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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46部分阅读

,不是那个意思吧。”沈紫言心情刚刚才平静了些,忍不住逗他,吃吃的笑,握住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又拢住,似是找到了好玩的游戏一般,“你不知道么,大伯母就喜欢你这种东床快婿。”

    杜怀瑾顿时语凝,他虽然很少为自己的身份自豪,可要说心里没有自傲,那完全是骗人的。他生于福王府,从小在宫里和一群皇子嬉笑打闹,已经是常事,自然而然的,心中也有身为福王之子的傲然。对于沈大太太的想法,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想要戏弄一番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我听说二嫂的幼弟还未娶妻。”杜怀瑾低低在她耳边呵气,“我瞧着你堂妹和他倒是挺配的。”沈紫言一愣,不由想到了杜水云的那次不悦的倾诉,好像二夫人瞧上的是杜水云,想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弟弟的。既然她眼光这么高,又如何瞧得上沈佩夏

    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杜怀瑾轻笑了笑,“睡吧。”沈紫言一下下扯着他的手指,“你要做什么?”杜怀瑾在她身后笑得高深莫测,“我能做什么,也就是添油加醋罢了。”沈紫言不由失笑,杜怀瑾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和那市井妇人一般,想要去搬弄是非,忍住了笑意,轻声警告他:“你可不许做得太过火了,我和四堂妹虽然不和,可到底是我们沈家的人,她要是没脸,丢的可是我们沈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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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怀瑾又何尝不知,连连笑道:“放心。”沈紫言满腹疑虑,有心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杜怀瑾那厮嘴巴似吃了糯米一般,怎么都撬不开。沈紫言追问了半晌,见他始终不说,只得罢了。反正以后自然会知道了,倦意袭来,握着他的手渐渐松开,眼睫动了动,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杜怀瑾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按捺不住的在她嘴角啄了啄,到底是睡过一阵的人,已经没有睡意,默默的凝视着她,许久许久,直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传来,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出了内室,嘱咐墨书几个好生服侍着,就去了书房。

    绿萼看着杜怀瑾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就对墨书笑道:“三少爷对三夫人可真是体贴。”杜怀瑾在沈紫言风寒之后的悉心照料人人都看在眼中,墨书也是深以为然,只是这是主子的事情,她们做下人的不好议论,也就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墨书是沈紫言房中的大丫鬟,众人对她都有几分忌惮,见她不说话,绿萼也就不再接话。自去忙碌自己手中的活计,一旁的秋水抬头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待到和墨书二人独处时,就低声嘀咕:“这几日送茶水,是不是都是绿萼独自送到三少爷手中的?”

    墨书点了点头,察觉到她的意思,轻声道:“你是说……”秋水微微颔首,“我看还是要轮流着来的好,免得她生出别样心思来。”墨书近些日子一直担心着沈紫言的病情,难免有些顾及不到,听了秋水的话,感,墨书和秋水两个都是贴身服侍的,都是晓得的,不要说是自家小姐了,就是三少爷,也不喜欢旁人进内室,更不喜欢丫鬟服侍他沐浴。因而在沈紫言不在的时候,众人都不会主动去内室,更不用说去杜怀瑾身边走动了。

    而绿萼是沈紫言房中专司茶水的,屡屡杜怀瑾要吃茶,都绿萼拎着茶盅进去的。之前墨书倒也没有觉得不妥,可在秋水这么提示下,也觉得有些不妙,绿萼容貌是几个丫头里面最好的,之前沈紫言挑中她做陪嫁丫鬟,就是因为她乖巧,又善手工,现在看来这些优点反倒成了不是了。

    沈紫言想了想,就同秋水商量,“我看,日后三少爷要茶,还是我们亲自送去好了。”秋水点了点头,“正该如此。”二人又窃窃私语了一阵,才各自散去。

    沈紫言醒来时,杜怀瑾早已不在身边,心中纳闷得紧,自己怎么越来越嗜睡了……

    她将这种反常归咎为自己的风寒,或许是大病初愈,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只觉得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直到墨书轻轻走了进来,轻唤她:“小姐,您可醒了?”沈紫言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墨书忙上前来撩起帐子,秋水就扶着她坐了起来。

    沈紫言只觉得眼皮都睁不开,没精打采的靠在大迎枕上,也不问时辰,只说道:“现在摆上午膳了没有,我有些饿了。”墨书一愣,掩袖而笑,“小姐,现在是晚上了,过一会就该用晚膳了。”

    沈紫言大窘,想不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难怪觉得饥肠辘辘的,不是个滋味。只是,现在似乎,还想继续睡。沈紫言努力眨了眨眼睛,“罢了,暂且等一等,先斟上一杯茶。”秋水就斟了一杯西湖龙井茶递到她手中,“这是新出的茶,口味正鲜着。”

    沈紫言也不过才尝了一口,觉得口中寡然无味,昔日极喜欢的茶水也变得苦涩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拿些果仁来我尝尝。”墨书忙又端过玛瑙碟子,沈紫言又夹了几块杏仁,酸酸甜甜的,口味颇好,只是咽喉一处觉得油腻腻的,也只是吃了几块,就又吃不下了。

    墨书见着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沈紫言之前胃口极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沈紫言抚额叹道:“好像就是这几日,总觉得没精神,一直想睡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墨书也有些着急,生怕沈紫言风寒还未痊愈,急急说道:“小姐,要不要再请太医给您看看?”沈紫言摇了摇头,“不必了,早几日就闹得人仰马翻的,现在好容易清净些,我可不希望人来人往的,没个安宁。”

    秋水盯着沈紫言看了半晌,目光微闪,若有所思的问:“小姐,您这个月月信可有来?”沈紫言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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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 年岁(二)-

    墨书看了眼秋水,目光又落在了沈紫言身上。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似是在期待什么,又似是在怀疑什么。见她不说话,墨书也帮着问了起来:“小姐,我记得您的葵水,似乎就是这几日……”

    在她们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沈紫言隐隐也觉察到什么,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细想了想,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好像,前几天就该来月事了,只是一直没有来,难道真的是……

    而且这几日也的确是昏昏欲睡,食不下咽,似乎都有那方面的征兆。

    沈紫言头一次觉得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很想去请太医过来瞧瞧,但是又不敢。害怕这只是自己和两个丫鬟的胡乱猜测罢了。心里从来没有这样上下不安的感觉,让她一颗心砰砰乱跳。

    这时哪里还有睡意,沈紫言不自觉的就嘴角微勾,暗自想,若真是有了喜讯,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止是自己和杜怀瑾,就是福王妃,杜水云,沈紫诺她们,也都该是极高兴的。

    只不过,沈紫言从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秋水和墨书两个人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现在也不过是怀疑罢了,还什么都谈不上。沈紫言迫不及待的想要请太医来确诊,但是又怕是一场虚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墨书心里高兴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也担心是自己想多了,并不敢多说,唯恐到头来害得沈紫言失望。只是,心里既然有了这个念头,哪里止得住,忖度着说道:“小姐,不如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就说是风寒未愈……”

    沈紫言何尝不是如此想,只是觉得这样急巴巴的请了太医来,只会没来由的让杜怀瑾和福王妃担心,要是他们细细问起来,自己可怎么说呢。亦或是自己不慎说漏了嘴,给了他们希望,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岂不是贻笑大方……

    正胡思乱想间,杜怀瑾走了进来,表情十分柔和,看得出来,心情很愉悦。墨书就鼓励的望了她一眼,暗示她现在就说自己想要请太医。只是沈紫言望着杜怀瑾明亮的面庞,倒有些不好启齿了。

    杜怀瑾的聪明她早已一次次见证过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那样可就糟糕了。杜怀瑾已走到了床边,看着她明显好转的面色,眼里露出了一抹笑意,伸手就抚上了她的额,自沈紫言感染风寒以后,杜怀瑾每日都要试试她是否发热,这样的动作早已轻车熟路,成了一种习惯。

    “奇怪。”杜怀瑾嘀咕了一声,“怎么觉得又有点发烫了。”这要是从前,沈紫言得知自己又有些发热,心里必定是大为不悦,现在听到杜怀瑾的嘀咕,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传太医了吧。

    果然,不待沈紫言说话,杜怀瑾已走出去吩咐墨书:“找人去找太医院的常太医。”沈紫言就是吃了他开的药,身子才渐渐痊愈的。墨书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走出去了,然后在无人处,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颜,嘴角高高翘起,笑得如沐春风。

    沈紫言适时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低低叹息:“好像又困了。”杜怀瑾眉宇间都染上了一层忧色,“不是说好了么,怎么又这样了?”顿了顿,有些懊悔,“兴许是昨夜熬夜的缘故,都怪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你。”

    看着他面露忧色,带着几分焦灼的话语,沈紫言只觉得心里生出一缕缕愧疚来,只是她说的倒也是实情,这几日她的确是困乏得紧,一沾到枕头就开始酣睡,比起往日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的睡眠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只是沈紫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直昏昏欲睡的,让她做什么都没了精神。相比起来,她还是希望早些好起来,这样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院子里怒放的那些秋花。现在病着,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多见人,真真是觉得处处不自在。

    但是,下意识的,连沈紫言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她好像又是喜欢病着的。

    因为病着以后,杜怀瑾会变得格外温柔,神情小心的就好像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沈紫言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或许正是因为喜欢看着杜怀瑾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又或者,是喜欢看到一个人,这样不计回报的,待自己好。

    沈紫言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却还像是中了蛊一般,喜欢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喜欢带着淡淡幽香的怀抱,又多么喜欢杜怀瑾坚实的臂膀和温热的胸膛。依偎在他怀中时,她只觉得自己一直上上下下的心,会变得格外安宁。而眼前那些烦心事和麻烦事,都变得微不足道。

    杜怀瑾正细细打量她的脸色,心中焦虑不已,她双靥微红,脸色虽然仍是苍白,但比起昨日来,已经好多了,也略微有了一丝血色。只当她是昨晚熬夜招致如此结果,又是懊悔又是痛惜,若不是自己那次让她做亵衣来回报自己,她又怎么会这样熬着做针线……

    常太医很快就到了,有些上次的经验,进门时破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只是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屏风后面那些花花绿绿的人影。杜怀瑾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替沈紫言把脉,神色颇为紧张。沈紫言也是喘不过气来,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若不是这样不合礼数,几乎就要一动不动的盯着常太医,听听他如何说话。常太医细细的诊了一回,也没有说旁话,只说沈紫言需要多加休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沈紫言隐隐觉得有些失落,但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问个清楚。

    就听杜怀瑾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拙荆近日昏昏欲睡,也无甚胃口,神色恹恹的,方才额头也有些发烫,可是有什么不对?”那常太医笑道:“尊夫人病体方愈,有些欠精神也是常情,不妨多吃些薄辣之物,开开脾胃。”

    杜怀瑾这才松了一口气,打赏了常太医二十两银子,命阿罗送了出去。回避在屏风后面的墨书和秋水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沈紫言沮丧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泄气的靠在床头,半晌无语。杜怀瑾已看出她的不对劲,挥了挥手,命满屋子的丫鬟出去,坐到了床沿上,仔细的凝视着她,轻声问:“怎么了,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沈紫言哪里好说是自己想差离了,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饿了。”杜怀瑾知道她是经不得饿意的人,听了这话,一连迭命人传饭。沈紫言看着精致的菜色,咀嚼着粳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香甜,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意思。

    杜怀瑾见着神色微凝,一面吃饭一面不住的看她,又替她夹了几筷子笋丝,“多吃些,这样身子才好得快。”墨书在一旁拿着软巾,看着沈紫言黯然的神色,后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明知道沈紫言对孩子的渴望,自己还胡乱那么一说……

    这下可好,不止自己心里失望,沈紫言也心不在焉。

    一顿饭静静的过去,待到丫鬟们收拾好了炕桌,掩上了门。杜怀瑾就握住了她的手,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紫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管怎样,杜怀瑾总是这样温和而关切的注视着她,让她心里没来由的一跳。

    在杜怀瑾眼前,沈紫言只觉得自己什么情绪都藏不住,或许正是将他当做身边最亲密的人,才没有什么隐瞒。自己这样神伤,也不过是让杜怀瑾徒然跟着担忧罢了,想了想,半吞半吐的说道:“我这几日葵水迟迟未来,人也没精打采的,成日里就想睡觉,心里就以为是喜讯了……”神色十分尴尬,沈紫言这时才想到自己也是略通医理的人,只是不大精通罢了。

    方才心里也是急了,才导致这样的落差。

    杜怀瑾听她说完,想了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里不是没有对孩子的期盼,只是不想为此给沈紫言造成天大的负担,因而一直没有提及。想不到沈紫言也觉察到了他的心事,一心想着能怀上身子,却迟迟没有消息,所以才会感到这样失落吧。

    想到此处,杜怀瑾心里暖暖的,胡乱揉了揉沈紫言的头发,漫不经心的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啊。”沈紫言看着他的神色,自然知道他不是语气里表现的这般漫不经心,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经验,只是一厢情愿的那么以为,谁知道还是错了。”

    杜怀瑾轻笑了起来,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多几次,总能有消息的。”沈紫言愣了一下才想到他话里的意思,顿时一阵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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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年岁(三)

    杜怀瑾呵呵直笑,眼看着她脸红到了耳根子,知道她在这事上终究是面薄,也不再打趣她,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收敛了笑意,正色说道:“紫言,我已经得到消息,大伯确实收受了泰王的财物。”

    沈紫言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虽然之前对沈大老爷收受贿略一事已经猜到十有八九,可从杜怀瑾口中听到这么肯定的答案时,还是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杜怀瑾这人习惯了件么事情都轻飘飘的,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然而沈紫言却轻松不起来。

    既然杜怀瑾能够查出沈大老爷收受贿赌,是不是可以表示,旁人也会查出来?那样,做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沈紫言对沈大老爷和沈太太早已无话可说,现在受了他们的拖累,自然是百般不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沈大老爷和她们沈家二房的关系根本不可分割,也不可能被抹杀,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百损,只要她是沈家的女儿,就逃不了这一劫。

    似是看出她的忧虑一般,杜怀瑾忙解释道:“大伯不过一介白丁,在这场角逐中,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收受了这笔不义之财,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大伯的。”自沈佩夏那含羞带怯,带着几分诱惑意味的一眼以后,杜怀瑾对沈大老爷一家的印象差到了极致,又听说他们薄待了沈紫言,言语中就对他们少了几分尊重。

    杜怀瑾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或许也只是为了安慰她而说出的这些话。沈大老爷虽然是白丁,或许极少人注意到他,可是凡事都怕有心人。若是有人觉察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出个什么来,到时候,沈大老爷自己下狱就罢了,连累了沈家,李家,福王府,这可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沈紫言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为了自己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屡屡麻烦杜怀瑾,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虽说夫妻之间本该互相扶持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杜怀瑾奔走,自己说什么都于心有愧。好像自她进福王府以来,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就没有止境。到如今,还出了这种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

    杜怀瑾心里却很坦然,杰些话,有些事,他己经当面锣对面鼓的和沈二老爷说得清清楚楚,沈三老爷虽然不通庶务可在朝堂上也是混?br /></br>