,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再加上还有些事想打听打听,也就点了点头,“叔父真是有心,待我向陆夫人告个别,就走。”

    千喜端了茶进来,听吴采兰和她们管家说话,不冷不热的,暗想,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架子就是大些,这些做奴才的日子只怕也少不得要受主子的气,“这么急着走?”

    吴采兰无表情的脸,马上堆上笑意,伸手来接她手中的茶,“既然他们寻了来,我也就依着他们的安排,房间已经定下了,不住也得给钱,不如去住上一晚,也没算白给银子。”

    千喜本来是想,就一夜的时间,叫她家管家也来家里住,反正家里还有间厢房,但听说旅店的房钱已经给了,也就没再坚持,递了茶给贾先生和衙役。

    贾先生双手接了,连连道谢,这大热天,在外面晒着太阳走来,的确有些渴,接了杯子喝了一口,只觉得芳香宜人,禁不住的称赞,“这茶是在哪里买的?”

    千喜见他将茶喝干了,忙又斟上,“这茶不是买的,我娘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种的茶叶,抽芽的时候,我去采了些回来,自已烘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