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名门贵妻 > 名门贵妻第22部分阅读

名门贵妻第22部分阅读

    业的人,既然享受了沈二老爷留下的资源,也必定会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事实。

    默秋却将偶然听到的闲言碎语讲给沈紫言听:“听说翰林院侍读的小女儿朱氏,因为是幺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惯得不成个样子,一语不合,对家里的丫鬟非打即骂的,打小那名声就传了出去,一直到二十岁还无人敢求娶……”

    沈紫言不由抚额,沈二老爷怎么给沈青林找个这么个媳妇,这日后岂不是难得有安宁的日子过了?而且朱氏还比沈青林大一岁……

    墨书就笑道:“这朱氏是家里的幺女,有几分脾性也称不得什么,您也看看我们大少爷那性子,不找个泼性的,只怕进门没几日就叫他欺负了去。”沈紫言想了想,也在理,“看来这是要看谁更硬气了,做了大奶,也比不得做女儿时腼腆温柔,这要是拿出威风来,也不知能不能自竖旗帜,压住我那气质刚硬的大哥。”

    沈二老爷却觉得正合了心意,沈青林是个不服软的脾气,若是再找个性子柔顺的姑娘,只怕更会令他得寸进尺,只能找个性子大的媳妇来好好管治管治了。虽听说朱家女儿娇养溺爱,不啻珍宝,也不大放在心上。

    沈青林听说要娶妻,一开始本来十分高兴,想着沈二老爷相中的也必然是那千娇百媚的大家闺秀,后来听下人说起那朱氏的脾气,又觉得朱家门第不高,满心不悦,只拿着身边美貌的丫鬟泻火。

    沈二老爷听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直接命人遣散了沈青林身边所有的丫鬟,换上了一拨其貌不扬的丫头,沈青林气得脸色铁青,只是对于沈二老爷的安排也无可奈何,又没处叫屈去,只没日没夜的借酒浇愁。

    沈二老爷就派人去了兵部侍郎陈忠府上,请陈夫人来为沈青林说亲媒,陈夫人满口应承了,沈二老爷将下聘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十,迎娶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底,离现在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大户人家说亲,说上一年半载的也不稀奇,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有些匆忙。

    陈夫人想到沈家大小姐和三小姐的婚期都定在了来年的春夏两季,说的人家那可都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而沈青林不过是庶子,隐隐也有些明白,就找了个借口,去朱家说了一通。朱家的女儿过了九月就二十岁了,就怕这婚事一拖再拖,到时候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正愁着,听说十月就进门,也没有觉得不妥,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陈夫人就满心欢喜的回了沈二老爷,沈二老爷也没有想到事情进行的这样顺利,虽对沈青林已彻底寒心,但毕竟是长子,不能折了沈府的面子,还是拿了三千两银子出来做聘礼,陈夫人就带着果品,茶叶,金锞子,金镯子以及金簪子去了朱家。

    柳氏暗地里就劝沈二老爷:“我们这样的人家,为长子办婚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岂不是白白叫人看笑话?”肚子里是积了一肚子的酸水,说出来的话就有些酸溜溜的,“紫诺和紫言的婚事自然是要慎重,可青林毕竟是长子,俗话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

    沈紫诺的婚事足足有八九个月的时间准备,沈紫言是中间出了点事情,不然准备的时间还要长一些,前后一对比,自然显得沈青林的婚事有些匆忙。沈二老爷冷冷瞅了她一眼,直接将她的话当做了耳边风,“这婚事是由我做主还是你做主?”柳氏顿时气得无话可说。

    这家里,一个少爷,两个小姐的婚事都不是她经手的,甚至连沾也不曾沾上一星半点,哪里还有主母的威严,将来沈青钰的婚事更是不必说,只怕是她连说上一句话的地方都没有,柳妈妈自上次沈二老爷斥责之后,一直不敢在他面前说话,待他走后才敢劝慰柳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进门的时日尚浅,这时日久了,老爷知道您的为人……”被柳氏不耐烦的打断:“我如今是不指望了,我来时母亲怎么教我的,我可一样也没落下,到头来却讨不了好……”

    “说了翰林院侍读的小女儿?”福王妃歪在榻上,懒懒的眯着眼,“倒也是一门好亲事。”林妈妈笑道:“就是婚期定的近,也不过是十月初的事情罢了。”福王妃微怔,随即又会意过来,“沈家大小姐和三小姐一前一后的嫁,自然要好好筹谋一番了。”

    庶系和嫡系比起来,自然是嫡系更有天然的优势,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当,福王妃自然也不以为意,还是第一时间派人送上了镶白玉象牙雕的龙芴。

    沈二老爷很高兴,让沈青林亲自写感谢信派人送去福王府上。沈青林满心不愿,摄于沈二老爷的威严,只得不情不愿的写了封信,沈二老爷亲自过目,见他用词粗鄙,字迹潦草,大怒之下将那写好的信撕了个粉碎,责令他另写一封。沈青林迫不得已,只得重新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沈二老爷觉得差强人意,这才叫人送去了。

    朱家对这门亲事心满意足,也不说旁话,一门心思的为朱氏准备嫁妆,没过几日还特地派了人来量沈青钰院子的尺寸,说是要打家具,到了送家具来的那一日,沈紫言特地让墨书去看了看,都是实打实的黒木家具,泛着柔和的光芒。

    到了三十去给柳氏请安时,柳氏就端着茶盏笑道:“听说朱氏的陪嫁,可有三个庄子,五百亩旱地,五百亩水田……”分明就是在沈紫言面前炫耀的意思,沈紫言听着她说话的口气,暗暗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告辞了。

    墨书是帮着沈紫言看过沈府的账册的,柳氏的话落在她耳中显得有些贻笑大方的意思,不过是三个庄子和一千亩地,算得上什么沈二老爷光是置办嫁妆的银子前前后后就给了将近七万两,这还不算那些田产店铺之类的产业,更不用说沈夫人留下的大笔嫁妆……

    不过这也不过在心里想想,面上自然是丝毫不露的。柳氏哪里知道沈紫言在想些什么,见她一言不发的,就抿着嘴笑了笑。

    初九转瞬就到了,听着外面锣鼓喧嚣的,沈紫言也被闹得难以安宁,索性坐了起来,支着下巴看着秋水熟练的打络子,墨书一低头便见她趴在榻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秋水,微微一笑,“小姐怎么不午歇了?”沈紫言努了努嘴,“外面锣鼓声一阵一阵的,可叫人怎么睡得着……”

    墨书忙扶着她起身,“要不要去看看热闹?”沈紫言想了想,便由墨书扶着走了出去,恰巧遇着蝴蝶扶着沈大太太从抄手游廊上绕了过来,既然撞上了,不去说句话自然不成样子,沈紫言只得硬着头皮上去行了礼,一抬头,却见大太太眼睑一圈都是青影,显见得是没有睡好的缘故,脸颊也失去了从前的丰润,颧骨很突兀的露出来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有如大病初愈的病人。

    沈紫言见着不由大奇,沈大太太见着她,勉强笑了笑,“三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傲气……

    沈紫言听着她近乎讨好的语气,更觉得错愕,笑道:“想去瞧瞧青钰。”沈大太太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些什么,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你们姐弟和善,不知道多好”沈紫言笑了笑,心里却不住的犯嘀咕。待走到了台阶上,就吩咐随风:“你去打听打听是出什么事了。”

    随风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古怪:“旁的话也探不出来,只知道大老爷又买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都不过才十八九岁,大太太见着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听说二小姐在苏州已经病入膏肓,四小姐又成日的在家里嚷嚷,指天骂地的……”

    沈紫言默然,却瞧见海棠几人簇拥着沈青钰到过来了,沈紫言便问:“这是上哪去?”沈青钰双手垂在身侧,笑嘻嘻的说道:“父亲让我陪着大哥去迎亲。”

    唉,昨晚预备好的加更时间,结果宿舍那几只,看电影的看电影,跳舞的跳舞,看电影就算了,还是恐怖片,时不时尖叫啥的。我被吵得脑子乱哄哄的,好不容易挤出这点字,果然,挤在六个人的宿舍注定悲催。下去码字,今天三更,补上昨天的加更。

    正文 第一百章 喜事(二)

    第一百章 喜事(二)

    迎亲人来人往的,看热闹的人只怕也不少,沈紫言就看了海棠等人一眼,杜鹃忙说道:“三小姐放心,我们眼睛一刻也不会离了二少爷。”沈青钰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早已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自然也不能以旧时的眼光来看待了,沈紫言笑道:“不是叫你们无时无刻的盯着,而是鱼龙混杂的,你们好生看顾着二少爷,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便罢了。”

    沈青钰笑道:“三姐放心,今儿个是大哥的好日子,我不会乱来的。”沈紫言微微颔首,“回来以后将见闻说与我听。”沈青钰笑着应了,眉宇间露出几分雀跃来。沈紫言微微一笑,到底是少年人,喜欢凑热闹,转念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十六岁的人了,还不是一样喜欢看稀奇的物事,也很能理解沈青钰的心情,笑着目送他离开了。

    因沈家和朱家同在金陵城内,彼此相隔不远,沈青林直到末时才出发去迎亲,沈紫言听着外院一阵阵的喧嚣声,渐渐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也就扶着墨书回去了。路上却遇见蝴蝶满脸是笑的迎了上来,行过礼,就说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冬至了,我们太太想请大小姐和三小姐赏个面,去我们府上坐坐,吃酒赏雪,也是大太太的一番心意。”

    沈紫言可不相信大太太这样的人突然释放出善意会没有企图,若是单纯的吃酒赏雪,她说不准还会接受,可和大太太相处这么久,又有了前世的教训,和大太太断了往来自然是不可能,可是要能远着,还是宁可远着些,也是避免惹祸上身的意思,也就笑了笑,委婉的拒绝了:“大小姐和我成日忙着做女红,也不大好出门。”待嫁的女儿家少出门,也算是大家默认的一种习俗。

    蝴蝶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还是继续劝说:“太太也知道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要嫁入高门大户的人,想着大小姐和三小姐这一嫁,虽然是同在金陵城内,可也不能如现在这般随意走动了,我们四小姐和五小姐也都盼着和两位小姐说说体己话儿,方是姐妹的情义,现在聚一聚,岂不是美事?”

    沈紫言眉眼也没有动一下,她和大太太这几个女儿可没有什么体己话好说的,俗话说女儿随母,前世她们是怎么对待她的,可都历历在目,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已经成为她心底最深的伤口,不能触碰。沈紫言自认没有那么好的气度,能重新踏入大太太府上而忧喜不露于色,正欲推辞,却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小姐,老爷寻您呢。”

    沈紫言正好乐得离开,连回绝也不用说,直接带着墨书几人离开了,待走到拐角处,问:“老爷为了何事找我?”墨书哧的一笑,“那是打了个花枪呢”沈紫言顿时会意过来,定是墨书不知什么时候使了眼色,叫了小丫头来趁势找台阶下,笑着摇了摇头,“我本来打算将话说死的,横竖我是不想去的。”

    墨书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大太太那性子您还不知道的,只怕这厢您回绝了,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寻上门来了,我们虽然也不怕她,可今儿是大少爷的好日子,为这些事情坏了兴致总是不好。”墨书是怕在沈青林大喜的日子里大太太吵吵嚷嚷的失了沈府的体面吧,沈紫言笑了笑,不再说话。

    海棠就沮丧的回了大太太,“三小姐那意思似乎是不大想去。奴婢话还未说完,三小姐就被二老爷叫去了。”沈大太太虽然气恼,却没有了从前的傲气,忍着没有发作,“那大小姐呢?”海棠脸色也有些难看,“大小姐在那边做针线,和泥菩萨似的,奴婢刚刚将来意讲明,就被蓝衣和言果堵了回去,说大小姐是待嫁的人了,不方便出门。”

    沈大太太端着茶盏的手抖了几下,脸色黑似暴雨前的黑云压城,她自然是不相信沈紫诺一天的时间也抽不出来,那样说,分明就是不想去,不过是寻了个借口罢了,冷笑道:“她们都是去做那朱门绣户里面的一品夫人的人,哪里还将我们放在眼里”

    沈大太太一直自恃身份,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一心想着给沈佩夏找个翻云覆雨的婆家,她也可以在沈家二房面前扬眉吐气了,哪知道那日被沈二老爷拒绝以后,回去后就见沈大老爷买了两个小妾,都是柳眉桃腮的美人儿,这也罢了,沈大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沈佩春的处境,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一顿。

    这事原本是她的过错,没有瞧清王峥的为人就稀里糊涂的将沈佩春许给了王家,已是悔之不及,但被沈大老爷骂了这一通,还是在两个新进门的小妾面前,自然面子上下不来台,就辩驳了几句,沈大老爷正是在两个妾室面前逞威风的时刻,二话不说巴掌便上了身,她已是将近四十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怄得几天没有说话。

    沈大老爷却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又哪里会管沈大太太的死活,沈大太太也无话可说,可巧这时派去王家打听消息的妈妈回来了,一行鼻涕一行泪的诉说了沈佩春的处境,王家上下都道沈佩春不能生育,也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墙倒众人推,不过一年的光景,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大太太听了,又气又愧,沈大老爷那里自然是不能求助的了,只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派了人去王家说道,王家却振振有词,当初沈大太太收了他们家一大笔银子,只当是将女儿卖给他们家了,他们家想要将沈佩春如何还不是如何,再说,好茶好饭的供着,又轮得到沈大太太来说什么

    沈大太太心内存了这一团郁气,时常心口作痛,偏生沈佩夏见着沈紫言和沈紫诺都许了好人家,也不安分起来,日日缠着沈大太太说事,沈大太太无法可想,不知走动了多少高门大户,但人家不是支支吾吾就是拿旁话岔开,分明就是不愿结亲的意思。

    唯有陈府送客的那个老妈子是个心慈的,见了她脸色灰白,也怜惜她为女儿的不易,就实话实说了起来:“太太,结亲结亲,就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意思,沈家大小姐和沈家三小姐是沈尚书的嫡亲女儿,又合了李夫人和福王妃的眼缘,这门亲事才成了。您府上沈大老爷不过是个白丁,又听说尊府的四小姐脾性儿不好,您也别只管将眼睛放在头顶上,也要打量打量自己的处境才是,若不是瞧在沈尚书的份上,我们夫人只怕见都不愿见您一面……”

    话说的这样直白,沈大太太顿时羞愤交加,这些事一起闹腾起来,也着实撑不住,回家后就大病了一场。细想了一回,也觉得那老妈子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才想起该好好巴结沈紫诺和沈紫言,不管怎么说,她们入了李阁老府和福王府,眼界自然也宽了,见到的达官贵人也自然不少,到时候说起亲事来也容易些。

    再者,沈大太太心里也存了别的心思,李家和福王家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沈佩夏若是能做个平妻,也是极好的事情。但这意思却是不能露出来的,只待博得了沈紫言和沈紫诺的信任,这话才好提起的。

    哪里知道沈紫言和沈紫诺都是个没眼力劲的,拒绝得这样干脆

    沈大太太又不敢再上门去找沈紫言姐妹二人说理,只得自个坐在一旁生闷气。直到迎亲的人回来了也没有出门。

    沈紫言正坐在院子里看夕阳西下的景象,身旁的秋水和默秋正紧赶慢赶的做针线,墨书在描花样,随风在分线,几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唯有最需要做针线的正主儿沈紫言自己,优哉游哉的眯着眼看落日。墨书等人知道她是拿不得针的,也无可奈何,少不得都替她做了。

    “三姐”沈青钰脆生生得声音在院门口响起,沈紫言忙回过头去,就见沈青钰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了,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沈青钰眉头皱了皱,“我看着朱家也没什么家风,这门亲事不结也罢。”沈紫言让丫鬟搬着椅子让他坐下,“你慢慢说,别没个由头的。”沈青钰就不悦的说道:“三姐,你打量是怎么着,我们迎亲的人到了门口,被拦下了好一阵,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谁知道后来却有话传出来,说是那朱家小姐根本不愿上轿,在内院大哭大闹呢。”

    沈紫言眉头微蹙,她虽不喜沈青林,可这朱家也着实有些不对,若是不愿结下这门亲,当初可以明说,沈家也不是那仗势欺人的,这样大哭大闹的,只当是沈家逼着人家嫁女儿呢,当初可是朱夫人自己带着女儿来沈家走动的,就问道:“你这话可做得真?”

    沈青钰气鼓鼓的说道:“如何做不得真,我可是亲眼目睹的,到最后朱家小姐趴在朱家大公子身上还拳打脚踢的,红布都几乎要落下来,朱家大公子好容易才将她塞入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